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作者:卫风
他如此机敏果决,剑术超群,又很有城府心计的人,怎么可能会阴沟翻船被人害死?
但是,他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所以才没有办法及时回到埃及来的吧?
我抬起手来按住躁动的心口。
我遇险的时候,伊莫顿急急的赶去比泰多救我。勤俭建国他现在下落不明,处境堪危,我却……
我却只能派遣不多的人手去探查情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他。
我靠着窗框,庭院里的椰枣树静静的洒下一片荫凉的影子,池子里的睡莲花露出莹白的花苞,可能是光线的错觉,花瓣看起来有些浅浅的蓝色。
我觉得自己好象变成了两个,一个正在焦虑不安,拼命的去想着所有的一切可能,要在那些简单的线索中找出更多的可疑之处和关键所在,另一个却茫然的注视着宫殿庭院中的景物,呆滞而怅然。
伊莫顿,到底在哪里?他现在是不是平安无事?
我坐在那里,把那仆人说的话反复思索。
伊莫顿去神殿,简单的交接应该只要半天功夫就可以结束。神殿说他不到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神殿,但是他的仆人却等到第三天他才回去。刚才我仔细盘问他的时候他说伊莫顿回来时衣服上沾有很多脏污,他这个人一向很爱整洁,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会去很糟糕的肮脏的地方,就算弄脏了衣服,能够换下来他也绝不会一直穿着。那个仆人说不上来更多,只说他收拾那个衣服,发现下摆还隐一触即发有些潮湿,可能是在浅水中行走过。衣襟上有潮污的土,还有苔藓蹭过的青绿色……
他去了什么地方?潮湿的,低洼的,少人行走会生有苔藓的地方?
我想不出来。再者,那个医官为什么一定邀请伊莫顿去赴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宴会?除了伊莫顿还邀了哪些客人?那些人又是为着什么目的去参加宴会的?这些,那仆人是完全不了解的,我也就没有办法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他只能说伊莫顿开始是拒绝的,后来因为那个医官一再的纠缠他才勉强同意。并且当时他们已经在收拾行装,打算第二天就坐船启程离开密诺亚。这种时候去参加宴会,伊莫顿一定只想就会一下,不会喝醉酒而因此误事。
那么他究竟在哪里?那医官又……
我没有去过密诺亚,对这个国家的也不算多……
我忽然站直了身!我怎么忘了!我不熟悉,可是有一个或许会了解很多关于密诺亚的情况!
“塔莎?塔莎,带凯罗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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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诺亚?”凯罗尔想了想:“我记得一些,但是了解并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你想了解密诺亚的哪方面呢?”
“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爱西丝,密诺亚,真的……真的还存着吗?”
我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凯罗尔睁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看着我:“密诺亚,它现在还在?”
我点了点头。
我对密诺亚所知不多,大概也就是常识性的指导一点。凯罗尔是历史系学生,研究古埃及和地中海爱琴海着一带,她了解的应该比我多。密诺亚文明曾经一度辉煌却又神秘消失,这我从前也是知道的,但是密诺亚从前和我没有关系,我完全没有必要去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明白。况且密诺亚真的很神秘,首先爱琴海上大大小小的岛国基本上没有谁的实力可以超过它,而且他本身对自己的防备和保密作的特别好,我们的探子只能打探到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比如刚才那位医官的名声,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伊莫顿上次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向他详细的询问过密诺亚的事情,但是现在情形不同了——
“是,它在。”
凯罗尔的眼神兴奋闪亮,一瞬间像是贪财者看到了满地黄金:“真的真的?这真是太伟大了,我真想亲眼看一看密诺亚的光辉文明!据说他们的抽水马桶下水道系统,房屋换气系统还有宫殿建筑,诗歌文化,还有他们强大的海军,多么伟大,有多么神秘啊……”
她看了看我的脸色,终于收敛了一些,可那种眉飞色舞的样子还是难以掩饰,低声说:“按时间算,这时候……这时候的密诺亚,似乎差不多到时候了……”
“什么时候?”
“大概就是……这几年间,历史上的密诺亚文明突然就消失了。后人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异族入侵,有的说是火山爆发。一切都是未解的,我也一直十分好奇哩。”
“它的海军,你了解吗?”
凯罗尔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么它的舰船,地理,王族历史和一些大概的别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说:“其实,密诺亚是个很神秘的文明,后人对它的了解,只通过后来他们发展的古希腊文明和一些发掘出来的城市遗迹来推断……所以,所以……我一时,真的想不起来太多。”
我明白,我有点强人所难了。但是这丫头,平时用不着她的时候总是显摆个不停,用得着她的时候,她又排不上大用场了。
一开始我就叮咛过她不要对别人乱嚷嚷她是未来来的,也别告诉别人一些要紧的事情。对她来讲是无关紧要的历史,但是,那些事情在此时此地还未发生或是才正要发生。
凯罗尔那里也没有得到太多资料,可是她出去之后,守在殿旁的乌纳斯却低声说:“爱西丝陛下,有件事情或许您还不知道?”
“什么事?”
“密诺亚好像前一阵子派人来埃及,说要找好的医官呢。”
“什么?”
“听说是给他们的王治病,那个少年密诺亚王身体一直都非常糟糕,好像近一年来又恶化了,所以密诺亚王太后心急如焚,派了好多人到处去找好的医官。也有人到埃及来的,不过我们这里的医官问过他们王的病况后,都认为没有把握治。况且不去就无事,去了倘若有什么闪失,那恐怕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所以没人答应?”
“是的,据我所知是这样。”
我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小金:“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想请我并不知晓,不过我想医官们应该会了解一些情形,我去向他们询问一下。”
乌纳斯深深弯下腰,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我的手触到一样东西。
手镯。
冰凉而沉重。
上面的花纹精致细腻,那蝎头蝎尾栩栩如生。看起来,好像不是黄金做成了蝎子,而是一只蝎子,忽然被变成了金质的,连扬起的螯都那么真实,放佛马上就要扑上来狠狠的给你一下子。
这个东西就算没有那一段传说来衬托,看起来也绝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