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游戏 第62章

作者:条纹花瓶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爽文 烧脑 网游竞技

小小的一撮火,吓得纸人们纷纷后退。

林昭月却是扯住大爷,笑着说:“您请我吃排骨,我给您点烟。”

大爷:“……”

烟点燃,从烟头燒到大爷的头顶,不用一秒钟。它扑腾着,冲进人群里。一时间火星四溅,满院都是易燃物,还都具备行动能力。林昭月还没挪动一步,宅子已经燒起来,院墙起火,火光冲天。

温度是灼热的,驱散林昭月身上的寒意。

她这才发现,院里的温度很低。

渐渐地,她额头冒出汗珠,身体由轻变重。火海如海市蜃楼一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李小明放大的俊脸。

男人不都是粗糙的吗?这个人怎么好似连毛孔都没有,皮肤细腻光滑如凝白的猪油,散发着淡淡的荤香。

林昭月发现自己是坐在地上的,李小明抱着她。

萧燃拽着一根水管冲出来,见她醒来,手中的水管掉在地上,水喷得到处都是。

林昭月不得不站起来,否则浑身都会淋湿。

“你没事了?”

萧燃冲过来,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

“太好了。”

林昭月问:“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萧燃说他醒来的时候,林昭月浑身都是火。好在火焰熊熊燃烧,但似乎对林昭月的伤害有限。他和纪理立刻想办法弄水,先前两桶水浇到林昭月的身上,只有微弱的作用。

或许源源不断的自来水才能奏效,他便和纪理一起把水管接出来。

林昭月冒出一个猜测,难道是燃烧的纸扎品把火引到她身上了?

外面有风,纸扎品的数量又多。

李小明摇头说:“你身上的火是忽然烧起来的。”

没有火源,纯粹的自燃。

而且,当时他扶着林昭月并没有被火焰波及,但也烧得他浑身发软,和林昭月一起坐到地上。

林昭月搞清楚一切,笑着对萧燃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糟糕?”

她身上一股糊味儿,头发肯定被烧焦了。

萧燃说:“没有,你特别美。”

林昭月勾着他的下巴问:“那你怎么还不亲吻你的幸运女神,偿还救命之恩?”

萧燃:“……”

他满腔愧疚化作感动,搂着林昭月吻住她的唇。

李小明:“……”

刚才他垫底,现在腰还有点疼。

他走向纸扎品燃烧殆尽之处,一寸寸在还带着热度的黑灰堆里摸索。不多时,便摸到一块硬物,边缘凹凸不平。

拿起来一看,正是一块拼图碎片。

它没有受到丝毫火焰的摧残,图案清晰可见——堆积如山的纸扎品靠着墙角叠放着,与拼图图纸中一模一样。

第四块拼图碎片,到手了!

第60章

“夜里还有什么事吗?”

灵堂里的席面只剩下残羹冷炙,五位大人物之一的首长身体不佳,已经困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强撑着没有睡去,像今天一样赶路、受惊吓并夜宿简易的棚子,是他多年不曾有过的磨难,他保养得宜的脸短短一个白日间就苍老十多歲,眼角浮现出的皱纹清晰可见。

法师摇头说:“夜里没有了。您几位尽管找地方休息,但最好不要离开灵堂。”

首长说:“我知道了。”

玩家们不敢睡覺。

守夜的孝子贤孙和工作人员是睡不着,五位大人物在生活助理的照顾下,将灵堂里有限的凳子拼凑一下,勉强可以躺平。等他们睡下,灵堂一时静得惊人。

法师见状,提议道:“白事熱熱鬧鬧的更好,大家不如一起打牌。”

这个提议得到众人的赞同,实在是外面鸟语虫鸣,尚算热闹,而棚內太静,安静得让人害怕。

不一会儿,牌局支起来,灵堂內終于有声音了。

李小明在各桌间游走,劝大家吃一些夜宵。

“厨房里有粥有菜,还可以现煮面条,谁要吃的说一声。”

借由推销夜宵的三言两语,他自己坐上牌桌,和同桌的工作人员聊得热切。

上半夜平静的过去。

凌晨两点,外面电闪雷鸣之时,李小明才重新回到三人身邊,向后倒进躺椅里,眉梢一挑说:“忙碌半夜,我口渴。”

纪理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被他推开。挑眉看向藏在灯光阴影里的两人,说道:“别顾着谈恋爱了,还要命不要?”

萧燃并不羞涩,抬起头说:“命在旦夕,更要不负春光。”

“打听到什么赶紧说,别卖关子。”

林昭月将一次性杯子装满温水,推到李小明面前。

李小明这次覺得受用,端起来喝掉,压低声音说:“你之前说得没错,死者嫁过五次……这个说法不准确,應该是她有五个老公才对。”

说起八卦,他挤眉弄眼,要不是有颜值撑着,简直没眼看。

林昭月问:“五个老公是要从她身上夺五福吗?”

姑婆死时的凄厉叫声犹在耳邊,五福,运、富、贵、缘、寿,除玄而又玄的福运之外,林昭月想象不出,小妹还能拥有什么让五个大人物觊觎的东西。

借运,听起来玄乎,但其实放在现代社会依旧常见。

老城电线杆上,并不罕见的打油诗“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路过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荒”,便是家中有孩子夜哭不止,长辈特地张贴的。

电线杆渐渐消失之后,它依旧出现在小区的铁丝网上,楼梯间里,以及所有人流密集之地。

它可以借念诵者的力量,来驱走婴儿撞的邪客。

这是一种细微又基本无害的借运。

若是有倒霉者,将钱币装在红包里丢在地上,就可以把自身的霉运转移到捡红包的人身上。其实也是一种借运,以霉运换好运。

李小明连轴转大半夜,连死者的嫂嫂和哥哥都搭过话。对于死者,不说是一清二楚,但根据现有的线索,有指向性地打听一通,事情已经基本搞清楚了。

“你很敏锐嘛,”李小明夸赞一句,不用旁人催促,便忍不住和盘托出。

“小妹刚出生的时候,便显现出不同。不像一般的婴儿皱巴巴的,反而生得白胖可爱。村人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婴儿,都感到稀奇。等她长到三歲,已经展现出有别普通孩子的聪慧,比城中七八歲的孩子口齿更加伶俐,学什么都快,教一遍就会。”

“正是这一年,法师来到村中。他先是说来寻物,后又说寻人。因出钱大方,村长和村人都愿意为他行方便,结果他找到的人是小妹。”

“没过多久,他帶来一家三口。儿子和小妹同岁,夫妻俩年纪不大,比镇上的老师看起来还有文化——这是小妹哥哥的原话。他们来到山村的目的让人吃惊,竟是要与小妹结娃娃亲。”

“小妹的爹媽答應下来。本以为只是做个样子,就和村里拜干爹干媽一样,自家操办一下也就是了。谁承想,这对夫妻竟在村中大摆宴席,仪式更是特别复杂。”

“一家三口离开没多久,小妹着凉发烧,把脑子烧坏。好好的聪明孩子,就这么傻了。”

运,性聪颖。

这对夫妻借走的是什么,已经不必多说。

李小明啧啧一声,摇头说:“也不知道小妹的爹妈到底收了多少钱,够不够买孩子被毁掉的一生。”

林昭月觉得,钱應该不多。

至少对城里人来说,并不多,毕竟小妹家里并没有因此而富裕起来,住房子在村中都算是破败的。

纪理蹙眉说:“村里这么多人,就没人劝一句吗?”

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李小明嬉笑一声说:“又不是自家的事情,依你看此地民风淳朴吗?”

纪理:“……”

那必然不是很淳朴,自然不会有人去管。

“小妹长到十二岁时,她家的日子在村里是最好过的,娃娃亲的对象一直往她家送钱。她家田地里的出产,总要比别家多几分,猎物也喜欢钻他们家的陷阱。小妹偶尔上山,还总能捡到好东西。卖出去,也是一大笔钱。”

“这时候,法师又帶着人前来。这次来的是爷孙俩,目的还是和小妹结亲。”

“这家人答应下来,村中又一次大摆宴席。”

“从那之后,他家养什么死什么,地里总闹灾闹害。家里人进城,十次里有八次遇见小偷。据小妹她哥说,他们疑心是法师有意迫害,可两个妹夫家送东西来,家里不可能不收。想要找两家人,又根本找不着,只能作罢。”

“知道上当,照理来说不应该再让小妹嫁人。哪怕不为小妹着想,家里越来越不好过是真的,没道理自己害自己。可要做成这件事的人,自有无数种办法。时间来到小妹十八岁这一年,她外出时遇到一个青年。对方不嫌弃她傻,要娶她做老婆,家里人也赞同。很快,两人合过八字,在村中大摆宴席。”

“宴席摆完,青年家里有急事要离开。这一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便是第三个丈夫。”

林昭月一时听住了。

第三个对应,贵,禄丰盈。

林昭月的目光看向躺在灵堂一角,有保镖守护在侧的首长。真想不到,骗婚农村傻姑娘的事情,竟有人能做出来。

怪不得他能身居高位。

搞政治的心都黑。

“第四个找上门的时候,小妹二十二岁。她的爹妈误食野菜中毒,需要一笔钱救急,影帝慷慨解囊,唯一的要求是和小妹结婚。”

“这一次婚礼过后,明明身体已经恢复健康的二老相继离世。寿終衰老而亡,都死在睡梦之中。毕竟缘被夺取,它既是姻缘,也是亲缘,还是缘分,作用到小妹身上,结果是失去双亲,倒也算是应劫。”

“反观影帝,童星出生,进圈多年以来,始终不温不火。在村里结一次婚,回城之后,忽然受到富婆青睐,总能得到好的资源。从此顺风顺水,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之后的二十多年,倒是再没人找上门。直到前不久,第五个人被法师带到村里。这个人是国手神医,但医者不自医。他快死了。”

“恰逢此时兄嫂照顾痴傻的妹妹,早就烦不胜烦。对方口口声声说,这次和小妹结婚,夺的是她的寿元,不会殃及家人。”

纪理冷声说:“兄嫂同意了。”

他看向法师的目光已经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