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我们的热恋 第55章

作者:耳东兔子 标签: 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甜文 现代言情

  那天雨很大,打完耳洞出来,徐栀看着湿泞泛着浮漾的水面,突然来了灵感,“哎,陈路周,我们明天去看日出吧?”

  “你起得来?”陈路周买了盒哈根达斯,递给她。

  “哎,算了,明天还得上班,不过,我肯定是起得来的,我整个高三都是晚上11点睡,早上四点起来的”徐栀站在路边,伸手接了下雨,随口问了句,“哎,你理综多少分啊?”

  陈路周想了想,“292?“

  徐栀:“那数学呢?”

  “142。”

  徐栀舀了一勺哈根达斯塞嘴里:“那你猜我数学多少分?”

  陈路周双手抄在兜里,看她吃冰激淋,无语地笑出声:“你分数我查的,我会不知道,知道你数学厉害,147。我记得。”

  徐栀笑了下,“那你理综真的很牛啊,陈路周,我以后应该再也遇不上一个男的理综能考290以上了吧,”她好奇地看着他,“你呢,高三几点睡,几点起?”

  其实他俩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比如现在,徐栀不知道为什么,越知道他要走,就越想了解他。

  两人没带伞,所以就站在门口等雨停,陈路周当时就靠着店门口的一辆收费的摇摇车,手机拎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转,低头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是有点分心,话还是答了:“我跟你倒一下,我是三四点睡,早上八点起,直接去早自习。”

  其实高三那一年真的很随意,基本上睡醒就随便洗下脸,顶着个鸡窝头去上早自习了。

  “你居然熬夜,你不是一向自律吗?”

  “也就高三一年。”

  “哦,不过你们早自习这么晚?”

  “我们班比较自由,因为是竞赛班,平时比赛时间也很乱。”

  所以有天赋的人,往往也很努力,徐栀一直觉得他应该是天赋型的选手,但没想到,学得也挺刻苦,徐栀已经站累了,这会儿蹲在地上看他,又问了一个困惑她许久的问题:“难怪你们市一中这么卷啊,你们班努力型选手多还是天赋型选手多?”

  徐栀蹲着的正上面就是一个花盆,陈路周怕她被砸到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徐栀以为他想吃冰激淋,就舀了一勺顺势递进他嘴里,陈路周自然低头咬了口,店门口上面的遮阳篷太小,又站了不少人在避雨,于是只能让她站里面,自己半个身子淋在雨里,滚了滚喉结,说:“说不上来吧,很多时候看着挺有天赋的同学人家私底下也很努力,越有天赋的人还是会想追求自己的极限在哪,所以也会越努力。比如说,李科,他高三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几乎都是三点睡,六七点就起了,一天三四小时。”

  徐栀想想也是,确实,优秀的人努力可能也是一种习惯,极限或许也是他们最终追求的答案。陈路周真的每句话都能说在点子上,哪怕不对,但在那个青涩、容易产生崇拜感的年纪里,徐栀也想为他鼓掌,为他光明正大的鼓掌。

  “还有事要问吗?”陈路周说。

  徐栀:“暂时没了。”

  陈路周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见她没话要说,最终只是嗯了声,“我去买伞,送你回家。”

  那之后,大约有两天没见,陈路周下周四就走,满打满算,两个人其实也就剩下四五天的时间。徐栀没再找他,连微信都聊得少,除了中间陈路周给她发过演讲稿的终稿,从头到尾都改了一遍,全是他写的,徐栀客气地说了声谢谢。陈路周也只回了一个句号。但他有时候不知道回什么,就会一个句号,反正对话框终结者一定是他就对了,不然徐栀会说,陈路周,你回微信比你本人高冷。他是习惯了,微信上有些女生会表白,所以如果回复过多,或者表情包太多,别人真以为他有什么意思,引人遐想,所以他回微信都很简洁。

  但是,朱仰起说人徐栀已经在提前适应他离开的日子了,就你还傻了吧唧地等人家找你,她不会找你了啊。你这妞多精啊。

  那几天,陈路周除了没日没夜地看电影,晚上就是跟朱仰起姜成他们吃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那几天宵夜吃太猛,他感觉巷子四周的蝉声都弱了很多,夜里变得万籁俱寂,格外静,楼上一丁点儿声响就能把他弄醒。

  谈胥大半夜还在楼上跳绳健身,陈路周懒得上楼找他,直接打电话给姜成,姜成说了之后,他改成举哑铃,但还是很吵,陈路周不知道是自己变敏感了,还是怎么了,反正那几天晚上挺难入睡,睡了也很容易醒,所以白天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补觉。

  周二下午,陈路周从别墅回到出租屋,刚刚吃了一顿午饭,场面闹得不太愉快,人刚进门,鞋都没来得及换,姑妈的电话就紧追不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提醒他不要忘恩负义,“路周,你从小就懂事听话,这次可不好这么犟啊,你爸爸妈妈养了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他们对你比对陈星齐还要好,你当然也很争气。我们都知道你成绩好,但是路周啊,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其实文凭倒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你能为这个家做什么,你个傻小子,你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留给你啊,但前提是你得听话。姑妈这几年年纪大了,说话也就直白些,你不要往心里去,说白了,他们就是养一条狗,这么十几年也养出感情来了。”

  陈路周当时想说,姑妈,其实老不是问题,姑父不会因为你脸上多了一道鱼尾纹而少给你生活费,但是倚老卖老才是问题。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当时陈路周人坐在沙发上,两腿敞着,手臂无力地垂在腿缝间,那清瘦的手臂上青筋仍旧爆起,五官冷淡,他麻木不仁地低着头,然而攥着手机的手,像个没知觉的机器“松一下,紧一下“地捏着手机似乎在把玩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分明的线条肌跟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显然是习惯性动作,他遇到难题或者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就会这样,漫无目的地看自己手上突起的筋络,估计也是被他这么玩的,他的青筋才格外明显。过一会儿,陈路周大概是玩累了,他将视线转到窗外,心余力绌地看着一窗子疏疏密密的雨帘,好像要将整个世界填满了,一条条长长的接天雨幕,仿佛一座牢笼。

  近乎在沙发上发了一下午呆,窗外的雨落落停停,太阳出了一小晌,也没将那光落到他身上,他心里始终觉得空荡荡。大概四点,朱仰起来了,抖落一身雨点子进来。

  “我叫了人过来聚聚,”他把伞收了,仍在门口,在门口的进门垫上潦草地踩了两脚说,“我也打算早一个月过去,反正你走了我也挺无聊的,后天我跟你一起走,对了,我买了两个卡啦ok过来,等会唱两首,今晚咱们就是毕业狂想曲。”

  陈路周是十级小提琴手,他唱歌也很好听,小学的时候还挺能显摆,一有什么文艺汇报演出,他都是第一个报名,一人至少表演俩节目。后来上了高中,就不爱参加这种活动了,甚至在特长那栏都直接写无。就不爱显摆了呗,朱仰起是觉得他多少知道自己招人,知道收敛了。说实话,陈路周属于越长越帅类型,小时候那脸瘦的跟尖嘴猴似的,不像自己圆头虎脑地招人喜欢,朱仰起当时还贼替他担心,这家伙以后找对象堪忧。后来发现事态发展并不如他设想的那样。

  小孩或许胖点好看,但是男孩子就不一定了,陈路周小学还算是个正常男孩,到了初中就彻底跟朱仰起天人两隔了,他俩每天都混一起,开始还不觉得,后来陈路周去外省读书,偶尔过年回来一趟,朱仰起就发觉不对劲了,打球看他的女生特别多,走路上都有人过来要联系方式,甚至连一些看着年纪都可以当他妈的阿姨都上来凑热闹。直到上了高中,校草头衔摘都摘不掉,要知道市一中像谷妍艺术生非常多,也出了不少明星校友,帅哥美女云集的地方,学弟们那么一届一届更新迭代,看来看去还是陈路周这种冷淡混球最有味道。

  朱仰起叹口气,要不然,谷妍能想跟他想成这样?

  “谁来?”他问。

  “就姜成他们呐,还有个神秘嘉宾,等会你就知道了,你别管了。”

  陈路周懒得管,往朱仰起身上意味不明地撂了一眼,就窝沙发上闭目养神了,朱仰起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声若蚊蝇,听得陈路周昏昏欲睡,后来就真睡着了,朦胧间觉得顶上的灯很刺眼,就随手捡了个帽子盖在脸上,仰面靠在沙发上,接着睡了。

  徐栀刚进门的时候,便看见这样的场景,黑色的渔夫帽被人折了一半松散地盖在眼睛上用来遮光线,只露出下半张清晰英俊的脸,嘴和下巴。线条流畅干净,喉结冷淡地突着,耳朵上是那天刚跟她一起打的耳洞,还不能戴耳钉,只差了一根黑色的管子。下颚线这样看就很硬朗,她想,接吻应该会更清晰硬朗。

  陈路周是被人亲醒的,他睡得很浅,开门声其实都听到了,只是当时以为是朱仰起拿了外卖还是什么,就没管,迷迷蒙蒙地靠着睡,直到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才觉得可能不是朱仰起。

  徐栀半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的顶上,托着脑袋,然后低头去吻他,一下下从他眉眼,顺着他的鼻梁骨,生涩而又缠绵地一路吻下去,那细细密密啄吻声,听得人心发颤,徐栀亲得也发颤,如果这时候他睁眼,应该能看到她眼底那振翅的蝴蝶,压抑而又兴奋。

  屋内静谧,那浑噩的接吻声逐渐大胆,两人嘴角开合度都非常大,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在似乎在吞着彼此,像两位旗鼓相当的将军,都企图让对方屈服于自己的兵法之下,然而两人心跳在空气中翻滚,气息扑了天,他还是低低喘息地跟她确认了一句——

  “是想我了,还是想接吻了?”

第59章 毕业·狂想曲(一更)

  话音刚落,徐栀不管不顾地亲着他。正要说话,厕所门猝不及防地传来啪嗒一响,两人方才如梦初醒,家里有人?陈路周低嗯了声,两人便火速从对方身上剥离,论装模作样,他俩真是一把好手。眼神瞧过去,一个比一个无辜清白。

  “你俩干嘛呢?“朱仰起提着裤子出来,毫不留情地戳破,“别装了,我在里面就听见你俩嘬嘬嘬,我家那八十岁老太太吃橘子也没你俩嘬得响,怎么,口水很甜?”

  陈路周:“……”

  徐栀:“……”

  朱仰起往墙上一靠,一副严刑拷打的架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俩,主要还是看着徐栀说,“说吧,是不是你起的头,陈路周这狗东西我太了解他了,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你。”

  不等徐栀开口,陈路周当时怠倦消沉地靠在沙发上,无奈地仰面看了眼天花板,看起来好像有种欲求不满的不耐烦,“你烦不烦?跟你有关系吗?”

  朱仰起说不出的阴阳怪气:“我兄弟就这么不清不楚跟人家在家里打啵儿,我还不能问两句了——”

  话音未落,陈路周啧了声,喉结麻木地滚了两下,懒懒地开口:“嗯,就你好奇心重,你忘了,上次你爸打你?”

  那回有个朱仰起他爸的同事来家里拜访,朱仰起怎么瞧那同事的儿子跟同事长得不像,以为跟陈路周一样是领养的,那时候还小,说话童言无忌,直白问出口,“你俩咋长的不像呢?你是孩子亲爹不?”问得人同事脸青一阵白一阵,回去惴惴不安好几天,真拉着孩子上医院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孩子真不是亲生的。

  那次朱仰起被他爸打得很惨,离家出走三天,后来被警察找到的时候,他爸叼着烟,很淡定地警察叔叔手里饿得两眼发慌的朱仰起,“哟,还活着啊?”自此朱仰起学老实了。

  朱仰起靠着墙,沉默片刻,“……行,我走,我走行了吧。”

  徐栀倒是第一次见他俩气氛这么有点僵,朱仰起今晚是有点奇怪的,要换平时,他好像也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估计是陈路周要走,也舍不得闹脾气呢。

  “要不,我先回去?“她说。

  “所以,来找我,只是因为后者是吗?”陈路周靠在沙发上斜她一眼,大约是刚才被她压着亲,脖子有些僵硬,他动了动,仰着头,冷淡说,“随你,要走就走。“

  徐栀说:“你把朱仰起叫回来,这么多年的感情,别为了我吵架。而且,你马上要走了,这要是带着气上了飞机,以后裂缝不得越来越大啊,不值得。“

  其实朱仰起这两天就有点怪怪的,陈路周大抵是清楚他要走的原因,他记得初中那年他去外省读书,朱仰起也是这么别别扭扭,各种有的没的找茬,他明白,朱仰起就是想找个由头痛痛快快跟他吵一架,顺便谴责他一顿就这么一走了之,一点都没把他这个兄弟放在眼里。

  朱仰起总会肆无忌惮地问他,你能不能留下来,老陈和连惠对你不是挺好的吗?你求求他们呗,求求他们肯定会答应的。我爸妈每次虽然嘴上都讲得很硬,但是每次只要我跪下求他们,他们就答应了。

  但朱仰起不明白的可能是,他从爸妈那得到的爱和陈路周从老陈他们身上得到的爱,看似差不多,但其实区别很大。朱总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朱仰起离家出走那三天,他其实一个晚上都没睡,但是看见朱仰起还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哟你还活着啊。而连惠虽然总是对陈路周嘘寒问暖的,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暖,可是陈路周被关在警察局那晚,半夜三点打她电话她没接,那晚她其实没在台里开会,她在睡美容觉,即使看到电话也会挂掉,她作息从来都很规律。

  这些,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朱仰起不理解,可徐栀好像理解。

  没一会儿,朱仰起折回来,嘟嘟囔囔地不知道骂了句什么,“我去买炸鸡柳,你俩要不要辣。”

  陈路周毫不意外,神态自若地靠着,下巴微微一抬,指着茶几上的空瓶,“不辣,顺便带两瓶果酒。”

  等门再次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徐栀发现他房子里很多东西都收了,空空荡荡,之前堆在墙角的画板、和模型都不见了,之前堆在茶几上的书也都收了,只剩下寥寥几个空酒瓶子,这里的一切很快就要被不着痕迹的抹去。

  她问:“东西都收好了?”

  “嗯。“他又继续闭目养神,似乎并不想跟她说话,喉结不时滚两下。

  “陈路周,“徐栀当时侧头看着他干净利落的侧脸,眼神停留在他的喉结上,有些话不自觉地就这么抛出来了,“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在你家门口那次。”

  “什么时候?”他问,张口发现声音沙哑,散漫地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又问了一遍。

  屋内拉了窗帘,电视机也没开,灯都黑着,只余空调机在嗡嗡嗡作响,环境静谧而安逸。

  徐栀看着墙上的钟,照旧在滴滴答答的走,说:“高一的时候吧,篮球联赛,其实第一场预赛,就是跟你们打的,在你们学校体育馆,我们班男生比较菜吧,反正我过去的时候输得比较惨,我是班长嘛,就负责给他们送水,但那天老曲拉着我开会,所以我赶过去的时候,你们正好中场休息,当时球场边围了很多人,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男生打个球球场边有这么多人看,我们学校都没什么人打球,就感觉你们学校特别热闹。”

  “然后呢?”

  “然后就刚好看到你站在球场边上,跟你们班的女生说话来着,但是我又挤不进去,然后看到我们班体育委员在你边上,我就拍了拍你呗,想让你帮我叫下我们班的体委,拍你的时候,我当时手上不是正好拿了两瓶水嘛,你估计是以为你们班女生给你送水了吧,接过去就喝了,然后拿着水转身就走了,我叫都叫不住。”

  “得了吧,我打球从来不跟女生瞎聊天,认错人了吧你。”

  徐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不信算了,反正当时你就是在跟那个女生说话,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那天录节目我都看见她了,长得挺漂亮的。“

  陈路周耐人寻味地看着她,表情突然有点得瑟,连腿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你别告诉我你在吃醋。”

  “那时候压根对你没感觉,”徐栀斩钉截铁,眼神四下环顾了一圈,“家里收这么干净,渴死了,有水嘛?”

  “朱仰起去买了,”陈路周把茶几上自己喝了一半的递给她,随口问了句,“那什么时候有的感觉?”

  徐栀拧开直接喝,反问:“你呢?”

  或许因为她的抛砖引玉,他眼神意外的坦诚而直白,“第一眼就很有感觉。”

  陈路周站起来打算去洗个澡,他也没想到今天徐栀会过来,头发都快结绺了,从卧室拿了件干净T恤出来,挂在肩上,然后抱着胳膊人靠着厕所门坦荡荡地跟她说——

  “但我不相信一见钟情,那时候以为你有男朋友,就没往别处想太多。”

  说完他就进去洗澡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身上套了件卫衣出来,头发都还湿着,他拿着毛巾囫囵擦了两下就往边上一丢,在她旁边敞开腿坐下,徐栀发现帅哥是不是都不分季节的,穿衣服只管帅,她好奇地问:“不热吗?校草?”

  陈路周没搭理她,人靠着,头发还湿露露的,他也不管,自顾自把卫衣帽子往脑袋上一罩,整个人松松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神神秘秘地冲徐栀勾勾手。

  徐栀凑过去。

  他罩着卫衣帽子,低头看着她,说:“问你个问题,如果当时你叫住我,我问你名字你会告诉我吗?”

  “会,顺便还会加个微信。”

  “为什么?”

  “我会让你把那瓶水的钱结一下。”徐栀说。

  “……”

  陈路周靠着沙发,无语地冷淡睨她老半晌,然后拿手在她脸上狠狠掐了一下,眼神里无奈又恨得牙痒痒的火星噌噌噌往外冒,咬着牙说:“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一进去有多少学姐在路上堵我吗?”

  徐栀把脑袋趴进他怀里,笑得不行,脑袋顶着他坚硬而宽阔的胸膛,声音闷闷发笑地从他胸口引出来,“那你知道从小到大追我的男生排到哪了吗?”

  他笑了下,对,这就是徐栀,她从来不认输。

  当然他也不认输,“等他们排到,你坟头都长草了,就你这个迟钝劲。”

  话音刚落,朱仰起带着一波人回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两人立马分开,听说话声,陈路周就知道有哪些人来了,冯觐、姜成、还有朱仰起美术班的两个同学大壮和大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