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他瞪了眼马五爷。
眼神仿佛想要当场把马五爷活剐了。
马五爷打了个寒颤。
先前沈容刚说要余世言帮他调查污蔑他的人是谁。
他这会子要是小气,岂不是不懂规矩?
马五爷是个懂规矩的人,笑道:“大帅夫人,如果您不介意,今天您在这儿的费用,就由我来付吧。”
沈容的表情瞬间如拨云见日般明朗起来,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马五爷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帅夫人别是嫌弃我吧?”
沈容忙道:“怎么会呢。我相信五爷的钱都是五爷辛辛苦苦赚来的,绝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都是脏钱。”
马五爷:“……”
她是不是又在骂他?
沈容又紧接着道:“大帅,没办法,咱们就接受了五爷的好意吧。免得五爷觉得咱们嫌弃他,不相信他。”
沈容转头,一脸迫不得已地对柜员道:“听见了吗?今天我们的消费都由五爷买单。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包起来。”
卖珠宝的老板笑得颧骨飞上了天。
马五爷看见沈容选中的珠宝价格,整个人都傻眼了。
全是价格最高的珠宝!
这个市侩的女人!她是故意坑他的钱!
马五爷心在滴血,面上还得保持微笑。
沈容勾了勾唇角,又道:“哎呀,结婚戒指还没买呢。”
说着,又要柜员带她去看戒指。
马五爷恨得咬牙。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冒出个想法,对余世言道:“大帅,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余世言自是不想去。
但沈容却松开他,道:“五爷为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呢,你就去吧。”
余世言听沈容的话,和马五爷暂且离开了。
包厢里只剩下沈容和柜员。
柜员把装戒指的绒盒拿来,又借口有事走了。
沈容一个人呆在包厢内试戒指,余光瞥见有一缕阴气从门缝里逸了进来。
她懂。
这是马五爷想试探她。
薄如纸片的鬼从门缝里慢慢地挤进来。
它面容溃烂,鼻孔里有一只肥大的蛆虫在探头探脑。乳白的虫头蠕动的模样,分外恶心。
沈容迅速将控小鬼牌贴在鬼身上,对鬼下了命令。
而后撞翻珠宝,惊叫起来。
马五爷和余世言立刻闯入了包厢。
沈容扑进余世言怀里,浑身颤抖地指着站在角落的纸片鬼,像是被吓得语无伦次:“有有有鬼……呜呜呜……”
她把头埋进余世言怀里抽泣。
余世言知道她是装的。既心疼她流眼泪,又因她正紧紧地搂着他而愉悦,温声哄道:“不怕,不怕。”
马五爷佯装看不见鬼,在包厢里乱转,道:“哪儿有鬼?哪儿呢?大帅夫人别怕,这里没有……额!”
话未说完,鬼薄如纸片的手刺穿了他的腹部。
马五爷看了眼自己肚子里鲜血淋漓的鬼手,缓慢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只他派来试探沈容的鬼:“你……”
他训练出的鬼,为什么叛变了!
沈容在余世言怀里偷笑,抬脸看见马五爷血淋淋的腹部,又尖叫起来,窝在余世言怀里哭道:“五爷,你怎么……天啊!五爷你别死,别怕,我一定会让大帅救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呜呜呜……”
因为她还没玩够呢。
第148章 鬼间戏9.11
刺穿马五爷肚子的鬼收回手,又迅速用阴气将自己身体的一块肉摧毁。
那块肉上贴着控小鬼牌。
沈容给它下达的命令就是:伤了马五爷后,忘记一切,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控小鬼牌被毁,小鬼恢复理智。
看到捂住肚子跪倒在地上的马五爷,吓得立刻跑走。
沈容叫来柜员,让他们赶快去找医生。
马五爷抬手道:“不必找医生。这是鬼伤,普通医生治不好的。正好我以前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学过如何应付鬼伤。”
马五爷说着,掏出一瓶小指大的浓稠暗红液体,将其一饮而尽。
随即,他的伤处便冒出了阵阵青烟。
沈容啜泣道:“那两只鬼肯定是冲我来的,五爷受伤,都是因为我呜呜呜……”
马五爷一听,惊诧地问道:“两只鬼?”
沈容点头:“一个是伤你的鬼,还有一个女鬼,长得特别恐怖,浑身都是伤呜呜呜……你一来,她就跑了。”
浑身是伤的女鬼?不就是昨晚月花楼那个嘛!
马五爷垂眸,眼神晦暗不明。
很快,他的手下过来,扶他离开。
沈容靠在余世言怀里,走出包厢,对一旁不知所措的珠宝店老板道:“突然发生这种事,我也没心思再挑珠宝了。”
马五爷为省了一大笔钱,且得到了那女鬼的线索松了口气。
却又听沈容哽咽道:“刚好我在鬼来之前挑了三个戒指,喏,就是我手上这三个,麻烦帮我包起来吧。和那些珠宝一样,都记在马五爷的账上。”
马五爷喉间腥甜上涌,呕出一口血。
沈容关切道:“马五爷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
马五爷咬牙切齿地微笑:“不用。”
他看上去比刚出包厢时,还虚弱不少,整个人像被掏空了。在手下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离开。
沈容拿了珠宝,和余世言去往礼服店。
路上还在街市中高声道:“真是太可怕了。那鬼不是冲着我来的吗?为什么一见到马五爷,它就立刻去攻击马五爷了?”
“难不成它和马五爷有仇?马五爷那么善良的人,能有什么仇家呀?”
街市两旁的人闻言,互相用眼神交流。
有人小声议论:
“我看没准儿昨晚那女的说的是真的……”
“肯定是那家富户变成的鬼回来报仇了。”
马五爷在前头走着,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偏偏沈容还打着关心他的名号,大谈特谈他被伤到事,还又把昨晚那出《畜生装人记》给大致复述了一遍。
马五爷恨不得立刻缝上沈容的嘴。
可是他不能,只能低头咬牙,快步回月花楼。
沈容瞥着马五爷狼狈的身影,心中甚是舒坦,同余世言信步去了结婚礼服店。
余世言对于挑结婚礼服充满了期待。
沈容不是很热衷,但看余世言眼里都像是有星星闪烁的模样,还是陪她一起在礼服店里呆了三个小时,换了几套婚纱,又试了一些饰品。
最终订了下婚纱礼服,让店里的裁缝改好尺寸送到大帅府去。
沈容同余世言回到大帅府。
余世言还想拉着沈容说婚礼的事,瞧见沈容眉眼间有疲惫之色,还是送她回屋休息了。
沈容进屋关门,倒头就睡。
余世言坐在她门口的台阶上,拿了纸和笔,思考着她和沈容婚礼的细节,记录下一些想要给沈容选择的婚礼方案。
夏日的风吹拂门口的花丛。
沙沙响声中携着花的芬芳。
路过的卫兵瞥见余世言坐在沈容门口,不顾阳光热辣,对着纸笑颜如花的模样,都在想:
完了,我们大帅真的载了。
沈容晚上起来吃了顿饭,便回屋开始“装扮”自己。
她对着镜子在身上割出伤口,换上昨天的破烂衣服,非飞出了大帅府。
余世言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
在她走后,又坐在她漆黑的房前,望着紧锁的门等她回来。
路过的卫兵偷瞄了一眼,忍不住摇头感叹。
这两天他们大帅回府后,什么事也没做。
就整天坐在这房间门口等未婚妻子了。
沈容飞到月花楼,在月花楼房顶上落下。
突然乌云遮月,夜幕下的世界更阴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