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女人
“皇上连哀家的人也要打?”太皇太后的脸色有些发青。
皇帝恭敬的起身行礼:“太皇太后信佛对身边人太过慈悲,使得他们无法无天、使得他们不顾宫规;孙儿替您教训他们一番,也是代太皇太后分忧免得您日后再为他们生气。日后您就安养天年,所有的事情孙儿都会替您打理妥当的。”
太皇太后大怒:“他们所为都是遵哀家之命行事,你现在责打他们什么?既然皇上被美色迷了眼睛,打他们如何能出气,你直接让人把哀家拉出去打上几板子好了。”
皇帝跪下:“太皇太后息怒,既然他们所为是太皇太后所为,孙儿、孙儿不孝请太皇太后责罚。”他叩头并吩咐人不要再打那些太监宫人了。
红鸾也跟着跪下去请罪,因为皇帝是因为她要罚那些宫人太监,她岂能安坐不动?而且此时大殿之上除了太皇太后也没有人还在坐着或是站立。
宁嫔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看看红鸾心中尽是得意,不管怎么说太皇太后都是皇帝的皇祖母,一个孝字在前皇帝能对长辈的太皇太后怎么样?想护住红鸾,那也要看太皇太后同意不同意。她狠狠的盯红鸾一眼,以口型告诉红鸾:你,今天死定了。
红鸾看着她淡淡的道:“宁嫔娘娘有什么话要吩咐奴婢吗?您要说得大声些,可能是奴婢耳朵被娘娘刚刚责打得有些不好使,没有听到娘娘说什么呢。看娘娘的口型,奴婢妄猜——您不会是想让奴婢今天死吧?自打奴婢入宫以来,有那么几个人想奴婢死得,可是奴婢到现在依然活得很好。因为奴婢认为,再活上几十年伺候太皇太后和皇上是奴婢的本份。”
宁嫔没有答话,因为红鸾在说话的同时轻轻的扯过皇帝的衣服,他看到了宁嫔所说的最后几个字的口型;不过皇帝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拿眼看着宁嫔,看得宁嫔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皇太后怒指红鸾:“你个恶毒奸狡的女……”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嫔已经对皇帝重重的叩起头来,叩得又快又急又重,同时口里还在求饶——宁嫔无法抵赖,因为皇帝亲眼看到她的所为了。只是这样一来却让太皇太后憋得满脸通红,盯着宁嫔硬生生的把还没有骂出来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皇帝,”她喘了口气后对皇帝开口:“起来说话吧,哀家知道你的孝心,只是他们所为的确是本宫的意思,皇帝可能是误会了。而且宫中出这么大的事情,当下最要紧的莫过于查清楚华妃之死,不管是要教训宫人太监,还是皇帝要为哪个心疼都还是等等再说的好。”就算再气宁嫔她不得不能宁嫔开脱。
她说完摆手:“叫御医们进来伺候,好好的验看清楚这清华宫里搜出来的小瓶,里面倒底装得是什么东西。”为今之计就是快刀斩乱麻,再拖下去让皇帝下旨由刘大总管或孟统领去详查,那她上官家的颜面可就要尽失了。
最主要的是,怎么能再放红鸾一条生路呢?
她生怕皇帝会反对,话说得很快。可是皇帝起身后拉起红鸾来同样的吩咐御医们好好的验看,并且还特意看了一眼宁嫔让她心头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正文 777章 赶得巧
777章 赶得巧
太皇太后看看皇帝满腹的狐疑,忍不住看向宁嫔:今天的皇帝摆明是要为红鸾撑腰的,怎么会在验药一事上如此痛快?如果说皇帝阻止御医们验药,她的心也就踏实了,能猜到皇帝在想什么,能看透皇帝的心思,当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知道,才当真让人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心来,天知道皇帝在打算什么,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宁嫔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看着御医们把药拿下去验看,皇帝没有丝毫担心紧张的样子,反倒给红鸾递过去一只剥好的桔子,微笑着和红鸾不知道低低的说着什么;因为红鸾垂着头根本看不到她的脸,所以让宁嫔无从猜测皇帝在说些什么。
尤其是看着皇帝待红鸾的好,更是让她的心如同猫抓一样。她贵为上官家的嫡女,本可以母仪天下的却被那么个愚笨的女人取而代之,而以她的长相与聪明,皇帝现在手里握着的也应该是她的手,而不是那个死宫奴。
她实在是忍不住,也想看看皇帝的反应尽可能早的猜出皇帝的心思来,她开口道:“红鸾,你不是要和本宫的打赌的吗?有胆子就来赌一赌吧,你输了就老老实实的承认一切,说出实情,如何?”旧话重提也让她小心的看了看皇帝的脸。
红鸾看着她冷笑两声:“宁嫔娘娘想要我的性命直说就好,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打自开始说要去搜宫的人就是宁嫔娘娘你,眼下要验药的也是宁嫔娘娘头一个提出来,宁嫔娘娘还要我和您打赌?真接赐给我一杯毒酒或是三尺白绫不是更好。”
看着宁嫔的脸红鸾摇摇手指头:“娘娘你开口要打赌的,现在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还是娘娘你怕了?”堵住了宁嫔的嘴巴后她继续说道:“在搜宫的时候坐在那里悠哉的人是宁嫔娘娘,即不为华妃妨娘伤心也并没有焦心凶手是谁,那可真是十二分的胸有成足啊。”
“就像娘娘你现在的样子,早就料定清露宫中会搜出毒药来,不是猜是十成十的有把握才会稳坐钓鱼台的;眼下宁嫔娘娘料定这瓶里是毒药——你肯定它是毒药,我想不用麻烦御医验药,也能确定那绝对是毒药了。对吧,宁嫔娘娘?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打赌呢?原来我提出打赌,是以为娘娘不知道那瓶子里是毒药,是我愚笨。”
她起身对着宁嫔一礼:“但是现在就算是我再蠢一些,也不可能再和娘娘打一个必输的赌。”她说完理一理衣裙又坐了回去,看着宁嫔的眼中闪过一点笑意。
对,在她说要和宁嫔打赌的时候就是在引宁嫔上当,就是为了有机会说出这番话来;而宁嫔果然是不负她所望给了她机会开口:想用那样的伎俩陷害她,实在是太小瞧她了。现在她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她有皇上、有福王夫妻,还会怕你宁嫔不成?她眼下都不需要真凭实据,只要此事有疑点就足够皇上和福王夫妻为她出头做主了。
仗势欺人?宁嫔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仗势欺人:上官家的势算什么,她要仗得可是皇帝的势——不用凭据,不用她多说什么,皇帝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宁嫔无法可施,就是太皇太后也只能是生气,也动不了她半根汗毛。
宁嫔听到后看向皇帝:“皇上,她似是而非的话怎么能听?她是故意在混……”她的话被皇帝打断了。但皇帝并不是对她说话,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皇帝现在是厌烦透了宁嫔,如果不是要考虑朝局他真得想一道旨意就让宁嫔去自尽;这些年来在宫中他见过很多狠毒的人,为了各自的利益是互不相让、手段尽出,但那些人和宁嫔相比,当真是连给宁嫔提鞋也不配。
“验看清楚了?拿上来也给朕看看,你们把验看的结果告诉朕吧。”他开口打断宁嫔是对御医们说话,这比打了宁嫔的脸更让她无地自容。
太皇太后的眸子颜色猛然间变得深沉了些,看一眼宁嫔却没有说话,因为她不得不承认宁嫔有今日实在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但是她同样对皇帝极为不满,不是皇帝待宁嫔如何,而是皇帝如此待宁嫔却是为了给红鸾出口气:相信这个意思不只是她一个人看得清楚。
皇帝不顾法理人情,不理会她这个太皇太后以及上官家对他的相助,向宫中所有的人表明红鸾就是他的宝贝,他是不会容许任何人给红鸾半点委屈,不管红鸾做过什么都是如此。就算是红鸾有错,只要他不在、他不向红鸾追究那就是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动红鸾一根头发。
这样的红鸾更要除去,不但要除去而且要尽快的除去,不然以后天朝之内哪里还会有她上官一族。
御医们把瓶中的药奉上:“回皇上的话,瓶中之毒和华妃所中之毒十分的相像。”
宁嫔咬牙盯着红鸾:“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她终于等到这一刻,就算是皇帝再不给她脸面也不要紧了,她所有的耻辱都会用红鸾的血洗去,宫中绝不会有人敢对她的背影指指点点。
太皇太后也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好胆大的红鸾,你居然真敢藏毒,真敢杀死华妃?你就这么容不得华妃?是不是每个得皇帝宠爱的妃嫔,你准备以后都给她们吃点这毒药?你还不给哀家跪下认罪。”
皇后吁了一口气:“红鸾,本宫真得不敢相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唉,原来本宫还以为你是个纯良之人,没有想到是被你所骗。”她说完看向皇帝,话中的“纯良”二字就是说给皇帝听得,所为就是提点皇帝不要再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所骗。
看着皇帝对红鸾如此之好,看着皇帝连律法等等都不放在眼中,所为如那些昏君般只求 的美人安好,就让她眼前闪过那块凤佩;她很庆幸早早得知,没有被皇帝和红鸾再骗下去,不然到红鸾夺了她的皇后她还要当红鸾是好人。
杀之而后快啊,除了红鸾之外她现在眼中已经没有其它仇人。
皇帝听后摸摸下巴:“这么大的事情,总要让宫中之人都知道,一来问问大家的意思不要冤了好人,二来嘛也要警示诸人,使得宫中再无这等事情发生。”他说完看看太皇太后:“您看如何?”
太皇太后微微皱起眉头来:“倒底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殿外传来太监公鸭嗓子的叫声:“太皇贵妃到,丽太贵妃到,柔太贵妃到,贾太嫔到……”宫中的妃嫔已经到了。
她把话咽下喝了一口茶水顺气:“皇帝既然早有安排,又何必再来问哀家”她恼了皇帝的所为,脸也就完全的放下来。
皇帝却好像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只是赶巧了而已,太皇太后多想了。”他说完看向太皇太后很认真的道:“您教过父皇君无戏言,孙儿绝不会欺骗您;只有太皇贵妃是孙儿打发人请来的,其它的人孙儿正想请您下旨召来,却没有想到她们已经到了。”
太皇太皇盯着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眼皮剧烈的跳了几下:“皇帝今天是什么时辰赶回宫中的?打发人去请皇太贵妃,哀家可不曾看你打发人出去过呢,想来是皇帝没有见哀家之前就打发了人去请才对。”
皇帝欠身:“太皇太后圣明。”
这句话让太皇太后的脸色青中泛白,只是眼下却不是和皇帝计较的时候,她也顾不得皇帝而是看向了宁嫔:皇帝如果回宫的时间还要早却没有来坤宁宫,那他去做什么了?太皇太后在宁嫔的眼中只看到了震惊与慌乱后,她收回目光看向红鸾,在心底忍不住轻叹还是太过小看了红鸾。
能把消息自宫中传出去请来福王夫妻,还能把皇帝请回来在坤宁宫外布置一切,那绝不是一个小宫人、小太监能做到的。她的眼睛眯起来——那个人倒底是谁,是谁为红鸾做了这一切,能瞒得过她在宫中的耳目去。
太皇贵妃等人进来所言都是大同小异,不过是劝太皇太后节哀,都对死去的华妃表示很心疼与怜惜;然后大家归座,除了丽太贵妃外其它人都微垂着头做各种沉思状。
丽太贵妃狠狠的瞪了福王夫妻几眼:“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宫内之事你们不懂还是早早回去吧,有这个心思到处走动游玩不如多用点心,让太皇太后早日看到玄孙。”她说完还不忘剜了韩氏几眼,对于韩氏能左右她儿子之事显然是极为不满。
她和福王完全相反,对韩氏是极为不喜的。尤其是在今天的事情上,福王居然和太皇太后公然叫板,更是让她对韩氏恨之入骨了。
皇帝看向丽太贵妃:“是朕让二弟在这里帮朕的,太贵妃不要生气了,你不是喜欢那个花之四君的屏风吗?这两天朕就让人给你送过去,你就不要再怪二弟了。”他说完看丽太贵妃喜笑颜开便看向众妃嫔:“今天的事情就是如此这般的,朕现在不知道如何拿主意,不知道大家对这瓶毒药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