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条纹花瓶
“没关系,我能接受童工。”
玲小萝:“……”
你能接受,可它不合法啊。
玲小萝摇头,“我不要。”
林昭月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
之后的半年,她来回在副本和过去之间穿梭,每次锁定的都是一些路人,走的时候一定会留下印记。可她不记得这些人,确定自己在未来和他们没有交集。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害怕印记会给人带来灾难。
比如印记的烙印者之一——玲小萝就没有成为玩家。
又是一次回到过去之旅,林昭月站在殡仪馆门前的时候,只有一种绵长的哀伤: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十天之前,她离开的时候,玲妈妈已经被下达病危通知书。醫生遗憾地告诉家屬,玲妈妈的治疗效果不佳,死亡随时可能发生,并不建议再抢救。
当医生对病人家屬说,让病人少受点苦离开吧。
家属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昭月还未走进去,便见保姆阿姨扶着痛哭的玲小萝走出。
旁邊的停車场里停靠着一辆眼熟的車子,她朝那邊走过去,却见后排车窗下降,南黎川朝着窗外看来,目光平静地扫过她。
如同二人并不相识,从未见过。
林昭月停下脚步。
南黎川吩咐司机:“走吧。”
林昭月在心里和这位帮助她良多的朋友道别,转过身,玲小萝泪眼婆娑站在殡仪馆门口,神情茫然,似乎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小姑娘已经没有家了。
林昭月走过去,玲小萝看到她先是面露喜色,接着又说:“我还以为你也会像南叔叔一样,装作不認识我呢。”
林昭月说:“跟我走吗?”
“你们为我和妈妈做的已经很多了!真的,现在妈妈已经走了,我一个人去哪都可以。你知道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玲小萝低下头,说道:“拖油瓶该有自知之明,你把我送去福利院就好了。”
林昭月问:“你想知道妈妈反常和爸爸忽然死亡的内情吗?”
玲小萝猛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
“这一切果然有问题!”
林昭月揉她的头发:“替我打工,你就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打工地点是精神病院吗?”
林昭月点头。
玲小萝警惕地看着她,“你不会要把我关在里面吧?”
林昭月翻白眼:“把你关在里面,谁来干活?”
玲小萝放鬆下来,又问:“你是院长吗?”
“是啊……我是院长。”
“那我做什么?”
“你做护士。”
“我不会护理病人……”
“不会就学,对你来说不难。神童小朋友,高考状元预備役。”
“……”
……
林昭月又一次来到现实世界,上一次她安顿好玲小萝,本以为这一次自己也会出现在精神病院。以往的很多次都是这样,可并没有。
这一次,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点。
她站在楼道里,从旁边的窗看出去,看到修建得整整齐齐的绿草地,高低错落的植被覆盖小区中庭,拔地而起的高楼占据全部视野。虽然一切都是黑白的,但也能看出楼房的价格。
绿化这么好,楼下还游泳池,房价绝不可能太便宜。
细微的声响从走廊里面传来,林昭月循声走去,周围都是黑白二色,唯有一扇门是棕色。
这一次她该遇到的人在房子里,开锁难不倒她。
林昭月轻轻一拉,门打开了。
里面的景象让她有些吃惊,一名男人被捆住双手绑在餐椅上,嘴里塞着一团白布,身上遍布虐打的痕迹。
“简骋……”
哥哥简骋,林昭月能从对方的□□辨認出他是双胞胎中的哥哥。比起上次见面,这一次见到的简骋已经是一名成熟的男性。
算算年纪,他应该三十多岁了。
“呜呜……”
听到自己的名字,简骋激动地发出声音,但无奈被堵住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林昭月扯出白布,简骋盯着她身后,大喊:“小心身后!”
简骋的提醒没有必要。
林昭月早就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人,劲风袭来时,已伸手夺棍。转过身将偷袭者按在餐桌上,摸到鼓鼓囊囊的肌肉。
色彩是从偷袭者的身上蔓延出来的,而且她虽然没有看到这人的正面,但觉得他身形很熟悉。扣着对方的脖子将人翻转过来,林昭月居高临下掐向他的下颌。
这时,林昭月已经看清他的相貌,不由动作一顿。
“鐵砧……”
原T国雇佣兵,现城郊精神病院副院长,代号鐵砧。
一个帮助林昭月坚守医院五年的下属,也是精神病院的武力值担当,精神病院在后来有合理的秩序离不开他的努力。
这样一个人,本该和林昭月在副本里遇到的玩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等等。
她记得城郊精神病院的员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玩家家属来着。
那么……
林昭月松开鐵砧,蹙眉看向简骋。目光如刀,锐利无比。
“你认识我吗?”
简骋眼睛乱眨:“认识。”
“我是谁?”
简骋闭着眼睛摇动腦袋,说道:“……我腦袋被打坏了。嘶,好像有点脑震荡!你先放开我,再喂我一点水,把我送到警/察/局。也许觉得处境安全,我就会想起你了。”
鐵砧并不言语,如一座不会说话的铁塔一样站在一旁,就像未来那个他一样沉默寡言。
林昭月知道,他正蓄积力量,准备再次反扑。
“你可以继续刚才在做的事情……”
林昭月退后一步,让出空间,对铁砧说:“你可以继续做我来之前正在做的事情,不过我暂时不会离开。”
说完,她往后靠去,摆在阳台上的单人沙发移动到她背后,稳稳拖住她的背脊。
这一幕让铁砧彻底放弃“制服陌生女性”的想法,简骋却是大叫起来:“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可以任由他伤害我,救救我。”
林昭月冷若冰霜。
“你曾说过,永远不会忘记我,现在却连我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简骋说:“男人的甜言蜜语哪有可信度,你别较真啊。”
“好!”
“那你救救我啊。”
“你没对我说过甜言蜜语,我骗你的。”
简骋眼珠子一转,找补道:“我现在对你说也来得及,以后我们一定甜甜蜜蜜的,亲爱的。”
林昭月说:“你不是他。”
“……我不是他还能是谁。”
“简骋不会喊哥哥的女朋友‘亲爱的’。”
简骋:“……”
卧草!上当了。
沉默得仿佛是屋内装饰品的铁砧说话了。
“我觉得他会……”
“他们兄弟俩从小喜欢的东西都一模一样,长大之后会爱上的女孩肯定也是同一个。”
林昭月轻声问道:“你和双胞胎是什么关系?”
铁砧道:“我是他们的舅舅,他们两个是我的侄子。”
他的眸中满是沉痛,哀伤弥漫整间屋子里。
“我回家参加弟弟的葬礼时,以为自己失去了一个侄子,我的姐姐和姐夫失去了一个儿子。可是,我渐渐发现哥哥表现得非常不对劲,经过观察发现一件极其不科学的事情,哥哥的身体好像被另外的意识占据了。”
“原来,我失去的是两个侄子,我的姐姐和姐夫还能经受住一次丧子之痛吗?即使如此,我也要知道真相。”
“女士,你看起来知晓内情。”
林昭月沉默片刻,点点头。
她没想到,会在过去得到双胞胎兄弟的死讯。
算算时间,两人此时已经成为玩家好几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能力加上幸运的巧合,死在副本里也合理。
她喃喃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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