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小凉
而后,赵菁菁打开了柜子,将早前盈翠收起来的床褥摊开来,示意他今晚的归宿,顺带把床上的褥子一甩,自个上了床,手里还捏着那暗器。
霍长渊瞄着她仿佛得了倚仗宝贝般的小得意,且纵得她,真当他不行,怕了她手里东西,要抢早抢过来了,不过为的她能睡个安稳觉,想了想那念头按下就地躺下也歇了。
入夜后,整个院子连带外面都安静极了,风声都没有,莲花瓣的小香炉上插着一支安神香,衬着幽弱的烛火,袅娜升起,一抹淡香萦绕室内,像极了赵菁菁身上的味道。
霍长渊被那烛光扰得睡不着,还有过快的心跳,撇去在庄子时那险些走火的一次,这还是两人头一次睡一屋。
可想起了那日,霍长渊的眼神更幽深了。
过了许久,霍长渊喊了一声:“赵菁菁。”
床上那头没有回应,浅浅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仿佛直挠在人心上头似的。
霍长渊从地上起来,就看到一张毫无防备的睡颜,手指还勾着暗器的暗扣,睡得不知天日。
他无声失笑。
随后将她踢掉的被子轻轻拉起盖上。
就在他的手松开之际,却被人紧紧攥住:“别走。”手心的冰凉着实惊着了他,下意识便皱了眉反手握住。
“我不走。”
赵菁菁做噩梦了,梦里的山洞依然森冷幽暗,她又梦见了霍长渊。
在那山洞内,冷冽下这个人成了她唯一能够依靠的温暖,使得这翻来覆去做着的噩梦不再那么的可怕……
尽管临睡前忌惮霍长渊那厮乱来,但这一夜总的来说睡的还算踏实,早晨睁开眼,赵菁菁习惯性的要去撩开帷帐,手一抬,发现有些沉。
抬起头时发现自己竟握了一只手,从床帏中间探入着,搁在床沿。
赵菁菁迅速拉开床帏,发现霍长渊的地铺不知怎的移到了床边,而他还在睡着,眉头似乎因为举着胳膊不大舒服而皱着。
她猛一松手,手从床沿滑落下去,霍长渊就有所感觉地睁开了眼,和她的双目直勾勾地对上,然后‘唉哟’叫唤了起来:“我的胳膊,麻了麻了。”
赵菁菁拧眉,明明之前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她怎可能会抓得到他手,地铺都跟着挪过来了,故此审视看他:“你昨晚做什么了?”
霍长渊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样保持了一晚上酸的不行:“天地良心,咱们各管各睡的,谁能知道你夜里还会自己走过来,我都要怀疑你觊觎小爷□□了!一劲儿攥着我手,还说让我不要走。”
“……”
那后半句,赵菁菁还真有点印象,梦里她在山洞内冷得很,便叨念着想要霍长渊留下来,让他别走。但梦是梦,现实是现实,她怎么可能还会梦游到起身找人拉手。
以前香琴她们守夜时她都不曾梦游过。
赵菁菁看着霍长渊,她觉得自己的噩梦都被这烦人精给搅和得不正经了。
“我睡相才不像你说的那样。”
“你睡都睡着了,还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哪有你这样蛮不讲理,恶人先告状的。”
赵菁菁顶多只信他个一半,但看他揉着胳膊难受的样子,起了身,让盈翠和香琴过来服侍,午时还让小厨房另外做了一道菜算作补偿霍长渊。
霍长渊瞪着那一大盆的猪蹄膀,再听盈翠那丫头叨念的‘以形补形’,立马一撸袖子,露出那精壮结实的小臂,以实力力证自个不需要。
没想到,赵菁菁那蹄髈只是个开胃菜,两位嬷嬷转而端来了汤汤水水,愣是给加了好几个菜。
赵菁菁和霍长渊呆愣的看着桌上的补汤,饶是他们俩人也没见过这阵仗。
只见嬷嬷在旁兢兢业业的介绍道:“要说这身子是自己的,也是最紧要的,有些东西不是你们感觉感觉就能说了是的,也不用不好意思。”
“是啊,这些是给世子的,这是给世子妃的,都是老娘娘让太医院的傅太医开出来的,食补最是有效。”
说着,一碗碗的就盛到了他们两个人面前,香琴和盈翠在旁根本搭不上手。
有一种虚,是旁人觉得你虚。
霍长渊一脸的一言难尽,小爷身体好得很,怎会需要这些个东西?
可事实如何也不能照实说出口,他和赵菁菁都没能同到一张床上去,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怎么能质疑他不行!
赵菁菁那虽然有一丝同情霍长渊,可她也笑不出来,张嬷嬷又端上来一碗搁在她面前,都还没喝呢,面前已经搁了两碗。
“都是宫里的大补方子,男女皆宜,世子妃瞧着身子弱,这汤最是滋养女子的身体,还需得长久服用才好。”
“……”赵菁菁听到‘长久’二字,手不禁打了个哆嗦,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没胆量喝,食补的东西,怎么瞧着比药还可怕:“嬷嬷,我就没必要了罢,我身体其实不错的。”
霍长渊一扬眉,直接端过了那碗:“这都是嬷嬷们和太奶奶的心意,照拂你我二人,怎能都让我一个受了呢,来,为夫喂你——啊。”
“……”
赵菁菁瞪了他一眼,奈何嬷嬷们就在旁边紧盯着,再看霍长渊一脸计策,果断拿起他那碗,笑眯眯的舀了一勺,递到他面前:“世子待我可真好,您也多吃点。”
“……”赵菁菁你故意的!
“……”彼此彼此!
霍长渊呵呵笑着,张口就把她递过来的那一勺给喝了,眼角一抽,忍了下去后,分外关切道:“娘子,再不喝可就凉了。”
赵菁菁垂眸就能看到那一碗黝黑,隔着距离闻着味儿冲的人发慌,可眼前还有张嚣张的脸呢,赵菁菁端着笑意,迎过去喝下,转而就给他又送了一勺。
来啊,互相伤害!
两人互相喂食,俩嬷嬷看得甚是满意:“世子夫妇可真是恩爱。”
被夸赞的二人虚虚笑着回应,一回头便是一阵眼神厮杀,谁都没顾着手里,往狠了给对方喂,一会儿功夫,就把汤碗里的给喂了干净,也压根没管吃下去的到底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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