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维和粽子
“我能做的,只有尽力护住她。”姬恪淡淡看着桌面,目光中似乎隐隐有些无力的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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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婉之已经被送出醉烟阁。
其徐才慢慢自阴影中走到姬恪身侧:“公子,这样做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这件事的确是姬止所为,只不过那女子香魂已逝而已,更何况,我这么做也是为她报仇。”
“可是,公子,这样利用苏小姐……”
“不是我利用她,她做的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也是她自己清楚的。”
姬恪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站起身,朝外走去。
夜幕笼罩,无星无月,倒映在姬恪眼瞳中,更是一片黯淡的漆黑。
“其徐,你最近的话有点多。”
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一月后,明都内最富盛名的戏班子寿喜班上演了一出新戏,在明都一炮走红。
这出新戏名为《艳鬼恨》,说的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被大官逼迫,其母不堪作为大官威胁筹码自缢而亡,大官仍是下药辱了女子清白,又将女子转卖到青楼,女子在青楼遭受百般蹂躏,终香消玉殒,奈何怨气太重便化作艳鬼时时跟在大官身边,将大官家闹得鸡犬不宁,最后一方外仙人得知,怜惜艳鬼替她杀了大官,艳鬼心愿已了,烟消云散转世投胎为仙人灵兽报恩于他。
这曲折的剧情与离奇仙怪故事吊足了观者的胃口,甚至不少女子看此戏时还潸然泪下,抽噎声不绝。
然而这部戏的起始,却是要从一月以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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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自醉烟阁,送回来后,苏婉之一晚上没睡好,第二日一早爬起来把藏在柜子里的传奇话本都摊出来。
苏星看她把话本翻得乱七八糟,刚要收拾,苏婉之抬手制止:“别动,我再想想。”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
苏婉之头也不抬,继续翻着,口中高深莫测道:“你不懂的。”
了解自家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苏星撇撇嘴,一跺脚出去了。
苏婉之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不过片刻,苏星又喘着气慌忙跑了进来:“小姐,小姐……”
苏婉之悠然道:“急什么,慢慢说……”
“小姐,韩先生来了!!”
“什么!!!师傅回来了?!”
苏婉之飞速从榻上跳下,两只赤着的脚踩在地上,一脸慌乱的收着铺的凌乱的话本书。
苏婉之的这位师傅是她爹的至交好友,据说她父亲还是只是个秀才的时候两人就已相识了,手无缚鸡的苏丞相能平平安安蹦跶到现在韩先立所起作用甚巨,但也因此,苏丞相从小就逼着苏家兄妹二人拜在韩先立门下,跟着他习武。
提起此事,苏婉之就满腹牢骚。
她被迫习武的时候,苏慎言已经被蹂躏的淡定了,每日做完自己的功课看着她蹲马步做苦力就在一边幸灾乐祸。
可怜人家少女这个年纪都是被娇养在家里,她自懂事后,就一日比一日苦,整日想着应付韩先立每日布置的习武内容和每旬一次的考察。
终于,两年前勉强出师后,韩先立高人表示要带着关门小弟子出门游历。
苏婉之当晚给观世音菩萨烧了三柱高香。
没想,韩高人走前丢下一句“不日归来检查汝兄妹功夫”便飘然远去。
这一去就是两年,苏婉之本以为已经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苏婉之前脚收拾好东西,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已经迫近。
“师姐,师姐,我和师傅回来了!”
小师弟容沂先一步迈了进来,紧接着后面是一身寻常青衫却难言周身沉傲之气的男子。
“婉之,我上次教你的剑术与白绫融合的如何了?”
苏婉之乖巧的接过苏星手里差,双手托捧:“师傅,您一路风尘也累了。先喝口茶吧。”
韩先立淡淡的眸光一扫。
“你是不是一点也没练?”
苏婉之装傻:“呵呵,怎么可能啊,师傅。”
“那就练给我看。”
那剑法别说练了……苏婉之连记都记不大清楚了……
苦哈哈的握着白绫的一端,在韩先立的凝视下,苏婉之一步步挪到校场……
结果自然是……
韩先立冰冰冷冷盯着她,吐出六个字:“每天练五十遍。”
再然后,苏婉之的苦难日子便到来了。
每日天不亮早起负重,绕着苏府转上十来圈,直到日上三竿,便开始在校场练剑,容沂看着,一遍一遍,直到日落西山,浑身都似散了架一般。
苏婉之不是没想过偷懒,反正容沂好糊弄的很,随便装着哪里不舒服,呆头呆脑的小师弟就连忙嘘寒问暖,端茶递水送点心。
俗话说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样美妙的待遇只享受了两次,就被韩先立当场抓包,结果换成了韩先立亲自监督两人一人练一百遍,一直到了更夫敲响三更钟,韩先立才算放过他们。
那之后,苏婉之再想偷懒,容沂就干脆去厨房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过来,说是可以治愈头疼眩晕发热腿软等等等等……
苏婉之瞪着那碗味道诡异的药汁,又瞪了瞪一脸真诚关切的容沂,决定还是老实练剑。
这一练就是十来天,每日累的苏婉之大脑空空,几乎想不起其他。
盼星星盼月亮,韩先立终于有事要出门,七日后才回来。
苏婉之饱饱睡了一个美觉之后,爬起来又翻出那些话本,奋笔疾书起来。
容沂忐忑地望着苏婉之,深思熟虑多次才呐呐开口:“师姐……我们这样偷懒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
“万一师傅知道了……”
“师傅为什么会知道?”
“这个,这个……”
苏婉之文思微卡,叼笔思索,兼摸了摸容沂毛茸茸柔软的脑袋:“你不说我不说师傅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别怕,师姐罩着你!”
被苏婉之极具气势的话语震慑,容沂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清醒后,更小声的偷偷辩解:“可是,师姐每次犯错……都是拿我抵过的……”
苏婉之转头诧异道:“有么?”
容沂辩解更小声:“有。”
捞过容沂的肩膀,苏婉之大手一挥:“你不懂,那是师姐对你的爱护。男人总是要经历磨难才能成长,对不对?”
“对……”离得太近,苏婉之身上熏香的味道清淡,容沂的脸颊微红。
“你没有听过女子须历经苦难吧。”苏婉之凑近说。
“没有……”脸更红了。
苏婉之松开容沂,拍板陈词:“那就对了,师姐这是帮你历经艰难,终成大业。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好了,你懂了吧。”
“懂,懂了。”
“很好,一边玩去吧,不要打扰师姐。”
如此废寝忘食,日夜劳作,不到五日,苏婉之的成果就新鲜出炉。
她把墨迹吹干,所有的宣纸收好,叠成一摞,塞进衣襟口袋里就要出门。
苏星不出意外的又拦在门前。
“小姐,难道小姐忘了上次出门惹上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把人……”
这番言辞,反复多次,苏婉之已耳中生茧。
当即打断:“你知道小姐我要去哪么?”
苏星愣了一下:“不知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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