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入江
无论讲到哪个地方,都要把这位传奇的华人骑师拿出来说明。
她了解他的身高,体重,打鞭方式,策骑技术,人生履历。
因为太过了解,才会心生畏惧。
潘勇苍十八岁成为正式骑师,至今在港从练第一千三百场头马,他策骑的山河无恙已经蝉联两次女皇银禧纪念杯冠军。
如果今天胜利的话,他将成为连续三次获得银禧纪念杯的冠军骑师。
香岛赛马界唯一一个可以抗衡外籍骑师的华人。
对方驰聘赛场的时候,栗瑾才刚出生。对方拿下第一个g1的时候,栗瑾才刚接触田径。对方成为香岛收入前十的骑师,栗瑾在看台上看着他和赛驹冲过终点。
潘勇苍在她眼里,就像是教科书上的科普图片。
“我看过他的比赛,很完美。”栗瑾声音透露出不易察觉的颤抖,手心渗出汗液。
山河无恙现在四岁,恰好是赛马的黄金年龄,不久前拿到香岛金杯。
栗舒礼定定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孩:“你退缩了?”
现在比赛还没开始,还有弃权的机会,大家不会对一个未成年孩子太过苛刻。
弃权原因甚至可以推到赛马身上,毕竟西洋海盗快要退役,身上出现点伤痛在所难免。
“我不。”栗瑾压下胸腔翻滚出来想要呕吐的欲望,她不能退,退一次就有第二次。
她脑海里出现海盗船上和西洋海盗相处的场景,小马驹把自己的食物分享给她。
西洋海盗是她所有赛马中最体贴的小马,如果只有一个香蕉,它不会动嘴,而是让栗瑾吃。
“我是海盗的骑师,我不能丢下它。”栗瑾抬起头和栗舒礼的眼睛对视,“骑师的使命是让自己策骑的赛驹获得荣誉。”
“这可能是海盗最后一次g1,我不想让它留下遗憾。”
西洋海盗复出的一年在好几场比赛失利,积分扣了三分之一,好在还能达到女皇银禧纪念杯最低积分。
栗舒礼知道小孩很爱自己的小马,愿意为它们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他弯腰摸了摸栗瑾圆溜溜的头盔:“你独赢的赔率是50:1。”
他展示手里的马票:“你看,还有不少人买你。”
“这份信任不仅来自西洋海盗,还有你。”
栗瑾望着男人柔和的脸庞:“我只是一个见习骑师。”
“对,你只是见习骑师,但是你在欧洲赢了g2和g3,他们说你是最厉害的见习骑师。”栗舒礼轻笑,单手握拳。
栗瑾伸出拳头和他碰了一下,眼里重新亮起光芒:“我会赢!”
不是要赢,而是会赢。
她要拿下这场胜利,为西洋海盗,也为支持自己的人。
栗舒礼看着栗瑾转身离去的背影,肩膀垮了下来:“呼~总算哄住了。”
邓启明走过来,他刚才一直在附近听两个人的谈话:“我怎么觉得你比锦鲤还怕呢。”
“因为我买了锦鲤独赢。”栗舒礼从掏出自己的马票,他在栗瑾下注之前买的,哪知道潘勇苍在小孩眼里是一座大山。
“豁,一万?!你真敢买。”邓启明看完马票下注内容,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栗舒礼抢回他手上的票:“你下了什么?”
“海盗和山河连赢,五万。”邓启明显摆自己的马票,这个组合赔率不低,但也比西洋海盗独赢损失小。
“因为我输了两次,总不能来第三次吧?”栗舒礼把自己在法国遇到的情况讲了一遍。
邓启明听后,转身跑进投注站。过了一会儿,他手里出现第二张马票:“我投了一万给海盗。”
栗舒礼没当回事,毕竟邓启明的五万相当于他的五块:“输了别怪我。”
“怎么会呢,我们现在祈祷锦鲤赢吧。”邓启明搭住栗舒礼的肩膀:“走,我们去私人包厢,那里看得清楚。”
“顺便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他们都是海盗曾经的马主。”
两个人勾肩搭背离开投注站,到私人包厢等待比赛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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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女皇银禧纪念杯是平磅赛, 四岁及以上的牡马配重126磅,四岁及以上牝马配重122磅, 三岁牡马113磅, 三岁牝马109磅。
如果平常的比赛,自由身和见习骑师还能获得“优惠”,但是在香岛一级赛中人人平等, 不会因为骑师的身份给赛马减重。
总奖金一共六百万(港币)的大型赛事, 吸引了半个香岛的人观看,包括海岸另一边的马迷。
这次比赛的夺冠热门有两个, 一个是潘勇苍和山河无恙,另一个不是西洋海盗, 而是来自日本的骑师小林枣和日本赛驹月见夜。
潘勇苍蝉联三年的冠军骑师,日本赛驹在赛季横扫香岛短途赛。
香岛总共有11个一级赛,参加银禧纪念杯的骑师身上基本都有几个g1奖杯。
栗瑾站在入口调整下巴的头盔绑扣,听到左边的看台有人叫她。
她抬头望去,是一个头发掉了一半的地中海男人。
“嘿, 大陆妹, 你这种瘦骨仙跑得了马吗, 不要骑到一半扑街啊。”男人发出一阵油腻的笑声,笑到一半戛然而止。
那双凤眸没有一丝感情, 冷漠地盯着他, 阿福脚底串起一股凉意。
栗瑾看了一眼旁边跟中年男人一起笑的同伴,嘴角弯起, 她看到他们手里的马票, 日本马独赢?
很好, 一会儿她就在赛场上狠狠地把对方下注的赛马甩在身后。
她心里的紧张被愤怒到极致的怒意取代, 穿过骑着赛马的骑师, 找到马厩工作人员牵的西洋海盗。
棕毛马敏锐地察觉到女孩身上点燃的怒火,好奇地嗅了嗅她的发丝。
“没事。”栗瑾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抚摸西洋海盗的颈部,她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水勒,上马。
她看到不远处做准备的潘勇苍和山河无恙。
山河无恙和追逐极光一样是芦毛马,它还没有褪去身上的灰毛,还是一匹半灰半白的牡马。
潘勇苍跟动物相处久了,直觉变得敏感,扭头跟一双冰冷的丹凤眼对视,他知道女孩的身份。
全香岛赛马圈都认识那张不输于港星的脸,还有令人恐惧的天赋。
他十四岁还在英国学习,而栗瑾十四岁已经签约成为见习骑师,代替国家出战法国。
即使女孩比赛的场数还没有他头马的零头,但是潘勇苍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学员走到今天这个地位,靠的就是不小看对手的警惕心。
栗瑾看到潘勇苍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朝她点头致意。
她平淡地瞥开眼睛,低头抚摸西洋海盗的鬃毛。
解说银禧纪念杯的解说员是香岛名嘴廖中堂,一口正宗的粤语带动赛场的气氛,远道而来观看赛马的人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
栗瑾坐在马背上让工作人员牵着西洋海盗入场。
西洋海盗在别的人类脾气没有那么好,它摇动脑袋挣开工作人员牵引的缰绳。
【傲慢.emoji】
“乖乖。”栗瑾没有强迫它去听从在场工作人员指挥,小马发脾气在她眼里也是无比可爱。
她指引西洋海盗在附近跑了几步,感受一下草地的脚感,才把它往闸门方向赶。
栗瑾在隆尚赛马场享受过顶级的欢呼声,沙田马场的躁动不足以让她分心。
她不停地摩挲头上的眼镜,每次紧张的时候,大拇指总是想搓点什么东西。
天气有点冷,但是她后背开始冒汗,眼睛直直地盯住眼前的闸门。
两个马童站在西洋海盗后面,把它推进闸箱。
栗瑾放下头盔上的眼镜,握紧手里的缰绳。
廖中堂不再转动手里的圆珠笔,坐正瞄准眼前紧闭的闸门。
西洋海盗是三号闸门,旁边的2号闸门是夺冠热门山河无恙。
“比赛,开始——”
九匹马同时出闸,两秒后变成一个标准的阶梯形状。
廖中堂快速介绍一遍赛驹的排列位置:“…山河无恙起步非常好,它现在成功领先月见夜半个马身。”
栗瑾看着眼前组成一排马墙的四匹马。第一名是山河无恙,第二名是月见夜,前面四匹马并列,她和西洋海盗屈居第七名。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西洋海盗被拦住了!”廖中堂分出一分注意力给第七名,因为他听说这是西洋海盗的退役战。
但是他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山河无恙和月见夜争夺头马上面,一个是制霸香岛的短程赛驹,一个是香岛冉冉升起的明星赛驹。
两匹赛马的骑师都是彼此地盘的领军人物。
“月见夜紧跟在山河无恙身后,它越来越接近山河无恙的马头……”
栗舒礼站在私人包间,跟解说员视野差不多,他没有在意你追我赶的两匹夺冠热门,皱着眉头盯住被困在第七名的栗瑾。
“怎么回事,这四匹马?”
四匹马好像没有争抢的意思,开始目的就是为了困住栗瑾和西洋海盗。
“很正常啦,老弟。”栗舒礼身后其中一个男人懒洋洋地解释:“四匹马和山河无恙所在的马场有合作项目。”
栗舒礼听到他在合作项目加了重音,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邓启明站在玻璃窗看着赛程过去一半。
“这是违规!”栗舒礼锤了一下手底的沙发扶手。
凡是有光明的地方,必定会滋生黑暗,股东们为了抑制黑马的发育,会找倒霉蛋对有潜力的赛马进行拦截,之后股东们所选择的赛马拿到冠军,最后一起瓜分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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