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初
“既然知道,为何还瞒?”
苏澜憋了口气,闷闷地说,“澜儿知道太子哥哥关心澜儿,当时那种情况,太子哥哥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过来维护澜儿的,可是这样就违抗圣旨了,对太子哥哥不好的。”
赵燚怒,“孤是如此,冲动之人?”
苏澜无辜地眨眨眼,虽没说话,表情就写着“难道不是吗”?
赵燚“……”
“而且……”苏澜又道。
赵燚声冷如冰,“什么?”
“那种情况,太子哥哥就是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嘛。”察觉到赵燚越来越气,苏澜敏锐的嗅出浓郁的危险气息,声音抖了抖,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完全不敢看赵燚冰一样的脸。
“呵。”
赵燚喉咙里溢出这一个语气,冷硬地扒开她环在他腰上的手就要走,苏澜当然不肯,可手再伸出去抱他却晚了一步,一下子扑了空,从床上掉下去,扑通趴在地上,更要命的是,床下还有个脚踏,边缘正好磕到膝盖。
膝盖处一阵剧痛,苏澜直接哭了出来,“疼,太子哥哥,疼……”
赵燚一听到响动,赶紧转回来,就看到苏澜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身子朝地,一条腿还挂在床上,哭起来的时候,更是毫无美感。
他眼底压着无奈,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动作轻柔许多,“孤又不会,真生你气,至于吗?”
殿下居然以为她说是故意摔倒来的。
苏澜抿了下嘴,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她就是不小心摔倒的。
她才不会那么傻弄伤自己呢。
不过,算了,不解释也好。
所以,苏澜只是梨花带雨地望着他,透着股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教训我的幽怨。
赵燚“……”
越发无奈了。
他说,“孤瞧瞧。”
他知道她怕疼,小心翼翼地卷起裤脚到膝盖上,生怕碰着了皮肉。
膝盖上,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淤青,几乎都黑了,破了些皮,还渗出了些血丝。
这点磕磕碰碰,在赵燚看来连伤都算不上,只是一块渗血的黑斑,落在如玉似雪的雪白肌肤上,很是触目惊心,而少女又娇弱的不行,可以想象,她有多疼。
“孤去拿药。”赵燚叹口气,道。
但是,苏澜说,“不要!澜儿怕!不准丢下澜儿!我不准你走!”她死死地抱着他,使劲扭,语气难得地娇蛮。
“总要上药。”赵燚忍着没发脾气。
“叫别人去。”苏澜声音一落,扬声喊道,“小雪姐姐,八姐姐,你们进来。”
喊完就见赵燚表情不善地看她,她理直气壮地说,“还要请太医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赵燚额角直跳。
又没断腿,你伤你.妈的筋动你.娘的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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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这里在等太医前来医治太子妃的磕伤,宁王府那边,吴贵太妃已经知道她羞辱苏澜不成反折了一员大将,气得砸了一个茶杯。
“张氏这个蠢货,随便吓唬吓唬就全招了,以前的胆量都被狗吃了啊!”吴贵太妃气得直骂。
身边服侍的,原也是她在宫里时的大宫女,如今也已是管事嬷嬷,和张嬷嬷也有些情谊,便认不出替张嬷嬷辩解了句,“若是平常人,张嬷嬷定能扛过去,只是那是东宫,换谁都会害怕啊。”
“东宫怎么了!就是真的穿肠烂肚,她也得把嘴巴给我要紧了!”吴贵太妃恨恨地骂,“还好她还识相,没把哀家供出来,否则看哀家不撕烂她的脸!”
吴贵太妃说这话时,是毫不掩饰的阴冷残忍,叫管事嬷嬷心里一阵发冷,如今的太妃,真是越发张狂不知收敛了,也越发的不管下人的死活,她是不是,得考虑离开了?
“不行。”吴贵太妃越想越气不过,“我得去跟书言说说,让她去教训教训苏澜,帮我出这口恶气!”
管事嬷嬷一惊,赶紧阻止她作死,“娘娘且慢。表小姐才进宫没几天,根基不稳,若现在就跟太子妃作对,万一皇上对她心生不满冷落了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也不知当时太妃抽的哪门子风,王妃一离家出走,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不顾王爷反对,表小姐的恳求,死活要把表小姐送进宫争宠,怎么还以为表小姐会不计前嫌,什么都帮她?
她忘了当初她又是怎么硬逼着把表小姐嫁给南边一个病秧子的?
太妃娘娘都快众叛亲离了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吴贵太妃烦躁道。
管事嬷嬷只好硬着头皮许诺安抚,“至少再过几个月,看看表小姐是不是盛宠不衰吧?到那时候,娘娘想如何,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吴贵太妃想了想,也对。
她当年虽是宠妃,也是生了宁王后才张狂的起来,眼下……其实要忍的也就是苏澜而已,其他人,还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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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
三夫人同样气的不行,却不同于贵太妃砸了一个茶杯,她已经摔了一屋子的瓷器,连账本都被摔了。
“她怎么敢!怎么敢!那是我的!回春堂是我的!她凭什么拿去做善事博名声!那是我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日进斗金啊!她怎么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