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 第169章

作者:南楼北望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网游竞技

  其中不乏带着妖力的妖仆。

  前天和她交手的应该就是王留的妖仆。她特意仔细地感知了一番,确认那名妖仆的真实修为是和光境中阶,而非表现出来的不动境后阶。

  妖仆通常都与主人的年纪差不多。在平京城中,十几岁的和光境中阶的妖仆……也算资质卓绝。

  谢蕴昭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藏修为。

  她也不打算知道。

  哪怕那名妖仆似乎有什么天赋神通,可以敏锐地察觉到距离他很近的修士的气息……

  王氏嫡枝六房的府邸里,安静打坐的妖仆猛地睁开了双眼。

  睁眼的一刹那,他也已经抽出了长刀,一声暴喝也已经到了唇边。

  ……即便他能察觉,又有什么关系?

  刀光是冷的。

  剑光却是暖的。

  灼灼的、艳丽的、火一般的剑光,照亮了妖仆的刀;刀光照亮了妖仆的眼睛,照出了他那双紧绷的竖瞳和惊疑不定的情绪。

  那一缕情绪,很快转变为了绝望。

  因为剑光切断了刀光,随之又切断了妖仆的头颅。

  他张大了嘴,却只发出“嗬”的一声。头颅滚落,却一丝声响都并未传出。

  世家着紧嫡枝子弟的安危,因而妖仆常常与主人同睡一屋。

  王氏六房的嫡子,也不例外。

  ——轰……

  酝酿已久的雷霆终于炸响。瓢泼大雨顷刻即至,窗外闪电混合雷鸣,斜斜地照亮了屋内的场景。

  房屋中央摆了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个少年。少年身着道袍、手拿拂尘,刚刚被雷霆惊醒。

  麻沸散或者别的什么秘药的效力还在发挥作用。他的表情迷茫懵懂,在嗅到浓郁的血腥味后,脸上的惊恐也来得缓慢异常,像一幕拙劣的滑稽剧。

  谢蕴昭提着剑,一步步地走过去。

  ——轰。轰轰……

  雷霆不断炸响。

  惨白的闪电一次接一次地映亮室内的场景。

  映亮了地上无头的尸体,映亮了谢蕴昭的脸。

  也映亮了王留脸上越发浓郁的惊恐和癫狂。

  “你、你……”

  他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却又因为自己费心求来的秘药,而迟钝得像个木偶。

  谢蕴昭在他面前站定,蹲下来,双眼平视他。

  甚至,还一点点地露出一个微笑。

  王留看着这个微笑。他的眼睛里有闪电的光,还有惊吓到极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你……”他抖着嘴唇,用自以为震响、实则细若蚊蝇的声音叫喊出来,“钱恒……钱、钱恒!”

  闪电再度横空。

  谢蕴昭蹲在他面前,用钱恒的脸,对年轻的加害者露出了一个彻底的笑容。

  “是我,”她横起长剑。在诡异森然的氛围中,她的声音和表情都显得鬼气森森。

  “王留,我来找你索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注明:

  逍遥游应该不用写明了吧……总之不写了,引用信息请翻高中语文书,比心。

  *

  你越是急着想完成一件事,常常越容易犯错,而且是最可笑和幼稚的错误。

  ——来自一个生死时速修改毕业论文的人的感悟

  曾经有一篇论文摆在我面前,给我三年时间雕琢,我没有珍惜。等ddl到了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

  我还是会继续鸽的。

  如果能给鸽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咕咕,咕咕,咕咕咕……

  当然上述做法是不对的,大家请不要学习。拖延症需要克服,TED有个演讲是关于这个的,TED里搜一下procrastination就有。

  祝大家效率超高,永远不会遇到ddl是第一生产力的情况。

  AND,最重要的,明天开始基本能恢复日更了,感人。

  接下来是这一卷的小高潮,然后很快就会到本卷高潮,并结束这一卷的故事。么么!

第88章 杀不杀

  “不、不可能……”

  王留本就微弱的声音, 在雷雨夜里显得愈发微弱。他年少稚嫩的脸上布满层层冷汗,僵硬的脸颊一点点地变得扭曲。

  “钱恒的魂魄……明明……”

  室内漂浮着浓郁的檀香味,几乎要将新鲜的血腥味都掩盖。在厚重的檀香之中, 有一缕似有似无的古怪香气;它忽而缥缈清雅, 忽而散发出黏腻的腥气。

  这样特别的香味, 谢蕴昭还没进门就嗅到了。

  她在妖仆身上嗅到了引魂香,也在王留身上嗅到了引魂香。

  更重要的是……她还在这个年轻却恶毒的少年身上, 看到了一缕残破的幽魂。

  因此她杀了妖仆。毫不犹豫。

  现在轮到王留了。

  她蹲在少年面前, 用属于钱恒的面容, 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你生来就是贵人,而且是贵人中的贵人。”谢蕴昭缓缓说, “即便没有灵根, 你也能锦衣玉食一生。而我……我只有灵根, 这是我想出人头地的全部希望,是我全家的希望。”

  她横着剑, 抵上王留的脖颈。

  苍白的闪电亮起, 照出那一丝细细的血痕。

  “王留,你为什么要连这点东西都夺走?为什么杀了我,还要连累我无辜的父母?”

  她微微倾身, 仔细看着少年眼中的神色。那双眼睛里有惊恐、有怨恨、有绝望的挣扎,但——也只有这些了。

  “我不是……”王留的嘴一动一动,眼珠子一圈圈地转,像一条被丢上岸的鱼,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对,我不是故意的……”

  显然, 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求饶, 而不是徒劳地挣扎或呼救。

  谢蕴昭冷冷地看着他,缓缓道:“不是……故意的?”

  王留在拼命地喘气:“是的,我……都是他的错,是妖仆,他自作主张,我……我不知情……”

  冷汗打湿了他的衣襟,很快也打湿了他的拂尘。他将所向往的仙人的生活幻化为身上精细华贵的道袍和拂尘,假如拿去卖了换钱,足够让钱恒这样的平民……生活几年?一定是好几年的。

  毕竟是世家中的世家,贵人中的贵人。

  谢蕴昭几乎要笑起来:“你不知情?”

  “我真的……我知道后,也十分愧疚,真的……”

  假如王留不是自己喝下了秘药,他的眼珠子想必还能转得更灵活些,而不是像现在——像坏了的水车,还想拼命从干涸的河床里舀起水。

  “你很愧疚?”谢蕴昭慢慢挑起眉毛。

  王留的喉头动了动。他本能地想咽口水,却被脖子上的刺痛吓得不敢动。

  “是的,我很愧疚!”他睁大眼睛,像一只迷途的年轻羊羔,卖力地摆弄着自己的纯洁无辜,拼命祈求屠夫会生出甜蜜的怜悯和关怀。

  或者说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要更加恰当。

  谢蕴昭为这个想法笑了一笑,却因而给了王留错觉。

  他的眼里迸射出绝境逢生的光,一时竟然连嘴皮子都利索起来:“自从知道真相,我日日夜夜都在忏悔!我……”

  紧紧贴在少年脖子上的剑刃,略松了一松。

  谢蕴昭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王留的脸颊。她带着几分具备迷惑性的散漫,问:“既然如此……冤有头债有主,你告诉我,你是从谁那里知道能挖别人的灵根的?”

  华丽的道袍下,少年的身躯不停地颤抖。如果是往常,他的大脑或许会提醒他事有不对,但在恐惧的主导下,他满心里只有对求生的渴望;哪怕是一丝缥缈的生还希望,他都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因此,他不假思索地说出来了。

  “是蝴蝶玉简!”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这个词喊了出来。

  王留使劲地眨了一下眼,将两道沉重的汗珠眨了下去,哑声说:“里面记载了‘他山之玉’的秘术……就是可以掠夺别人的灵根的法术!还有好多,是谢家,都是谢家的错,那些都是大人做的事,我不知道,和我没关系……是……是妖仆告诉我其中的内容,也是他非要去看蝴蝶玉简,是他出的主意!钱恒,钱恒,我只是个凡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十四岁,从来都是别人说什么我做什么……”

  谢蕴昭盯着她。

  她带着几分奇怪,又有几分了然,感叹说:“高高在上的世家子面临死亡时,原来也和我这个庶民没有两样啊。一样惊慌,一样手足无措……也一样绝望。你感到绝望吗?王留,我死的时候,我父母死的时候,也同样地绝望。”

  王留睁着眼,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只能僵硬地、不自觉谄媚地露出一个笑,表示自己的赞同和附和。

  他绞尽脑汁,想为这悲剧找一个完美的加害人。很快,他那被痛苦、昏沉、恐惧占满的大脑中,闪现了一个名字。

  “王玄!”他低声说,“那块蝴蝶玉简是我的妖仆从王玄那里偷来的!”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事实是,王留向来看王玄那个外室生的杂种不顺眼,总是逮到机会就让妖仆找他麻烦。上个月王玄回家拜见父亲,身上带着那块蝴蝶玉简,一副珍而重之的模样。

  王玄就让妖仆去偷了来。他的妖仆有上古血脉,天赋神通是隐匿,因而顺利将王玄随身携带的蝴蝶玉简偷了过来。

  里面的内容,也是王留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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