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叶昔笑着说,“见不得人的。”
苏青来了精神,“好,我就喜欢干见不得人的事儿。”
苏风暖喷笑。
一行人商定,天色已晚,叶昔、苏青、凤阳、楚含等人都回去歇下了。
苏风暖和叶裳睡了一下午,并无困意,二人便坐在窗前说话。
叶裳问,“叶家府宅距离枫山多远?”
苏风暖道,“百里地。”
叶裳看了一眼天色,道,“你还困吗?”
苏风暖摇头。
叶裳道,“若不然我们现在就启程,到枫山的话,天也亮了。”
苏风暖笑着说,“好啊。”
叶裳当即站起身,对外面吩咐,“千寒,备车,前往枫山。”
千寒一怔,低声问,“世子,如今正值深夜,叶家的人都歇下了,我们要是启程前往枫山,出叶家府宅,会不会扰醒了叶家人?”
叶裳道,“扰醒就扰醒。”
千寒应声,立即去了。
不多时,千寒吩咐人备好马车,来回禀可以出发了,苏风暖和叶裳出了门口。
叶昔刚要睡下,听到秋叶禀告,起身又出了房门,见二人深夜要离开,他扬眉,“现在就启程去枫山?”
叶裳道,“睡了一晚上,睡不着了,我们现在启程,明日一早也就到枫山了。”
叶昔颔首,吩咐道,“秋叶,你跟着他们走一趟枫山,沿途领路。”
秋叶应是。
叶昔摆摆手,“走吧,去枫山要走山路,路上小心些。”
二人点头。
叶昔又回去睡下了,苏风暖和叶裳启程,只带了千寒和容安王府的五十府卫,也未曾扰醒紫风和玉灵以及秋华,由秋叶带路,出了叶家府宅。
在叶家府宅门口,得到消息的太叔公带着几个人急匆匆跑了出来,见叶裳抱着苏风暖,正将她小心地放入车里,他气喘吁吁地问,“叶世子,世子妃,你们二人,为何深夜离开?”
叶裳温声说,“惊扰太叔公了,实在抱歉,暖儿服下千年灵芝,感觉身子骨好了很多,我们睡了一晚上,也没了困意,便打算赶去枫山看大舅舅和舅母。”
太叔公听闻苏风暖已经服下的千年灵芝,心里一阵肉疼,连忙说,“这么说那株千年灵芝可真是管用?”
叶裳温声说,“管用,见效极快,这几日,她大半时候都在昏睡,从不曾见像如今这般精神,非要闹着半夜启程。”
太叔公闻言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挑着帘子,倚着马车,看起来十分娇弱虚弱,看眉目间精神劲儿倒是十足,她笑着开口,“太叔公,以前我虽师兄来叶家时,您就是这个模样,多少年没见了,您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呢,愈发筋骨强健了。”
太叔公听她说话,见她笑意盈盈,就是个软软柔柔的女儿家,他想起以前,这小姑娘随叶昔回叶家时,活蹦乱跳,如今这般柔弱,可见真是病得厉害,否则依照她的性子,肯定受不住如此坐车,定然要骑马的。他不由得露出笑意,“你这小丫头,长大了,真没想到你会与叶世子是姻缘,当年你随公子来叶家时,我们都以为你会成为了公子的……”他咳嗽了一声,打住话,改口说,“如今也好,叶世子也是我们半个叶家的人,你嫁他也是一样的。”
苏风暖笑着说,“当年我随师兄来叶家时,我们都还那么小,没想到却让大家生出些误会。”
太叔公笑起来,“公子在外多年,从没有往回带过女儿家,生出些误会,自然是难免的。”话落,又道,“夜阑这些年一直待在枫山,他因为王妃与王爷战死,一度悲痛欲绝,伤了肺腑,身子骨一直不好,否则早就忍不住进京去看世子了。如今他怕是还没得到消息,我听闻你们来,也忘了给他送信,如今你们此时启程去也好,天亮也就到枫山了。”
叶裳笑着说,“我们正是这个意思。”
太叔公问,“你们在枫山住几日?”
叶裳说,“不晓得会住几日。”
太叔公道,“枫山在每年的九十月时,风景最好之时,漫山枫叶,十分漂亮,气候也极好,清静又事宜将养。如今刚三月,枫叶刚刚发新芽,一片葱绿,虽然不及九十月份的景致,但也还不错。”
叶裳笑着说,“多谢太叔公了。”
太叔公道,“公子怎么没同你们一起去?还有其他人呢?这天黑路滑的。”
叶裳笑着说,“他们都喝醉了,我和暖儿是临时起意。”
太叔公道,“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我派些人沿途护送你们吧。”
叶裳摇头,“不必,人多麻烦。”
太叔公闻言点点头,也不强硬塞人,嘱咐二人路上小心。
叶裳上了马车,落下了帘幕,与苏风暖一起,坐车离开了叶家府宅。
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太叔公便真切地相信苏风暖和叶裳来叶家是真为求药而来了,这才刚吃了灵芝草,便半点儿脚也不站,急着走了。他们走了也好,剩下的人,就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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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路遇埋伏(一更)
苏风暖和叶裳顺利地出了城,小队人马驶向枫山。
诚如叶昔所说,前往枫山的山路十分不好走,尽管车厢内铺了厚厚的锦绣被褥,但马车还是有些颠簸。
叶裳将苏风暖抱在怀里,自己承受了大半来自车轱辘颠起的力道,让她身子舒服地不受颠簸。
容安王府的府卫掌着火把,将山路照得通明。
走出二十里地后,苏风暖忽然说,“前方五里处,似乎有人在埋伏。”
“嗯?”叶裳凝神细听,什么也没听到,他蹙眉,吩咐道,“停车。”
千寒应是,立即挥手喊了“停”,队伍当即停了下来。
叶裳对苏风暖问,“你确定?”
苏风暖凝神静听片刻,颔首,“确定,应该有不少人,就在正前方的树林内,方圆五里,都十分安静,鸟雀都无,但唯有那一处,有些动静,且十分杂乱。”
叶裳想着苏风暖多了望帝山祖师爷的百年功力,即便怀有身孕,依旧非同凡响,她说有,想必是真有了。他抿唇,“这些人是什么来路?我们临时起意前往枫山,这些人不该是叶家的人吧?”
苏风暖摇头,“我们行走山路十分缓慢,若是叶家有不安分的人,想要我们的命,提前快马绕路也是来得及赶到前方埋伏的。但我们刚到叶家,未曾得罪谁,如今我们离开,看太叔公的面色,是巴不得我们走的。如今在路上,叶家人便想要我们的命,也不太说得通。”
叶裳寻思道,“也对。”
苏风暖又凝神静听片刻,道,“这些人虽多,但也不算是绝顶的高手,我们继续行路吧,到那之后,再看看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
“好。”叶裳点头,有他在,不怕保护不了苏风暖,更何况,即便她怀有身孕,有如此武功,也不怕乌合之众。
叶裳对外吩咐了一声,千寒应是,马车继续前行。
走出二里多地时,叶裳也感应到了前方的气息,他道,“不下百人。”
苏风暖颔首。
千寒低声吩咐府卫们,“都小心些,护好马车。”
众人应是。
又走出二里地,快到那批人的埋伏之处时,听前方有人低声说,“头儿,是从叶城来的人,不是枫山方向下来的人。”
有人低声问,“你能看得清吗?多少人?”
那人说,“几十人护着一辆马车。”
那人小声说,“都别动,让他们过去。”
众人应是,悄悄地都没有动静,等着队伍过去。
苏风暖和叶裳耳目极好,这么近的距离,即便那二人几乎贴近于耳语,他们也听得清楚。二人对看一眼,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们不动手,那他们也就不理会他们了。
叶裳低声说,“继续赶路吧,不必理会。”
千寒应了一声,队伍继续前行,顺畅地过了这一处多荆棘灌木的树林。
队伍走出不远,只听早先那人说,“头儿,消息准确吗?夜阑夫妇真深夜回叶家?”
有人接口,“错不了,等着吧!”
那人“嗯”了一声。
苏风暖和叶裳闻言顿时蹙起眉,夜阑夫妇?那不是叶昔的父母?他们的舅舅舅母?原来这批人是来对付他们的。
叶裳吩咐道,“停车。”
千寒勒住马缰,一挥手,众人止步。
叶裳沉声道,“千寒,你带着所有人折回去,将那批人收拾了,问问为何埋伏在此地要对付夜阑夫妇?”
千寒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前方,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后方,道,“世子,我带走所有人,您和世子妃身边就空了。万一……”
叶裳道,“没有万一,方圆几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你带着所有人去,速战速决,别耽搁时间。”
千寒应了一声是,一挥手,带着五十府卫折返了回去。
叶裳问苏风暖,“出马车透透气?”
苏风暖点头。
叶裳抱着苏风暖下了马车,江南的三月,夜间的山风都不见寒凉,是真正的春暖花开的时节了。
不消片刻,二人听到后方传来打杀声。
容安王府的府卫,是自小就被叶裳训练出来的,如今跟随的这五十人,更是百里挑一,拿出去,不差于江湖绝顶的高手。虽然那一批人人多势众,足有百人之多,但在容安王府五十府卫面前,实在是不够看,不堪一击。
那批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悄悄地放了这批人过去,这批人竟然折回来对他们出手。他们没有准备,慌忙迎战,但根本就不是对手。
容安王府的府卫不是手段狠辣的杀伐之辈,而是出手都留了余地,不要这些人性命,只让这些人身上挂了些彩,同时,抓住了领头的头目。
千寒将剑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对他冷声说,“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埋伏在此地?”
那人吓破了胆,连连说,“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千寒冷哼一声,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脖颈,“说,不说要你的命!”
那人疼得“啊”了一声痛呼起来,连忙说,“我说,我说,壮士手下留情。”
千寒不听他废话,剑又轻轻推了推,“说!”
那人骇得如踏进了鬼门关,连忙说,“我们是八里堡的人,叶家的人给我们传信,说夜阑夫妇要回叶家,深夜途经此地,让我们擒了他们,只要我们做到,就给我们千两黄金。”
千寒眯起眼睛,“叶家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