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酒儿
可只听见声音,没看见人在哪里,还是让人觉得诡异的慌。
“带人去书房等着朕。”元睿又说道。
采苓怔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孟大人,请跟奴婢走吧。”
采苓对着孟澜清说道。
孟澜清大概也是不清楚这什么状况。
两人往前走,脚步声渐远。
直到彻底安静下来。
元睿这才松了手,轻轻一抱,把傅瑜放到了地上。
傅瑜被他松开之后,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
到现在她还吓得心跳飞快,慢不下来。
刚刚要是被看见,她的脸就全丢完了。
她还正手忙脚乱的,元睿把外裳脱了下来,直接把她裹住。
今天有点热,她穿的也单薄,衣裳皱的不成样子,再整理回去还是很奇怪。
接着元睿就要抱她。
傅瑜察觉到他的动作,往后退。
“傅瑜。”元睿盯了眼她后退的脚,沉沉出声。
“我自己走回去。”傅瑜小声说:“我这个样子被你抱着,被看到了,会觉得我很……”
之后的话不说也不言而喻。
衣裳不整,还穿着他的衣服,被他抱着——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还怕谁说?”
元睿第一次在她面前以“朕”自称,短短一句话,却格外有威严。
他面上明显还气着,看着傅瑜,沉默了一会儿后,沉声问:“让不让我抱?”
傅瑜低头,又往上拉了拉自己衣服。
点了点头。
.
回殿之后,傅瑜先换了一身衣裳,全身都收拾的整齐妥当了。
元睿就一直在旁边等着她。
房门紧闭着,元睿坐在小几旁,面色阴沉,倒了杯茶,缓缓送到唇边。
傅瑜背对着他,正在换衣裳。
外裳里衣都换了,只余下一件小衣,月白色绣樱桃暗纹,一根带子垂在腰际,腰肢奶白纤细。
她刚刚暗示了很多次,她要换衣服让元睿出去,可他就装听不懂。
他正气着,一路板着脸一言未发。
傅瑜也不多惹他了,她知道,他即使在这白日里,也是真能做出什么来的。
于是想着,还是赶紧要把衣服给换了。
元睿低头抿了口茶,动作越发顿住,视线忍不住的往傅瑜那边看。
最后他干脆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这目光太不加掩饰,傅瑜有一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
元睿却暗暗的又咽了咽口水。
连背都这么好看。
想亲。
傅瑜头一次动作这么快,穿好之后又整了整,才转过身来。
“好了。”
她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元睿只是看着,没做其它什么。
采苓也没回来,肯定现在在书房。
傅瑜搞不清元睿要做什么,最怕的就是他一生气胡乱来。
原本就是把镯子拿回来这样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元睿收回目光,神色不甚自然,起身道:“走,去书房。”
书房里孟澜清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
他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的就是那对手镯。
从找出这对手镯开始,他心里就忐忑不安。
这几回皇上对他的态度他也都看到了,实在算不得和善,拿着这东西,简直就是烫手山芋。
现在站在这拿着,更加忐忑了。
终于听到门外有声音。
孟澜清退后两步,两手拿着木盒跪下。
元睿进门,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在书案后坐下。
让傅瑜在他旁边坐着。
“孟卿坐吧。”元睿说着,示意旁边的永洽去搬桌子凳子。
再备了笔墨纸砚,一一齐全。
永洽也不明白皇上想做什么。
这一个时辰前说去找皇后,然后撇了他不见人影,再接着就是这位孟大人,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在这里杵着。
永洽退后几步,看向采苓,小声道:“采苓姐姐,你可知道这弄得哪一出?”
采苓摇摇头,朝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她才更慌。
来回去拿个东西,左右寻不到皇后差点喊人,后头又突然听见皇上的声音,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朕记得,孟卿博览群书,诗词歌赋皆占前列,如今又担任宫中校书郎,朕倒是想向你讨教一番。”
孟澜清站起了身,却不敢坐。
“东西先放下。”元睿看了眼他手里的盒子,淡淡点头,再次示意他坐下。
“坐啊。”
“微臣不敢。”孟澜清声音都不敢放的太大,每一个字都隐隐发颤。
“臣学术不精,不敢班门弄斧。”
采苓把他手里的东西接了下去。
他这手上一空,倒是更加慌乱,不知双手该落在何处。
“朕向你讨教,又不是要砍你的头,有什么敢不敢的?”
元睿冷冷看着他,想了想,道:“还是画画吧。”
诗词歌赋此类,不好评判。
若说画阿瑜,让他久看着阿瑜,他心中不快,于是元睿思虑过后,道:“画永洽。”
永洽站在一边,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眼睛睁大,着实吓到了。
“啊?”永洽忐忑。
“过来站着。”元睿不耐烦招了下手,道:“两刻钟。”
永洽只得赶紧站了过来,直了身子站好。
说完元睿自己便拿起了笔,低头,直接开始画了。
孟澜清这是被逼着,不画也不行了。
不到两刻钟,元睿便停了笔。
他看孟澜清还在画,抬了抬眼去看,看他勾着线条,也快收尾了。
他轻嗤一声,再看自己的,自觉孟澜清画的并不如他,眼角却是隐隐有点骄傲的。
孟澜清停了笔,道:“皇上,臣画完了。”
采苓走过来,拿了两幅画起来,好生展开,放在同一处摆着。
“永洽,你自己过来看看。”元睿唤人道。
“实话实话,说什么朕都不会责怪。”元睿强调。
没指明哪幅是谁画的。
永洽战战兢兢,左右看着,瞧了许久。
最后他指了左边那一幅。
——是元睿画的。
元睿唇角浮现一抹笑意,眼角也渐渐弯了起来,带着这笑意,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傅瑜。
他不仅画画的好,还能文能武,能作诗也能打仗,各方各面均有涉猎,长得比他好,身材也比他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