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懋皇后 第80章

作者:厘梨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一整个晚上,少女哪怕戴着面具,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断过。

  顾磐磐总算知道七夕节的真正涵义,以前她每年都过,但从没有一晚,像今晚这样高兴。

  顾磐磐记挂着还要去观星台和母亲他们会合,就说:“陛下,我们回船上去吧。”

  隋祉玉今晚出宫,就是来陪顾磐磐,自然是她怎么说,他就怎样做。

  ——

  容定濯一手仍捏着乔慈衣冰凉的双腕,一手灵活地解那系得规整的丝绦。今日,这母女俩穿的都是紫色。顾磐磐穿的是浅嫩的藕荷色,乔慈衣穿的是一身暗紫色的纱裙。

  这暗紫色在乔慈衣身上,让她的气质也更多了一丝雍容神秘,映衬着肌肤越发晶莹,尤其是此刻,映着她雪白的小腹。

  看到乔慈衣的小腹处有那朵红莲,容定濯历来冷漠的眼底有一丝狂烈。

  他仿佛要看到那朵小小的,红色的,鲜妍如初放的红莲在她身上,才能完全放心。

  七夕的夜仍是炎热的,但这画舫里置着许多冰盆,乔慈衣虽然也不会感觉冷,但腿间少了衣料的遮覆,她是能感觉到的。

  虽是侧着身,但乔慈衣也觉得无颜见人,她紧紧并着双腿,这时突然问:“我想问容相一个问题,磐磐……当年也是你强迫我所生的么?”

  “不是。”容定濯听她问这个问题,声音愈发冰冷,回答:“当初,我可不知你怀孕了。”如果他知道她怀孕,会将她绑在身边。

  乔慈衣沉声道:“我是说,我们之间以前就有过男女关系,发生的时候,是你强迫我的么?”

  容定濯这回却是笑了,是一种压制着戾气的笑意,说:“你猜猜。”

  乔慈衣也被他的回答气到更加无力,索性闭上眼,随便这男人做什么。

  她和他的力量有天渊之别,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自尽?才与磐磐相认,她每天都被这种可以和女儿亲昵的幸福围绕,乔慈衣根本舍不得去死,更怕自己死了磐磐伤心。

  更何况,她的性格,并不是会为了身子被男人玷污的事就去死的那种。

  因此,她只是闭着眼,他要发泄就发泄好了,顶多晚些回去,喝一碗避子汤。就当是被蛇咬了。

  容定濯看着她这个想要置身事外,想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根本不拿身子当回事的反应,终于放开她的手腕,改为重重掐着她的腰,俯下身,语气含嗤:“时隔多年,你倒是越来越放得开。”

  乔慈衣身体微微一僵,她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是觉得,她这些年没少找男人吧?所以才表现得这样随便,才是这般任他施为的反应。但是她反抗了就有用吗?

  他的体格太健硕,比如现在,她的腰被他越收越紧的手掐得就很疼,多半是要出淤痕了,她何必做无用的挣扎,多给自己增加伤痕。

  乔慈衣也不跟他争辩,只略含自嘲道:“相爷怎样想都可以。嫌我经历得多,您大可以去找未经历过人事的小姑娘。”那样的小姑娘可不就干净?反正以他的地位,想必各种投怀送抱的女人都不缺。

  容定濯慢慢勾了勾唇角,发现这个女人能挑起他怒火的本事,始终是不变。

  她那时自报的名字也是假的,连她的姓氏。连同莲,也是从莲藏教的莲字诌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名字。

  可以说,她给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她这副身子,是真的被他占有过。所以,他对她哪里敏感,哪里是她不堪承受的弱点,都最是熟悉。

  容定濯突然忆起,少女时的她在他面前,不堪承受,娇声喘气的样子。

  因此,他不发一言,手指故意去拿捏她的弱点,她所有的,能让她失控的弱点。

  明明是要将这个男人视为无物,渐渐的,乔慈衣却开始慌乱地挣扎,这种挣扎,是一种纯粹的不受意识控制的。她甚至也不知自己在挣扎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尾在岸上的鱼,本能地就是挣扎。

  容定濯自始至终没有脱衣裳,一身黑色的袍子,始终规规整整包裹着他高大的身姿,若不看他手上在做什么,仍旧是那个朝堂上执掌风云的男人,神色似乎和在外没有两样。和乔慈衣的衣衫难覆,雪肤灼目形成鲜明的对比。

  容定濯甚至没有要脱衣裳的意思,深深的眼里,很难让人看出到底是欲,还是恨,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不是要放过她。只是这船上不方便,不够他折腾。最重要的是,这画舫上,终归没有府里那样安全。到了他如今,身系无数人的身家,安全当然是第一位。

  乔慈衣脚尖绷起,在战栗中睁开一双水波迷离的眼,看着自己,再看看容定濯的衣冠楚楚,羞惭得无地自容。

  ——

  回到船上,隋祐恒还没有回来,顾磐磐就打开她套来的那一堆小玩意儿,一个个地拿出来看,她这才有时间看看自己到底都套到了什么。

  看着看着,顾磐磐居然发现了一对小瓷人。

  那女的小瓷人就穿着个肚兜,男的还好点,还批了件袍子,穿着裤子,但长袍敞着,胸膛也是光光。而且,女的小瓷人既可以取出,也可以直接放在男的小瓷人怀里,贴合为一体。

  顾磐磐捏着这瓷人,怔愣之后,脸上立即烧起来,呐呐道:“怎,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皇帝也倾身过来,他看这小瓷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看顾磐磐这水眸透出慌张的样子,就总是想逗她。

  隋祉玉修长精悍的身躯从后圈住顾磐磐,修长手指嵌入她纤细雪嫩的指间,道:“快成亲了,有些事情,磐磐迟早也要知道,就当为夫给磐磐在成亲前上课。”

  顾磐磐哪里肯,若是她自己偷偷看瓷人便罢,被皇帝这般抱着一起看,她实在不好意思,但手指被他用力扣着,人也被环着无法离开,她只能侧身往皇帝的怀里钻,说:“臣女不想学。”

  她磨来蹭去的,隋祉玉俊美的面庞上眼神变深,眉也渐渐蹙起。

  顾磐磐只顾要从他怀里离开,她手往下一按的时候,就摸到一个绝不该她碰触之物,哪怕隔着衣袍,也让她觉得又惊又畏。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罢了,先时还没有呢。

  顾磐磐一愣,这下完全不敢再看皇帝,其实她看过的医书里,比如《开济合录》《辨证集》《齐医全案》等好些书中,都有记载,什么阳事不举、宗筋驰纵之类的。

  以前她都是直接略过,反正她又不可能去给男人看那方面的毛病。

  但是自从上次在上江苑和皇帝同乘一马,顾磐磐感觉到那种威胁之后,她有些好奇,回去看医书的时候,就翻回去多看了看。

  陛下这个,自然不是阳衰,而是相反,是太……

  顾磐磐就说:“陛下的精力总是这样充沛。”她当然不可能说欲望强烈这样的字眼,道:“为何陛下至今没有子嗣?”

  立后诏书一下,他们就算未婚的夫妻,相处起来的感觉和以前不同。顾磐磐也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顾磐磐在给隋祉玉当女医那段时间,皇帝是没有召幸妃嫔的。但她可不会觉得皇帝从来没有女人。

  隋祉玉沉默片刻,慢条斯理笑笑,才道:“磐磐,朕不是对谁都如此。”

  他要是这样,估计孩子已在身边满地跑。毕竟十六岁起,给他送女人的就没有断过。他历来挑剔。

  不过,他也没打算特地告诉顾磐磐,她是第一个。

  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神如鹰隼般,道:“所以,磐磐进宫以后,就要辛劳些了。”意思是,她进宫之后,侍寝这事儿,怕是要劳累些。

第87章

  顾磐磐似懂非懂,她转开眸子,累……就累吧……

  隋祉玉知她还是懵懂,轻声道:“那磐磐现在就先帮帮夫君,可好?”

  顾磐磐心跳加剧,看着他说:“怎样帮陛下?”

  她很少见皇帝穿红色,虽然是很暗的红色,但皇帝这长相再穿着这样的颜色,实在有郎艳独绝之感。

  隋祉玉起身,将烛火都灭了,这小小的舱里,立即昏暗起来。

  顾磐磐的眼睛过一会儿,才适应这样的暗,她不知皇帝究竟要做什么,呼吸也跟着急促。

  在一片暗色里,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盘桓,顾磐磐知道了皇帝的意思,赶紧将自己的手缩回去:“陛下……”

  见她害怕,隋祉玉也没有强硬地非要她做。他知道隋祐恒恐怕是要回来了,还是把持着自己。只将她的人抵在窗户旁,细细地吻着她玉白的脸庞。

  画舫一直停在岸边,果然,外面没一会儿就传来熟悉的童音:“姐姐,哥哥!我回来了。”

  隋祐恒举着糖人回来了,还带回一大堆好吃好玩的,隋祐恒认祖归宗以后,很久没有出过宫,这次出宫逛街,像条从盆里跳进江里的鱼儿,那叫一个快乐。

  外面的内侍见陛下把一间舱房的灯都熄灭,哪里敢让隋祐恒闯进去,自然是一番阻扰。

  隋祐恒却很生气:“快让本王进去,一会儿冰要化了!”冰都化了就不好吃了,他要给姐姐和皇帝哥哥吃最好吃的红豆奶泡雪。

  外边拦不住魏王殿下,但好歹是给陛下传了信。

  顾磐磐听到了隋祐恒的声音,忙去推隋祉玉,说:“别,陛下,阿恒回来了,他在外面。”

  隋祉玉将她柔软的小嘴又啄一下,喉间才逸出一声:“嗯。”

  “姐姐?皇帝哥哥?”隋祐恒进了外间,将东西放在桌上,见没人,自是要去推里间,就见这时皇帝与顾磐磐从里面走出来了。

  “怎么这样黑呢?”隋祐恒好奇看看两人出来的小舱,问:“姐姐,里边这样黑,你跟皇帝哥哥,躲在里面做什么?”

  看着隋祐恒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顾磐磐脸都要烧起来,简直想捂住弟弟叭叭不停的嘴,她见隋祉玉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脱口而出:“我与陛下,方才在捉迷藏。”

  隋祉玉低低一笑,以眼神鼓励顾磐磐的急中生智。

  隋祐恒一听,小脸欢欣:“捉迷藏,我也要玩!”他主动说:“姐姐,你和哥哥去藏,我来捉。”

  隋祉玉则拒绝:“不玩了,这里不好藏,玩累了。”

  顾磐磐看看隋祐恒一下跨掉的小脸,立即安抚说:“下回姐姐进宫,再陪你玩儿。”

  隋祐恒不满地看看不愿带自己玩的皇帝哥哥,这才脸色转晴,道:“好。”

  ——

  容定濯喉结滚动,将乔慈衣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让她的脸离自己更近些,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乔慈衣紧闭着眼,他又将她抱了一会儿,才将她重新放在榻上。

  容定濯随即去打了温水来,拧着一方洁白的巾帕,为女子作擦拭。她的肌肤还是跟从从前一样,他觉得先前也没有太用力,那腰间的掐痕,就像是被他蹂躏过似的。

  容定濯又帮乔慈衣把衣裙一件件穿回去,乔慈衣才慢慢睁开眼,看一眼这自始至终身上纹丝未乱的男人,紧紧捏着手指,眸中翻滚着异色。

  容定濯道:“你打算几时离开鸿停馆?”

  乔慈衣微微一怔,却是转过身,没有回答。她现在并不想与这个男人说话。

  “搬到相府。”容定濯看着她,继续道。

  乔慈衣觉得有些好笑,她为何要搬到相府?

  供他随时纾解?她又以什么身份去住相府,而且,她也不想去。

  她避开容定濯的目光,站到窗前,以背影对着他,还是没有答话。

  若是换个人,不论男人女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容定濯,只怕已被踹下河里去。

  不过,容定濯倒是没在意乔慈衣这时的小脾气。是的,在他眼里,这就是女人的小脾气,他只是说:“女儿总是跑你那里,她不辛苦么?她还要去看顾迢龄。”

  事关女儿,乔慈衣终于开口,反驳说:“磐磐在家本也住不了多久吧?她今晚告诉我,她要做皇后了。届时是要进宫的。”

  容定濯道:“谁说她一定会进宫。”他还有办法让顾磐磐不做皇后。

  乔慈衣不解:“为何?磐磐对陛下是有意的。陛下那等风姿,顾磐磐入眼后还怎会中意别人。诏书都下了,相爷还打算做什么?”

  乔慈衣原先是没往那头想,可自从先前顾磐磐亲口告诉她,“娘,你的女儿就是天府星。”“娘,我要当皇后了。”

  小姑娘那种窃喜的语气,还有眼睛发亮的神采,她如何还会看不懂,女儿喜欢皇帝。

  容定濯也清楚,顾磐磐喜欢皇帝,因此才更为担忧,怕皇帝伤害她。见乔慈衣也说“陛下那等风姿”,更是几不可察皱皱眉,他慢慢说:“磐磐嫁给皇帝,总有一天会伤心。”

  皇帝的理智和狡猾不是乔慈衣可以想象,心也足够狠,有极大的可能,就是想利用磐磐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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