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沈舒城笑道:“其实这才正常。像二哥那么理智的人反而是少数。”
沈思维忍不住说:“杜伯伯不理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沈舒城想想早年的情况,但凡有一点点私心,有一点点犹豫不舍,他真等不到胜利那天。更别说如今位高权重。
“咱们也进去吧。”沈舒城说着话到院里,想拐去甜儿那边。毕竟这事他二哥的私事。
抬起脚的那一瞬间,又觉得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回头闹起来也能拉个偏架。
沈舒城到堂屋顺手打开半扇门。
冷风进来,沈舒城忍不住问他儿子:“咱家也这么冷?”
沈思维:“最冷也就零下十来度。”
沈舒城道:“那还好。今儿外面得有零下二十度。”
老杜忍不住说:“你老家江南,最低温度零度,常年不结冰,三年一次雪。”
沈舒城听出他潜意思,嫌冷可以搬去老家,“可江南湿冷啊。这里屋里比外面暖和,那边正好相反。赶上梅雨时节,十天半月见不着太阳,贴身盖的被子都能发霉。”
沈思维对老家没什么印象,忍不住问:“这么严重?”
老杜:“一年四季有吃不完的水果。吃海鲜河鲜特便意,不需要去菜市场,搬个板凳在门口坐半天,够一家人吃一天。”
沈思维问:“门口就能钓鱼?”
沈舒城见儿子好奇,实话实说:“门口还能划船。”
沈思维想想他在国外的家,虽说住洋房开汽车,家里还有冰箱,比这边方便多了,确实没有他杜伯伯说的那么悠闲自在。
沈思维正想再问问,听到了敲门声。
四人朝外看去,敲门的是警卫。
大门没关,老杜招招手,警卫做个请的手势,从他身后出来俩人。
杜春分不由得看她爹。
老杜瞪眼:“你什么意思?”
杜春分:“这话该我问你吧。”
沈舒城问出她心中疑惑:“二哥到底结几次婚?”
“两次还不够我受的?”老杜瞪他一眼。
沈舒城想到他那俩前妻,忍俊不禁。
老杜又瞪他一眼。沈舒城连忙正襟危坐,充当背景。
杜春分:“年轻的那个是葛腊梅?”
老杜不太敢认。
葛腊梅虽说跟着老杜米面也要算着吃,但鸡鸭鱼不需要。老杜工作忙,必须吃点好的,她跟老杜几年吃胖了,人变得特水灵,三十出头说她二十出头也没人怀疑。
十三年过去,她却像过了二十年。原本跟邵耀宗一样大,现在被岁月蹉磨的能当邵耀宗的婶子。老杜总算明白她为什么拉下脸找他。
老杜虽然心中有天地,可他也是个人。
人心肉长的。
当年果断抛弃他的人变成如今这样。
老杜真想幸灾乐祸。
但他也不想跟葛腊梅废话,便直接问:“你找我?”
葛腊梅点了点头:“老杜,好久不见,还好吧?”
杜春分不禁乐了:“她也管你叫老杜啊?难怪我叫你老杜,你没意见。”
老杜心说,我也得敢有意见。
“我比她大。”老杜道。
葛腊梅注意到杜春分,眼皮猛一跳,不由得转向她娘。
葛母的眉头微蹙:“女婿,这谁啊?”
“咳!”杜春分呛着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老杜,啥时候又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第144章 求复合
沈舒城不禁说:“我也想知道。二哥,不介绍一下吗?”
老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瞪哪一个,他俩故意的吧。
杜春分故意的。
沈舒城是难得看到他二哥吃瘪,不想错过。
老杜瞥一眼他俩,对葛家母女道:“先进来。”
杜春分知道她是怕隔墙有耳,传的沸沸扬扬,立马给俩人拿两个板凳:“喝水吗?”没等她俩回答倒两杯水。
葛家母女相互看看,心里打鼓,这个女人谁呀?怎么跟个女主人似的。
葛母忍不住问:“你是……?”
杜春分可不希望她瞎胡想,但也不想那么痛快告诉她:“您不知道?我是老杜的闺女,杜春分。”
葛腊梅顿时忍不住问:“你闺女?”
杜春分不禁侧目,老杜,几个意思?
老杜娶葛腊梅的时候特务没那么猖獗,不等于宁阳没特务。
特务要是跟葛腊梅接触,她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不大可能对老杜下手。让她知道杜春分的存在,难保不跟特务相互利用。
老杜那个年纪不可能没结过婚。
葛腊梅也知道这点,所以有问过老杜有没有孩子,有几个孩子,都在哪儿。
老杜直言跟他前妻走了。
“是的。”
葛腊梅顿时忍不住问:“你闺女不是——”
老杜心中一凛,不敢让她说下去:“不能回来?”
葛腊梅噎住。
老杜连忙转移话题:“没想到我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很失望?”
葛腊梅以为老杜能不计前嫌,除了她比老杜年轻,能伺候老杜到老,还有就是以为老杜孤家寡人一个,身边没个贴心的亲人。
葛腊梅不由得看她老娘,现在怎么办?
葛母道:“这闺女成家了吧?”
杜春分点头。
葛母又问:“几个孩子啊?”
杜春分很想知道她想干什么,老实回答:“四个。”
“四个孩子啊。”葛母吸吆一声,“可够你忙的。也在宁阳?”
杜春分:“离这边差不多二十里。”
葛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老杜懂了,宁愿自己没懂,他找女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
葛家母女的注意力在杜春分身上,没看到他微微皱眉,一脸的不耐烦。
葛腊梅开口问:“在哪儿上班?”
杜春分佯装好奇地问:“你在哪儿上班?”
葛腊梅没料到她会反问,因为杜春分刚刚表现的太老实,导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葛母人老成精,反应较快,立即说:“在工厂。说起来还多亏了女婿。”
老杜心里腻歪的很:“这里没你女婿。”
葛母顿时很尴尬。瞬间又恢复正常。
杜春分看的眼都直了,不愧能拉下脸找上门的人,确实不一般。
沈舒城服气,想当初他初到战犯管理所最尴尬的时候也不过跟此时差不多。那时候他可恨不得自杀。
葛母笑着说:“咳,人老了,这脑子也不行了,我忘了。女婿——杜厅长,别见怪。”
老杜很想学几个孙女无奈地时候翻个白眼。
杜春分看一眼她爹,见他不想搭理这母女二人,问:“你们不是来给老杜拜年的吧?可没有大下午拜年的。”
葛母:“不是。是跟杜厅长说点事。”
杜春分道:“说吧。”
葛母终于意识到杜春分可能不是善茬,但一时还不能确定:“要不闺女你出去转转?”
老杜忍不住说:“谁是你闺女?别乱攀亲。有什么事直说。不想说,小杜,送客!”
“说!”葛母赶紧说。
老杜的态度葛母料到了。
葛腊梅不是第一个转头求复合的人。
这几年葛母见过不下五起,有的是女人求复合,有的是男人后悔。最开始那态度比老杜差多了,直接让人滚。可这些最后都成了,虽然有的是为了孩子,有的是余情未了。
葛腊梅和老杜没孩子,老杜工作忙,整天不着家,也没时间培养感情。葛家人起初没指望老杜能回心转意。
去年听亲戚说到老杜这些年一直没找,身边连个保姆也没有,葛母的心动了。不能复婚,给老杜当保姆也行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
日久天长,老杜的心动了,复婚还能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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