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青梅有点甜 第42章

作者:谨鸢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瑞王是太子的嫡亲弟弟,宋晋庭是靠太子的关系回京的,从她决定拒绝瑞王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也不能跟宋晋庭纠缠不清。不然瑞王要怎么看宋晋庭,事事针对都是轻的,万一再扇风点火让太子对宋晋庭生罅隙呢?

他好不容易回京来,进了掌戎司,天子近臣,前途一片大好。

她怎么能够再毁他一次。

谢幼怡把所有的冲动都压了回去,早就预料的结果,她哭什么。何况宋晋庭到最后还是护她周全,她就是最后赢家了,她该高兴。

谢幼怡抬头,伸袖子要抹干眼泪,哪知眼前有个高大的黑影。她泪眼模糊,一时看不清,还使劲眨了眨眼,下刻被吓得差点叫出声。

“你、你怎么没走!”

他已经伸手,手里不知何时捏着帕子,粗鲁地在她脸上一通乱揉,边揉边恶声恶气道:“你就那么执拗,明明喜欢我喜欢得要命,还要拧巴着端着!然后就自己躲起来哭鼻子,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谢幼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丑死了!”

她脸被他揉得生疼,反应过来刚才她只听到脚步声,却是没有听到开门声的。

所以她哭了多久,他就在她跟前站了多久,丑态都被看光了。

她被他诈得目瞪口呆,更因被他窥探出心思而窘迫。

她忙扒拉开他的手,要用袖子掩面,不想就看到他手上熟悉的东西。

那个颜色,那个质地,不是她上回在阁楼交给他的帕子吗。

可能是心思全暴露了,她也破罐子破摔了,脸也不挡了,伸手就去要把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宋晋庭,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的!在校场上调戏我,在阁楼里骗我帕子,你不要脸,我哭得难看又怎么了!”

她要去抓,他一扬手,她就够不着,气得站起来就朝他扑过去。

他却是看准时机,笑着朝她张开双手,将人稳稳抱住了。

谢幼怡发现他的打算时已经晚了,整个人都扑到身上,细细地腰被他紧箍着。

“窈窈,这回可真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啊。”他低头看她,眼里都是笑,是意得志满的张扬。

什么喜欢得要命,什么投怀送抱,她真是被臊得想狠狠再打他嘴巴。

可他在她跟前素来是这样的,毫无顾忌。外人都道他温润隽雅,只有她知道,他内里就是个没皮没脸的无赖,打小就这是那么个乖张的性子。

她可不就是喜欢看他在外人跟前端着,在自己跟前百无禁忌笑闹吗?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别人都窥探不得,她是他心里最特殊那个,她拥有的宋晋庭是谁都不曾见到过的模样。

她抓了他衣襟,低头就把剩下的眼泪全给蹭上去,“你就得意吧,再得意我也不会松口的!我不松口,我爹爹就不会把我嫁给你,我且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去!”

他会威胁,她何尝不会。

把脸蹭个干净,她又是那个冷静自持的谢幼怡,端得比他还厉害,面无表情睨他。

宋晋庭爱死她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哈哈大笑,屈指轻轻弹她眉心:“好啊,窈窈既然想要与我玩烈女缠郎的情|趣,我自然是奉陪的。”

谢幼怡在论不要脸方面是真比不过他,刚鼓起的士气霎时泄个精光,丧气道:“瑞王和太子是亲兄弟……”

“你可闭嘴吧,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别再惹我生气。”他立刻沉了脸打断,手掌再轻轻拍在她刚才被打的软和处,“我们两家的恩怨扯不清,反正你是要填进我宋家的了,你以后只能想我们要如何同舟共济!窈窈……你怎么不换个角度想想,你长大了,你有能力助我渡过往后的难关。”

她愣了愣,再抬头看他时一双被泪水洗刷的眼眸灼亮。他嘴角荡漾着笑意,“站我身后,成么?”

他凝视她的视线都带着钩子,更别提这种温柔的哄诱,她早就摇动的心墙如何能抵挡。这么些日子才高筑的那堵墙,纸糊一样,撕拉一声就被他给扯个粉碎。

她终于点头,却也有自己的要求:“宫里的事未必就完了。究竟是谁的算计还未知,太后皇后虽然是最大嫌疑,可两人肯定会为自己洗清,总有个清白的,查下会再牵出什么都不好说。太子和瑞王那头也必须要考虑,我们不能无所顾忌,起码外人跟前不得露出端倪,你若应,我也考虑合作。”

宋晋庭有时真的能被她的冷静气笑,但他知道,这是她今日最大的让步了。那就依她的,暗度陈仓又如何?

他不喜她嘴里的合作二字,自行就替换了,颔首:“可。”说罢又换上委屈的面孔,“今日过后,我算是坐实对你们侯府恨之入骨的名声了,还被你气得心疼肝疼,窈窈你就不能疼疼你庭哥哥?”

她一听他的话就知道这人要蹭鼻子上脸了,想都不想,立刻把他推开,扭头就要走。

宋晋庭心里暗暗叹气。得吧,撒娇撒泼这套都被她看穿了,往后都用不上了。

他低头摸了摸鼻子,没有小青梅的抚慰,是真的难过啊。要不是他能耐得住,没有真离开,哪里能逼得她真情流露,避无可避。

但计谋用多了,是会反噬的。

宋晋庭为自己的凄凉哀叹,迈出一步的谢幼怡忽然转身,抬手在他心口处轻轻揉了一下。他愣住,低头看对上她盈盈双眸,心头咚咚咚地剧烈跳动。

她忙撇开眼,手也收回了,真的快步打开门离开,留他一个人傻愣愣站在原地品咂从心底涌起的那股滋味。

甜!

真甜!

跟泡在蜜罐里似的!

**

谢幼怡和宋晋庭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屋里。

谢家人哪里看不出来她哭过。眼角鼻头通红,眼眸却清澈明亮,不见先前颓败的颜色,他们都知道她彻底迈过了一道坎。

至于这道坎是怎么过去的,宋晋庭又和女儿都说了什么,他不准备追问。经历今日的事,只要女儿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安平侯自责自己没能第一时间护女儿周全,对她这些年辛苦维护这个家越发愧疚,如今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女儿此生都无忧无虑。

宋晋庭不好久留,回到屋内再看几眼谢幼怡,再没有什么不知足的,利落离开。他也还有事情要去暗查,宫里的事确实出的诡异,细细算下来,太后和皇后反倒最不可能动手。

而宋晋庭猜想的不错,皇后被瑞王指责后气得瘫坐许久,恨极了那个暗中下手把自己牵进去的人,已经让自己心腹着手去查。不然,她真是白白帮人背了罪名,还得和儿子离了心!

皇后誓死要把人揪出来挫骨扬灰,宫里的宴会虽然是勉强撑到最后才散去的,但出了谢幼怡的事,皇子妃一个名额都没能定下。

进宫的姑娘们都听到了谢幼怡后来遭到宋晋庭为难的事,余婉又在贵人跟前失仪,所以瑞王妃是不可能落在这两个人头上了。离宫的时候没听见定下谁人,反倒都觉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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