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蜜糖
下颌压在她的肩头,唇亲上去,压着她的耳垂,濡湿了皮肤上的粉色。
“我只要你....”
后山的温泉周遭怪石嶙峋,雾蒙蒙的水汽笼在上空,如同轻纱浮动,水雾打在石阶上,凝成水珠,湿哒哒的声音自高处传来,温泉水温和且清澈,有股天然的药香。
顾妆妆是被抱下去的。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两人一路无语,然周衍之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她的腰,生怕眨个眼,她就能消失不见。
泉汤没过腰身,热度刚刚好,顾妆妆入水后,周衍之松手,又不放心的啄了啄她的耳朵,道,“陪陪我...”
顾妆妆垂着眸,任凭水雾打湿了眼睫,她将身子沉下去,先是肩膀,紧接着便是下颌,在周衍之的低呼声中,她将整个人都埋进水里。
她水性极好,周衍之也是乱了阵脚,捞出来的时候,那人的眼神冷飕飕的,像是嘲讽他的紧张。
“阿宁,你到底要我怎样?!”
他有些怒了,为数不多的好脾气被用尽,他也觉得烦,也觉得闷。
“你放我走,我不怨你。”顾妆妆心平气和,与他摊牌。
“除了这一条,旁的我都依你。”脑仁突突的跳着,周衍之看着她狭长的锁骨,粉色的小痣,喉咙有些沙哑。
“你还能为我做什么?也只有这一件了。”
顾妆妆走到对面,偎在墙角的鹅卵石上,合眼不再理他。
“我不是不想要孩子...”他终于提到这个让他难堪,甚至无地自容的话题,“我们不能太早要孩子,我有太多问题没有处理,若是你早早...我怕我护不了你。
阿宁,我承认我自私...”
顾妆妆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层层涟漪自胸前浮起,她心里委屈,却又不愿对着他落泪,只好紧紧咬着舌尖,绷住最后的倔强。
“我既想要你,也不想放弃储君之位。”
顾妆妆猛的睁开眼睛,喃喃的问,“你要了权力,便不能要我,我绝不给人做妾。”
周衍之站起来,露出大片精壮的皮肤,水浪发出哗哗的响动,四周埋伏着暗卫,时刻保护两人的安全。
“我何时让你做妾了!”他急了,三两步迈到她跟前,低头,逼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你会娶她的,我知道..”顾妆妆捂上眼睛,不让他看见自己湿热的眼眶。
在益州听了许多坊间轶事,关于北魏两位皇子的不在少数,尤其是那位袁皇后的嫡子,二殿周衍之。
不光有个靠山外祖父,更有准岳丈全力扶持。
听到传言的时候,她几乎可以笃定,两人之间不会有关联了。
“阿宁,我忽然意识到,你是在吃醋?”
陡然改变的语气,周衍之带着惊喜,又带了一丝不确定,握着她的肩膀,努力从她眸中寻找答案。
“我不喜欢吃醋。”顾妆妆最讨厌酸,她侧过脸,鼻尖红红的。
“你离我远点,我要吐了。”又来这一招。
周衍之蹙眉,将她拥入怀中,贴身的衣裳浸了水,薄薄的透出里面的皮肤,他的中衣松垮的挂在臂上,顾妆妆的脸贴着他的突兀,耳根嗖的红了起来。
“我疼。”她挣扎,他压迫。
“我也疼。”周衍之拽住她的手,反剪到身后,又郑重其事的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重复一遍,“我也疼,阿宁,想你的时候,它疼的睡不着觉。”
他向前靠,顾妆妆腿被碰了下,热的犹如烧沸了一般。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又羞又恼,愤懑的仰起头,“你找我是为了泻/火!”
“不是,我也想让你舒服...”他换了个角度,左腿上前,顾妆妆的两腿不由得分开,后脊靠向滑腻的鹅卵石。
他的手掌向下,将她轻巧的托了起来,握在掌心。
顾妆妆失去平衡,只得抱着他的头,死死抓住他的发,勉强定住。
“我不舒服..”她简直要气死了,更恐怖的是,周遭还有暗卫的监视,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破碎的吟/哦。
“我知道,一会儿你会舒服...”他有条不紊的埋下头,舌尖触碰着她的小痣,就像被闪电击过。
顾妆妆松了手,身子斜斜的后仰过去。
那人好似觉察到,一把捞回,箍住她的后脑,唇向下。
泉汤滑过润如凝脂的手臂,顾妆妆被他压在怀中,又闷又燥,忍得委实痛苦,下唇被咬出血来,那人忽然一顿,旋即啄向那最惹人的两地。
顾妆妆松了牙齿,尖细的嗓音划破空气的静谧。
她的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周衍之抬头,欲/色上涌,眸中愈发迷乱。
“舒服吗,阿宁?”他像是懵懂的孩子,纯真的眼神对不上他下/流的行径。
顾妆妆一掌打在他脸上,软软的,就像小猫的爪子,收敛了指甲,绒绒的钻人心尖。
她恨极了,一想到日后这人会压着别人,问同样的话,便又生起气来,索性伸开手指,将他肩膀挠出一条条的红痕。
周衍之眯起眼睛,亲了亲她的腰。
顾妆妆已然坐在岸上,骤然的冷意袭来,她打了个冷颤。
然而这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周衍之的脑袋落了下去。
她有些承受不住,往后去靠。
那人握着她的腰,嘬出响声。
顾妆妆仿佛能听到暗卫面红耳赤的声音,她简直要疯了。
水花砰的到处都是,他抱她下去,替她洗净痕迹。
玉瓷般的皮肤泛着红晕,是他做的好事,他高兴,却又不满足仅仅如此。
“疼...”声音带着颤儿,顾妆妆的手臂无力的挂在他肩上,任凭他胡作非为。
周衍之有半年不曾碰她,如今将将尝到甜头,又怎会轻而易举退出,他安慰着她的泪,又尝试放缓行动。
可方一离开,便觉得难受极了,他疼,便也要她跟着疼。
至少,在这样的时候,他是真真正正拥有她的。
他想,罢了,罢了,他本就是个自私的人。
所有温柔等到完事之后,他实在忍不了这种折磨,便将她翻了个身,怼到墙上。
顾妆妆哼了声,脸颊被压出一条条细纹,她的声音像在哭,盛不住他的野蛮。
“阿宁,别哭。”他柔柔的,用手掰过她的脸,亲去眼角的泪,他的眼神带了怜惜,更多的是没能尽兴的遗憾。
“你去找别人啊,为什么总要欺负我!”顾妆妆狠狠咬住他的手,立时便有血腥气传来。
“我不找别人,我说了,只要你。”他真想死在这,与她一起。
“韩相..他帮我夺位,可我,只把韩晓蛮当妹妹...真的...”
“我知道她心里有人,才敢这样做。阿宁,我不让你受委屈,好不好。
阿宁,你只等我这一次,真的,只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诽谤我的那个,来,认错!
尝过一次,以后还会少吗?
咳咳、
周衍之:身强体壮之年,正是难忍美色之时,吾妻甚美,难忍,难忍,难忍忍...
第58章 058
周衍之的话尚未冷却, 魏帝赐婚的旨意却已经早早下达。
那日顾妆妆难得吃了两碗稀粥,菊小蕊不知从哪弄来一副叶子牌, 拉着她同其余三个姨娘打发时间。
统共打了五把, 把把都赢。
顾妆妆知道她们故意输钱, 也不点破, 索性都是打发日子。虽然晒得到太阳,却总觉得浑身长了毛似的, 透不过气。
自打班师回京,周衍之便异常忙碌。
她所住的院子很大,九进九出, 各院景象别有趣味。只不过冬日严寒,到底没有多少景致可赏, 逛来逛去也烦, 想出门,身边总有人跟着,顾妆妆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从未如此霸道, 也不问她是否愿意等, 便找了这样一处宅院,安置了自己。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 顾妆妆也没有想清楚, 她自己明白,其实隐隐有些盼望的,只是希冀上面蒙了尘,叫她犹豫不决起来。
她赢得开心, 期间起身去如厕,回来时候脸色却是不大对了。
菊小蕊讪讪的捏着牌,与其余几人换了换眼色,开口道,“怎么,赢了钱就不想玩了,我可不准。我瞧你今日手气甚好....”
顾妆妆笑,重新坐下摸牌,柳芳菲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跟着嗑起瓜子来。
几人笑呵呵的,暖阁内温暖如春,窗牖开了缝隙,院中的梅香若有似无的飘进来,顾妆妆摸完牌,一边整理,一边抬起眼尾,平静无澜的讽道,“许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菊小蕊一滞,硬着头皮附和上去,“瞎说什么,殿下他待你体贴入微,如胶似漆,你哪里会有情场失意,来来,出牌!”
顾妆妆信手扔了张牌,兰沁荷便跟着打了一张,她心里有些不安,想必其余三人亦是如此,暖阁中的氛围有些怪,在顾妆妆如厕回来后,脸色便跟伊始不同了。
“菊姨娘,你最疼我。”顾妆妆收起剩余的牌,在桌上敲了敲,“怎么就不明白我说的是何意思?”
菊小蕊脑子里嗡嗡作响,面上更是青红不定,她手心冒了许多汗,连笑都变得牵强,顾妆妆的话,好似在打她的脸。
“我都知道了。”顾妆妆又笑了笑,将牌出完,托着下颌打量她们四人。
梅若云握帕子的手猛地收紧,登时满头大汗。
魏帝赐婚旨意前几日便昭告天下,韩相嫡女韩晓蛮与二皇子周衍之,将于下月月底完婚,她们俱是知晓内情的。
周衍之尚在筹划之中,有些细节不便与顾妆妆讲透,他只跟她们说,自己不会娶韩晓蛮,不日之后将有大事发生。
梅兰菊柳四人是信任他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昧着良心合起伙来诓骗顾妆妆。
可方才她那句话,却叫她们做姨娘的心抖了三抖,虚极了。
“你们紧张什么?”顾妆妆不以为意,她把银子划到钱袋里,悠闲的荡着小腿,“难不成以为我会伤心?
我知道他要大婚了,只是有些纳闷,你们为何要帮着他将我困在此处。
你们不是最疼我吗,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