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幽幽弱水
江韵无奈地紧紧抱着月云,心中的痛惜让他眼眶发红…
江韵端着一碗滚烫乌黑浓稠的药端进了月云的房间,坐到床边轻声道:“喝药了。这是古方,好不容易找到得,可能有点苦,小心别烫到了。”
月云躺在床上,背对着。
“特区的医生已经控制住了病情,你只要好好调养,说不定那些黑斑会慢慢消褪的。”江韵喊了许久,柔声细语的安慰哄骗了半天,江韵答应月云的要求,瞒骗住了扶哲。消息传来,扶哲赢了比赛,博得了所有音乐人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首脑也派来医生来治疗月云,病情虽然稳定住了,但是黑斑如同长在了肉里一般,无法去除掉。除非连肉一起挖走,留下一块块无皮的红坑。
月云突然猛地用手一推。装药的碗落在了地上,药汁溅了一地。
“不要管我了。”月云还是背对着,沙哑暗沉的声音毫无生气。
江韵用力地将月云拖起,紧紧搂在怀里,眼泪潸然而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一直爱着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感动的泪从月云眼角滴下,原本绝望封闭的心终于慢慢打开了。二年后月云终于答应了,二人戴上代表彼此的结婚戒指。在江韵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其他人无法达到的耐心努力下,月云的情绪已经无碍,能比较坦然的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
一晃又过了而年,又到了四年一度的特区文史音乐部官员职位比赛。江韵打算去参加,他想在比赛中战胜扶哲,用实力进入首脑特区。
原本已经控制住的癌细胞突然又一次发作,癌细胞满布全身,吞噬着内脏器官细胞。短短三天,月云就不行了。
江韵放弃了比赛,不分昼夜的陪伴在月云身边,直到月云去世。
在一次偶然的改建翻修中,在一处罕有人至的小水塘里,发现了前古人留下的一桶放射性东西。扶哲走后,月云喜欢到这里练琴,有时一去就是一整天。后来又细细回想,也许癌细胞的成因可能是因为这桶偶然出现的古代遗留核废料。
立即派专家处理,还将整个水塘的水和泥土都装走倒入海洋稀释。又用探测器扫荡了一遍。整个区域也就那么一桶尚未扩散到其他区域的核废料。虽然这种机率是千万分之一的,一旦碰上就是倒霉。古代人类某个国家遗弃的核废料,却不曾想会为今后对人类造成的危害。
这些往事总是充满了惋惜和酸楚,老院长又长嘘一口气,对着静静倾听的扶哲道:“江韵确实对月云付出很多,做了本来应该你做的事,承受着本来应该是你的痛苦。你没见到他半夜还去煎药水,帮月云擦洗化脓的地方,有时我们走到门口都能闻到房间里渗出的恶臭。月云刚开始一年,心情极为低落轻生念头从来没断过,没人能靠近她。能让她逐渐开朗起来,江韵付出多少你能想象吗?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也许是对你有怨恨,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请你谅解他吧。”
第277章 诱
院长走后,扶哲和颜梦馨坐到一起,扶哲搂着颜梦馨一语不发地坐着。颜梦馨靠在扶哲身边,听着风吹过树枝叶的沙沙声。
她没想到黑厚恶毒的江韵,原来是那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好男人。这怨不了月云,只要是女人,受到如此的爱护照顾都会感动。
誓言和坚持,有时在更强大的爱面前,都会虚弱至土崩瓦解。
扶哲搂着颜梦馨站了起来,缓步走着。这所学院应该在国家刚成立之时就设立了,随后的建筑也跟着当时的规划而建造,有着别处整齐划一如同刀刻一般不一样的景致。上百年的古树参天,林荫小道空气湿润而清新;大小湖泊相连,花坛中各色花朵锦簇绚烂;时不时有散养的美丽温顺动物出现在面前。就连人都是飘逸长袍拖地,长发美颜,大多手中抱琴,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姿韵态。
不一样的地方,就能铸就培养不一样的人。所以第一次见扶哲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
看着扶哲黯然神伤的惆怅,颜梦馨不敢打破此时的沉静,就这样默默的随着扶哲回到了所住的楼。
二人刚进了房间,就有来电说有首脑特区的人来见扶哲。
“去吧,但别耽搁太久了。”颜梦馨伸手将扶哲腰间缠绕数圈的深紫腰带整理好,仰头而笑:“早点回来一起吃饭。”
扶哲低头看着她,紫眸的波光温和潋动,他微微低头侧首,在她唇上轻印上了一个吻。如同微风一般掠过的吻,此时却让颜梦馨心中暖意荡漾开来。
扶哲是看着她走出了房门,颜梦馨呆呆地站在房间里,手指忍不住轻抚着刚才吻过的唇中,好似那抹湿润还留存着,久久不愿褪去。
通话器提示灯亮了起来,并且发出嘟嘟声。颜梦馨只能暂时割舍掉回味,走了过去无奈的按下接通。
“梦馨女士,想不想看场好戏?”江韵那好听微带沉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个江韵好象存心要增加在她心里的负面印象,好不容易对他稍微有点好感,他又阴魂不散的不知道折腾些什么。
还没等颜梦馨拒绝,江韵喈喈笑声传来:“你丈夫看来很喜欢我的妻子,我们一起去欣赏吧。”
怎么老是抓扶哲的奸,以前是美莉带着她去,到了这里是江韵带着她去。颜梦馨感觉历史在重演,她真恨自己,又没管住自己,又一次的跟着对自己可能产生威胁的人出去。好似一提到扶哲,她就经不住诱惑,要去看个究竟。
跟江韵躲在某处楼上二楼,偷窥着楼前花园里的情况。地方选得不错,视野开阔,一览无遗。看来江韵的安排能力确实不凡现在也只能安慰着自己,虽然江韵在她面前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糟糕透顶来形容,但从老院长的嘴里,他应该不是坏人。毕竟他是院长,长期休养和音乐的熏陶,让他还是顾及自尊和脸面,如果不行再喊救命也不迟。
扶哲到了地点等待着,却见荷露从一个树后转了出来。
怎么是荷露?又是一次事先准备好的预谋。他颦了下眉,转身背对离去,口吻有点敷衍:“看来是误传,既然不是什么首脑特区的人,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荷露一见扶哲要离开,赶紧追上了扶哲,一下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了扶哲。她将软若无骨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了扶哲后背,双臂从扶哲的腋下环抱住了他的腰身,一股股熟悉的气味灌入扶哲的鼻内。荷露和月云一样,用同样的带有玫瑰花香的油膏肥皂。
“不要走。”荷露柔美微带颤抖的恳求,从身后传至耳边,象极了月云的声音。
月云扶哲腿沉重异常,无法再挪动半步。
荷露手在扶哲的腰腹摸索着,最后贴近了扶哲的胸膛,感觉到了他在胸腔里心脏加速跳动。他和江韵一样,哪怕一切只是虚幻,也逃不过爱的束缚,她凄凉一笑。
为了让她更象月云,江韵教过她如何走路,如何说话…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一个死去女人的影子。
她也用心的去学,学得惟妙惟肖,这一年多来,她几乎快忘了自己是谁。夫妻之欢时,江韵如痴如狂含糊中喊出的名字不是她,而是月云。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爱抚温柔对的是那个死去的女人,他深爱的也是那个女人。
荷露忍着酸楚和立即要夺眶而下的眼泪,情意绵绵地用月云的语调柔声细语:“你爱我…既然来看我,为什么要走开,拒绝我?去我的房间吧,那里曾经你住过,我一直关着等你回来…”
扶哲昂头深呼吸起来,胸膛大幅度的起伏。他内心煎熬着,难以割舍离去。明知道身后不是月云,但感觉就象她又回来了。重新又温柔地搂抱着他,与他耳鬓厮磨说着话。
月云从背后搂抱着扶哲,二人如同情侣一般亲昵。江韵站在颜梦馨身边,欣赏着她好似泰然处之地看着这一幕。但她扶着窗框边,握紧成拳头的手却出卖了她。
江韵头缓慢地凑近颜梦馨的耳边,轻声耳语着。此时并不需要大声喊叫,因为每个字都会钻进她的耳朵里。如同长着毒刺的荆棘,缠绕攀爬住她,“他爱的是月云,只要月云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忍不住。”江韵的话如针一般一针针刺着颜梦馨最柔软的心。让她看清她其实就是扶哲逃避月云的调剂品而已。
他要将她详装无恙的虚伪面具扯下,看到这个替代月云位置陪伴在扶哲身边的女人痛哭流涕:“如果荷露成为扶哲的妻子,你能抢得回来吗?但不要紧,你有那么多的丈夫,少一个无关紧要。”
房间能令人窒息般的静谧,颜梦馨眼眶发红地看着这一切。江韵微带得意地含笑看着她,而窗外原本应该他更加关心的事,他好似并不上心。
“你真的很无聊。”颜梦馨突然微微一笑,轻声回应:“如果该看的看完了,我该走了。”
江韵嘴角鄙蔑的浅笑顿时消失,他一把拉住正准备离去的颜梦馨胳膊,美如蓝宝石的眼眸带着一抹惊讶直视她眼底,仿佛想看透她的内心,是什么让她波澜不惊。
“你爱扶哲吗?是女人都爱他。”江韵红润的唇微微开启,油润得可以发出妖孽的光芒:“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留在他身边就行?”
颜梦馨摇了摇头:“我承认我喜欢他,但并不是爱得象你妻子一样,说什么都会去做。”
“为什么还留在一个爱着其他女人的男人身边?”江韵微往上扬起的嘴角,透露着一丝鄙夷:“贪恋他的地位,还是他的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