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上星稀
白午说:“上面的手术室应该只是障眼法,真正的444号房间应该是这间收藏室,我们进去看看。”
说话间,三人望向缠绕在门把手上的锁链。
安静伸手扯了扯:“门锁死了。”
“哦。”白午姿态保持着优雅,嘴上却毫不客气地指使安静,“开锁你比较熟练,你来。”
安静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行动了起来。她用嘴咬住手电筒,一边从包里翻出铁丝开锁,试了半会,咔哒一声,链锁打开了,她扯下铁链,又继续撬门锁。
等待的同时,宁音用手电筒往四周照去,突然感到身后像是有什么似的,她猛地回头,警惕地照射来时幽黑寂静的甬道,看了几瞬,并没有出现什么,也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刚刚她感觉到背后有人只是她心理作用。
错觉吗?
那边的安静已经撬开锁,握着的门把手往里打开一道门缝,叫道,“可以了,进去吧。”
宁音回过神,也许是她疑神疑鬼了,她转回身跟着他们进去。
进去里面,一股浓烈刺鼻的福尔马林和腐烂的气味顿时扑面而来,三人连忙捂住口鼻,而手电筒光照射下,他们发现这个地下室的空间极大,而入眼是标本架上陈列着各种器官标本,眼耳口鼻、四肢、五脏六腑,大脑……
安静已经想吐了:“这里到底收集了多少人体?”
“至少上百。”白午看了眼四周。
他们正往里走去的时候,进来的那道铁门消失了。
几人发觉不对顿时回头,但已经来不及,他们往墙壁摸索,确定门是真的不见了,也就是说他们不能再从原路回去。
安静看向两人:“现在怎么办?”
“看来只能继续进去了,这里应该有别的出口。”
这样说着,白午不慌不忙地走到标本架前,随手拿起一个玻璃匣子,里面是一双眼球,他垂眸打量了会,眼睛不由微眯:“这些人体器官保存完整,应该是病人家属提供的那些身体,而院长就是用这些人体器官治病,以器官换器官。院长也许就是恐怖源头,又或者他是从恐怖源头那里获得了这种类似复活的能力。”
之所以会这样猜想,是因为普通人不可能有具有这样的能力,已经超出正常范畴,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即使这样的复活很诡异,有缺陷和限制。
宁音想了想,说:“我们要不要试试在这个时间节点杀死院长,或者烧毁这间444号手术室?”
安静和白午也是这样想的,这也许是一个生机。
“这是个好办法。”安静说。
“在这之前我们要先找到回去旅馆的出口。”白午边走边说。
三人走在标本架之间的过道上,快步穿梭其中,一边寻找地下室的出口。
走了一半的时候,宁音觉得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涌生出来,如果之前在甬道那里是错觉的话,那么现在强烈到无法忽视,这绝对不是错觉,背后有人!
她立刻停下,连忙用手电筒照去。
另外两人见状,都跟着停下来,安静出声问:“怎么了?”
宁音盯着黑暗,脑海里危险的警报在响,身体肌肉下意识紧绷:“我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有人?”
两人并没有感觉到,但见宁音这样警惕,第一时间也防备四周。
这时,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余光里,露出了面容。这是一个完美到极致的男人,如同被上帝亲吻过般,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完美无瑕,英俊精致,骨骼、肌肉、比例恰到好处,是无可挑剔的俊美,却一点都不像真人。
但他宛如滚沙的沉闷声音响起的瞬间,宁音他们已经认出他是南山院长。
“我就知道进来了几只小白鼠,刚好我需要几具新鲜的身体。”南山院长放在衣兜里的手缓慢伸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走向他们,“听话一点就不会很痛。”
三人反应极快,但对方刺过来的手术刀更快,只能勉强躲避致命伤。两边标本架上的玻璃匣子在他们躲避之间跌碎一地玻璃,那些人体器官和福尔马林流了出来,不小心就会踩上去,那种触感简直让人感到恶心。
他们躲避的同时还试图反击,将院长杀死,但尝试几次后,发现他身上的伤会自动愈合,根本无法杀死。
而诡异之物在这里也被完全压制,不能使用。
就在这时,趴在宁音肩上的诅咒娃娃一下一下地摇晃着脑袋,发出骨头咔嚓咔嚓声,伴随着它怪异的笑声,她手里的随机骰子忽然滚落地上,六个数字不停转动变幻,最终定格在一个数字上,她成功掷出点数了。
此时骰子点数内流出鲜红的血,像是活的,在地上爬动,慢慢地形成血字。
【数字:3】
【随机事件:你要死了】
【今天剩余次数:2】
第14章 重复的死亡点
宁音眼皮跳了下,她要死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细想,南山院长像是受到诡异之物的影响,目标顿时转向她,白午和安静两人趁机逃向别的方向。
分开之前,白午说:“你尽量拖住!”
宁音心里骂了句,这他妈哪能是她一个人拖住的。她望着冲着自己来的南山院长,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逃向另一边,就在眨眼之间,南山院长已经来到她身前,挥着的手术刀骤然而至。
凌厉的刀风刺来,宁音心里一惊,但也因为骰子的变数而早有防备,反应相当迅疾,一个后滚,手术刀擦着她脖颈而过,她又迅速跳攀上标本架上,如同小豹子般在架子上狂跑,跳过一排又一排标本架。
架子上的人体标本在剧烈震动中不停摔落地上,发出“嘭、嘭、嘭”清脆刺耳的玻璃碎响。
宁音听见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她拼命地躲避攻击。
然而锐利的刀锋却如影随影,无法摆脱,眼见手术刀又冲着她脆弱的脖子来,她下腰微弯,刚好跳到另一排标本架上,虽然避开了致命伤,但肩上还是被深深划了一刀,皮肉霎时翻开,露出森然白骨,剧痛让她眼前有瞬间的发黑,一个不稳,整个人狼狈地摔下标本架,后背重重砸在玻璃碎片上,浑身像是被辗碎了一般,就连反应都迟钝了下来。
南山院长站在标本架上,脸皮僵硬地微笑起来:“让我想想,上一次来这里的那批人是怎么死的?”
说话间,他猛地跳下标本架,却没有半点落地的声息,轻盈地走到她身旁,将手术刀狠狠插在她肩上的伤口上,不停辗着她的伤口。
宁音疼得闷哼了声,脸色比纸还要苍白,流着冷汗,几乎晕死过去,但她咬着舌头,忍着剧痛试图爬起身,却发现那把手术刀像是一枚坚固的钉子,将她牢牢钉在地上,让她彻底失去了力气,无法动弹分毫。
南山院长欣赏着她痛苦的神色,接着说:“知道吗,他们都被我抓起来,然后被我一点点剥掉皮肉,一点点挖掉内脏。”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舔了下唇。
宁音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发晕,瞳孔视线逐渐失焦,南山院长的样子在面前她不停地摇晃,然而疼痛又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你为什么……要收集人体?”
南山院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她逃不掉,便回答她:“我这具身体是不是很完美?”
“这是我辛苦拼凑出来的最完美的身体,骨骼、肌肉、比例,以及它的再生能力都是无可比拟的,这具身体就是不死的。”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肯定有条件限制和代价,不然你也不会不停地收集身体。”宁音勉强笑了一下,嘲笑他,然而流血过多,身体已经变得很虚弱,脑袋迟钝地思考着,好半天才问出一句。
“确实,所以要定期维修。”他笑着说,“好了,现在到你了,看看我需要你身体的哪个部分。”
要死了吗?
她要死在这里了吗……
“咦?”
南山院长突然发出奇怪的一声,正掐着她脖子提起来想要仔细检查的时候,宁音目光里看到折返回来的白午,手里握着一片玻璃,趁着南山院长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背后,宁音只见到一道冷薄的光从眼前折过,南山院长的头便滚落在地。
无头的身体顷刻趴倒在她身上。
宁音被砸得几乎没了半口气,又扯到伤口,疼得她差点岔过去。
她无力地扯扯唇:“再慢一点我就要死了。”
刚才她就是在拖延时间。
“帮手拉一把?”
白午眉眼带着浅笑,一脚踹开南山院长的身体后,本想拉她起来,却发现她的身体犹如铅一般沉重,即使是他也不能拉动她丝毫,眉头不由皱起:“你身体动不了?”
宁音反应过来,看向肩上插着的手术刀:“它钉着我。”
白午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拔出手术刀,虽然动作极快,宁音还是疼得浑身哆嗦,冷汗直流,伤口几番折腾下,皮肉已经翻出几层,但一种无形的、压制在身上的禁锢感顿时消失。她抓着旁边的铁架子爬起身,整个后背的力都压在标本架上,一边捂着伤口,一边望着南山院长的身体。
正如南山院长自己所说,他的身体是不死的,脑袋已经被白午割下来,但此刻他项颈上的肉不停蠕动,慢慢地长出无数条幼细的肉线将滚落到不远处的脑袋重新连接在一起,分开的尸首不断聚拢,再过不久就会复活。
白午神情严肃:“我们对付不了他,趁他还没复活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宁音点头。
这时,安静也从另一个方向跑回来,大喘着气:“我发现一个门!”
“走!”
宁音为了不拖后腿,也不吭声,一直咬着牙跟紧他们。
三人很快来到安静说的那道门,位置就在标本区的尽头,一面漆黑的墙壁也只有一道铁门。在宁音拖延时间的时候,安静趁机撬开门锁,但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先回去找他们。
安静说:“我看过附近,只发现这扇门。”
比起入口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这道门显得崭新很多。
白午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推开铁门,手电筒顺势往里照去,里面又是一条幽黑狭窄的走廊,他回头对两人说:“我们进去。”
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后面还有一个随时活过来的南山院长,他们只能进去。
一行人走在幽黑狭长的走廊上,借着手电筒光往四周墙壁照明,长长的不知道有没有尽头的长廊两边是一间间房间,左边单号,右边双号,而每一扇房门上都有一面方正的玻璃窗口,每一个房间里的人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后,都悄悄地站在玻璃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三个,那是一种诡寂怪异的目光,被他们注视着,浑身都感到不舒服。
不管是布局还是房间,都跟医院住院部的病楼还有旅馆一样,只是这里的房间号并没有那么多,也没有排列得很整齐。
203号房间旁边是415号房间,再隔壁是317号房间,没有顺序,自然没有规律可言。
但房里的人又都是陌生的。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被南山院长收集回来的人体,还是别的?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已经无法完全用常理去解释他们正在经历的这一切。
突然,有一扇房门打开,一个握着斧头带着面具的男人叫住他们:“你们是谁?”
随即其它房间的门也一道道打开。
原本安静的走廊彼此起伏地响起:“你们是谁?”
“你们是谁!”
“你们是谁!”
一双双怨恨愤怒的眼睛瞪着他们,这场面实在有点吓人。
白午望着面具男人:“我们无意间发现这里,结果被这所医院的院长追杀,一直逃到这里。”顿了顿,环顾四周,反问他们,“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大概是知道他们不是敌人,那些房间里的人对他们没有那么大敌意,开始说起悄悄话。
“之前也有人逃到这里,但都死了,除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也许他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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