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蒋牧童
阮昭轻笑了下,确实都一样。
反正她现在整个人都趴在他背上,不管是她拿,还是他自己拿,都是他承受的重量。
到了电梯口,傅时浔伸手按了按钮。
两部电梯都不在一楼,所以他们只能站在电梯口先等着。
“我重吗?”阮昭忍不住问道,她趴在他的后背,才发现男人比她想象的要有力,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自己的体重。
傅时浔语调平静:“你确定已经有一米七吗?”
“当然。”
“太轻了,”他微仰头,看了一眼电梯门正上方正在跳跃的楼层数。
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梳着乖巧的苹果头,粉嫩的小裙子,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们。
在两人即将走出电梯的时候,突然小女孩开口说:“爸爸,我也要抱抱。”
“不可以,”小女孩爸爸断然拒绝:“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走路。”
小女孩赖皮的站在原地,不愿意走了,一脸委屈的看着旁边,奶声奶气说:“那为什么叔叔可以抱着阿姨?我也要抱,爸爸抱抱。”
徒然间,整个电梯口,除了尚在稚龄的孩子外,其他三人皆沉默了下来。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
只是阮昭这人,从来都不按理出牌,她从来不会在社死中沉默到底,只见她抬手习惯性的撩了下长发,低头看着刚到傅时浔膝盖高的小孩,淡然道:“小朋友,叔叔这是在背阿姨,不是抱哦。”
孩子爸爸有种彻底被震住的感觉,一脸震惊后,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
而傅时浔刚好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再次缓缓打开。
他转头,也是微微歉意道:“是我应该说不好意思,我家这个也不太懂事。”
说完,他背着阮昭,淡然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缓缓闭合,电梯里传来慢慢往上运行的机械音,随着这声音,阮昭的脸慢慢伏下,然后一点点埋进傅时浔的肩窝里。
肩膀一踏,整个人再没了刚才那种冷静凌然的模样。
想死。
她究竟当着小孩子的面儿,在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了?”傅时浔慢条斯理的问道。
阮昭声音极闷:“有些人还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社死的那个死。
“别胡说八道,”傅时浔轻笑着说道:“你刚才说的不是挺坦荡的。”
有时候连傅时浔都觉得,阮昭行事确实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种,就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摆出一副坦荡淡然的模样,哪怕心底再慌,自己先拽了起来。
这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反正就挺招人的。
听着她的话,阮昭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靠在他的脖颈处,微歪着,鼻息就那么轻轻浅浅的落在他的皮肤上。
傅时浔背着她,站的很稳,顶上的电梯光落在他侧脸,泛着微黄的光线,晕染着他的轮廓,硬朗又深邃的线条,都柔软了几分。
他脖颈线条很长,显得头脸比极好。
阮昭是学美术的,因此对人的头身比一向很敏感,从她见到傅时浔就知道,这男人也是被老天爷亲吻过的那种人。
就他的身材线条没一处不好,头小肩宽,而且还腿长。
这会儿她似乎从社死里中稍微缓和了点,慢悠悠盯着他的侧脸,两人离的接近,他身上清冽的冷松味,似乎在耳后边稍微浓烈些。
她鼻尖凑近,仔细闻了下。
谁知男人却突然道:“别乱动。”
“嗯?”阮昭有些诧异,她一直安静趴着,没乱动啊,顶多就是刚才脸往他脖颈处微微凑近了点,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傅时浔的耳朵。
他皮肤是冷白调的白,所以此刻耳朵泛红的有些明显。
“傅时浔,”阮昭轻声喊了一句,正好电梯门打开,十七楼到了。
傅时浔一边抱着她出了电梯,一边回应她:“嗯?”
在他手指搭在门把上的指纹锁上,打开门锁的同时,一只手悄然的摸到他的耳垂,她不仅是摸还伸手在耳垂上轻揉了两下,故作疑惑的问:“奇怪,今天天气也不是很热,怎么你的耳朵这么红?”
她语调轻快,透着几分揶揄,分明什么都知道。
却偏偏要故作疑问。
傅时浔一言不发的将人背进房间里,他手里拎着的袋子,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声音就像是某个猛然发出的信号,让背上的阮昭冷不丁的心头一跳。
直到他伸手将她从背上轻拉了下来,在她的脚刚落下的瞬间,他抱住她,两人顺势倒向了沙发,阮昭躺在沙发里,之前她也坐在上面看过电影,可是却不知道,他家里的沙发居然可以这么柔软。
她整个人如同陷进沙发里一样,傅时浔单膝跪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抵在沙发里,一句话都没有,低头就吻了上来。
空气里仿佛布满了火药,一丁点火星子,就彻底烧了起来。
阮昭算是发现了,哪怕这男人外表再冷淡,可是门一关上,都有化身狼的本事,他密密实实的吻着,像是要嘬尽她嘴里的空气,渐渐她浑身发烫,脸颊、耳朵根都热的不像话。
终于,当傅时浔轻轻松开她,他的手指在她耳垂上轻轻刮了下,黑眸微垂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问道:“现在是谁的耳朵更红?”
他的声音再也不是那种清冷调,略带情动后的沙哑,听着甚至有点儿轻佻。
只是这样,反而更撩的人死去活来。
阮昭虽然知道这男人一向很会,但是她没想到,他能这么会。
哪怕一向又拽又坦荡,什么都不怕,能在社死中坦然面对的阮昭,在这一刻,都有种败下阵来的臣服。
偏偏有些人,收放自如的程度,让阮昭都叹为观止。
就在他说完这话,就从阮昭身上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她说:“你饿了吧,我先去做饭。”
“……”
不是,现在是说吃饭事情的时候吗?
一场如疾风骤雨般的亲吻,转眼间所有的情愫在他身上烟消云散,他拍拍手,不带一丝旖念,转身进了厨房。
阮昭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鞋子还没换。
她踢掉鞋子,放回玄关,直接穿上她的拖鞋走到沙发上。
厨房里里已经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是在洗菜,没一会儿就是切菜的声音,菜刀压在刀板上发出的匀称而又规律的声响。
撩拨完她,就真的去做饭了??
阮昭侧耳听了一阵子,很快,连水开的声音都有了。
她心乱如麻,他却做饭做的一丝不苟??
正好顾筱宁给她发信息,她问:【姐妹,晚上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我真他妈快要干不下去了。这狗比电视台,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又一个即将被工作逼疯的社畜。
阮昭:【我在傅时浔家里。】
顾筱宁:【啊啊啊啊,你们该不会这么快就……】
但是很快,她继续问:【不是,这才几点,现在应该还是我能打听的时间段吧。】
阮昭一眼就看出来她要说什么。
阮昭:【我只是过来吃晚饭。】
顾筱宁:【吃完饭过后呢,嘿嘿嘿。】
这猥琐的表情,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她脑子里正不断冒出来的黄色废料。
阮昭想了下,打字回复:【他会送我回家。】
顾筱宁:【??这么纯洁的吗?】
这不由让阮昭想起自己之前在网上百度搜索的消息,上面提醒女生,要小心第一次约会就带你回家的男人,因为这男人多半是居心不良,第一次就想拐你上床。
但是上次在傅时浔家里回去后,阮昭重新翻了那条帖子,才发现帖子上说的也不尽然。
大概她们都没认识,一个叫傅时浔的男人。
可他们如今已经是正常的男女关系,成年男女的步调应该不至于那么缓慢。但除了亲吻之外,傅时浔还真没对她做过分的事情。
阮昭:【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会在激吻之后,立即就去做饭吗?】
顾筱宁:【一般来说呢,不会。要真有的话,要么这男人不太行,要么这女生不太行。】
阮昭看着她后面的这句话,反问:【什么叫女生不太行?】
顾筱宁:【就是没有吸引力。】
阮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她依旧穿着今天的那条墨绿色长裙,她的穿着一向并不算性感,甚至还因为裹得严实,而显得有些保守。
倒也不是她故意保守,而是国风服装,本来就偏典雅唯美。
这样的她,应该不至于没有吸引力吧。
难道顾筱宁说的吸引力,是那种吸引力?
这会儿对面的顾筱宁突然反应了过来。
阮昭这问的话,只怕就是她遇见的问题吧。
顾筱宁:【一般男人精虫上脑,肯定亲着亲着就想上床,但如果他是成熟又理智的傅教授,那应该可能。】
顾筱宁:【所以傅教授真的在亲完你后,立马跑去做饭了?】
阮昭:【哦,不是。】
这会儿顾筱宁也不戏谑了,安慰道:【我的昭,你着急什么呀。傅教授越是沉得住气,就说明他越在意你啊。认真又负责的男人,哪有随随便便就把人往床上带的,他这种人肯定是那种睡完,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阮昭点了点头。
于是她回复:【所以你的意思是,傅时浔现在还没考虑跟我一辈子?】
顾筱宁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靠了一声。
这杠的角度,足够清奇。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网上能有那么多杠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