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镜
站在高处的见愁,却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呃……
好像一不小心就成为了诸多修士之中最特殊的一个。
最大最高的接天台,现在还自动排斥外来人的进入,真是奇怪了。
扶道山人本性坑爹,故意隐藏一些规则不说是正常的。
如果见她一脚干掉三个对手,并了四座接天台,在规则之中,那么其他人在拥有接天台的情况下,干掉了别的接天台上的对手,是不是会产生同样的效果?
那由若干接天台拼成的一座大接天台,是不是都能自动排斥新对手的挑战?
或者说……
只是他们如今的挑战资格不够呢?
全是谜团。
见愁约略地知道自己此刻可能已经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时期,干脆就原地盘坐了下来,两手掐了手诀,缓缓沉落下来,放在膝头上,打开眉心祖窍,开始吸收来自四面八方的灵气,补充掉之前的消耗。
只是这一次修炼,见愁并非将全部心神都沉入其中,而是分出了一部分,注视着外界的情况。一则是想知道昆吾的长老或者扶道山人,会不会出来公布新规则的情况,二则是防止有对手上来而自己沉入修炼之中一无所知,输得冤枉。
与见愁一般,其余接天台上的修士,也是面面相觑,只以为昆吾迟早会来给一个解释。
谁想到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也没一个主事长老出来说话。
这时候,大家内心的想法一般无二:这小会也是坑得没谁了!
“看来,一切都要慢慢来研究了啊……有趣……”
一声喟叹,在四溢的馥郁花香之中慢慢地浸透了开来。
花台之上仰卧的那名慵懒的长发男子,将狭长的眼睛眯起来,隐隐精光闪烁其中。
“公子?”
其中一名侍女微微躬身行礼,声音甜美而清脆,似乎想询问自家主人的想法。
没想到,一只美玉一样白皙又修长的手掌抬了起来,阻断了她的言语。
男子缓缓地从花台上起来,长身而立。
衣袍上绣满的一片繁花灿烂绽放,空气中那种馥郁的芳香,终于浓重了起来。
他另一只手手指之间,夹着一朵娇嫩的兰花,如同美人垂下的面颊,染着一丝微红,可爱至极。
“名花当赠美人,可惜美人在云端……”
将兰花凑近,在鼻前轻嗅,这慵懒男人将悠远的目光,投向了高高悬在一百二十丈虚空之上的接天台。
大大的一片阴影投落在了他的眼底,仿佛点燃了什么。
“一个人在这么高的位置,肯定很冷吧?看来,本公子应该去温暖一下美人的心了。”
说着,他唇角轻勾,站在堆满了香花的花台上,赤着足,朝前迈出一步!
一步,三百丈!
那一道带着浓重花香的身影,霎时跨越了这三百丈虚空,出现在了东面第一座接天台上。
赤着的双足,被遮掩在宽松的长袍衣袂之下,依旧悬浮在地面上,不沾染半点尘埃。
接天台上的修士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
满身绣着鲜花的男人,朝着他微微一笑:“在下五夷宗弟子,尊驾可唤我如花公子,如今想借尊驾的接天台去上面陪伴美人。*一刻,千金不止,不知尊驾可否行个方便?”
“……”
傻眼。
这他娘哪里来的智障?
站在对面的修士简直为这无耻的言论所震惊,所以几乎都忽略了方才这男人的自报家门,下意识就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说借我就借,我的脸往哪里放?”
“脸?”
自称“如花公子”的男修,似乎迷惑了片刻,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他朝着这修士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脸么,当然是扔地上了。”
“什么?!”
那修士一怔,头皮瞬间发麻!
呼!
眼前忽然一片繁花璀璨,竟然是一片宽阔的大袖甩了过来!
这一刻,他竟然生出一种人如小舟行于大海怒浪间的无力之感!
“砰!”
毫无反抗之力!
这修士直接被这一袖子甩翻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脸着地!
“噗!”
一口鲜血吐出。
这修士好不容易翻身过来,颤颤地抬手来,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了!
他骇然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了然——
“如、如花……”
一人台手札,排名第三!
五夷宗,如花公子!
轰……
周围的人群,顿时一片炸响。
议论声铺天盖地响了起来。
早传言说五夷宗如花公子乃是五夷宗近年来不世出的奇葩,原以为只是夸张的言语,没想到果真名不虚传!
还在修炼之中的见愁,眉梢微微一挑,也睁开了眼睛。
五夷宗,如花公子?
目光落在下方那一道堪称艳丽的身影上,看似随意的站姿,看似艳丽的外表,内里,却似乎藏着无边的强大。名列前三,岂是庸人?
虽则……
这一身打扮,着实奇怪了一些。
见愁眼底露出了几分忌惮来。
下方,如花公子仿佛很满意自己出手造成的效果。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
这才第一座接天台呢……
验证的时候到了。
他侧头过去,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东面第二座接天台,上面站着的是一名女修。
如花公子微微一笑,说辞几乎不变:“这位仙子,不知你的接天台借还是不借?”
一听此言,那女修顿时面如土色,身子颤个不停。
上方见愁见状,心底不由得微微一叹。
如花公子……
瞧这模样,只怕还真是黑风洞中那如花公子。
不过方才他出手太快,对手太不堪一击,倒只看见了他实力的可怕,还未见到什么具体的本事。
不知,这一次又如何?
见愁不由得关注了起来。
一下又有一个排名前十的人物出手,还是如此奇葩,如此嚣张,着实叫人大开了眼界。
昆吾山脚下,越发沸腾起来。
只是下方的喧嚣,却没有一丝一毫传到了高高在上的诸天大殿上。
横虚真人站在那周天星辰盘前,等待着。
殿上响起了脚步声,不一时就到了近前。
“咳咳。”
两声咳嗽,带着一种奇怪的心虚。
扶道山人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那什么……横虚老怪,你找山人我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横虚真人看着那在周天星辰盘上漫无目的游走着的水银色光芒,听见声音,终于转过了身来,看见了手里拿着鸡腿,眼神却东晃西晃的扶道山人。
一时之间,他目光深沉了几分,却暂时没说话。
是他叫吴端请扶道上来的,如今却沉默着不放半个屁。
扶道山人瞅了半天,有些着急起来:“你不是有事吗?娘的,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可要下去看热闹了啊!”
“方才你那得意弟子的一战……”
横虚真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片怪异的平静。
“好了好了,老子早该知道你是这么个小心眼的人!”
扶道山人一听他起的这个话头,顿时头大如斗。
与其让横虚在这里拐弯抹角地说,他心想还不如自己直接认了,索性道:“不就是弄坏了你昆吾的花花草草吗?至于这么抠门吗?你们昆吾好歹也是成千上万年的大派了,又不像是我崖山人丁稀薄穷得叮当响……”
横虚真人依旧只看着他,没说话。
扶道山人一看,头皮发麻,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山人我不就开个玩笑吗?咱们崖山有钱是有钱,一个武库当半个中域,但你要用这个理由宰我们,我跟你说,就算是山人我看在咱俩的交情上让你宰了,郑邀那王八蛋也不同意啊!他现在可是崖山掌门,那叫一个威风了。所以赔钱这种事,你得找他去谈……”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上一篇:她又老又顽固
下一篇:嗑过我丹药的都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