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妖孽承欢 第79章

作者:惊泓 标签: 虐恋情深 古代言情

他深深看我,嘴角带着一抹难以隐藏的惊异。

只是刹那之间,场中异变。

鹰目老者被弃善制住,而我,也被贺兰秀川拿下。

竟是谁也没占了上风。

我吸一口气,笑道:“瞧,这就是你我都未曾拿到面上来的杀手锏。”

贺兰秀川点头:“我本以为,这杯酒我喝定了。”

我毫不退让:“抱歉,我也这般以为。”

贺兰秀川笑:“你故意坐到我身前,又玩了这么个新鲜花招,是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让你朋友救人,而我也正中下怀,等着你靠近我,然后在你疏忽的时刻,一举擒下你。”

他斜眼睨我:“结果我们都犯了错误,我错在并不清楚你的同伴到底有几个,你错在太低估了我。”

我淡淡道:“我没有低估你,只是我对这毒太过了解,你不可能自己解了这毒。”

“我并没有解了这毒,”贺兰秀川手指一拂,连点我全身大穴,然后缓缓卷起自己右边衣袖。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贺兰秀川的整条左臂,已经全数成了石状,已非初中毒的冰晶模样,尽呈灰白之色,指尖,更是如裂石般微生裂缝,却无血液渗出,而是缓缓流出灰色的液体。

我吸口气,惊道:“你将毒力全部逼在了左臂!你不怕废了自己这只手?”

贺兰秀川笑的畅快:“看见你惊讶的模样真令人愉快......废了又怎样?只要能赢,你还能不给我解毒?”

我深深叹口气:“我错了。”

贺兰秀川挑起眉毛看我。

“我还是低估了你,”我皱眉道:“我只知道这毒一入体内,立化无形,绝无逼出的可能,却没想到,你的功力已到了如斯绝顶境界,竟硬生生逼拢了这毒。”

“现在,”贺兰秀川眉目流转,嫣然如花:“我们可以重新谈条件了。”

我看看扬恶,他已经制住鹰目老者,小心翼翼的解了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牵魂丝”,又将随身的药丸给沐昕服下。

沐昕缓缓张开眼来,看见我在贺兰秀川掌下,立时大惊便欲跃起。

不待我示意,扬恶立即将他再次点倒。

我松了口气,心下盘算,此时弃善再来,应也于事无补,要想从贺兰秀川掌下救回我,任谁也无可能。

如此,便退一步罢。

计议已定,我缓缓道:“教主,现在看来,是你占了上风,我救两人,陷一人,你虽中了我的毒,但你若逼迫我,我为救命,也只好给你解毒,你赢了。”

贺兰秀川颔首:“承让。”

我平静的答:“教主过谦了,明人不说暗话,你虽赢了,我却也有些小小砝码,教主难道不想将你那中了迷药,以及被困阵中的教徒解救一番?”

贺兰秀川满不在乎:“这些废物,轻易着了道儿,要他们何用?你若嫌麻烦,杀了便是。”

我无奈,碰上这个冷血的家伙,连谈条件也成了件很累的事:“话虽如此,可教主难道希望自己羽翼有损?万一遇事岂不被动?毕竟,据我所知,贵教魂灯,练来可是不易呢。”

贺兰秀川神色一变,我敢打赌这一刻他绝对想到了贺兰悠,略一沉吟,他道:“你的意思?”

我以目示意扬恶:“很简单,我留下,迷药的解药给你,阵法我们会撤去,你的毒,我们留下缓解药丸,待他们回去练出解药后,会通知你派人去取,而你,得放走我的朋友们,不得留难,不能跟踪,不能日后寻机报复,也不能伤害我。”

含笑一睇贺兰秀川:“如何?你若硬来,我们大可玉石俱焚,现在离你原本的目标,本就差不多,至此,你已算大胜。”

贺兰秀川目中飞快掠过一丝厉芒:“大胜?哼......好罢,依你,不过,我承诺不伤害你,也望你在我送你到京城前,不再玩任何花招。”

我笑看他:“你不能亲自押解我上京城,怕别人不是我对手?”

贺兰秀川神色宛然,眉目妖美如精灵:“你这九曲回肠,若不着意些,只怕一日之内,你就逃出千里之外了。”

我淡淡一笑:“也许,不过,多年长留北方,虽说爱北地风光苍茫,然时日久了,也颇思南方旖旎风情,此时夏日流火,花盛时节,正宜见,久阔故人。”

[正文:第六十六章 犹恐相逢是梦中(一)]

建文元年,八月,京外驿道。

一行人策马飞驰在火辣的阳光中,长长的身影在黄土驿道上拉出深黑的弧线。

我改了男装,穿了身实地纱袍,戴了斗笠遮住面容,一骑当先。

前方,一座茶棚在望,在这灼烈得连土地也似要晒裂的午后,其存在不啻于意味着舒适的休憩和沁凉的茶水。

勒马回缰,我望望天际火热的太阳,拭了拭额角的汗,道:“歇歇吧,这天,热得死人。”

身后两名男子沉默的应了,各自下了马,一前一后,把我夹在中间,走进茶棚。

我忍不住无奈一笑:“两位尊者,真不知道你们防了这一路累不累,你们教主的禁制天下无人可解,我失了武功,还能怎么样?你们怎么就耐得住,这许多天连话也不和我说呢?”

那两人互视一眼,如前照旧般,给我张毫无表情的脸。

我叹了口气,环顾四周,背对我一桌已有几个人占据了位置,我淡淡掠过一眼,注意到其中有人神光内敛,身手不凡,明显是内家高手,微微一怔,目光又在背对我的一个青年的腰上停留了一瞬,却也不想多管闲事,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招手唤来小二:“凉茶,越凉越好!”

顿了顿,我道:“四个人哦,你别少算了。”

小二怔了怔,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摸头,“明明是三个人啊......”

话音未落,呼的一声。

一条人影从天而降,稳稳坐在我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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