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多娇媚 第153章

作者:鹊上心头 标签: 宫斗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昭阳县主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腰上的荷包:“哎呀,就是听闻这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很随和呢,想认识认识。”

  昭阳县主想认识的人,大多数都能认识到,但她过来问舒清妩,就有那么些意思了。

  两个人说熟也不算熟,但舒清妩喜欢昭阳县主的洒脱,昭阳县主也喜欢舒清妩的直爽,因此每当宴会时,两个人还能聊聊天。

  但也仅此而已。

  今日正巧碰到,才热络地聊几句。

  舒清妩想了想,道:“本宫觉得状元郎当是不错,就是不知知否婚配,若是并无婚配,可否需要本宫同陛下言语几句?”

  她原本以为,昭阳县主跟她如此为的是这事。

  昭阳县主却轻声笑了。

  “哎呀,淑妃娘娘太实在了,我不过就问问罢了,”昭阳县主垂下眼眸,“哪里就谈婚论嫁了?再说,人家还不认识咱们呢。”

  舒清妩也很认真:“若是你真有什么想法,你就跟本宫说,本宫总能帮你搭把手的。”

  两个人不过简单说了几句,后面就来了许多人,舒清妩也不好在在百禧楼外面逗留,一行人便赶紧进了百禧楼,一番见礼之后,舒清妩就在凌雅柔身边坐下。

  凌雅柔往门口瞧了瞧:“主角还没来,咱们这些人就先唱起大戏。”

  可不是,花厅里现在自是热闹非凡,宫妃太妃们,王妃郡夫人们,一个个花枝招展,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舒清妩的目光在花厅里一扫而过,对凌雅柔道:“太后娘娘也还未到。”

  凌雅柔道:“以太后娘娘的性子,她不是最后到,也要让公主陪着她一起来,要不怎么风光呢?”

  太后这人,宫里倒是都很了解。

  果然凌雅柔话音刚落,太后就!就领着巫荧心进了花厅,她身上穿着朱红的大衫,头上是金灿灿的飞凤,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似乎对之前静晨宫的事已经淡忘。

  而跟在她身后的巫荧心则依旧穿着西凉的长纱,没有更换成大齐的衫裙。

  她要如何穿,萧锦琛没有管过,尚宫局倒也还算尊重,按着她的喜好给安排了四季份例,就让她想如何便如何吧。

  果然这两个人一踏入花厅,所有人的目光就追随过去。

  “娘娘跟贤妃娘娘一同来,倒是一如既往的慈悲和善,”定远侯夫人笑眯眯道,“能有太后娘娘这样的婆母,也是娘娘们的福气。”

  舒清妩:“……”

  凌雅柔:“……”

  巫荧心:“……什么叫,福气?”

  巫荧心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对如此多的生面孔丝毫不胆怯,她也不管太后为何要领着她一同前来,一开始就只是默默站在太后身后。

  只是定远侯夫人非要上前拍马屁,她语速快,话语之间又带了点方言的口音,巫荧心就没怎么听懂。

  她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宫规,也知道这长信宫里不可能有人罚她,于是便直接开口。

  熊岑燕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对众人道:“我们公主不通大齐官话,还请诸位见谅。”

  太后倒是能镇得住场子,她道:“就是,这孩子才来宫里,还得学好长一段时间呢,等日子久了,就能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于是周围的夫人们就一起恭维:“是呢是呢,娘娘就是慈悲,对娘娘们多有关照。”

  大概是因为刚才巫荧心语出惊人,夫人们的目光就直接放到了舒清妩跟凌雅柔身上。

  凌雅柔立即道:“可不是!”

  舒清妩心里骂她一句,也温婉笑道:“太后娘娘对咱们一向关照的,本宫铭记于心。”

  如此这么恭维完,众人才算松了口气。

  太后都来了,她们就陆续进了百禧楼中,按位份坐下。

  舒清妩跟凌雅柔坐在一起,对面巫荧心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看起来颇有些冷清。

  不过舒清妩耳朵尖,一下子听到巫荧心问熊岑燕:“什么是关照?”

  舒清妩心想:“巫荧心这两次问话,真的是因为听不懂吗?”

  似乎……也不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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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今日的百禧楼可谓是热闹非凡。

  整个盛京最富贵的女人们齐聚一堂,每个人都是花枝招展,锦衣高髻,自有一派大齐繁荣景象。

  主位之上,太后依旧稳坐其间。

  在太后的右手边是淑太妃、贤太妃和巫荧心,左手边是舒清妩、凌雅柔与张采荷,一边三个人,位置刚刚好。

  淑太妃刚一坐下,就对太后道:“何妹妹近来已经水米不进,三公主也不方便再出来,臣妾便让大公主和二公主在慈和宫陪着她,怕她一个人出来害怕。”

  三公主毕竟年纪还小,今年才三岁,母妃病成这样,自然不能出来参加宴会。

  太后点点头,颇为无奈叹了口气:“她年纪最小,没想到却是她先病了。”

  淑太妃垂下眼眸没再多言,贤太妃也说:“谁说不是呢。”

  太妃们在台上说着私房话,命妇们在台下也是窃窃私语,昭阳县主坐得离主位有些远,她时不时跟身边的夫人们聊天,手里捏着胭脂红酒盏,眯着眼浅浅抿了一口。

  她的目光,就那么放肆地盯在巫荧心身上。

  百禧楼里人很多,此刻也很热闹,丝竹声、歌舞声错落有致,让人仿佛置身于市集里,分不清人声与时间。

  昭阳县主其实离巫荧心很远,若是常人肯定感受不到她的目光,但在昭阳县主迷离的目光中,巫荧心突然抬起头,想她脸上轻轻瞥了一眼。

  昭阳县主突然笑了。

  她苟着唇角,举杯示意,自己则一饮而尽。

  巫荧心没有理她,她收回了视线,继续面无表情盯着身前的膳桌。

  今日为了照顾她,她的膳桌上摆放的大多都是西凉的特色膳食,有散着麦子香气的圆烤馍,有土豆青椒炖鸡,还有扯面和香气四溢的烤肉。

  烤肉的种类很多,有羊排、羊肉、牛里脊、鸡翅等,总归与在王庭时也是相仿佛的,除此之外,别的宫妃命妇桌上摆的都是果酒和酸梅汤,她桌上的则是热奶茶。

  巫荧心捏起筷子,分外别扭地夹了一块烤羊排,入嘴是恰到好处的辛辣和异香,熟悉的滋味在唇齿间炸开,一下子就把她带回了家中王帐里。

  巫荧心垂下眼眸,慢条斯理用着桌上的膳食,全程一言不发。

  在她身边,太后跟两位太妃倒是有说有笑,谭淑慧带来的阴霾似乎已经散去,淑太妃此刻也是笑容满面,她轻声细语跟太后说着话,每每逗得太后开怀大笑。!。

  淑太妃便是依旧略有病容,此刻也瞧着好上不少。

  舒清妩跟凌雅柔在对面坐着,冷眼旁观,两个人都没掺合进去。

  凌雅柔就对舒清妩说:“淑太妃真的那么有底气吗?”

  对于谭淑慧的指控,不知道为何凌雅柔竟是有些信了,再说淑太妃这个人她总是看着很别扭,对方明明笑脸迎人,可就是不觉她得有多好的脾气。

  突然被人栽赃陷害,若是无辜者肯定要气愤,若是主事者肯定要心虚,可这两种情绪淑太妃身上统统没有,她现在正笑意盈盈跟太后说话,十分的气定神闲。

  她很笃定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证据,便是谭淑慧喊破喉咙,慎刑司反复查了,也抓不到她任何把柄。

  她可跟年轻不懂事的谭淑慧不同,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练就出常人所没有的本领,做事细致又谨慎,决计不会被人拉下马。

  这种人,真的很难会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她才如此气定神闲,才如此淡然处之。

  她恐怕心里还在得意,你们这些人看不惯我,就是知道是我而为又怎么样?一没真凭实据,二有太后相护,三有家世出身,她一定可以笑到最后。

  所以,便是知道对面的俩个宫妃看着自己,淑太妃也笑得颇为欢畅。

  同她相比,贤太妃倒是话不多,她偶尔才跟巫荧心客气几句,但巫荧心也不过是冷着脸点头,基本上都是熊岑燕在回答贤太妃的问话。

  舒清妩收回目光,她对凌雅柔道:“她不止是有底气,她还有决心。”

  凌雅柔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也明白,淑太妃这事舒清妩知晓,那么萧锦琛一定也会知晓,不管如何,陛下一定早有防备,她们倒是不用怕淑太妃。

  “只能如此了,”凌雅柔叹了口气,“也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话说得隐蔽,让人听不太明白,但她们心里都懂,淑太妃屹立宫中二十年之久,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倾颓,她又怎么可能让人白白看笑话?

  一说起这事,凌雅柔也觉得不痛快,她赶紧抿了两口青梅酿,这才觉得舒坦了。

  宴席开始之后先是两曲歌舞,不多时歌舞声歇,百禧楼对面的西楼里传来锣鼓声,折子戏镜花缘开始咿咿呀呀唱起。

  巫荧心似乎没看过折子戏,她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就连手里的筷子也放回桌上,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戏楼。

  !  熊岑燕便是会说大齐官话,也实在听不懂唱词,她只能捡偶尔听懂的只字片语给巫荧心翻译,巫荧心也没什么其他的表示。

  因为是当下时兴的新戏,大多数命妇宫妃都看过去,百禧楼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再无刚才的喧闹嘈杂。

  就在这时,宫人们迅速进来,陆续呈上御膳房新出炉的菜肴。

  半场时呈上来的是糖醋鱼,这道菜现做现吃才酥脆爽口,时间久了就会冷硬,御膳房这一次倒是很下工夫,没成想时机不好。

  舒清妩对折子戏可有可无,倒是眼前这一道糖醋鱼吸引了舒清妩的目光,她便也没怎么去看戏,一门心思品尝新作的菜肴。

  就在这时,舒清妩发现一个身穿管事姑姑青灰官服的中年女人端着菜往主桌来,她手里捧着的也是糖醋鱼,只不过不知为何最后才呈给淑太妃。

  舒清妩原本不是很在意,可是在对方动作之间,舒清妩突然看到了她的手。

  她手上一丁点皱纹和褶皱都无,仿佛从来没干过重活,也似乎跟她头上黑白夹杂的白发全不相符。

  舒清妩心中一紧,她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绝对不可能穿成这样出现在百禧楼的人。

  然而她还来不及提醒半句,就看那个姑姑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剪刀,狠狠刺在淑太妃脸上。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伴随而来的,还有赵娉婷惨痛的哀嚎声。

  “啊啊啊!好痛,来人,来人!”

  赵娉婷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她也从来都没这么大声叫嚷过,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破了一个大窟窿,炙热的岩浆在她脸上奔流而出,一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举起酒杯就要往对方身上破去,然而对方似乎早就做好防备,那把看似很细很短的剪子就狠狠抵在她喉咙上,一把低哑的嗓子道:“别动!”

  淑太妃立即就不敢动了。

  那把剪子就那么抵在喉咙上,她哪怕咽口口水,剪子尖都能在她皮肤上划下一道红很。

  百禧楼一下子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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