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三十
下面是文案:
阮澜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朝穿越,竟穿成了个小哑女,守着个破瓷窑度日。
阮澜能说话,但一开口就要泄底不是“原装货”,只好继续装哑巴。恰巧“捡”了个瘦骨伶仃的脏小子,给吃给喝只想和他说说话。
谁知道这小子不但老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个子还拔尖儿似的往上蹿。
三年后,这小子突然不见了。
又过了几年,小镇来了个大人物——传闻中性情阴戾狠辣的摄政王陆追。
传闻中他因儿时经历,不喜他人靠近自己三步之内。胆敢有僭越者,必死。
可就是这传闻中的煞星,却突然出现在刘家村,屈尊降贵的住进了阮家小院。
陆追:“听闻你要成亲?”
阮澜:“阿追…”
第38章
叶明蓁没去雅间, 而是出了茶楼。
果然, 才刚走出茶楼没多久, 街对面那家食楼楼上某间雅间的窗户被推开,齐承煊站在窗前,朝着她笑了笑。叶明蓁眼睛一亮, 连忙进了茶楼之中。
桌上摆了一桌好菜,瑞王倒是不见踪影。
叶明蓁坐下时, 顺口问了一句:“瑞王殿下呢?”
“我让他离开一会儿。”齐承煊道:“你见到了我, 问的却先是瑞王, 就不想问问我的事吗?”
“我倒当真有些好奇,为何齐公子今日会出现在此处?”叶明蓁好奇道:“非但出现在这儿, 还与楚公子辩论。我从前也不知道,齐公子的学问竟然也是如此出众。”
“路过而已。”
齐承煊说的轻巧,可叶明蓁却不信。路过也就罢了,谁路过了, 还要顺便上台与人辩论一番?今日这聚会也不好进, 普通书生只有受邀才能进来, 要么便是如瑞王身份尊贵横冲直撞也无人阻拦。
再想起如今不知所踪的瑞王, 叶明蓁都不禁想,莫非瑞王出现在此处, 只是为了带齐公子进茶楼?
她想的实在是过分多了一些。瑞王到底是个王爷, 即便是从小长大的情分,也不应当为一个下仆这般殷勤。但想想先前见到瑞王呐喊助威的样子,叶明蓁又有些不确定。
“叶姑娘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等你?”齐承煊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端到她的面前:“我方才还想着,该如何给你传消息,叶姑娘就来了,倒省了我不少麻烦。”
叶明蓁端起杯盏抿了一口,听他这样说,倒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只是隔着远远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可不知为何,她就觉得齐公子是想要与自己见面的。这样想起来,都有些自作多情。
齐承煊补充道:“叶姑娘能来找我,我自然也是十分高兴。平日里能见你的机会很少,我也就只能买书肆中的书来看,也幸好今日有机会。”
“齐公子也看我的文章?”
齐承煊反问:“若是好文章,为何不看?”
叶明蓁反而因为他理所当然的态度而有些羞赧。她轻声道:“今日看到齐公子辩论,我是第一次见到齐公子的厉害,若是齐公子去科举考功名的话,应当也不会比其他人差。”
叶明蓁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面上并无异色,才接着说:“我看瑞王殿下也是好人,若是与瑞王殿下求情的话,瑞王殿下应当也不会阻拦。齐公子这般用心,也不该浪费了。”
“若有机会,必定出现在朝堂之上。”
叶明蓁微微一笑,这才放心了。
茶水已经到了适口的温度,她端起来慢吞吞喝了几口,喝着也有些困惑。她不太懂茶,可望春楼是个茶楼,拿出来招待贵女们的茶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眼前这杯入口回味悠长,明明只是个普通食楼,却比她喝过的茶水好上太多。
“我本来以为叶姑娘来找我,是来兴师问罪。”
叶明蓁抬起头来:“齐公子何罪之有?”
“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向楚怀瑾挑战,是叶姑娘也亲眼所见。相比起我,我以为你会更偏袒楚怀瑾一些。”齐承煊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忍住,唇角扬起,看着她的眼中也是毫不掩饰的欢喜:“我以为,你心中还有着楚怀瑾。”
叶明蓁指尖一顿,她愣了半晌,才恍惚回过神来,再看齐承煊时,也只是平淡地笑了笑:“齐公子说笑了。”
齐承煊却不觉得自己是说笑。他知道叶明蓁与楚怀瑾是青梅竹马,从小定下婚约,后来感情愈发深厚,是京中出了名的神仙眷侣。
若是人的感情能随便忘掉,他也不会执念深重重来一遭,也不过埋于心底,不让其他人知晓罢了。今日非但是他见到了叶明蓁,还有楚怀瑾也见到了叶明蓁,身为对手,他如何能察觉不出楚怀瑾前后反差,自见到叶明蓁之后就心不在焉,后来也大失水准,显然也还是对叶明蓁念念不忘。
他不想管二人婚约是否有什么内情,只知道没有了就没有了。只怕楚怀瑾会扰乱叶明蓁的心神,只怕他旧情重提,几句便又将叶明蓁的心重新勾了回去。
故而他此时也装作漫不经心提起:“楚怀瑾对不起你在先,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也不堪称为君子,我只怕叶姑娘你识人不清,听他说几句好话,便忘了他从前做过的事。”
“……”
“侯府尚且对叶姑娘穷追不舍,可楚怀瑾对不起你在先,你却轻轻放过。”齐承煊气定神闲地道:“叶姑娘就不想问问我为何会与楚怀瑾比试?”
叶明蓁下意识地问:“为何?”
“他让叶姑娘受了委屈,我也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叶明蓁默然,许久才道:“只是顾念往日旧情,从此各不相关。齐公子也不必如此。”
齐承煊轻轻哼了一声,不太赞同:“我只是报恩,尚且知道不能让恩人受委屈。可楚怀瑾却不知道。”
“……”
她轻声说:“既然已经是无关之人,也不必提了。”
她早已为此失魂落魄过,如今也开始学会将过去情分淡忘。侯府已经教会她,不该拥有的东西无论用尽什么努力也得不到,她离开时什么也没带,十六年里的一切都留在了那里。
齐承煊识趣地提起另外一个话题,将此事轻轻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