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谨鸢
宋晋庭没想到她这么大胆,被拽得一顿,才想起京城的姑娘家可比江南的开放多了,脸一冷抽开手。
“宋先生!”余婉急急道,“您讨厌谢幼怡对不对,我们余家与谢家也算是结怨了,我们能站同一阵线上不是吗?我父亲说,宋大人的事情有眉目了,当年工部的事,我父亲知道一些,您若有空可以到我们家找我父亲问问。”
“讨厌谢幼怡?”宋晋庭本来要离开的脚步因为这一句生生停下了,还转过身来,嘴角啜着笑看她。
余婉知道自己长得也不差,见他愿意正眼看自己,一颗心满是欢喜。
她含羞带怯地笑笑,点点头:“谢家当年不近人情,我也看不起他们。”
“哦,我怎么觉得你更讨厌?”宋晋庭道。
余婉一愣,抬头看他。
他面上的笑早不见了,盯着自己看的双眸如同寒风一般冷冽。
“自作多情,不知廉耻。”他一字一字,说得很轻,可又字字清晰。
像无情的刀子,一下一下扎人心头上。
余婉手一抖,玉质的茶叶罐摔落在地,里面的茶叶散落一地,被风一吹,沾满灰尘狼狈地在地上翻滚。
宋晋庭见她脸都白了,嗤笑一声,转身就要拂袖而去。
那么点小心思,他看不出来就真是蠢。
结果一转身,就瞧见前面站在个纤细的身影,不是谢幼怡是谁。
她穿着披风,似乎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宋晋庭一愣,她已经袅袅走来,离他三步的时候还停下朝他福一礼:“见过宋先生。”
然后就目不斜视越过他。
宋晋庭心里着急,难道她误会了不成?
正想着要把人拉住,他的手被人轻轻勾了一下,然后有微微疼,是她用指甲掐的。可疼痛过后,就是撩人心神的痒痒,她指尖摩挲过他伤口,不知是何意味。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等宋晋庭心跳剧烈从她举动回神,她已经走远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就朝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至于自寻羞辱的余婉早在谢幼怡出现时已经落跑,又羞又恼,回到屋里就大哭起来。
宋晋庭怎么会是这种恶劣的性格,他……他怎么能这么骂人。
难道他不在意他父亲的案子吗?她还费了好些口舌才说动父亲,让父亲支持自己,试着和宋家来往,结果得来的是羞辱!
余婉哭得伤心,谢幼怡已经坐上回府的马车,而宋晋庭骑着马追上,在她车窗敲了敲。
“里头的可是谢姑娘?”
“哪里来的登徒子?”
里面很快就传来回应,他听得弯了眼。
嗯,果然没生气。
他顺着她的话装模作样道:“小生京城人士,今日一见姑娘惊为天人,心生爱慕,特探了姑娘名姓想问姑娘婚否?”
谢幼怡在里头听他还真浪荡的回话,隔着车窗啐他一口。
外头驾车的侍卫惊声喊:“宋公子小心!”
她被吓一跳,连忙去掀帘子,结果只看到他的马。
“庭哥哥?!”她往后看,难道他摔马了?!
结果一阵冷风就冲车门灌进来,某个艺高人胆大直接从马背跳上车的脆生生应道:“嗳……窈窈妹妹。”
谢幼怡真是要被他吓死了,在他进来坐下后睃他一眼:“你又胡来!”
“这不没事。”他笑着,挤了过来,伸出手,“窈窈,手冻得慌。”
她才不吃他这套,往边上挪远。
他又凑过来,已经知道她早上怎么不高兴了,故意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嗅:“唔……那儿来的酸味儿?”
酸味?
谢幼怡愣了愣,抬起自己的袖子也闻。
她上完马术课就更衣了,难道是汗味?
他见她的动作,忍着笑道:“谁家醋瓶子打翻了。”
她这才明白过来,一拳头锤他身上:“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顺势去握住她的手:“还是窈窈的手暖和,给庭哥哥暖暖。”
他耍赖的功夫一流,谢幼怡没能抽开手,只好让他抓着。他的手委实冷得很,另一只手也捂到他手背上。
宋晋庭心里甜得直冒泡,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她:“你这是要回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外祖父派人来说,商行又出了一些问题,我不放心就请假回家看看。”
他神色就沉了下去,微拧着的眉峰锋利:“太子干的?”
“可能吧。”谢幼怡不好确定,“商行本来也不是一直一帆风顺,或许是哪些人暗中下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