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毓华
他又将斗篷后的大兜帽替她戴上,一下她半张脸都埋在里面了。
“要戴暖筒吗?”闻人复问道。
“王爷的手比暖筒要暖和多了。”
她主动去勾他的胳臂,她知道他的腿不利索,在雪地上行走更要小心,两人勾靠着,他走起来会舒坦许多。
整个崇明殿的侍卫都看见襄亲王和襄亲王妃甜蜜恩爱的模样。
宫里的甬道很长,宫墙又高,走在其中只看得见长条状的天空,不知从何处伸展出来的光秃秃的梧桐枝丫上栖着皎洁的月亮。
“如果我说,这一世我只当一个闲散王爷,你会失望吗?”
“为什么要失望?”
“你真的和别的女子很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重活一世,如果还对名利欲望执着,那就真是白活了。
闻人复沉默了,却更拉紧她的手。
“这是我第一次到皇宫来,隐隐有一种被压迫感。”她闲聊似的说。
多少女子为了一个男人在这座宫殿里埋葬了一生,人性在这里备受考验,构陷谋害、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都是皇宫的日常。
住在这里的人怎么正常得了?
两人走出宫门,一旁两排的官衙立见。
“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闻人复站定。
那是一处毫不起眼的转角,一株老梅树凌寒绽放,像白玉带似的,抬眼望去,是重重迭迭的重楼。
她听懂他说的是重生前的那一回。
但一来因为她对两人那回的交会不复记忆,二来她想和他共创记忆的是这一世,索性甜甜的扬笑引开话题——
“我们回去吧,我想家了。”
已经很懂她的闻人复也回以笑容,“咱们回家。”
一对璧人缓行而去,在铺了薄薄一层霜雪的地面留下浅浅的脚印……
夜色深沉,炮仗烟花的声音都远了。
瞻霁堂的净房中烟雾缭绕、热气腾腾,让人仿佛置身云雾中。
汤池旁只有几盏宫灯和夜明珠,被烟雾一蒸腾,光线更显昏黄。
男人散着长发慵懒的靠在池壁上,盛踏雪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在他身边蹲下,手上的绢布披上他赤裸的肩膀。
闻人复从水中伸出长臂,攀上她的,然后偏过脸在她柔软的手上轻嗅了一下,“娘子这是想为夫的了?”
“是怕你在汤池里泡太久,来喊你该起了。”盛踏雪声音带着娇娇的语调。
她向来不太主动,难得如此娇软,闻人复心里一片酥麻,身下很快有了反应。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时,是不同于方才的灼热,幽深的眸子里更见不加修饰的炙热欲望。
两人是夫妻,至今还未圆房,夜夜和她同睡一张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夜晚时常因欲望而难受不已,可又不敢真的造次;想分房睡,他又舍不得她那馥香柔软的身子,矛盾极了。
汤池内烟雾缭绕升高,增添暧昧气氛,加上氤氲的热气,闻人复决定,他若是继续理智下去就不是男人了,他双手一撑,从汤池里站起,迈出汤池,打横将盛踏雪抱了起来,很快步出净室,把人放在床榻上。
当闻人复缠着盛踏雪,她确切的体会了一把男人真正想要的时候是怎样的急迫。
不过,这些还只是闻人复的前戏。
相较于出了些汗、稍显疲惫的盛踏雪,闻人复精神却异常的好,嘴角餍足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盛踏雪躺在榻上,脑中还在回想方才那番激情,耳根也染上了红晕,她不知道她躺在那,身上只搭了件莲荷并蒂的艳红肚兜,嫩白的肌肤带着羞怯的粉嫩,在宫灯的映照下,是无比强烈的对比,且她的眼睛含着水光,在在散发着无尽的魅惑。
闻人复忍不住重新覆了上去,低头咬住她的唇,先是温柔的吸吮,盛踏雪忍不住抬手抵着他的胸,不想国土又这么快再次被侵占,只是闻人复已经决定今夜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又怎会轻易的放过她?
看着她羞红的脸,闻人复往她身上的软肉直摸,喉间溢出低笑,“都说女人的身子是水做的,软香无比,你的身子真的是应了……”
她的身子敏感,哪禁得起他这番看似不经意的抚弄。
还有,这人说话是越来越露骨了,可是她居然还觉得他的音色实在好听,下个片刻,她的抗拒就飞走了。
滚烫的唇锁住她的,接着还熨上了她的肌肤,引起她一阵阵的战栗。
她觉得下身一凉,原来亵裤被脱了下来。
很快的,帐幔垂下,里面隐隐传出小小声的求饶和喊着“王爷”的轻泣声。
一开始,在那样的急切里他也保留了小小的温柔,带着满腔的爱意,两世的深情,以最温柔的力道,耗尽全身的精力克制,用最平常的轻吻,许下永生的诺言。
情到深处,早无怨尤。
盛踏雪看见他忍耐到眼睛发红,汗水沿着额际直往下流的模样,他的温柔让人心痛。她抛开了女子的矜持,将他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颤抖、哀求、服软……伴随着男子的低吼、粗喘和诱哄,床架晃动着,交织成活色生香的一夜……
天还未明,闻人复便已经睁开眼。
床上的人儿委委屈屈的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丝毫没有清醒的迹像。
她小脸上还残余着泪痕,眼底下是淡淡的青色,裸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肩膀都留着他昨夜不知轻重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