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雏耳
宋时矜点点她的额角,失笑:“你想那么远做什么,眼下都还是猜测罢了,况且皇兄都还没发话,谁能娶我?”
“话虽如此,可若是你当真嫁了,容将军怎么办?”虞绵憋嘴。
“我若真是嫁了,容铖不会怎么样的。”
宋时矜笑了笑,语气淡淡:“他也会迎娶别的姑娘,到底是容家长子。”
虞绵盯着宋时矜的侧脸,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这些天来容铖待她的那些好,可谓是遍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
身患重病喝药都成问题,容铖就整日往长公主府跑。
没有解药,他就四处打听名医。
可就算是这,宋时矜仍旧是不相信容铖会为了她放弃别的。
虞绵叹息般的摇头,但转念再一想,宋陵启若有天为她做到此步,她也不敢相信的。
等到地方,席面已经开始。
宋时矜按照那梦里的一切轨迹开始,几杯酒下肚,她双颊酡红,揉着脑袋对虞绵嘀嘀咕咕说着话。
宋清吟被端亲王打发过来,刚下台阶,就看见宋时矜迷迷糊糊的样子。
想起这段时间京中有关她与容铖的传言,宋清吟面无表情。
走到她跟前问:“要不要我找个房间扶她休息会儿。”
云霄双眼防备,虞绵更是将人护着:“不用了。”
“行吧。”宋清吟懒得勉强,转身就走。
宋时矜酒气上头,一把揪住宋清吟的袖口不让她走。
几人盯着宋时矜醉成这幅模样,又不好再勉强,虞绵勉为其难的开口道:“那麻烦郡主了。”
宋清吟看着云霄与虞绵将人扶起来,她在前面带路。
等到了后院,宋清吟经过岔路口的步子一顿,步锋一转走上了另一条路。
云霄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微闪。
将人安置好,虞绵累出了一身汗。
“云霄,你好生照顾她。”
云霄应下:“小姐放心吧。”
宋清吟跟着虞绵一前一后离开,门刚被合上,宋时矜就醒了过来。
“殿下,郡主的确是故意的。”云霄声线低沉。
宋时矜嗯了声,慢慢站起来。
今日她离开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提前喝了醒酒的药,就算是脸色泛红,但神智依旧清醒。
云霄四处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回头给宋时矜眨眨眼,她才缓慢走上梦里的那条路。
刚到珠帘,那后面果然若隐若现亮着光。
宋时矜继续往前走,直到看见木门边的夜明珠才停下脚步。
她循着光亮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密道。
这条路布置得十分精致,墙面上繁复的花纹以及地上干净的羊毛地毯,无一不都在告诉宋时矜,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密道太长,宋时矜走了好久,一直到了拐角口。
她终于看见了那一幅幅熟悉的画像,画纸上的女子神韵高贵,模样明艳,与宋时矜的眉眼甚至还有好几分相似。
若不是曾经在先帝寝殿内见过,宋时矜只怕是真的认不出。
画像上这人,是宋时矜的亲生母亲,是大宋皇室先皇后,是甄以谣。
这每一张画都是甄以谣的模样,笑的,哭的,明媚的,张扬的。
宋时矜扶着桌子连连后退。
所以……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端亲王爱慕先皇后?是为了她篡位?
越来越多的念头窜进脑子里,宋时矜咬着牙齿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手脚颤抖的推开最后一幅画像背后的木门。
看清里面的场景,宋时矜捂着嘴巴瞳孔瞬间骤缩。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复诊了,肥章补偿你们。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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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殿下?”云霄站在密道口用气音唤。
不多时, 宋时矜捂着心口飞快从里面踉跄奔出来,她脸色惨白,额角密密麻麻都是汗。
云霄看见宋时矜这副模样,瞬间吓得心脏骤停:“殿下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事。”宋时矜闭了闭眼, 稍稍缓了口气就往里走:“进宫, 现在就进宫。”
云霄虽然不明白宋时矜的意思, 但还是着人去给端亲王夫妇说了一声,乘上马车离开了王府。
而王府角落里。
盯着这一切的宋清吟神色轻佻, 缓声问:“去把那边屋子处理好。”
“已经都安排好了, 绝对不会让王爷发现,郡主放心。”丫鬟信誓旦旦。
宋清吟满意的收回视线。
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她抬手拂了拂鬓角。
“这终究怪不得我,到底生来就是天生的敌人, 我与你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赢。”宋清吟笑着, 散漫的转身离开。
离开王府。
宋时矜揪着帕子靠着车厢, 云霄问不出什么,只能坐在旁边给她小心的擦汗。
她伸手扶住额角,难受的闭上眼睛。
一想起适才在那密道中看见的场景, 就忍不住的烦闷。
谁也想不到, 端亲王设下的密道里面竟然有甄以谣的画像。
在偏门等了一阵子, 内侍亲自前来迎接宋时矜。
“陛下正在养心殿里候着殿下呢,您可要现在过去?”内侍询问。
宋时矜脚步不停,抿唇道:“不必,你现在去请皇兄,我要去一趟景和宫。”
云霄闻言瞬间别过脸看向宋时矜。
景和宫是先皇后生前的寝宫,为了保留她的痕迹,就算是范太后入主中宫, 也只是换了一处殿宇,景和宫长久地被保存下来。
直到先帝去世,景和宫便日渐荒凉下来。
宋陵郅不是一个喜欢回想过去的人,一年到头也只是内侍安排洒扫丫鬟,定期前往打扫。
行至景和宫。
宋时矜仰头盯着景和门牌匾,神色微顿,她心头慌得厉害。
一想到今日看到的东西,宋时矜就膈应的难受。
深吸一口气,宋时矜让人打开景和宫的门,迈步走进去。
门内并不像宋时矜幻想的那样,里面很干净,花花草草每一处都还是甄以谣生前时的模样。
看着这些,宋时矜的记忆渐渐远去。
她也曾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她年幼身子差,更是皇室里唯一的公主,甄以谣更是宠爱的紧。
可宋时矜眉心紧拧,眉眼间半分欢喜都没有。
她轻轻吐了口气,让云霄在外候着,宋时矜独自一人进入景和宫。
宋时矜的裙摆在地上摩擦,一片寂静中格外突兀。
慢吞吞地绕着殿宇转了好大一圈,直到脚步停在东侧间珠帘旁,宋时矜做好准备伸手撩开,里面的场景与她适才所见的如出一辙。
宋时矜靠在椅子上,双腿打软慢慢滑坐在地。
脑海中再次回荡起那副画面。
她顺着密道往里走,看见那些画像后,心里虽不能接受但也尚可,直到她推开木门,那后面的场景与这里一模一样。
香案后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先帝与甄以谣手指相扣的画像。
两人嘴角扬起,皆是欢喜的模样。
可为什么,端亲王那条密道的最深处,会是甄以谣的寝殿。
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时矜起身,缓慢的走过去,轻轻一推,镶嵌在墙壁内的一扇隐形门就这么被推开。
这个时候重新再看,宋时矜心里面好像已经能接受不少。
她心里装着事情,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就感觉踩上了东西,垂眸竟发现脚边沾了一圈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