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霍家太能干了,比我还能干。”他不过是个两部尚书,说白了,这是实权之位,但也不过是四品官员,但霍老将军可是手握十万大军的从一品大将。
整个大韦,包括阁老在位,一品官员不过近三十人,其中只有两个武将能得从一品的大位,而现在另一位大将已经死了,将位空悬,只有霍老将军手里还握着指挥得动十万大军的帅印。
他还活着便罢了,他孙子居然比之他毫不逊色,大韦现在说不国泰民安,但先皇打服了的那几个属国可没有进攻之心,这个朝廷,还不需要霍家那般能干。
姜垠这下是完全听明白了,但还是有所迟疑,“霍家这么多年都躲过去了……”
他们能在这节骨眼上让圣上废他们吗?
且,姜垠这次压低声音道:“太子去了,谁又上来呢?”
那个上来的,还能保证侯府不灭不成?
难保他不是另一个太子。
“那就要看有些人是怎么想的了,”宣仲安说到这,低头看着醒过来眨眼睛的望康,他看着他孩儿道:“我总得先让人知道,谁想要我的命,我就扒人一层皮……”
“你就不怕圣上那出差池?”
“怕不了那么多了……”宣仲安看他孩儿冲他咧嘴笑了起来,他也笑了,“再说,你忘了,让我杀人的是谁。”
他只是遵从了圣上的意思让人去死罢了,可拦住他的是太子,在里面做文章的也是太子,圣上站在哪边,不好说,不过,他不觉着太子的赢面会比他大。
但又说来,这都是料不准的,但宣仲安不介意再赌一次。
不赌不行,他总得让人怕了他,知道他没那么好任人宰割。
他也是听老药王说,那一位圣上还挺喜欢他这股狠劲的。想来,他也在等着他咬太子,寻些开心罢。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56章
侯府中午要祭祖,姜家也一样,说过话,姜垠坐了一会就要走,宣仲安抱着望康送了他一段路,也没到前院,姜垠拦了他,与他笑道:“那等过年见了。”
过年还有几天,等两家拜年,他们还可以小喝几盅。
“嗯。”宣仲安微笑。
他脸上的笑容要比以前多了,他以前也笑,不过脸色淡淡的时候较多,姜垠自打这个表弟长大后,就有些摸不清他的情绪,现在见他笑的时候,那向来没感情的眼已有波绪漾开,那笑意比起以往的要来得深多了,也不知要真切几何,他这样,姜垠作为他的兄长,心里也是慰切的。
他的这位侯府表弟,这些年过的不止是不容易那么简单,而是相当艰难,说他每一日都是踩在刀口上求生也不为过。
他向来帮不了太多,而现在看来是有人能帮上了,对于许家二姑娘那个侯府儿媳妇,姜垠也庆幸当初祖父力排众议,帮着表弟娶了她。
“别送了,弟媳妇那我就不见了,过几天我给少夫人请安。”姜垠笑道。
他这话,引得宣仲安也笑了起来,“行,我会帮你给少夫人带话的。”
他这还得意上了,姜垠失笑摇头而去,心里想道美妻娇儿在怀,仲安只会比他们想的走得更小心,既然以往都信了他,这次,何不如也跟在他身后。
宣姜两家早在一条船上,仲安之前有意思是想把他们放在圣上下面依附,与侯府割绝,但这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姜家以往没与侯府划清界限,这时候再来划清,那是不可能了。
姜垠也很明白,圣上喜欢姜家,喜欢的只是姜家这些年对侯府的那份不离不弃下面的忠义,这份忠义有朝一日变了,圣上还会不会一如以往看待姜家,那就不可知了。
姜垠身为姜家这一代的长孙,比起他父亲的忠厚,他更多了一份豁达。
既然早在一条船上,何不继续乘风破浪,就算沉船了,也可携手纵歌长笑,何需分道扬镳,再单手各自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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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祭完祖,侯府难得一家人一起用膳,只是许双婉身为当家媳妇,侯府就算主子少,这祭祖之事当中她要收拾后尾的事也多,过年了,更是有些要她作主的事要当下解决才行,容不得她推迟,等桌子上吃过一半了,她这才上桌。
冬日菜冷得快,宣仲安拦了她夹冷菜的手,亲手给她打了一碗热在小铜炉上的猪蹄黄豆汤,“喝点这个。”
侍候的虞娘看到,忙道:“奴婢这就去端些热的上来。”
“嗯。”
许双婉本要拦,但见他朝她摇了下头,便不说话了。
宣宏道看到,也没作没看到。
这个媳妇,已够尽心尽力了,长子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
宣姜氏也是连忙道:“下次不要忙完再来,等一家人吃完了再去料理那些小事也不迟。”
这些家中小事,宣姜氏以前都是交给管家和管家婆子、娘子去办的,她只管吩咐就是,儿媳却喜欢亲历亲为,过问不算,还要盯着,也是不放心。
宣姜氏劝过好几次,见劝不听,也就不劝了。
这次儿子在,她便又多劝了一次。
婆母也是好意,许双婉心里是知道的,便朝她笑道:“儿媳知道了。”
这个她应着就是,就是不能真不去做了。
这家务之事哪有什么随心所欲的余地,主子懒散,再好的下人也会学着偷奸耍滑,她嫁进来整顿了好几次,才让侯府上下井井有条,各司其职,不像以前一样,一个人能做的事,要养着两三个人,还做不好。
侯府现在清清爽爽,墙瓦整洁鲜明,路上干净,园林也错落有致,那不是她光坐在暖屋里吩咐下人两句就能办到的,她不亲眼盯着,这府里的规矩立不起来。
“知道就好,多吃点。”宣姜氏给她夹了一筷菜。
“嫂嫂,你吃。”洵林也来了。
许双婉朝他们笑了起来,“多谢母亲,多谢洵林。”
洵林不好意思了起来,脸还红了一下,低头扒完碗里的饭,伸出碗道:“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