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下承欢
二少夫人说的很不错,弥家的面子极其重要,可不能丢的,可是,他真的没有再多的银两呀,购置东西什么的,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他思索了两秒钟,道:“银两都拿捏在落小姐的手中,我身为管家,自然是听从落小姐的吩咐,等她叫我购置家具了,我再去购置。”
转念一想,或许落小姐现在还不需要弄这些呢,他不敢私自去做。
清宁再次一怔。
她的眼珠转了两圈,眼中闪过精明之色,她却是笑意吟吟道:
“说的也是,弥家都是小年的,小年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也不能多说什么。”
她随和的一番话说的太过绝对,清宁看起来很谦和,然而这番绝对的话,听在别人的耳中,就又是另一番感觉。
第一,按理来说,弥家还有清宁与弥知二人,说什么是落初年的,显得落初年有一种强行霸占弥家的感觉。
第二,落初年做什么都是对的,不就是表明这家中丝毫没有这两母女的地位吗?
杨父心里有些怪异。
落小姐对他极好,他并不相信落小姐会是那样的人。
他觉得二少夫人有些奇怪,却又不好说,只好随意敷衍了两句,转移了话题。
“二少夫人,我去看看下人们的事做的如何了,先行告退。”
杨父说完,赶紧走。
得知二少夫人回来的消息时,他真的很高兴,可是经过一天的相处,他觉得二少夫人有些针对落小姐,他站在落小姐那边,不怎么喜欢这样的二少夫人。
杨父走的飞快,清宁也不好再跟上去,回到房间带上了弥知,便前往梧桐苑而去。
梧桐苑中,落初年正在院子的亭子里翻看着账簿。
今日一早,便有专门的人将近期的账簿送了来,近三个月的账簿,厚厚的堆了半人之高的一大堆。
梁家六成的产业,大几十家甚至上百家的铺子,涉及各个行业各个区域,这些账簿全部集合在一起,让落初年光是看着便倍感头疼。
古人记账的方式真的非常复杂,他们采用繁体的数字记录着,更不会采用公式与分类,所有的东西都是一连串的,看起来十分的困难。
若不是这些账簿是三个月前的,否则的话,落初年会怀疑这些人为了刁难她,故意将账簿记成这样子!
落初年快速的翻着账簿,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便感到一阵眼花,她得找个时间将现代的记账方式交给大家,这样既能节省时间,又能够一眼明了。
她翻过一本,又打开一本,头疼的将账簿扣在了脸上,头快要炸了。
她真不想看这些,可是若是不看,无法从中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梁家的产业需要大肆的整顿一番,才能保证收入与利润,更能保证不被下面的人从中贪污。
她休息了两秒钟,正准备继续看的时候,远处,响起两道轻盈的脚步声,她侧头看去。
院外,清宁与弥知缓缓走来。
“堂妹!”弥知一望见落初年,十分欢喜的跑进了凉亭中,很自然的撩着衣袍便坐下,“你在看什么呀?这么多书!”
说着,她直接抓起一本。
落初年脸色微沉,账簿这种东西,相对于来说是应该保密的。
“原来这是账簿呢。”弥知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她笑道,“堂妹,你一个人看这么多哪里看得完?我娘曾经教过我记账,正好我可以帮你!”
她十分乐于助人的拍着胸脯,笑眯眯的弯着眼睛,那幅笑的阳光的模样极易感染他人。
落初年的脸色再次一沉。
她是不知道账簿这东西不能随意给别人看,还是故意不知道呢?
这些东西涉及弥家所有的产业,包括收入、支出、盈利等等。
弥知这两人虽然是弥家的人,但她们好歹也是腾空冒出来的,落初年并不想将自己的心血随便让人窥觑。
“对呀。”清宁笑着走了过来,扫视了那一堆高高的账本,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嘴角却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
“你堂姐虽然不如你聪颖,但是对计算这方面倒也不差,你一个人撑起弥家已然不易,就让知儿来帮帮你,减轻一下你的负担。”
她十分体贴,舍不得落初年累着,十分自然的将弥知塞了过来。
落初年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母女,不得感叹这对母女到底是装的好,还是真正的为她着想?
她若是拒绝了这弥知,岂不是拒绝了清宁的一番关切与好意。
有一句话叫做礼尚往来,既然她们这么关心她,落初年自然不会亏待了这两人。
思至此,落初年扬唇一笑,将手中账簿反扣在桌上:
“二叔母,昨日您还生着重病呢,我今日已经请了知名大夫来为您诊治,此时算算时间,大夫应该快到了,您还是快快回房间,不要耽搁您的病情。”
她不经意的咬重了‘重病’这两个字。
清宁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是生病了没错,可昨天已经吃了药,还不至于是‘重病’……
“对了。”落初年转而看向弥知,笑道,“堂姐你从小跟随二叔母长大,很多规矩应该都不懂,我特意请了嬷嬷来教你琴棋书画,从今以后你就是弥家的小姐了,基本的东西都得学会,不可丢了弥府的脸面。”
她说着这番话,将自己描绘成了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堂妹。
然而弥知听了,不禁气愤。
虽然她从小跟随在娘身边,可娘把该教她的东西都教了,她还不至于是什么乡村野妇,怎么在落初年的眼里,她就这样的不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