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第145章

作者:写离声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强强 古代言情

  杀至中盘,两人形势胶着,随随拈着颗棋子正要落下,忽然抬起眼,笑着向对手道:“前面两局打了个平手,这第三局要分出胜负来,不如我们下个注?”

  桓煊掀起眼皮:“赌什么?”

  随随道:“要是你输了,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桓煊斩钉截铁道:“不赌。”

  他不用问也知道她的问题是什么,她好几次套他的话,想知道他的乱海怎么会流入洛阳,可想到这件事他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哪里说得出口。

  随随道:“你觉得自己必输无疑才不敢赌。”

  桓煊冷笑:“你休想激我。”

  随随道:“罢了罢了,那就换个赌注吧。”

  桓煊道:“赌什么?”

  随随莞尔一笑:“不如这样,若是我赢了……”

  她忽然探身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桓煊的喉结动了动。

  随随道:“若是我输了,就反着来。”

  桓煊只觉身下的坐榻仿佛瞬间烧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随随眯了眯眼睛:“赌不赌?”

  桓煊垂下眼帘:“赌就赌。”

  这一局却是七八十手就分出了胜负,桓煊惨败。

  随随眉开眼笑:“弟弟就是弟弟。”

  桓煊这才回过味来,愤愤然道:“你使诈,扰乱我心神。”

  随随道:“兵不厌诈,谁叫你自己定力不行,满脑子乱七八糟。”

  桓煊道:“这样赢棋有什么意思?”

  随随嫣然一笑:“赢了就是有意思。”

  她将棋子一颗颗收进棋笥里,解下自己的衣带蒙住他的眼睛,把他推到绳床椅上:“愿赌服输。”

  桓煊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双手绕到椅背后,由着她抽出他的中衣带子缚住他的手腕。

  他双眼被红绸蒙住,双手被缚,心像是飘在半空中没着没落,既不安又有种莫名的期待。

  只听轻轻的“嘶啦”一声,贴身的绫绢中衣被锋利的匕首划开,冰凉锋利的匕尖若即若离地在他身上游走,带起一阵阵战栗。

  匕尖忽然一顿。

  “怎么了?”他哑声道。

  随随道:“你是不是故意输给我的?”

  桓煊嘴角微弯:“你猜。”

第127章 番外五

  两人对弈本是为了消磨午后到天黑这段时间,哪知磨着磨着过了火,天已黑了,风雪也停了,千万灯火映亮了寒冬的夜空,两人却拥着件狐裘躺在榻上懒得动了。

  “时候不早了……”随随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话是这么说,她其实根手指都不想动弹,男人怀中暖热,被他抱着就像泡在热汤池里,把她的骨头都泡软了。

  桓煊道:“该起来去看灯了。”

  他边说着,边把她搂得更紧,半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随随道;“不差这时半会儿,再躺刻钟。”

  “你先睡,”桓煊低头亲亲她的眼皮,“刻钟到了我叫你。”

  随随道:“你比我还累,也睡会儿吧,反正河市有整夜呢,睡到半夜再去不迟。”

  桓煊微迟疑便从善如流:“好。”

  两人再醒来时蜡烛已经燃尽了,隐约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笙箫鼓乐的声音。

  随随戳了戳桓煊的胸膛,桓煊道:“醒了?”

  随随点点头。

  桓煊道:“口渴想喝水?”

  随随又点点头。

  “我去把枣汤温下。”桓煊便要起身,却有条胳膊藤曼似地环住他的腰。

  “我喝冷的就行,更想抱你。”随随的声音有些哑,又带着些鼻音,听得人心尖发痒。

  两人腻歪了会儿,桓煊到底还是起来用小火炉生了火,把枣汤煨上。

  随随坐在榻上,小口小口啜着枣汤,剩下半杯递给桓煊:“够了。”

  桓煊自然地接过来,将她喝剩的半杯饮而尽。

  “什么时辰了?”随随问道。

  桓煊道:“丑时已经过了。”

  “这么晚,”随随道,“等我们赶到白河边恐怕天都亮了……”

  桓煊道:“你想看灯么?”

  随随自是懒得动:“其实年年都大同小异,不过这是你在魏博第个上元,你没见过河市,还是去吧……”

  桓煊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若是看腻了我们就不看。”

  随随有些赧颜:“那明日再带你去看,反正河市要开到月底。”

  桓煊道:“我去把院子里的灯都点上,也是样的。”

  随随也披衣起身:“我和你起点。”

  两人便即起身,翻箱倒柜把所有灯都找出来点上,两人往廊下风灯里添了灯油,又在庭中树木上挂了盏盏琉璃灯,不会儿,偌大庭院中随处是点点灯火,映得檐下和草木上的冰凌似水晶般闪闪发光。

  两人身披狐裘靠在阑干上欣赏着庭中灯火,盛放的红梅在灯光里像是簇簇灼灼燃烧的火苗。

  “喜欢么?”桓煊道。

  随随点点头。

  桓煊站到她背后,用狐裘拥住她,轻轻从她耳廓吻到耳垂:“去不去放灯?”

  随随道:“河冻住了,后园里的池子也结冰了,只能明年再放了。”

  桓煊道:“明年是明年,约好了今年上元要陪你放的。”

  随随道:“难道真的去浴池里放?”

  桓煊义正辞严:“就算在浴池里也要放,答应你的事必须做到。”

  随随知他执拗,仰头在他漂亮的下颌上亲了下:“罢了罢了,陪你放就是。”

  回到房中,随随从橱里取出檀木匣,两人脱了衣袍,只着中衣去了浴堂。

  浴池上雾气迷濛,两人并肩坐在白石砌的台阶上,双足浸入温热的池水中。

  随随打开膝上檀木盒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拿出那盏命途多舛的琉璃莲花灯,放到桓煊的手心。

  桓煊轻轻拨动了下莲花灯底托上的根黄铜小杆,不知触动了什么机簧,只见原本合拢的花瓣慢慢打开,露出里面的灯芯和做成莲心样子的烛蜡。

  随随忍不住“啊呀”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晶莹剔透的莲瓣:“竟然还安了机簧,哪个工匠这么巧的心思,是内造的么?每年上元宫里都会赐下花灯,倒没见过这么精巧的。”

  桓煊微挑下颌:“全长安也只有这盏。”

  他顿了顿,似得意又似有些赧然:“灯的式样和机簧的构造都是我画的。”这些奇技淫巧对他来说毕竟算是不务正业。

  随随叫他这神情逗笑了,在他脸颊上啃了口:“我家郎君怎么这么聪明。”

  桓煊耳根红:“雕虫小技而已,送你的东西自然不能是俗物。”

  他清了清嗓子道:“放灯。”

  随随从池边的油灯上引了火,小心将琉璃灯点燃,然后将浴堂中的灯全灭了。

  浴堂中顿时漆黑片,只剩下盏琉璃灯放出微弱的光芒。

  两人沿着台阶走到池中央,池水慢慢没到腰际。桓煊把灯放到随随的掌心,手掌包覆着她的手,摇曳的火光映出两双眼睛,眼里笑意如池中的水波轻轻荡漾。

  随随把灯轻轻放到水面上,用指尖轻轻推,莲花灯随着水波飘飘悠悠地向外荡去。

  “真好……”

  “看”字还没出口,却见那莲花灯渐渐歪斜,不堪重负似地慢慢沉入水里。

  两人时间傻了眼,待回过神来要把灯捞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嗞”声响,火苗熄灭,莲花灯彻底沉入池水里。

  没人吭声,空气仿佛已经凝固,好在黑灯瞎火看不见彼此脸上的尴尬。

  半晌,随随轻咳了两声:“定是修补过的缘故。”

  桓煊“嗯”了声。

  随随道:“你画的图定不会有错。”

  桓煊默不作声。

  随随接着道:“这么漂亮的灯还是留着放在案头,当河灯放走也太可惜了,明年我们叫人做几只纸灯去河里放……”

  桓煊仍旧不说话。

  随随摸黑向他靠过去:“别难过……”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忽然被人扯,脚下滑,跌进了池水里。

  紧接着对修长有力的手将她的腰托了起来。

  “桓子衡!”随随脚蹬在男人的胸膛上,“我好心安慰你……”

  桓煊顺手捉住她的脚踝:“没放成河灯我太难过了,要姊姊好好安慰下。”说罢偏头。

  腰眼、脚心都是随随的痒处,两下被夹攻,她很快上气不接下气,边笑边骂,慢慢的骂也骂不出声,黑暗里只听水声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