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会悟
解决了战后西境一干问题之后,陈定方压着林瑞辰凯旋回京。
而在北境,战局也已经接近尾声。
这一场仗,匈奴大部分兵马折损在北境边关之下,匈奴首领只得仓皇逃出,原本万数兵马,最后之余几千残兵。
使得未来近乎百年,北境都不再受到匈奴人的骚·扰。
西北两场战役几乎同时拉下帷幕,且都以绝对的优势横扫对手的千军万马,这也成了大燕国史上,最完美的两场胜仗。
庆帝的知人善用以及在庆帝在位期间的将星频出,被史官记录在了史册之中,经过后人的润笔和着色,被以传记的形式流传在后世百姓心中。
而如今,西北两境接连的两场胜仗的消息也迅速传到了京中。
“真是天佑我大燕。”
“是啊,天降将才,可不是上天都在庇佑大燕,庇佑我大燕的真龙。”
“陛下当是无上明君,才可得上天庇佑。像那敐西王,不过空有野心,却无真龙之体,之所以会战败,那实属必然。”
“不过你们可听说了吗,陈将军此番所虏的敐西败将,据说是林尚书的二公子。”
“林尚书,就是那个家中曾出过美人贵妃,结果野心不足,妄想逼宫,结果逼宫失败,全家流放的林尚书?”
“可不就是他。”
“那他的二公子,应当在流放之地充作苦役才对,又怎会跑去敐西,还以敌方败将的身份被陈将军虏了回来?”
“这话可就有的说了,听闻这林瑞辰可不是林尚书的儿子,而是敐西王十多年前葬身火海的大公子……”
听闻西境大军不日便会班师回朝之后,世宁伯爵府人人面上带满喜色。
萧曼只正在教大哥儿说话,便听闻捷报传来,云巧几乎是跑着进屋来告诉萧曼只这一好消息。
“少夫人,西境大捷,大将军不日便要班师回京了。”
萧曼只闻言,从软塌上站起,随后将正坐在塌上不明白自己娘亲为何忽然这般激动的大哥儿抱起,忍住了喜极而泣的泪水,“大哥儿,你爹爹要回来了呢。”
“爹,爹,爹……”一个含糊不清的发音从大哥儿嘴里说了出来。
听到大哥儿会说话了,萧曼只不确定地看着说完便自顾自吹泡泡玩的大哥儿,“大哥儿,你刚才说什么了,再同娘亲说一遍?”
“爹…爹,咯咯咯咯咯咯……”
萧曼只有些欣慰,但似乎是埋怨一般,点了点大哥儿的鼻子,“你爹爹要是知道你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喊爹爹,看他内不内疚,连你满月都没回来,你学会的第一句话却是爹爹。”
“爹爹,爹……”大哥儿鼓着小手,说的起劲,并不明白娘亲因为自己先会的喊爹爹,不平衡了。
“算了,就当是送给你爹爹得胜归来的礼物吧。”
“礼物,什么礼物?”陈落萱得知陈定方大胜的消息后,便赶紧跑过来告诉萧曼只这个消息。一进屋,便听到萧曼只在说什么礼物,便出声问道。
“是大哥儿,会说话了,会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喊爹爹。”
“大哥儿会说话了!大哥儿,来,快说给姑姑听听。”
可是这会大哥儿却又忽然像是不会了一般,歪着头,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陈落萱。
陈落萱看的心都化了,“算了,等你爹爹回来再说也不迟,现在先让姑姑亲一口。”
……
萧纵与陈定方不同,北境战事结束的快,没后续那么多事情需要扫尾,因此比陈定方早了半个月回的京都。
这会他听说陈定方不日便要班师回朝后,自然替他这个妹夫兼兄弟所高兴。不过高兴归高兴,等他回来,必要摔打他一顿才解气。害他小妹担惊受怕这么多日子,他这个做大舅子的,必然是要替小妹出气的。
随后,他忽然又想到被他从北境带回来的容襄,有些烦躁地掰了掰手指。
第96章 似水
容襄是他带回京都的,回京的路上,容襄从未同他提及过陈定方半句,只是她没有刻意回避,态度从容,仿若陈定方于她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一般,没什么刻意提起的必要。
可萧纵虽说不算将容襄整个人了解透彻了,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总归对她有些了解,天潢贵胄的出身,注定她生来带傲,不提及陈定方,因为她的自尊不允许。一个自己抛弃过尊严慕恋过的男人,但对方却始终无动于衷,对她而言,这是对她尊严的一种践踏。
有些傻,犯过一次就该铭记,再犯第二次,那便是无可救药的唇。高傲如她,又岂会让自己沦为一个蠢人。可这般压抑自己的感情,难道不会反弹地更厉害吗?
在容襄回京时,庆帝从殿前往下走了五步,而皇后第一次在朝臣面前失去属于国母的仪态,红了眼窝。
而容襄却从容一笑,随后不缓不慢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参见母后。”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容襄的变化,可万物都会发生变化,乌禅的两年,已经足够彻底把一个人改变。
只是,有所改变也无妨,容襄此番能够回京,庆帝与皇后自然想尽可能地补偿容襄。
容襄住回了她先前的宫殿,规制更胜从前,但她却鲜少踏出她的寝宫,纵使庆帝与皇后为了弥补容襄,有意为她造建威势,加封她享邑食禄,并广设宫宴,为她修建公主府邸。
但容襄似乎显得兴致缺缺,这也愈发使得帝后愧疚,更想加倍补偿于她。
有人便行猜测,容襄公主此举乃是以退为进,为引得帝后愧疚,从而得寸进尺,好向他们提出更多要求来,比如,她和亲前的心上人,如今平定敐西之乱的陈定方。
容襄不是没听到过这些外界对于她实际目的的揣测,对此,她懒得去做解释。她这么做,的确是为了让父皇母后对她愧疚。但她也知道,愧疚不会持续太久,她得把握好最恰当的时机,谋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陈定方,容襄不是没想过把他重新争取到手的想法,毕竟年少爱而不得,多少成了执念,只是她素来高傲,他既不喜欢她,她还死皮赖脸做什么?生生添作笑料,被人嘲笑罢了。
况且她很清楚,依照陈定方如今受重用的程度,光凭帝后对她那点儿愧疚,可是远远不及,她若强求,只会白白消磨而已,所以她不傻,她知道如何让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萧纵担心容襄只是隐忍不发,殊不知容襄远比萧纵想的更要理智的多。
容襄这些日子也是见过萧曼只的,皇后替她举办的宫宴上,萧曼只自然出席其中,很多好事者等着瞧看两人的好戏,偏偏两人连个眼神的交错都没有,众人等着看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却偏偏连半点火星子都看不到,不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