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0
他喊了左青一声,然后蹲下来弄开上面的树叶,并找到了木板上面上了锁的小铁扣。
左青见状,转身去捡了一块石头过来,几下就把铁扣砸烂。
裴修拉起木板,露出了一条向下的阶梯。
里面非常黑,即使有阳光投进去,也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他弯腰往里看了看,对左青道:“你留在这里看着,我们不能一起进去,这样不管里面还是外面发生意外,都不至于两人一起出事。”
左青耸了下肩表示没问题。
他便扶着洞口慢慢走下去,很快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左青蹲在外面盯着他消失的位置看,过了会儿,喊了声:“裴修?”
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怎么了?”
她放心了:“没事,我以为你死了。”
与此同时,一阵女人激动的哭泣声传了出来。
片刻后裴修扶着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沉声道:“里面还有几个人,不过好像都死了。”
他让女人先上来,用力扶着她往上抬,左青也在上面拉她,好不容易才把人弄上来。
女人的状态很差,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破洞,看起来是被类似烟头一样大的东西烫破的。当然,在破洞对应的皮肤上也留有许多烫伤。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涕泪横流。
裴修把外套脱下来搭在了她身上,对左青道:“我下去把其他人带上来,说不定还有能救活的。”
他一趟趟下去,又背着一具具形容可怖的尸体上来。
所有失踪者都在这里了。
这些死人的样子比女人惨得多,他们的头发被剃得东一块西一块,后背有被长时间拖行弄出来的大片损伤,整个背部血肉模糊,看起来几乎成了肉酱。
同样在他们身上也有烫伤,无一例外都是圆形,与烟头烫伤非常相似。
一具具被折磨过的尸体在木屋前摆放成了一排,看起来既恶心又悲惨。
“伤害你们的是那个小珍吗?”裴修问幸存的女人。
她就是今早失踪的人,而她的儿子——那个在酒吧外失踪的男人,就浑身是伤地躺在她面前。
获救前她还能喊出求救的话,此刻却因为得到了救助而丧失了所有力量,只不停地哭泣颤抖着,似乎暂时失去了理智,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不过,当她听到小珍两个字的时候,身体猛地狠狠抖了一下。
两人只好先带她离开,回镇上通知镇警,叫他们过来搬尸体。
由于女人受了伤,从树林到镇里,他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但这么长的时间里,女人一直都在哭泣,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镇警很快派人去把尸体都运回来了,居民们得到消失,纷纷赶来查看。
女人被送进镇上的小医院处理伤口,躺在病床上依然惶恐不已。
其他受害者的亲属前往医院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却像失了魂一样呆呆地躺着,除了时不时会说一句“小珍”外,什么都没说。
但这已经足以让大家确定凶手就是那个小珍了。
义愤填膺的镇民们自发行动起来,组成小队,在镇里以及周边地带搜寻着小珍的踪迹,试图把那怪物找出来为死者报仇。
这也是左青他们所要做的事情。
他们的任务就是解决镇上的危机,现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只要抓住她解决掉就好。
可是,那个小珍从雪地里带走别人的时候都没留下脚印,肯定不是人类,真的那么容易被抓到吗?
他们知道,镇民们所做的肯定是无用功,小珍不可能被一群NPC抓住,让罪犯坐享其成。
左青和裴修商量了下,觉得重点还要放在剩下那一个死者的父母身上。
目前已经有一对父子和一对母女同时遇害,可见小珍确实是有针对性地在对这几个家庭下手。
那么另一个人的父母,大概率是她接下来的目标。
这个死者就是在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之后从大街上被带走的女孩,她母亲在第二天报了警。
两人去找镇警张午要了一份女孩的详细资料,得知她的父母在五年前离了婚,女孩跟母亲一起生活,但父亲也住在镇上,两家相隔一条街。
父母离婚的原因是父亲对母亲家暴,资料里显示共有三次,在第三次之后离婚,女儿自愿选择跟母亲生活。
张午回忆说这对夫妻离婚时闹得很不好看,那个男人甚至还想动手强迫女人跟他回家,张午当时就在现场,把男人抓回警局关了几天。
裴修问:“这个严息是本地人吗?”
张午点点头,顺便找出他的资料来交给二人:“虽然我到镇上来工作的时候他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但镇里不少人还是对他嗤之以鼻,都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看了看资料,左青指了指他的毕业学校一栏。
裴修点头,问张午:“另外两个中年受害者的资料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很快他们发现,那个幸存的中年女人和遇害的男人,以及这个家暴男,都毕业于同一座学校,同一年。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同校还是同一届的同学。
中午,去学校调查的两个人也回来了。
浓眉板着脸说:“我们查到了。”
左青和裴修对视一眼,都埋头接着吃饭,谁也没追问。
他等了会儿,见他们不肯主动问,有些不情愿地哼了声,说道:“那三个年轻人的长辈,也就是他们的父母之一,在二十年前是大学同班的同学。”
左青慢慢悠悠的喝了口饮料,放下杯子慢吞吞说:“而且,他们还是好朋友,都是别人眼里不怎么招人喜欢的人。他们总是一起欺负同学,做所有不良青年喜欢做的事,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都不喜欢他们。”
裴修接着说:“但是,忽然有一天,他们就形同陌路了。谁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只知道他们再也没在一起玩过,甚至遇到对方也像没看见一样,连眼神都不会对视。”
浓眉拧起眉头,有些不快:“你们已经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左青笑了声:“找他们同班同学问的呗。”
镇上有很多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要找到人简直太容易了。
浓眉那个队友走过来,温声问道:“所以我们是白跑一趟了,你们还查到别的线索了吗?”
左青哼了声不想搭理他们,裴修慢慢把上午的情况说了一遍。
浓眉听完说:“那剩下的就只是把怪物抓起来处理掉而已了,下午我们就去找。”
他们下午便跟那些镇民一起四处巡逻搜查起来。
左青和裴修没有参与,反而到酒吧坐了半天,一直到快天黑时,才走向目的地。
家暴男的家位于一条街的中心地段,家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那属于张午。
客厅窗户透出明亮的光线,将两道人影打在窗帘上,显然是正在交谈。
二人走上前敲了敲门,张午快速过来打开,让两人进去后笑说:“这就是严息,这两位是来调查失踪案的警官。”
严息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们:“有必要这样吗?你们这么多人,我今晚怎么睡觉?”
张午无奈道:“还想睡觉呢,你难道就不怕死?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他并不领情,嗤了声:“我可没求你们保护我,你们乐意熬夜就熬着吧,我可睡觉去了!”
“不要关门!”张午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他走进卧室,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没有关上。
从客厅可以看到他躺在床上睡觉的轮廓。
三人就在客厅沙发坐着,到了后半夜轮流睡了一会儿,直到天亮,什么也没发生。
严息活得好好的,只是看起来也没休息好,一直在打呵欠。
张午猜测说:“也许是镇上的人四处巡逻,让小珍躲起来不敢再下手了。”
这确实是有可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能守株待兔,要再找其他线索去抓小珍才行。
“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吧?”张午打着呵欠说:“我现在真想好好睡上一觉!”
但三人刚走出严息家,就看到一辆警车驶来。
车辆慢慢停在他们面前,上面的人没有下来,只是打开窗户喊了一声:“警官们,又出事了,这次是个独居的中年男人,就是住在镇尾的张伟!”
张伟的档案证实,他和那两个受害者以及目前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的严息都是同学。
只不过,他与这三人并不是朋友,而是欺凌者和被欺凌对象的关系。
在同届记忆中,张伟就是经常受到那三人欺负的人。
比如在他的储物柜里放虫子,弄坏他的鞋,在他的椅子上撒胶水让他出丑等等。
不过这是在校内发生的事,放学之后他们的行为只会变本加厉。
张伟也正是因为长期承受欺凌,导致性格极度懦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失败者。
他学习成绩极差,工作成绩也极差,屡次被开除之后,他只能在餐馆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勉强维生。
就连这份工作他做得也不怎么样,总是打坏盘子上错菜。但老板正是他同一届的同学,知道他曾经遭遇了什么,因此不太计较他的过错。
餐馆的工作是从早上六点开始,这天张伟迟到了将近半小时,老板觉得奇怪,又因为离张伟家很近,便过去查看,敲门很久都没人回应。
他担心这个独居的老同学突发疾病或遇到别的危险,就撞开门进去,却发现屋里没人,卧室地板上留着一道拖痕。
显然,小珍不是被巡逻的居民吓得不敢再动手,只不过她的目标不是严息而已。
张午问:“她会不会再把人带回那个地窖?我带人去看看吧?”
裴修点头:“你们小心点。”
他和左青没有去,因为想再从别的方面找找线索。
既然小珍真的曾经生活在这里,那一定会有人对她有所了解。
二人分头行动,在镇上四处找人打听,也不管对方年龄,遇到人就过去问。
大多数人都对此一问三不知,剩下的部分虽然知道小珍,却也没能提供什么特殊线索,所说的内容都是已知的。
直到左青再次经过张伟家,看到一对老人坐在门前痛哭。
张伟是独居,所以警察直接在大门上贴了封条保护现场,这两个老人便没有进去,坐在屋前台阶上携手大哭。
左青快步走过去问道:“你们是张伟的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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