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女人
不要说是太子,就是一般的皇子也不会想被女子所掌控;但是太子并没有对太子妃说什么,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由着她一步又一步掌握他身边的人与事。
也就是太子妃给太子备好的衣物没有素净的,才致使太子不得不回东宫匆匆更衣;他看到太子妃当然没有好脸色,当然也没有心情理会纤纤。
纤纤看出来太子现在不想多话,而且此时她们这些东宫女眷只要不添乱就好,当下也没有对太子多说什么,一礼之后就默默的退出去了;太子和太子妃却早把她当成了透明人,而她并没有丝毫的着恼处。
太子妃却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此刻换作任何一个东宫妃嫔都会默不作声上前伺候太子更衣的,可是她在帮太子更衣的时候偏还多嘴道:“早膳的时辰到了,太子您还是多少用些东西垫垫肚子再过去吧;现在那边应该没有什么人,吃点东西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免得接下来忙乱再饿坏了。”
太子冷冷的道:“不用了。”随即忍不住又回了一句:“免得饿坏太子妃,你如果饿还是用些东西再赶过去吧。”
太子妃听到太子关心自己心花怒放,上前轻轻的道:“最要紧的是要赶快让太后做主,让你在灵前即位,然后定下后位来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太子看她一眼终究只是点点头,然后接过冰儿奉上来的大氅匆匆而去,没有再和太子妃多说一句话。太子妃所言大半都是对的,可是她如果不提早膳,再以太子利益为重的话,太子听到后只会对她生出爱重来:夫妻果然是一体的;可是太子妃话中的最要紧的是她那句“后位”,这就让太子极为不喜了。
太子今天刚刚失去他的父亲,就算他现在心中不全是悲伤也记挂着大位,可是他能如此并不表示他身边的人都可以如此;而身为皇家儿媳的太子妃不悲伤皇帝的驾崩,而去关心什么后位就让太子生出了十二分的厌恶来。
太子妃想紧追两步再叮嘱太子小心些时,冰儿扶住她:“娘娘,你还要快些赶去奉元殿,而您是最不能忍饿的人,但是不能去得晚了让太后不快;我已经给娘娘备了您最喜欢的点心,还有汤;汤您就在更衣时喝掉,点心在车上再吃,说什么我们也要是女眷中第一个赶到的,方显得出您的孝心,太后才会忘掉您昨天晚上的所为。”
太子妃立时点头:“冰儿,幸亏有你,如果你没有跟在我身边,我真得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她拍拍冰儿的手:“就照你说的做,我们要快些。”她扬声唤道:“霜儿,你们死哪里去了,说要给你们赐婚,不是还没有让你们离宫,快不滚进来伺候。”
霜儿挑帘进来,看一眼冰儿:“娘娘,我们倒是想伺候您,可是有冰儿姐姐在,您还用得着我们这些粗手笨脚的丫头吗?就算我五岁跟着您,也不如冰儿姐姐能每次都猜到娘娘的心思,每个法子都能说到娘娘的心坎上去。”
冰儿却过去拉她:“哪有,说起来伺候娘娘来,我可是不如你们太多了;倒底还是你们跟在娘娘的身边久。”
太子妃微微皱眉:“霜儿你个死丫头,就知道说嘴,当真是把你宠坏了。还不过来伺候我更衣——那赐婚的事情,只要我成了……,到时候还不是要看你们的意思来?你个死丫头连这个也想不明白吗?”
霜儿一面给太子妃更衣一面道:“就算您贵为皇后了,事情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到时候太后就是太皇太后,还是生生的压在您头上;凡事啊,娘娘您还是忍让三分,只要有您在奴婢不管如何都不会受太大的罪。”
冰儿上前给太子妃系上腰带:“就是,只要娘娘您正位中宫,很多事情都不同了;虽然太皇太后还压在您头上,可是倒底还是要给您三分面子的。”
霜儿瞪她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太子妃急急赶去奉元殿时,红鸾正吃饱喝足,伏在榻上闲得真叹气;丧钟她们当然也听到了,应该撤下的东西也撤下来了,应该换上的东西也换好了,至于宫奴们是不是有什么差事要做,她是一句也没有吩咐去准备。
这种时候就算是忙中出错挨两板子,也比准备的妥妥当当引人怀疑的好;眼下宫中是最危险的时候,越是细小处越要小心在意才成。
小顺子进来俯耳道:“御林军现在都归太子调遣,而侍卫统领染上了风寒不能理事,侍卫们暂时全都听命于孟统领;六局现在风平浪静,十二司那边倒是出了点动静,不过现在大总管也病倒了,十二司由刘公公暂领大总管一职。”
红鸾挑起了眉毛来,这也太快了吧?太子倒底准备了多久,才能在丧钟敲响后:丧钟不响他有所动作便会成为把柄的,相信太子不会那笨,除非他有大军在手;在丧钟一响后如此快的把宫中握在了手中。
看来太子早就在谋划一切,倒不必担心太子会被为人所乘;可是要得太子的信任,她总要有所作为才成;宫中虽然表面是大定,但是暗中是不是还会有做手脚却不敢说,此时宫中的重地不多,而红鸾能接触到的唯有一处:御书房。
她马上坐起来,叫来柳儿等人到跟前:“我想去御书房那边看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可是非常时期,我们这里容不得半点差错,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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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4章 正是时候405章 莫名寻仇
404章 正是时候405章 莫名寻仇(粉红票340)
杏儿马上明白过来:“奴婢跟大人一起去御书房。”她想了想出去后拿来一些东西:“这是奴婢跟在花绽放身边时做过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铁证如山,可是宫中打杀个宫奴是不需要铁证的。”
红鸾接了过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关系着每个人的身家性命,你留在这里安排宫奴们出去当差,要做什么不用我为说了,对吧?”
柳儿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我所知道的丽妃娘娘做得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我没有去做可是我当时也有份,只是当日不知道罢了;”她抬头:“因为不想做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情,所以我才有了这份决心。凭此,我的小命及我家人的性命都在这儿了。”
小顺子和小平子互相看看,只能道:“我们收过些好处……”
红鸾看看手中的东西,再看看柳儿等人:“取火盆来。”她一把火把那些东西都化成了灰烬:“现在的事情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接下来大家要如何做我并不强求,像我们这样奴婢生死只能靠自己,我只求大家一件事——不要做伤害我们这些共过患难的兄弟姐妹们。”再看杏儿一眼:“你也可以不做的。”
红鸾带着小顺子和小平子离开了宫奴院,宫奴院的差事就在柳儿和杏儿的安排下进行,她能做得事情不多,可是希望能对太子有丁点的帮助才能得到太子真正的赏识。
御书房居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了掌理太监各人或坐或站在小小的偏厅里,没有人想先开口说话;就在丧钟敲响之后,御书房这里就成了极为热闹的地方,自太后到嫔妃来召人相见。
太后那里是由四位太监同去的,其它各位最多不过是两人同去;回来后大家静默的坐在殿上,却无人开口说话;此时的各人之间全没了平日里的亲热,剑拔弩张、人人都在眼中闪过凶光。
按理说有太子在,皇帝是不会留下传位的诏书,直接由太子接掌大宝顺理成章;可是人人都知道皇帝并不喜欢太子,据说他在御书房里曾留下了诏书。
如果传位的诏书就在御书房里,按照礼法一会儿要由六位尚书过来请诏书,由四位太监捧出诏书来,当着众皇子们面宣读才为有效。
可是现如今太子在位,且在皇帝病重的最后一两个月里监国,处理国事并无半点差错,此时当然没有废太子的理由;但宫中之事变化莫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不过事实上一会儿六部的尚书在见过太后,就会来了御书房外议事:其实也就是顺便拜见新帝。
新帝当然不会在这里即位,要到灵前众朝臣面前即位才成;但是这里却是定大事最根本的地方、最关键的地方。
红鸾赶到时看到众人的脸色,还没有开口就听到“福王殿下,到——”的声音,她心头一惊回身就看到身着孝服的福王已经步入小厅,也只能先拜下去了。
福王看到红鸾轻微皱眉头:“你在这里?”不过并没有要红鸾答他:“那就随本王过来吧。”说完转身就走,跟上来的除了红鸾外还有两位太监,并不出乎任何人的预料。
福王刚带着人一脚踏入御书房就听到太子率尚书们到了,他看了一眼御书房当中的椅子,回转身看向门外缓缓的退到一侧,在太子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他弯腰:“皇兄。”
太子没有停顿走到御案前才回身:“太后的旨意你们都听到了,父皇的后事就有劳你们;灵堂就设在乾元殿,我马上就过去。”几句话就打发了尚书们下去,才看向起身的福王:“二弟不去守灵,到这里可有什么事情?”
福王两眼发红:“只是想过来和皇兄商议一下父皇的后事罢了,既然太后都有安排,倒也免了你我兄弟有错漏之处。”
正在此时有人在外面求见福王,福王看一眼太子:“小弟去去就来,陪皇兄前去守灵。”
太子没有说话,在福王走后看向红鸾:“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福王殿下刚进御书房,您就到了。”红鸾躬身答道,心知他们两兄弟不可能再联手了,皇家的情义当真是比纸还要薄。
太子点点头看着红鸾微一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说完向外行去,今天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耽搁太久的;奉元殿那里已经去过,太后跟前他也到了,六部的尚书已经见了,眼下只剩他的皇弟们却不是那么容易能收拾的。
他没有踏出御书房,福王已经回来了,神色平静但极恭谨的扶了太子出去:虽然言辞间还是兄弟相称,可是举止之间已经有了君臣之分。
红鸾目送太子和福王走远后,看看偌大的御书房:这里有什么东西,能让福王在此时还到这里来了?
“诏书。”周宫人不知道何时立到她的身后:“你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