作者:一个女人
米女史的话好像说完了,她长长吸完一口气后并没有再开口,大殿之上人们的神色有些奇怪:因为米女史除了证实花掌工所说是假的之外,依然没有说清楚咒术之图的来历;虽然她说出花掌工身后还有一位贵人,但她并不知道是谁。
丽妃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尖出神,并没有因为米女史不再说话而抬起头来:米女史几次三番的提到她,现在她如此就是表示自己避嫌不会开口的意思。
柔贵妃却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两片红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两位贵妃不开口殿上当然没有人会先开口,大殿之上就这样陷入安静中。太后合着的眼睛没有动一动,太子依然还在喝茶。
红鸾没有再去想米女史的生死,她的思绪已经转到自身安危上,咒术之事米女史没有说清楚:她也知道米女史不可能说清楚的,此事应该和米女史等人无关;只是如此一来对她还是有些不利的。
要摆脱咒术之事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把罪名扣到花掌工身上,但是太后没有老糊涂,太子也精明的可怕,还有一个阴险至极、聪明绝顶的福王在一旁,再说满殿的宫妃都不是傻子啊,就算是红鸾想做,她也不敢。
因为她不知道太后和太子是怎么想的,如果摸不透他们的心思冒然动手,说不定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就像是花掌工。
“花掌工每次有事情要我们做时,十有八九都是她去见过司制大人后。”米女史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比刚刚低了不少,不过是沉默了片刻,她脸上的腊黄色便已经透出来,冲淡了脸上的红晕。
“司制大人画得一手好画,而且她那里可是有不少的、不少的好纸。”米女史说完这句话睁开眼睛看向红鸾,眼中透出一丝笑意来带着几分调皮,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她的目光往自己领口瞟了几次,再看看红鸾眼中的得意又加深了,用口形道:把你吓到了?她说完嘴角上扬,得意的神色布满了整张脸
“那是谢礼,所求就拜托你了。”她用口形说完这句话时,眼中的神彩就在焕散中。
“我想司制大人定知道不少的事情,想要查的话也不、不……”米女史的这句话没有说完了,头、手与脚忽然放松,没有力道的束缚微微颤动后头歪向一旁、手和脚都放松开来。
红鸾吓了一跳,她看着米女史半晌没有动。
大殿之上无人发话,有人在看米女史、有人没有看米女史,可是却无一人提醒太后米女史已经去了。
太子依然没有抬头,还在吃茶;红鸾看看太后和太子颤声道:“禀太后娘娘、太子殿下,米女史她好像、好像……”
太后没有睁开眼睛:“好像怎么了?”
太子这才看向红鸾,他的目光平静而温和:“你看看她怎么了,御医就候在外面。”
红鸾起身轻轻推米女史几下,却不见她有反应正回话太后的话时,米女史忽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不要说是近在她身边的红鸾,就是殿上的其它也吓了一大跳,有几个低位份的妃嫔都吓得惊叫出声。
原本以为米女史死掉的红鸾被她长出一口气就吓得不轻,何况同时伴着宫妃的尖叫,她又有伤在身双腿一软就跌倒在米女史的前胸,还把自己的一只手压在身下;她急急起身,却是挣了几次才挣起,连忙跪下请罪——失仪之罪啊。
太后不悦皱眉坐起喝斥宫妃:“成何体统,不过是人闭过气去罢了;宣御医。”看看红鸾:“你的胆子实在是小了些,不过年岁小没有经过什么眼下已经算是不错了。”言下并无追究她过错的意思。
米女史对红鸾眨一眨眼,喘着气开口道:“司制大人在近几天里天天都会见见我们掌工大人,倒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我便不知道了;我倒是伺候我们掌工大人和司制大人在一起饮过酒,得了司制大人赏得一身极好锦呢。”
她喘了一口气声音渐渐微弱:“那可是上好的锦啊,听司制大人说,是给太后做家常衣服余下来的;真好,那锦摸上去和摸到云朵的感觉应该一样吧?”
说完这一句她的嘴角流出了口涎来,两只眼睛在看着红鸾又闪过一丝笑意后,转动眼珠想看殿外,眼中最后的一束光芒是解脱与轻松。
在春凳另一边给米女史诊脉的御医轻轻摇了摇头,放下她的胳膊后叩头:“臣无能,此女史已经……”
太后轻声诵了一声佛号:“抬出去吧。”
花掌工完全伏在地上,早已经吓得晕了过去;米女史所说的话她想辩驳的,可是她却真得不敢,因为惹怒了太后和太子会有什么结果谁也不能预料。
红鸾没有看花掌工,知道她完了;她看着米女史离开了大殿,藏在袖中的手正悄悄的把一样东西塞进了袖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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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0章 李司工211章 天伦
210章 李司工211章 天伦(推荐票1500张加更)
米女史被人抬出去后,太子也没有让人去拿司制,大殿之上也无人提醒太子。
福王头垂得有些低,一半的脸隐在暗影中;康王却仰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在担心他的母妃会不会被太后问罪;目光偶尔扫过红鸾时,也会想一会儿代她求求情,这么一个小女史哪里有胆子敢害太后?
红鸾跪好等着,太子既然没有让人去拿司制,那么应该在太子进来之前就使人过去了;她在等接下来的好戏,同时在想着脱身之策。她微抬头看一眼太后,猜测这天下第一尊贵的女人是不是也没有想到追查咒术之事,会牵扯其它的事情来。
如果两件事能合二为一就好了,那么红鸾和宫奴院也就没有罪名了;只是红鸾也知道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根本不太可能。
太后好像真得累了,看上去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太子倒像是在外面奔波太久渴坏了,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因为没有了春凳红鸾忽然感觉大殿空旷了许多,她的膝盖早已经跪得麻木不堪,可是看一眼跪在那里动也不动的李司工,红鸾心中生出无限了敬仰来,果然人家是司工大人而她只是个小女史啊。
李司工跪在那里就没有动过几次,直到现在她的姿势依然很规范,就像教红鸾规矩的嬷嬷示范的一模一样;看不到李司工的脸但是看她的背,自始至终没有变化,让红鸾相信她的脸上也应该没有变化才对。
红鸾看看自己受伤的身体,再瞄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李司工手下出了花掌工此人,还有宫奴院的事情也被太后全部知道了,她怎么能做到如此镇定呢。
还没有想明白李司工的事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红鸾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和李司工学习不动神动:李司工能坐到司工位置上定有她的长处,而红鸾就是要学习这些努力让自己在复杂的宫中生存下去,并且找到机会为父母报仇。
进来的太后宫中的太监总管:“太后娘娘,有侍卫们求见。”
太后眼色也没有抬:“宣。”
进来的人是孟副统领,他见过礼后直接开口:“司制自己自尽,侍卫们之所以来得很晚是因为司制书房与卧房走水,他们在哪里把情形问清楚才回来。”
“自尽?”太后再次坐起来:“你们能确定她是自尽?”
孟副统领恭声道:“回太后,属下并没亲眼所见并不能确定,但是去的几名侍卫都是老手,他们的话应该有几分可信。”
太后微一沉吟:“你亲去看看。”
孟副统领行礼后退经过红鸾身边时,目光扫过她血肉模糊的手以及身上的血色,然后转过身出殿走远了。
太后看看太子,见他不想开口便道:“哀家信佛之人不愿意见到血光,但是今日之事哀家就是想恕也无从恕起;来人,把她送到尚宫局中,告诉尚宫如果问不出什么,就让她莫要来见哀家了。”
花掌工能不死是因为司制大人死掉了,只是她活着其实远不如死了:因为接下来她有无穷无尽的活罪要受。
太后的话音一落立时有宫人上来拖花掌工,太子忽然开口:“看好了她,如果她死了,哼”
拖花掌工的两名太监立时叩头:“遵殿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