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笑笙箫
没想到,出发那日,萱华表小姐是蒙着面,被家主亲自抱上车的。
家主此举,令所有人倍感震惊。
然而,真正的震惊还在后头。
上路之后,家主身边只有两个亲信,连伺候的下人都不要。
还没成亲,他已与萱华表小姐同床共枕,甚至亲自打理表小姐的日常起居。
甚至有人传,家主一改往日水路出行的习惯,完全是因为萱华表小姐不喜欢坐船。
这就更奇怪了,萱华表小姐她哪回到了山庄,不是缠着家主想看看景家的商船的?
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古怪,景福也只敢同父亲念叨几句。
对着其他下人,他只会端正姿态严格行事。
……
景家的马车是重金打造,宽敞,稳当,还安静。
坐在里头,吃茶写字几乎不受影响。
可是,还是将睡眠很浅的少女惊醒。
她一动,身上的毯子滑下去,在旁看账的男人转眼看过来。
他放下手中事,挪到她身旁,捡起滑落的毯子,用毯子裹住她。
她拥着毯子,他拥住她。
少女眼神迷蒙,精神不大好的样子。
景珖亲亲她的嘴角,低声喊人。
下一刻,马车停下,亲信端进来一碗药。
自上路起,就有人专门负责这汤药。
一路熬着,熬好了温着,只要她醒了,就喂一些。
是专门给有疯疾的人安神定魂用的。
亲信送完药,多一眼都不敢看,立刻躬身退出去。
马车门关上,车子重新驶动。
景珖低声哄她:“喝药,喝完了睡一觉,醒了我们就到了。”
明媚动动鼻子,扭头往他怀里躲。
又是讨厌的药味。
可人在他怀里,又能躲到哪里?
景珖低笑一声,继续耐心的哄:“不是要找姐姐吗?你不喝药,我怎么带你找姐姐?”
找姐姐三个字,已是他用惯了的咒语,百试不爽。
果然,怀中少女怔愣一瞬,喃喃复述:“找姐姐……”
景珖低声道:“对,找姐姐……”
言罢,他抬手饮下一口,俯身喂给她。
她吃的难受,两只手抵在他胸口轻轻地推。
换来的是他喂得更多。
一碗药下肚,少女摸摸肚子,哼唧起来。
他便知道,她觉得肚子里烫,不舒服。
景珖用毯子把她裹好,手探进她的袄子里:“揉揉就好了。”
少女软在他怀里,眼神迷蒙的看着他,男人的手掌覆在她温软的肚皮上,轻轻地揉。
太舒服了。
药性很快发作,她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歪头睡了。
在她睡去时,景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一向自律,但遇上她,总要难些。
药味残留在口中,他好像也有些困了。
他没放开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一并睡去。
很快的,睡醒了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15 23:16:59 ̄2020-11-16 23:57: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6186212 64瓶;脸上抹奶油、米酒香 5瓶;璇妹 4瓶;化风吹着雨、既云cc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一更】
车队行至黄昏, 停在利州郊外一处山庄前。
山庄主人是与景家素有来往的富商,得知景家家主抵达利州,当即鞍前马后安排了这处供他们歇脚。
景二虽然只是山庄的二管家,但能在景家做到这个位置的, 能力都不俗, 在外人面前亦是极有脸面的。
父子二人打点好一切, 率一众奴仆于大门前垂首恭候。
华丽精致的马车缓缓停下,护卫撩起车帘, 男人紧紧抱着怀中少女一并下车。
他走出一瞬,奴仆的头垂的更低, 大气都不敢出。
山庄中最幽静精致的院子已收拾妥当。
景珖一路抱着白衣少女走进去, 身边只有两个亲信跟着。
房内扑了厚厚的毯子, 脱了鞋踩上去, 脚下松软暖和, 很是舒服。
景珖将她放下,两人的身影落在丝屏上,旖旎相依。
安神香袅袅萦绕, 明媚软软的靠在他怀中。
不多时,力行来敲门:“郎主,热水已备好了。”
景珖闻言, 用披风将她裹紧些,打横抱起走出房门。
净室被热水烘的蒸汽袅袅,温湿一片。
景珖抱人走进,其余奴仆悉数退出, 这里不同的感觉,让怀中人微微睁眼。
她困意不散,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任由男人为她宽衣解带,散发入水。
少女浸于热水中,男人挽起袖子坐在木桶边,仔细为她洗发。
这些事,一路走来,已经十分熟练。
舟车劳顿,热水最能洗尘解乏,净室内水声不断,好半天才停下。
饶是她不疯不闹乖乖听话,在温热的室内,他也忙出了一身汗。
宽大的厚巾裹住少女,她被放在竹椅上,露出一双细白长腿。
那道伤痕已经淡了许多,只剩春光无限。
景珖拿过干净的衣裳为她穿好,累的舒了一口气,转而抬手为自己宽衣。
沐浴完后,她精神好了许多,眨眨眼,歪头看他。
男人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除了衣裳,跨入澡桶,用她用过的水。
她身上干净,沐浴只为舒服,景珖坐在桶中,只觉水里都是她身上的香气。
他生来金贵,自懂事起就不曾亲手做过这些事。
等着服侍他的女人不计其数,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服侍女人。
洗了一会儿,景珖从水中出来。
有人举着那张厚毯,学他的动作,也包在他身上。
景珖侧首,只见她赤着脚站在澡桶边,眼神茫然的盯着他身上。
她像遇见了困惑的事,又把厚巾拨开些,纤白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肩头,略过背后。
上面全是抓咬的伤痕。
景珖笑了一下,嗓音醇厚:“看什么,不知道是谁弄得吗?”
她没听懂,喃喃道:“姐姐受伤了,要擦药。”
景珖笑容淡去,已然习惯。
男人长腿一跨出了澡桶,拿着厚巾随意在身上擦了擦,披上寝衣,将她抱回房间。
……
夜色降临,房中灯火通明,纱帐垂落。
喂完药,少女伏于景珖腿上,长发散开,男人五指轻动,为她梳发。
她喜欢这样,这个时候永远最乖。
药性发作,她被顺毛顺的舒服,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睡后极不老实安稳,翻来覆去,裙摆又掀起。
小腿上那道疤痕赫然入目。
景珖坐在床边,拧着眉看了许久。
她被捞起来时,身上受了不少伤,小腿上的伤最重。
原本,将她偷偷带进山庄后安排了婢女侍候,只当寻常养伤。
却没想,她丝毫不能受刺激,疯起来动手都来真的,险些闹出人命。
她身边不能再留人,他将她藏于房中。
她本身就是个危险,不仅会伤到别人,还会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