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第23章

作者:木沐梓 标签: 宫廷侯爵 强强 古代言情

  吴朋趁机道:“大表哥喜欢,不如我将她买下来送到大表哥府上?”

  见李晗台摇头,吴朋不愿错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劝说道:“大表哥既然说她是块璞玉,你府上不少乐师,带回去调教一番,对她来说不比在这酒楼卖唱要好?”

  他这番话说得倒是在理,李晗台闻言露出几分动摇之色。吴朋见了心中一喜,立即将身旁仆役唤来,吩咐道:“去同掌柜的说,这姑娘我要了,就当做是送给我大表哥的贺礼。”

  出门在外买个下人倒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夏修言尝了口杯中的茶水心中冷笑一声,这酒席实在比他想象得还要无聊些,早知这吴朋是个实实在在的草包,尽可免掉这一趟。

第38章 忌偶遇 ‘一卦不错’的秋欣然谁不认识……

  李晗台听说楼下也有人看中了方才唱曲的姑娘, 便道:“既然有其他人看中那便罢了,本也是一时惜才,兴之所至。”他们几个来这儿吃饭, 并未暴露身份, 楼下的掌柜也只以为今天是吴朋做东宴请朋友, 不欲弄出大动静来,惊动旁人。

  吴朋自打出生开始却是没试过叫人从自己手上抢走东西的, 何况这回他买下那歌女本也是为了讨好李晗台, 这时却有人横插一脚,顿时叫他觉得脸上无光, 当着众人的面如何能咽得下这一口气。

  他压着眉峰,同进来传话的小厮又确认一遍:“那小子说要和我袖中竞价?”

  小厮小心翼翼地点头。吴朋又问:“那小子是什么人?”小厮回忆了一番,才道:“不知是什么身份, 不过小的从未见过他。”

  吴朋打小在京中斗鸡走狗, 凡是有些身份的多半在各种宴席上打过照面,他贴身的小厮既然说从未见过,可见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好,小爷就跟他来一把!”

  “吴朋。”李晗台皱眉提醒。一旁坐着的李晗星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撺掇道:“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说要袖中竞价, 吴公子便同他来上一把,既没有抬出身份压他,也没有将他如何了。出门买个东西, 价高者得, 再寻常不过。大哥倒也不必担心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说完见李晗台抿唇果然默认下来, 又笑着转头同吴朋说道:“不过吴公子也是,这袖中竞价一把定输赢,若是当真竞不过, 可也不许再纠缠,免得徒生事端。”他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实则有几分拱火的意思,将吴朋架在了一个只许赢不许输的位置上。夏修言在一旁听了心中冷笑一声,倒是吴朋果真上套,立即拍着胸脯保证:“四皇子放心,这个自然!”

  袖中竞价的规矩同拍卖行里的暗拍差不多,若是好几个主顾看中了同一样东西,那就报价给拍卖行,主顾彼此之间不知道对方出的价钱高低,最后拍卖行对比之后,把东西交给出价高的那一方。

  到牙子这儿,几位客人将银票或者珠宝放进一个锦囊里交给卖家,只有牙子看得见锦囊里的物件,最后决定要把东西卖给谁。

  吴朋既然对这歌女势在必得,自然不能将价钱出得太低。他出门虽带足了银两,但都花在了酒席上,一时间拿不出许多银票。在身上摸了一圈,最后从脖子里取出个玉佛挂坠来。

  那玉佛是今年长安玉市上拍下来的,一看便是上等的玉料。拿这么个玉佛不要说买个牙子手上的孤女,就是去买青楼里当红的花魁也是绰绰有余。

  席间有人见状起哄道:“吴公子出手当真大方,淬玉阁的上品玉佛说换就换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还有人玩笑:“吴公子这算耍赖吧,这谁拍得过您?”

  吴朋闻言脸上有些得意之色,随手将玉佛放进锦囊里,一边对着众人说道:“大表哥难得过个生日,不要说想买个歌女,就是想买下这个醉春楼,我也得帮他办妥了!”

  他这话大约已带了些飘飘然的醉意,在座有几个听出了不对的含笑不语,没听出不对的,还跟着叫几声好。

  那小厮拿着锦囊出去,席间饮酒行令继续,似乎谁都没受这个小插曲的影响,便是一心想看热闹的李晗星也要承认,那玉佛拿出去买下那个孤女确实是桩十拿九稳的事情。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刚出去的小厮低着头又回来了。吴朋背对他坐着,听见动静头也不回,趾高气扬道:“如何?”

  “回公子的话……”那小厮捧着锦囊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竟是半晌不敢说话。

  “到底怎么了?”吴朋不耐烦地低头看过来,“哑巴了?”

  小厮咽了口口水,才举着锦囊瑟瑟发抖道:“那牙子说,这一把是对面的小子赢了,人得归他……”他越说声音越小,但这一桌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屋里一片死寂,人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嗤。”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轻嗤,吴朋叫这声讥笑刺红了眼,猛一抬头便见窗边坐着的夏修言撇过头,嘴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旁的李晗星也挥开扇子挡住了半边脸,倒是没有明目张胆地笑出声来。

  其他人见状不好,纷纷上前劝慰,却不知这安慰如同火上浇油,像是一记记耳光打在吴朋脸上。

  李晗台心中暗叹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几句,却见对面的男人忽然暴起,一脚踹倒跪在一旁的小厮,气急了眼问:“那小子在哪儿?我到要看看他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跟那牙子一块摆了爷一道!”

  他说着便挥袖出门,众人拉他不住,只能一道跟着出去。

  秋欣然同原舟一块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他俩跟着牙子一道上楼,谁知对方连个面也不露,只叫小厮出面应付。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叫人记恨。

  秋欣然对自己能不能赢倒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是那东西了,抱着试上一试的心态,她将锦囊递给对方。

  牙子先拿了屋里送出来的锦囊,拆开一看,脸上露出个惊喜的神色,显然对这袋里的东西十分满意。原舟见状,不禁有些担心,附耳问道:“你往里头放了什么?我今日见你出门也不像带了许多银两。”

  秋欣然正紧张,摇摇头没搭理他。她眼看着那獐头鼠目的小个子又拆了她的锦囊,等看清了里头放的东西时,露出个惊异的表情来,又低头翻来覆去确认了好几遍才将东西放回去,再看她的目光都不由恭敬许多。

  秋欣然心中松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是赌赢了。果然那牙子转头将另一个锦囊还给小厮:“对不住了,今日这袖中竞价是这位秋小哥赢了。”

  那小厮闻言露出个震惊的神情,又忍不住反复同他确认几遍:“你仔细看看,可别是看岔了。”

  “小的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牙子同他确认道,“确实是这位赢了,那姑娘归他了。”

  那小厮拿着锦囊进屋的时候,脸色还有些像在做梦。秋欣然见他果然未曾纠缠,松一口气,同牙子说道:“那我这就带小梅回去了。”

  “您请。”牙子从怀里取出柴大给他的卖身契,交到秋欣然手里。二人方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忽然听得屋里一声暴喝,秋欣然手上一抖,便听见里头一阵脚步声,很快房门“啪”的一声被打开,里头走出来个凶神恶煞活像上门讨债似的男人。

  他一出门就看见了走廊上的三个人,很快盯着秋欣然手上的卖身契认出她来:“你就是那个不长眼的小子?”

  秋欣然立即反应过来,不等原舟提醒就不慌不忙地同他行礼道:“见过吴公子。”她脑子里飞快想了几个应对之策,抬起头正要张嘴,忽然目光落在里头追出来的几个人影身上:李晗星、李晗台、夏修言……还有一个李晗台。

  自青龙寺那晚之后,这是秋欣然第一回 见到李晗台。她设想过许多次在宫中遇上淑妃母子的情景,觉得自己应当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但见到李晗台的那一刻,观音堂那晚的呼救声和指甲抓地的刺耳响声好像又在耳边重新响起,叫她有一瞬间感觉如坠冰窖。这碰面太过突然,以至于她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连神色都露出几分张皇。

  倒是里头出来的几个一抬眼便认出了她,神情也颇为意外。李晗风问:“秋司辰、原押宿怎么在这儿?”

  二楼原本空荡荡的走廊忽然间站了一圈的人,原舟脑子也有些发晕,不过还知道立即躬身行礼。倒是半晌不见秋欣然动作,不由悄悄去看身旁的人,发现她脸色发白,目光也不知落在哪里。他心中一急,用力扯了下她的衣袖,秋欣然才回过神,也忙跟着弯腰。李晗台他们来这儿没透露身份,一旁又有外人,二人行礼也只称呼“公子”。

  夏修言一出来目光就落在了秋欣然身上,一个多月不见听说她回去病了一场,今日瞧见确实清瘦许多。小道士一身少年打扮,朝众人拱手弯腰,一张小脸却是崩得紧紧的,生怕叫别人看不出她心虚似的。他心中叹了口气,大概没想到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这么大,竟然能叫她一见着李晗台就乱了手脚。

  只好在李晗台虽看出几分秋欣然的异常,但他同这位传闻中算卦奇准的小道士没怎么打过交道,只以为她原本胆子就小,于是没有留意。

  吴朋没想到他们认识,狐疑道:“六公子认识他们?”

  李晗星觉得今晚这事情果然有趣,调侃道:“‘一卦不错’的秋欣然谁不认识?”

  吴朋恍然大悟,宫里这两年来了个小道士,因为能掐会算颇得圣宠,这事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就是眼前这小子。念及此他终于收敛了些怨愤神色,不过语气还是很冲:“司辰住在官舍买个歌女回去干什么?不如让给大公子。”

  秋欣然本以为是吴朋想将小梅买回去,如今发现竟是李晗台,脑子里“嗡”地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莫非是知道了小梅的身份?想到这儿,第一反应先是抬头朝着夏修言看过来。

  夏修言眼见着她脸色又白了三分,虽不知其中的内情,但还是淡淡开口道:“大公子偶然间听见楼下姑娘的歌声起了几分惜才之心,怎么到吴公子嘴里,便成了大公子对此女势在必得了?”

  秋欣然心中一动,松了口气,脸上又找补回三分血色。夏修言见状心中笑了一声,瞧她这模样有些可怜,但可怜之中还透着几分暗戳戳的可爱。吴朋还记着刚在屋里的仇怨,如今又叫他当着众人的面拆了自己的台,于是阴阳怪气道:“世子究竟是哪一边的?怎么胳膊肘净朝着外人。”

  夏修言似笑非笑道:“我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同吴公子是一家了?”

  吴朋脸色一变,好在李晗风及时开口又朝秋欣然问道:“秋司辰怎么会想着买个歌女回去?”

  原舟见秋欣然今日举止反常,便替她答道:“我们方才在楼下用饭,同桌的先生是位琴师,老先生无儿无女,见那歌女资质上佳,想要收她为徒。师姐也是不忍老先生失望,这才忍不住出手帮忙,却不知道楼上的客人竟是几位公子。”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我倒都是出于好意。”李晗台笑一笑,“既然方才是秋司辰赢了,这姑娘理当应由你们带回去。”

  秋欣然没想到他松口得这么容易,一旁的吴朋也是一惊,不甘心道:“不行,我怎么知道这事儿是不是她和那牙子一块联手骗我?除非让我看看她锦囊里头装得什么,也好叫我心服口服。”

第39章 忌结仇 本公子有什么名声,还怕传出去……

  吴朋提出要看她锦囊里的东西, 李晗风不大同意,皱眉道:“袖中竞价本就没有摆到明面上来的道理。”李晗星却乐见其成:“如今交易已成,看一看不影响结果, 既能叫吴公子输得心服口服, 又能叫我们也开开眼, 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能比淬玉阁的上等玉佛还要值钱,何乐不为?”

  原舟不知秋欣然往锦囊里放了什么, 他原先以为是吴朋轻敌随意塞了个东西, 没想到他那锦囊里放的竟是淬玉阁的玉佛,一时也讶异起来。秋欣然的俸禄平时基本上都是他在帮忙存进钱庄里, 她还哪儿来的值钱东西?

  只有夏修言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女子的神色,见她低着头一副目光闪避的模样,忽然想起青龙寺那天晚上, 她提过九公主曾给过她一个白玉戒指的事情来。那戒指是李晗台的, 她莫非将那戒指放进锦囊里去了?

  夏修言心中一沉,那边吴朋听李晗星出言支持,不禁底气更足一些,趾高气扬道:“四公子说得是!”

  秋欣然抿着嘴:“吴公子这样做法, 传出去恐怕不大好听。”

  吴朋越发觉得她心虚, 理直气壮道:“本公子有什么名声,还怕传出去不好听?”

  众人一片缄默,大概也是没想到当真有人能将不要脸诠释得这么淋漓尽致的。

  “吴公子虽不在意名声, 但此事到底是为大公子贺寿而起。”夏修言淡淡道, “大公子以为如何?”

  李晗台皱着眉头, 平常这时他早就该斥责吴朋多事了。但纠缠到现在,秋欣然神色间的躲闪和不自然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终于也察觉出几分奇怪来, 顿了一顿,才若无其事道:“吴朋性情执拗,我看秋司辰不如成全了他,免得他日日记挂。”

  他这话着实不像他平时的风格,竟连吴朋都诧异了一下,随后越发觉得有人撑腰而肆无忌惮起来。夏修言眉心微蹙,秋欣然却低着头,还是那句:“没有这样的规矩。”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不下,吴朋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冷笑一声:“今天本公子倒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长安城的规矩!”

  他放下狠话,转头冲一旁的随从招招手,两个侍卫一步上前左右架住了那个牙子,从他怀里摸出锦囊。秋欣然大吃一惊,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就敢这样无法无天,不由怒道:“你——”

  “你什么?”吴朋从侍卫手上接过锦囊,故意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秋欣然大步上前要去抢他手上的东西,吴朋也没料到她敢反抗,慌忙退后一步。李晗星原本站他身边,见状生怕殃及自己忙退开半步。夏修言却是暗中上前半步,趁吴朋后退时,极快地伸了下脚——

  “哎呦——”吴朋叫他一绊,身子朝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锦囊也跟着摔了出去。

  场面混乱了一刻,等他揉着屁股叫小厮扶起来时,抬头再看四周,却发现半米之内空无一人,人人皆是一副吃惊神情看着他。吴朋丢了这么个脸,心中气急败坏,破口骂了几句。夏修言弯腰正要将地上的锦囊捡起来,一旁却先有人伸手拾了起来。他一抬头,发现正是李晗台。

  李晗台捡起袋子掂了一下,发现里头的东西较玉佛要沉上一些,隔着布料摸了摸,像是两块凹凸不平的东西。

  人人都瞧着他手里的锦囊,连吴朋都黑着脸探头过来,等他解开袋口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手上便多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上头雕着凤凰祥云,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技艺极高超的工匠之手,更不用说玉佩本身莹润的成色,一看便是好玉。那玉佛同这块玉佩相比,无论是从材质还是雕工上来看都有些相形见绌。但可惜,大约是因为方才吴朋那一摔,如今这玉佩已经碎成了两块。

  “这玉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李晗风皱着眉从他手上拿起半块仔细看了看。他这一说,李晗台也拿着另半块玉道:“这玉应当是宫里的东西。”

  吴朋闻言像是抓住了什么小辫子,转头冲着秋欣然道:“好啊,你身上怎么会有宫里的玉佩?”

  秋欣然还未来得及作答,李晗风的目光恰巧落在身旁的男子身上,疑惑道:“对了,这不是修言往日随身带着的玉佩?”

  他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夏修言身上。

  夏修言一愣,从他手上将那碎玉拿过去一看,辨认许久才点头:“是我的玉佩。”

  “那怎么……”

  秋欣然见一群人的目光又回到自己身上,一时紧张,打了个磕巴:“嗯……这其实……”她吞吞吐吐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人群中拿着半块碎玉的男子一眼,见夏修言忽然冷了脸:“这玉佩为何会在你这儿?”

  秋欣然一顿,她倒是料到夏修言可能得同她生气,但怎么还有翻脸不认人这一出哪?

  末了,她挠挠头:“这玉佩是世子给我的。”

  “我给的你?”夏修言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给的你?”

  “上巳节那日,世子将这玉佩抵押给我。”

  “上巳那日我根本没有遇见过你。”夏修言斩钉截铁道,“那天,我只将玉佩抵押给了一个卦摊的算命先生……”他说到这儿,话忽然停住了,目光危险地瞧着她,“你故意假扮算命的骗我?”

  话说到这儿,秋欣然终于品出点他的意思了。忙“扑通”一声跪下来,战战兢兢道:“不敢,我……我不知道世子那天没认出我。”落在旁人眼里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

  原舟也想起来那天的事情,神色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忽然生出一脑门子的冷汗,他没想到秋欣然这么大胆子,竟是连夏修言的玉佩都敢骗,振了振衣摆也忙跟着跪下来,同夏修言求情:“世子息怒,师姐生性顽劣,想来并非故意欺瞒。”

  李晗风倒也想起上巳那天的事情,不禁哑然失笑:“秋司辰好大的胆子,竟连修言都敢骗,难怪今天见了我们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拿着骗来的玉佩出来同人竞价,结果正好叫正主撞破,这么一说她今天许多反常倒是都说得通了。

  其他人虽不知具体出了什么事情,但从几人的三言两语间大约也明白了一个大概。

  李晗台打消了先前的疑心,语气也轻松一些:“你知道本朝官员不能从商的规矩吗?”李晗星接口道:“我看秋司辰今日是来这楼里销赃来了。”

  其他几个闻言要笑,但再看夏修言面若冰霜,还是忍住了。李晗风在旁打个圆场:“秋司辰年纪尚小,不如饶她这一回吧。”

  夏修言冷笑一声:“这玉佩是我娘遗物,她若是能叫这玉恢复如初,我便不同她计较先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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