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胡芦
唐鹭说:“买都买了,不喝多浪费。”
咚!余琅易干脆转头丢进了垃圾桶:“还是扔掉清净,哥要喝自己去买。”
唐鹭这才轻轻抿住嘴角,那小巧的樱桃红唇悄悄上扬。
余琅易真是被她折磨得有气无力,看着女人身上穿的裙子。她的肌肤本就白皙,锁骨下映出淡淡的横骨。她是瘦的,可余琅易知道那横骨下掩着柔嫩如云的沃美。唐鹭今天梳了松松的辫子,刘海和两鬓自然地散下几缕碎发,如雾如朦般的白皙与靓丽,分手之后更是看着她变化甚大,让人移不开眼睛。
余琅易宽肩俯下,避过人群宠爱地亲了她一口,低柔问道:“宝宝夜宵想吃什么?”
唐鹭贴着他胸口,仰头答:“随便,要不就喝点清粥。”
余琅易轻抚她红唇,口中应好,牵了她手去开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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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总之这次两人的见面,她还是很甜的。◎
66
两人去了一家以前常去的餐厅,点了一盅蟹黄粥和几样点心。老板是个老伯,都认得余琅易他们了,进店就打招呼:“小唐和小余,你们好久没来咯。”说他的儿子儿媳在北京工作,看着也和他们差不多大,还给送了两只卤鹌鹑蛋。
唐鹭看余琅易吃得上口,其实心情好时,看这男人用餐挺赏心悦目的。他不气人时的表现,总彰显着一股迷人优雅气质。当然,说糙话狠话气人时,又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一不小心能气厥过去的程度。
猜他晚上估计没吃饭,问道:“你今晚吃的什么?”
余琅易答:“汉堡和可乐,这会儿有点渴。”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两口。
唐鹭嗔他:“我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饭嘛,自己不会去个好点的餐厅,吃什么小孩子的零食。”
余琅易听得哂了哂笑,话音里带上东北味的调侃:“我他么是想着要见你,没胃口吃。就跟小朋友六一要分糖果,期待得心扑通扑通跳。”说着微微运气,那烟灰T恤下的胸口还真扑通了两下。
狗男人,卖肌肉呢,不搭理他。唐鹭:“饿死你算了。”
余琅易无视她揶揄,只体贴地给她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海藻丝。
出来时候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雨滴打在门檐前的地砖,溅起的浪花足有尺高。这块位置离着余琅易住的小区比雷小琼的公寓近,余琅易就颔首磨弄唐鹭的额头,问她说:“要不今晚去我那边?隔壁女生这个月搬走了,静悄悄的,回去陪陪我?”
男人目光澄澈地睇着她,带有懵然的祈求。他本来是丹凤眼,又习惯虚瞟,这样认真起来看,眼睛就比平常大而聚光。唐鹭心有点软。
可唐鹭不想回去。她猜着隔壁女生可能看自己不在,吓得也搬走了,以为余琅易是黑涩会呢……有这么好看的黑涩会吗。莫名地含着嘴角想笑。
余琅易牵她的手放在腰上,高挺身躯散发着热烈,他人冷清,可阳气却盛。他又说道:“放心,说了啥也不做就是啥也不做,就仅只想你陪着我!你更别担心雷小琼,人家可比你理解通透,情侣吵架再和好又什么奇怪,之前因为误会闹分,现在误会解除,回去住也正常。鹭鹭,就一晚成不?”
那清正脸骨贴着她耳际,温柔地贴了贴。这男人磨起事儿来也是很有一手的,大抵霸道的男人都有一番哄人的技能,平时冷得似个爷们,一求起情来说软话都不带停顿。
唐鹭只好道:“去就去,可说好了的,不可以就不可以。我给雷小琼发条消息。”
说罢给雷小琼发微信,说她今晚和余琅易在外面吃夜宵,雨太大,就不回去了,让雷小琼早点休息。
雷小琼倒一点不惊讶,周一回去就看见客厅里一大束进口郁金香。看看余琅易最近这些天的表现,莫说唐鹭心软动摇也在常理——他们两人感情本来就好,要换成自己,估计雷小琼也都该心动了。
而后余琅易便冒雨去车里取来雨伞,护着唐鹭开车回去了。路上只见着他舒了口气般通畅,连车上音乐都是明快轻柔钢琴曲,他的眉宇似浮着清气舒展。
到了熟悉的小区,他先把唐鹭送到楼道底下,再去后面停车。停完车回来,浑身上下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头发上面还沾着雨滴。
余琅易甩了甩头,薄唇俯下,抵在唐鹭的额前笑着亲亲。
唐鹭真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了。一个人从冷血型男到温柔情痴,真的只是狠狠心甩掉半个月,就能脱胎换骨的吗?
那应该再虐虐他。为着先前那些快气绝的毒舌话。
上到三楼,隔壁果然空了,刚搬走几天,新的房客还没搬进来。两人倒显得更自由。
打开自己那边门进去,客厅里和唐鹭搬走前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见了唐鹭在时的那抹淡淡香味,而多了男人的肃然气息。
唐鹭是个自带香味的女人,好像她住过的、用过、睡过的东西,都会带上一抹形容不出的淡香。这让余琅易很着迷,哪怕在他偶尔回东北或者沪都时,都会莫名地挂上心头。
难得媳妇回来,余琅易表现殷勤。开冰箱问她要不要喝冷饮,唐鹭说不喝,怕着凉。
余琅易就没管她,自己取了矿泉水喝几口,然后又走进卧室给她取新的牙刷和毛巾。
蓦地看见那颗每天晚上被他枕得凹进去一个头型的她的软枕,又尴尬地过去揩起来抖了抖:“我给你换个新的枕套。”
他隽脸上扳着一本正经,语气也清淡。
……这是自己搬走半个月,他都没换过枕套吗?
明明他的床单和他睡的枕头都换过,难道是因为想她,怕把她的味道洗掉……
毒舌男人就活该。
唐鹭心软绵绵的,口中却淡道:“随便啊,反正我只有睡一晚,明天一早就上班去了。”
余琅易还是三下两下利落地换好了。已经夜里快十一点钟,两人也不再磨叽时间,直接去卫生间洗漱了。
是在一块洗的,倒不需要扭捏。面对面站在喷头下,余琅易健硬的胸膛,颗颗晶莹的水珠滚落,唐鹭樰白娇盈地面对他,两个人互相抚搓着。又想起了那些抵在狭促空间里,扣着瓷砖壁,摁在洗漱台前嘤嘤啼啼的旖旎柔情。
余琅易那个虽然有起来的趋势,但仍把持着尺度,对唐鹭说:“不想要就别往下看。”
唐鹭晓得那下面可能又比较夸张,因为水冲淋到细白的脚面,都感受到温烫的热意。但知他是个克制的人,他说了不整事就能抑着不整。
唐鹭便看向他的肩颈,发现右上臂多了一块纹身,问道:“余琅易,你干嘛去了,怎的这纹了一块?”
余琅易清咳嗓子,凛眉答道:“前两天陪兄弟去纹,一时心血来潮就也弄了个。鹭的抽象艺术字,出去再给你看。老子都把你刻在身上了,够不够坚定你说?”
唐鹭想看,可余琅易推攮开她,不然怕她柔软山庄再他么贴近,他真就把她压在马桶盖上用力糙进去了。
洗完出去,唐鹭躺在自己惯常睡觉的那边。余琅易关掉大灯,打开床头小灯,掀开被子钻进。
被单都换成他钟意的深色系列了,衬得唐鹭的一截薄肩更加的白皙。余琅易侧着,看唐鹭跟看宝贝似的,两人吻了好一会儿松开,气喘吁吁四目相对的缱绻看不够。
唐鹭发丝散乱,扎了一天的辫子松开,柔密长发又软又卷。发尾沿着庄园的陡坡,莹莹轻颤着,似一幕绝美雪天风景。指尖划弄着他的纹身,娇作地问道:“纹在这会不会很幼稚?等到以后我们分手了,你再找了别的女人,就不怕对她不公平。”
余琅易听得来气,丰泽唇瓣在她鹅颈上啮了啮:“草,唐鹭你动不动把我配这个那个女人,就没想过我感受?我若真的不要你,花个几万块洗掉,撇干干净净!要多少个女人那都是随意,用不着你操心!”
被余琅易气愤地掐了一把娇臀。
她颤得发麻,唐鹭便也不装了,她知道他暂时看起来离不开自己。
便正色问道:“还有上周末,你也帮我把债还掉了?”
余琅易余气未消,凝眉睇她:“是。那么点芝麻大小钱,你不用再跟我计较了!跟着我,我多少身家都归你花销。”
他也是前天小崔还完债后跟他汇报的,说进展得还挺顺利,但老太太做事小心,怕有问题,问了小崔和余琅易的手机和姓名去,不晓得会不会电话打来给琅哥求证。
余琅易倒是没什么的,反正都和唐鹭到这份上,早晚要见大人了。手机号给就给出。
小崔昨天也把老钳的资料给余琅易发来了,小伙做事速度果然快,几件事堆一块也有头有绪。
老钳今年四十四岁,姓名叫乾本晋,湖省人,身家非常简单明了,没成家没子嗣,一个孤家寡人,在湖省小城市只有一套老破小,从来未曾出过国。但是他两年前在美容院做祛疤手术,签字的字迹和余琅易收藏的那张“老Q”不一样。
如此空白的资料,要么说明这就是个简单平俗的修表匠,要么就表示有猫腻。而老钳显然是后者,因为一个平平无奇的修表匠,是不大有可能,能与一个在国外混得潇洒的钟岚,产生那种亲密又顺服关系,且动不动出入五星级高档场所的。更没有必要去做什么祛疤手术,一连做了几次。
对于字迹,余琅易的推断是,老钳若是老Q,在他谋杀完Z市商会会长那个案子后,他既然带着去洗疤的心,就一定忌惮着被发现。那么字迹随便造一个也无妨。
因此,老钳很可能另外还有一层身份在活动,比如假造的身份证件。
余琅易后面又对着那张推特上的照片,一个个人脸对应搜索了雷诺,基本没发现啥可用线索。
估计雷诺当时并不在派对上。
他便翻找了那个推特主人几年前的内容,发现那女人是个拳击爱好者,粉了很多拳击手,时有参加派对。他推出雷诺可能是个拳击手,又继续找叫雷诺的拳击手,倒是有不少同名,却没能搜到和钟岚相关的。
余琅易就暂时打住。他还是得从老钳入手,已经私下和老猫吱过声,让有老钳的消息就悄悄知会他。
余琅易这两个月,决定盯着老钳风向了。若能先稳住唐鹭,得到她家庭的认可,那就更能放心展开去做事儿。
女人的脸容在台灯下娇润可人,余琅易轻轻捻着她下巴,气息平和地说:“那点钱拖了这么久,还完你就轻松了,省得抠门吧唧。以前没和你说我家世,是因为找人这件事我谁都瞒着,不便显露。以后在我这里就不用再省了,媳妇儿怎么舒坦怎么来。”
说来只怪他从前没看清自己内心,那会儿每天和唐鹭在一块,没想过从前、当下和以后。但退一万步,就哪怕最后分手了,哪怕他自以为的不爱她,就冲着这两年多来的陪伴,余琅易也会给她很大一笔钱善后。
他虽情感冷薄,对钱可从不眨眼。
……谁都瞒着可没瞒着翟欣呢。
不过唐鹭懒得这样说,毕竟两人曾经的经历没必要提。就像他说的,他比她大几岁,遇到多一些故事莫非正常。
唐鹭知道这点钱对余琅易不算什么,他给她买的一双小皮鞋都快十二万了。她以前真的没想到,自己男朋友会是个有钱人,虽然从前他的气质和做派有让她觉得他不一般,却没想得太离谱。还隐瞒身份追踪杀手什么的,好夸张。
唐鹭便应道:“但你买礼物给我归买礼物,这笔钱我是会还你的。原本你不帮我还,我省省明年中自己也能还完,现在一下子弄得好麻烦。”
余琅易对唐鹭还不还钱倒无所谓,反正他的以后不都是给她花的,她爱推来推去的麻烦随便她。
只听出她话中的口风,不由凛眉问:“咋的麻烦了,说说,小崔不说很简单就过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略糙的手掌探入她葱绿睡裙里面,疼宠她的云软。
唐鹭还留着不少衣服在柜子里,譬如这种露得较多的吊带睡裙,她就没带去雷小琼那边。她本就是在外人面前皮薄保守的女人,也只因余琅易那方面太坏,她才逐渐在家里放开拘谨的。
今晚洗完澡她便挑了那件葱绿的穿上,愈发衬得肌肤似雪一样的白。唐鹭轻轻蠕动,发出细微喘息,咬唇应道:“一,被我奶奶知道我找男朋友了,直叨叨着说要我把你带回去见见,看你靠不靠谱。我不想带,我说我们还在动不动吵架呢,还没确定在一块。二是,她不小心说了一句,是我男朋友助理帮还的债,被秦家听去不乐意了。说我在还完钱之前就恋爱,有违背约定,现在秦家要加40%利息一次性付清,要么就把我叔婶赶出店铺,不让租了。凭什么,当时借条上可没这样写,这件事我准备下周回去自己解决!”
她说着,不掩饰眉间的怒意,她原也是硬气激不住的性格,无理取闹的勒索她可不会服软。
余琅易爱宠地俯下去,啄了她一口红唇,心疼又好笑:“你解决?你这细胳膊要钱没有、要力气没有的你拿什么解决?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天内给你摆平了!”
唐鹭惊讶:“你用什么方法摆平,这样快?你别动用不合规的办法,这样做我不允许的。”
余家在沪都也有一大票产业的,比东北老祖产更多得多。最不缺的是办法,叫小崔查查那姓秦一家是做啥的就够他呛。唐鹭暂时还只晓得他老家在辽省,其余并不识。
男人墨眉下凤眸锐利,几分冷厉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心,都是正大光明的做法,你等消息就是了。”然后揉弄着那香莓软糖,含咬许久,见着她身姿酥得不行了,这便颔首放开,又说:“第一点呢,你奶奶她老人家既然想见我,下周末我就请假和你一块回去。丑媳妇还得见公婆,何况老子这个孙女婿也不丑,怎么着,想把我藏到什么时候?”
唐鹭心怦怦跳,推他说:“就不带,我还没原谅你呢。你别馋我了,不让你折腾。”
余琅易就偏亲,偏捻得韬江骇然,发出宠爱的咋响,一会儿唐鹭的庄园就如下过雨,晨露晶莹。看她咬着唇就是不答应,他又低柔而英冷道:“这还没原谅我,都能和我做炮友了,总有原谅一半吧?难道是你小妖精骚,任人为夫。我不管,机票明天就给你提前定好,我跟你一块回去!”说着搂过她的小薄肩,箍在臂弯里,夜已深,也不准备逗她了。
他怎得那么帅,眼神如光如泽,硬朗寸发磨着她脸颊,高鼻薄唇贴近,淡淡洗浴后的清甘。唐鹭便对他的霸道隽贵没有办法。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香莓软糖,就用手掩住说:“可恶,睡觉了不理你。”
余琅易贴耳问:“想不想要?”
唐鹭其实早已悸动,可能相对于他的克制和隐忍而言,做为女人的裕望实则更为浅显。只想到明天要一早起来去公司,30楼美视部要开会,得送今晚打印的资料。
她怕累得起不来,便摇头:“不要。明天得早起呢。”
余琅易就也没强求,他确是很能忍的,说了今天不可以就做好没有的准备。但晓得唐鹭身体矛盾,罢了,便叫她忍几次也好,忍得受不住她就主动不收敛了。以前余琅易看穿唐鹭想要又不直说,往往自己主动霸道点,现在他也偏不,谁还他么熬不住谁。
余琅易抚了抚她眼皮,然后道:“好,那就和宝宝说晚安。”
一忽儿那昂然变化亦恢复寻常了,只搂着唐鹭熄灯。
好久没这样抱在一块静静地入睡,曾经认为的清汤寡水却如此甜柔静谧,两人下巴抵着额头,一宿舍不得分开。一晚上睡得香沉,对两人而言,俱皆是难得的好眠。第二天六点多就起来收拾,唐鹭穿了柜子里剩下没带走的裙子,一起下楼用了早粥,余琅易开车送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