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九言
他深知穆温烟的脾气,这次帝王不打算服软,这东西是不可能收起她的獠牙,她根本不懂他的苦心,淑妃一旦“得宠”,她的日子才能更逍遥。
“傻瓜,过来!朕不会再说第二遍。”萧昱谨也同样窝火,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昨晚那种状况对他而言,差一点就憋出“内伤”。
傻瓜?
他是说她?!
穆温烟的容貌和智慧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这是她的底线。她此刻就像只凶恶的小兽,狠狠瞪着萧昱谨,只恨眼下不是在西南,也恨萧昱谨已经不是落魄皇子,不然……她一定剁了他的一双爪子!
又是片刻僵持,萧昱谨无奈,只好亲自上前,穆温烟提着裙摆连连后退,帝王高大的身影愈发靠近时,她完全忘记了要争宠的事,凶巴巴的喝道:“你别过来!你脏死了!你今天摸.摸这个,明天又亲.亲那个!我也要出宫,给自己找几个俊美的男子!宠.宠这个,也爱.爱那个!”
这话一出,她顿了顿就后悔了。
于是,皇后娘娘被自己的话噎住。
可她要面子,一时半会做不到痛哭求饶。此刻j就僵在了原地,只是干瞪着男人。
萧昱谨步子一顿,真想将她拽过来,把她摁在榻上,用实际告诉她,什么才做真正的“宠”!
男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夜.欲.念.未消,加之一宿未睡,今日又处理了半日朝政,他幽眸中布着血丝,肃严却不沧桑,“穆温烟,朕给你时间反省,几时想通了,几时来见朕!”
说着,萧昱谨拂袖转身离开。
穆温烟急了,她倒不是有多爱着萧昱谨,就宛若是幼时饲养的小马驹,她却迟迟降服不了。越是无法降服,就越激起她的斗志。
人一急,脑袋就犯浑,她终于喊出了昨夜就想喊的话,“皇上,你走出这道门,以后就别再过来!”
帝王刚迈出门廊的步子一滞,但也只是稍稍一怔,很快大步离开。
李德海紧跟其后,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帝王登基数年,还无人敢在他跟前这般嚣张。
不过,李德海知道,无论皇后娘娘说什么,亦或是做什么,她依旧稳坐未央宫。
***
穆温烟因恃宠而骄,而遭帝王“冷落”的消息,像一阵疾风传遍了整个后宫。
众妃嫔自是不必说,情敌与情敌之间素来不共戴天,穆温烟失宠,对后宫众妃嫔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皇太后更是将淑妃叫到长寿宫,命掌事嬷嬷给她备了保胎汤药,“皇帝不是寻常男子,岂容穆温烟那般骄纵不识大体?!眼下你的机会来了,可莫要错过了,宫里这阵子没有新人进来,你趁早生下哀家的皇长孙。”
嬷嬷将浓黑汤药递到淑妃跟前,单是浓重的气味就让人闻到苦味。淑妃腹中哪有什么龙种?!若真有,便是十碗保胎药她也能灌的下去!
“你还不快喝?哀家的皇孙指不定就在你腹中了。”皇太后难掩愉悦的心情。
淑妃心有不甘,可她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灌下一碗腥苦汤药。
***
两日后,御书房内的气氛明显紧张,众肱骨大臣不知帝王因何事不悦,稍有不慎,帝王便会勃然大怒。
已至晌午,李德海站在廊下,瞧着千步廊的另一端,这都两天过去了,迟迟不见皇后露面,再这样下去,皇上又该砸坏一块价值连城的镇纸。
夜幕降临,帝王终于从御书房出来,李德海小心翼翼上前伺候着,压低了声音问道:“皇上,今个儿去哪位娘娘宫里?”
萧昱谨径直往前走,帝王龙袍仿佛带着风,眼光的余光却是瞥向了穆温烟每次前来的必经之路,然,千步廊下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还挺难忍!
帝王大掌紧握成拳,迈向寝宫的步子突然一顿,他转过身,大步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李德海跟在后面,表情讪了讪,这回又是皇上自个儿先熬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烟烟:修炼中,勿扰!我要出宫,我要找俊美男子,我也要雨露均沾!
帝王:(表面)你是欠收拾!
帝王:(内心)朕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朕只伺.候过烟烟,朕的清白日月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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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更新锁了一晚上,实在是抱歉呀。这还没真正圆房呢……到了圆房那天,大伙一定要准时看啊……圆房的前一章 我通知大家。(哭笑)就这几天了吧,马上会有一个事刺激到狗皇帝。
第24章
“紧一点!再紧一点!”
“嬷嬷,你勒紧点呀!”
穆温烟这两日化悲愤为食量,稍不留意吃多了一些,面色倒是愈发红润细嫩,身段较之以前也更显玲珑丰腴,可时下以瘦为美,尤其盛行细腰美人。
穆温烟经过两日反省,倒也明白了自己理应去争宠,小蛮腰勒一勒也就有了,反正她天生丽质……穆温烟满心自信的想着。
庄嬷嬷不忍心下手,其实穆温烟的身段已经足够曼妙,失了心智后,没甚心思,难免吃得多,睡的香,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腴了稍许。庄嬷嬷倒是觉得以前的穆温烟太过清瘦,眼下刚刚好,少一分还显瘦呢。
因为腰束,穆温烟的小脸因为憋气涨的彤红,细腰显得胸脯愈发.傲.然.挺.立,随着她的动作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调皮的跳出来。
帝王还没到殿内就听见少女“紧一点、再紧一点”的声音传出。
两日不见,以穆温烟的性子根本熬不住,但萧昱谨自己却是先妥协了,这无疑令得他很是不悦,谁先投降谁就占了下风,以前在她面前败的体无完肤就算了,眼下她不过是个孩子……
萧昱谨俊脸微沉,示意宫人不得禀报,他款步行至殿牖,又听见那没良心的小东西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穆温烟扶着她的柳腰,一想到萧昱谨前两日甩袖而去,她整个人从头发丝委屈到了脚丫子,一双大眼水蒙蒙的,愤然道:“嬷嬷,你可见我过比还好看的女子?”
这两日,未央宫上上下下都在哄这位小祖宗,庄嬷嬷哪里敢惹了她不高兴,立刻奉承,“娘娘倾城国色,美貌无双,别说是整个京城,就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到比娘娘你还要美貌的呢。”
这话听的穆温烟通体舒畅,“还是嬷嬷有眼光,不像皇上,他有眼无珠!”
庄嬷嬷一听这话,后脊背一僵,“娘娘!这话可莫要再说了!”
穆温烟不以为然,她在皇宫被限制自由,难道就连话都不能说了吗?当着萧昱谨的面,她不敢说,背地里当然要狠狠说一说。
“嬷嬷,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淑妃整日涂了一脸的脂粉,皇上让她侍.寝也不怕呛着。还有淑妃的胸.脯,那样干瘪,哪有我的好看,她都快成一副骷髅了,皇上.摸.她也不怕隔着,依我看皇上就是饥不择食!还有一词叫什么来着……狼吞虎咽?也不是!总之……皇上他就是……就是……”
穆温烟蹙着小眉头,一时半会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词来骂萧昱谨。
庄嬷嬷汗毛都竖起来了,正要哄着小祖宗,内殿忽然出现一道威压,庄嬷嬷先是看见帝王的绛紫色常服衣摆,抬眼时,萧昱谨冷峻肃严的脸映入她眼中,两人一对视,萧昱谨对她做了一个手势,禁止她行礼。
庄嬷嬷近日所受打击甚大,到了如今,便是已经察觉到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能继续“苟延残喘”着。
穆温烟是背对着萧昱谨的,庄嬷嬷担心她又口无遮拦,有意引导她,“娘、娘娘,皇上英勇不凡,俊美无俦,倒是与娘娘甚是相配的。”
庄嬷嬷笑的很艰难。
穆温烟一手.揉.着微胀的胸.脯,一边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她内心认可庄嬷嬷所言,但萧昱谨拂袖而去的画面不断在她脑中出现,穆温烟既委屈又生气,“哼!皇上只是勉勉强强能够配得上我,我还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呢。”
“咳咳咳……”庄嬷嬷一阵猛咳,给穆温烟系丝绦时加重了几分力道。
穆温烟吃痛,又见庄嬷嬷对她挤眉弄眼,穆温烟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萧昱谨。
男人的眉眼如画,只可惜,那双眼从年少到如今,里面都是深沉如海,冷硬如冰的,仿佛陈年的雪,冷到人的灵魂深处,叫人忽略了他本身的俊美。
穆温烟心头咯噔了一下,她仿佛在一瞬间听见了北风呼啸雪花飘的声音,是要面子?还是要帝王宠爱?这二者孰轻孰重?
穆温烟内心还在较量时,年轻的帝王未置一词,时隔两日再度拂袖离开,独留一阵微凉的风。
穆温烟:“……”
她傻眼了,第一次说人坏话还被当场抓包,她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品行高洁?她根本不是那种在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人呢……
穆温烟瞬间红了眼,眼泪说来就来,“嬷嬷呀,我委屈的紧,皇上怎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太不讲理了!”
庄嬷嬷:“……”
到底是谁不讲理了?
帝王刚走出未央宫,瞧见殿外的一盆碍事的茶花盆栽,这还是他特意命了内务府给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送来的。
她倒好,表面对他依恋倾慕,心里还想着更俊美的男人!
李德海小心翼翼跟在帝王身后,他以为帝王突然驻足,是又要重返皇后娘娘那边,可谁知下一刻却见帝王一脚踢翻了那盆新进贡的名贵花种。
李德海无所谓那花,倒是担忧帝王的脚,忙劝道:“皇上息怒!皇上喜怒啊,娘娘眼下还是个孩子呢,皇上莫要与娘娘计较。”
萧昱谨很快恢复了那个如清风朗月般的帝王,甩袖大步而去。
孩子?
以他看,她就是个妖精!
***
庄嬷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加上对镇国公府的利害关系一一说了一通之后,穆温烟痛定思痛,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的面子。
一个不争宠的皇后,她一定不是好皇后!
当然了,穆温烟不能直接去帝王跟前哭泣道歉,那不符合她的作风。
即便要争宠,她也要争的不动声色,清丽脱俗。
于是,一夜计划之后,穆温烟打算在御花园与萧昱谨来一个美丽的偶遇,然后摔个跤扑倒在他怀里,或者假装被某位妃嫔的爱.宠所吓,再撞入帝王怀中求庇佑……
帝王下朝去御书房必然路经御花园,穆温烟算准了时辰,玳瑁抱着一条浑身雪白的宠犬躲在暗处对她做了手势。
那条狗是德妃所养。
时间紧迫,穆温烟一时间找不到别的宠物,就只好命玳瑁将那只白狗引了过来。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帝王。
这一厢,李德海将探子查来的一切都告知了萧昱谨,帝王在每个宫里都有探子,此前穆温烟足够小心,萧昱谨想窥探她的心思很难,可如今却是易如反掌。
李德海露出一笑姨母般的笑容,“皇上,皇后娘娘为了讨您欢心,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萧昱谨唇角微不可见的抽一下,他已命几位心腹大臣去御书房议政,一会必定要路过御花园。
本不想依了那小东西的意,但……
他倒是想看看,她打算怎么个投怀送抱!
萧昱谨还是那个脸色冷硬的帝王,他款步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头顶的冠冕琉珠映着晨曦的光,闪烁在他冷峻的脸上。
就在这时,花圃中窜出一人,她特意打扮过,穿着一身娇俏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一头栽进他怀里,她的小脸贴着萧昱谨的胸膛,嘤嘤嘤的低泣,“嘤嘤嘤……我好怕,吓死我了。”
一条小白狗跟在她身后“汪汪汪”的叫着。
萧昱谨垂眸看着怀中人,男人并未动作。
穆温烟等了片刻,很纳闷萧昱谨怎么还不哄她,难道她还不够楚楚可怜?不够貌美如花?
穆温烟再接再厉,抓起萧昱谨的手,放在了她鼓鼓的胸.脯,扬起朦胧的水眸,看着男人,一副柔弱如被雨水摧残过的娇花模样,“皇上,烟儿这里受惊过度,皇上给烟儿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