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谨鸢
宋晋庭低头看她要给回来的东西,知道是安平侯给她送去的,让她做主。
她还真心疼自己,居然要还回来。
他眼睛一转,道:“你给回我,那就是我入赘了,可没有不用聘礼就娶媳妇的好事。”
谢幼怡一愣,被他拿话堵回来,一时半会都找不到反驳的。
聘礼退回去,还真是不适合,也不怎么吉利。
“那、那你也不能给这些!老宅的地契是能胡乱给的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回去,宋晋庭就伸出两只手指,把最上头老宅的地契捏了出来,“好了,老宅的地契我收回。”
如此一来谢幼怡又被堵得没话说了,她最后只能把那些东西卷了卷,紧紧握着,心里柔软得不行:“我给你入账吧,单独一个账本,以后你要用钱,你就找我来支……”
他无疑是想给她父亲证明有多看重她,其实大可不必的,她知道他的心。
那头宋晋庭闻言想了想,点头,然后就朝她摊手:“那我现在要支个五十两。”
她没多想,低头就翻银票,发现都是大额的,忙又要翻自己身上。翻到一半才想起来问他:“你要五十两干嘛去?”
他双眼一弯,朝她倾身,闻着她的发香道:“嗯……想去买胭脂水粉哄我家窈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晚安呀~
——
第37章
“我们佥事是得了什么事, 瞧这两日嘴角啜的笑就没有落下过。”
“或许是宋大人的案子要有定论了。”
掌戎司里,一百户一千户刚才他班房里退出来, 凑到一块交头接耳。
百户说起宋父的案子, 还嘘吁道:“贬官这么多年再翻案, 谁能预想得到。先前得罪过宋家的,恐怕这会连觉都要睡不着。”
“世道不向来如此,今日河东明日河西, 所以说做人啊,凡事留一线。你瞧刘九, 太狠了也不好,这会还关牢里,最好怎么给收拾还不知道呢。”
千户嘿嘿一笑, 幸灾乐祸。
百户忙附和一句,跟着发笑, 心里却是不屑的想,这千户的位置可是刘九让出来的。当初不也还是想看宋晋庭倒霉的,现在升职得到好处, 就开始诋毁别人了。
不过掌戎司里,谁人不是这样。百户一笑, 没再多想,心里琢磨怎么多亲近宋晋庭成为心腹才是要紧的。
宋晋庭确实是心情不错,一来是父亲翻案的事明朗。
苗隐被太子设了圈套往里钻,成为太子的人并不要紧,是无法阻碍宋家翻案, 帝王的心思已定,太子也无可奈何。
这个已经早有预料的结果只是让他心情略好,主要的是谢幼怡的病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前几日他向她讨了五十两,哄得她眼角弯弯,是他回京后首回见她笑的样子。
像一抹阳光穿透乌云,豁然开朗。
他暗中把事情告诉沈老爷子,老爷子说之前的李神医正好会路过京城,大约半个月后能见着,届时再让好好瞧瞧。或许还真有痊愈的法子。
谢幼怡的病情,在他心里就是一根刺,扎得深,时不时就隐隐作痛。恨自己怎么不更早一些回京城来,或许不能拖到现在这个局面。
“宋佥事在忙?”苗隐来到班房,抬眼就看到坐在案后的青年出神。
宋晋庭闻声抬头,一张半暗半明的面容就撞入阳光中,嘴角勾着浅浅地弧度回道:“都指挥使怎么来了,下官有失远迎。”
话音落地他才慢慢站起来,苗隐眯了眯眼,没计较他的怠慢,呵呵笑道:“给宋佥事报个喜,宋大人的案子基本可以结案了,新证据已经交给陛下过目,只等最□□审走个过场。”
宋晋庭来到苗隐侧边,拱手一脸真诚:“劳烦都指挥了。”
“这叫什么劳烦,都是为陛下办差,宋佥事太客气了。”苗隐狭长的双眼闪着光,总让人觉得有什么更深一层的意思,“等宋大人官复原职,我再来讨宋佥事的酒喝。”
他嘴里说着一定一定,把人送出去,一转脸笑就落了,嘴里还不屑啧一声。
当年苗隐怎么抄的宋家,他可一点都没敢忘,更何况苗隐如今已经和太子暗中勾结。
太子知道他和谢家来往,安平侯手上的证物太子未必清楚,但太子要吞沈家,如今他父亲一案要结。太子估计马上就要动手做什么了。
宋晋庭思索着太子对他这里要成哪里下手,朝堂上倒是先出了问题。
先前太子被皇帝斥骂,太子完美嫁祸到二皇子身上,今日有官员把二皇子的亲信官员给参一本,还递交了证物。
皇帝面对这样的事,首先想的不是刑部,而是掌戎司,直接就把宋晋庭召进宫,让他负责查那官员是否和二皇子有营私结党的嫌疑,陷害太子。
其实这是个烫手山芋,宋晋庭一眼看穿,太子开始动手了。
这个差事,他不得罪太子,就得得罪二皇子,哪个都不好惹。
他接下旨意,慢吞吞出宫去,瑞王按着他先前说的计划,趁机对着瑞王府一应亲近的人发难。
瑞王用了两天,就把早查清和太子有关的人给打发出瑞王府,然后气冲冲跑到太子痛骂二皇子,说二皇子下作手段,用这些人来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
太子莫名其妙就被清了不少眼线,气得脸那一个叫黑,心里还怀疑是不是瑞王察觉什么。
但心腹来报,瑞王府里还有眼线,亲眼看着瑞王怎么清肃那些人的,就是二皇子暗中下手想要先挑拨离间争取时机。
这样一来,太子的疑心被压了回去,更恨二皇子,暗中给宋晋庭施压让早点了结二皇子勾结朝臣的案子。
宋晋庭见到太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后,心里头说不出的痛快,嘴上也应得爽快,但进度如何可就不是太子能插手的了。
“殿下,奴婢觉得宋佥事是不是在敷衍您?”太子心腹内侍在边上阴阳怪气道。
太子目光沉沉,右手搁在紫檀木案面上,紧紧捏着杯子,“他不会。此事父皇让查,他一定得查,何况据我所知,那个官员已经在牢里招了。那么多眼睛盯着的事,即便要得罪二皇子,他也没有办法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