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美人在八零 第47章

作者:清春是金色锁链 标签: 天之骄子 女配 古代言情

  与刚才匆匆赶来时那点冷漠的神色,判若两人。

  他手里仍然捏着一张信纸,不过上一次是捏的粉碎,但这一次,出来的时候,小郑眼睁睁看着他把纸对齐叠好,放在胸前的口袋里了。

  看到警卫员,阎泽扬嘴角控制不住地上弯,他掩饰地咳了一声,语气异常的温柔,声音也柔和道:“小郑,辛苦你了,以后没事来家里吃饭,等我结婚的时候,你来喝喜酒。”

  警卫员小郑简直受宠若惊,看着阎团长快步离开的背影,半天才恢复过来,嗯?阎团长这意思,是想结婚了?

  ……

  第二天得知消息,团里几个连长和班长炸开了锅,找不到自家团长,纷纷找到了叶政委那里。

  “团长明明立功了,为什么调走?没有升职就算了,还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就是啊,上面怎么考虑的,政委你向上面请示请示,让团长继续待在团里,我们团不能没有团长。”

  “政委,团长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让人给穿小鞋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那个魏有顺更是哭丧着脸,他家里人来信了,他都知道了,他多了个妹妹,还是阎团长的未婚妻,那她以后不就成了阎团的大舅哥了吗?

  这还没高兴几天呢,阎团就要调走了,简直是晴天霹雳。

  叶政委也很头痛,“你们这是干什么?服从命令是军人的职责,从你们第一天来,就应该知道,我们军人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什么穿小鞋,得罪了人?这样的思想很危险,赶紧回去!”

  看着阎泽扬手下这几个人愤愤不平的样子。

  叶建舟也很想骂娘啊,这次去新的军区,他这个政委也要跟着,他一个人就算了,还拖家带口的,他还没不忿呢,这些没组织没纪律的臭小子起什么哄?

  他们懂个屁啊,这一次虽是明贬,实际暗升,阎泽扬二十六岁就做了团长,算是军部以来最年轻的团职干部,年纪卡在那儿动弹不得,再往上升,这个年纪不到那个资历,光靠军功是升不上去的。

  不如借这次立功把他风头压一压,让他重组一支野战团,几年后有军功有资历,自然而然就上去了,不过就是调出去几年镀层金身罢了。

  这群臭小子还真以为团长被人给穿小鞋了,谁敢给他穿小鞋?

  阎首长最是护犊子,他锻炼儿子是一回事,却不会拿他儿子的前程开玩笑,每一步都是计算好了的,哪是这些傻小子想的那样。

  叶建舟收拾了下桌子,心里唉声叹气,虽说镀层金身,但是新组建一支团,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这是首长给儿子的考验,他这是跟着遭了殃了,野战队他们虽然有经验,也有了大概的套路,但是什么都要自己准备,把一个空壳队伍塞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各个营的营房建设,后勤、装备以及每个月的训练计划,恐怕这一年都没有什么轻闲的时候了。

  ……

  温家自从温馨失踪了之后,一开始还急着找了两天,可人海茫茫,上哪儿找人去,于其把精力花在她身上,温家夫妻宁可多走动些人脉,多送点礼,先把儿子送进军中再说。

  他们已经退而求其次,京城不行,别的地方军区难道还不行吗?主要是找不到可靠的内部人,好不容易温父在关系不错的一个厂区主任那里,牵到了点关系,对方有丰南军区的亲戚,可以弄个名额进去,进的还是油水最大的后勤部。

  温家一家简直乐开了花,这两天送了将近三百多块钱的礼了,只希望这事儿给办成了。

  那沈主任喝着温家送来的茅台和腊肉,推心置腹的对温父说:“老温啊,不是我不帮你,我都给你探过口风了,你儿子这个事儿,可以办,只不过,军区那边查人查得紧,你家原来吧,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你家大女儿失踪了,你还在警局备了案,这……”

  温父急道:“我大女儿失踪了,但跟我小儿子没有关系啊。”

  沈主任挟了片油渍渍香喷喷的腊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老温,你想问题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普通单位都要查你三代人口,何况是军区,八代关系都给你查个清清楚楚。”他放下筷子凑近道:“你知道现在的一些特务,伪装能力很强啊,你女儿失踪这件事又有些蹊跷,我看,这事儿啊未必能成,不过呢……”

  沈主任说话说半句藏半句,温父听得云里雾里,这意思是他原来的女儿很可能被人杀了?现在这个伪装成了特务?在外面逍遥法外?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污蔑,他自己女儿他还不认识吗?他女儿户口还在家里呢……

  病急乱投医,温父只能向沈主任请教道:“那我儿子当兵这事儿怎么办?沈主任有什么办法?只要我儿子能进丰南军区,肯定不会亏待沈主任你。”

  “办法呢,不是没有。”沈主任悠悠的说道。

  “有什么办法?”温父急声问。

  “把你大女的户口销了不就行了,就说在异地病死了,查无此人。”

  “这……”

  沈主任看着动摇的温父,嘴角掀出了一丝笑容。

第56章

  两天后, 温父匆匆去了趟公安局, 找了关系送了礼,事情非常顺利的就将大女儿以病死为由户口销掉了。

  温家乐颠颠的给儿子报了名,等着把儿子送入军中,像军队后勤这样的地方, 没有关系是根本进不去的, 温家所有人都美滋滋,挺胸抬头到处炫耀, 这个时代能进军队是非常光荣的事,他们早就忘了还有不知是生是死的女儿。

  一旦销消了户口, 这个世界的档案里, 温家就再也没有活着的温馨, 只有远在胧城与温馨长得一模一样的魏欣。

  ……

  阎泽扬接了到了电话, 神色平静地道:“嗯, 我知道了,有时间一起吃饭,好。”说完挂了电话。

  工作上的交接刚刚告一段落,他就接到了公安局打来,温馨户口成功销掉的电话,这只不过是个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

  他坐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 神色严峻, 那张被他折好的婚检报告正放在桌子上。

  他拿起来看了看,脸上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复杂与喜悦。

  说实话, 在刚看到的检查单的时候,他是难以置信、震惊后继而欣喜,如果说不在乎温馨婚前有过一段与男人私相授受的过往,那是自欺欺人,虽然他将这些都深埋心底,可是每一次想起来都如鲠在喉。

  如今知道一切,他欣喜、高兴之后,就只有深深的后悔和愤怒了。

  后悔他没有将这件事调查清楚,让温馨哭着离开京都,难怪,她说这里留下的全是伤心的回忆,一直对他说,短时间内都不想回来。

  阎泽扬此时才知道,她被诬陷,被冷落,去医院检查后又哭着离开这座城市,所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他心中也隐隐的痛楚,心疼是肯定的。

  而对他来说,那本日记,又何尝不是他伤心的回忆,如果不是失去她比她有过这样一段经历更黑暗痛苦百倍,他或许会让自己彻底的遗忘,若不是他决定南下,去看看她,那么,他们之间或许就没有相遇再解开真相的契机了。

  如果没有经历过这番挣扎放弃到最后接受的过程,那么就算现在拿到了这份检验单子,恐怕也心静如水。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那个写下这本日记的石利安,若没有这件事发生,他和温馨或许早就结婚了,可是现在,它让两个人痛苦,也让温馨说出只想和他相处,却不想结婚这样的话。

  阎泽扬心痛之后,自然的涌出了愤怒,让他再次找到了石利安。

  没错!他再次找到了他。

  阎泽扬起身,走到了窗口,外面操练场上似来不断的哨声,与近千军兵操练时嘹亮的口号,他却从抽屉里取了烟,抽出一根放到嘴边。

  是的,他再次找到了石利安,愤怒之下除了痛殴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怒,他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

  阎泽扬有拷问过叛徒特务的经验,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敌人口吐实言,那些撬开敌人嘴巴的技巧,是外人不能想象的黑暗。

  石利安惨绝哀嚎、痛哭流涕,在他反复的审问当中,他将那几张日记上的事情,全部的招了出来,与上一次分毫不差,与日记上所写的,也没有出入。

  阎泽扬用了逼供的手段,最后,他心沉了下去,以他的经验和直觉在告诉他,这个人,一直没有撒谎,他说的都是真的。

  从石利安口中,阎泽扬套出了温馨十八岁以前石利安所知道的所有的经历,石利安说她经常被那个古怪姨婆殴打,她身上有几处陈旧的伤疤,她很忧郁,不爱说话,她性格很古怪,她从来不笑,他甚至连她身上有几颗痣都招了出来。

  石利安最后口里流着鲜血,意识不清的时候,还在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别杀我,当年是我年轻我不知道,那年,她一定是怀孕了!否则她姨婆不会知道我们的事,她当时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样,她那个样子,就像是女人被打掉了孩子,所以她姨婆才会说我是畜生,才会发现我们的事,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阎泽扬后来查过温馨的同学邻居,所有人的描述都与石利安一致,在回到温家前一个月里,她都是一个阴郁、不说话、整天关在屋子里,穿着灰扑扑的旧衣,内向又神色麻木的女孩。

  麻木到连她姨婆死的时候,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如果只有石利安这么说,他或许不会相信,但若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的说词,那就不得不让人相信这一切。

  也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一切。

  她是如何在温家待的一个月的时间里,迅速变成开朗爱笑,活泼外向,总是往外跑,喜欢穿好看的衣服,喜欢鲜色的料子,热情开放笑起来又灿烂的女孩?

  与过去所有熟识她的人所形容的性格,判若两人。

  原来温馨旧居的邻居清楚的述说着:“那个女孩啊,命苦啊,天天做活,手臂还有烫伤,烫了好大一块疤……”她亲眼看到。

  与石利安所以说的伤疤位置一致,他们的证言是一致的。

  可阎泽扬十分确定,没有!

  温馨身上有没有任何伤疤,他最清楚不过,她全身就像蛋白一样光滑润泽。不要说伤痕,连颗痣也少见。

  那么这些人口中所说的温馨,和他认识的温馨,是同一个人吗?

  若石利安在拷打严刑上吐露的是真言,那这份检查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一根烟很快燃到了烟蒂,阎泽扬皱着眉头重新点燃了一支,死死的咬在了嘴里。

  他脑中从第一次在河边救起温馨,那件暴露的裙子,奇怪的箱子,见到他第一眼之后主动的吻,也是那一吻,她被他清清楚楚将印在了眼眸中,记在了心里。

  之后她进入阎家,她乖巧下的活泼,她以最快的速度与大院的人混熟,她的拥抱,她的甜美的笑容,那些情不自禁的勾,引,她甚至跑到了他房间里脱下了衣服。

  这一切的一切,都十分不寻常。

  可是那时候的他,被感情左右了头脑,只以为她喜欢自己,喜欢到抛去了女性的腼腆和害羞,可是现在看来,她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自己。

  之后,她离开京城,留下检查单子,坐火车南下,偏偏住在他团里一个班长的家中,她又与那个顾青铜交好。

  顾青铜,一个早就被在内部列入奸细重点观察对象名单中。

  他找到她的时候,踏进那个如同勾栏院一样的厅里,她的不设防与单纯让他难忍心中的怒火,那时候,她只觉得她单纯好骗,可现在看来,却似乎又有了另一层意思。

  可无论怎么样,阎泽扬心里都不愿相信她不是真的温馨,不愿相信她接近自己的目地,他冷酷冷静之后,心痛间推理分析出的结论,他都认为不可能。

  因为在他看来。

  她心思简单又单纯,喜欢哭又怕痛,她怎么可能是特务是奸细?他更觉得他是装出来的,以阎泽扬十几年的看人眼光,他不相信自己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可是,现在又怎么解释她身上迷点重重,充满矛盾的一切?

  难道,这世上,还能有两个温馨不成?

  “笃笃笃。”办公室门被敲响,叶政委拿着资料走了进来,看到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一脸苦涩,嘴里却在吞云吻雾的阎泽扬,以及烟灰缸里好几个烟蒂。

  叶政委摇了摇头,年轻人就得有开创精神,老待在一个团里有什么出息,重组一支野战军这是多么有热血沸腾的事,这小子居然在这里愁眉不展,牵肠挂肚,嗯,首长这一步还是对的,就得让他多锻炼锻炼。

  “泽扬,调令已经下来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阎泽扬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他沉默不语的把烟蒂用手捏紧,扔到了烟灰缸里。

  回过身来,走到办公桌,才道:“出发的时间越快越好,就这两天吧。”

  叶政委想到这两天就要走,营房那边也没有家属楼,老婆孩子这两天跟他闹情绪呢,几个月见不了面,看样子去了得先把家属楼建起来,于是他道:“新的驻地资料我给你拿过来了啊,有时间你看看,整个营地我们先得做个规划,三个月之内先把营房和家属楼区域设施建出来,时间还是挺紧迫的,对了,晚上团里给你组织了欢送会,你这个团长得露下脸,你手下的兵可都舍不得你。”叶建舟将资料放到桌上说道。

  “欢送会?”他淡淡的哼了一声,“别以为我走了他们就能偷懒,半年的训练计划我已经安排好了,让副团按上面严格执行。”强将手下无弱兵,练不出强兵还留他们干什么?

  ……

  “儿子,你这是得罪了谁啊?刚出院就又住院了,还被人打成这样,我得去公安局,我儿子被打成这样,我得去告他们……”石利安的母亲在医院哭嚎不已。

  这次石利安的伤不重,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不至于手脚骨折,只是这种伤及其痛苦,医生稍微一检查,就皱起了眉头,这种伤一看就知道行家里手,是专门对付特务奸细严刑逼供下的伤口。

  再烈的汉子,都经不起这么折腾,看这手法施刑的人,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手法干净利落又能产生极大痛苦。

  医生心里有数,见了缄口不言,这世道,谁沾上这种事谁倒霉,一装不知道的检查完,让护士包扎了伤口,就算了事了。

  石利安眼睛一直呆滞的望着医院房顶,听到她妈要去公安局告人,吓得一哆嗦,一下子拉住了她妈,“妈,你千万别去,你要去了,你儿子就完了……”

  “完了?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你到底惹到谁了哦?跟有仇似的三天两头的打你,你到底犯什么事了?”石利安的妈拉心吊胆拉着儿子问。

  “我……”到现在石利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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