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坠珠葡萄
单星回现在他妈的简直想亲死他的威威大宝贝,给兄弟的情敌抹黑,威威实在是太给力了!
沈岁进不知不觉间,改了口:“那刘哲那天,没欺负小陆什么吧?”
陆威:“放心吧,有我在呢,哪能让一个垃圾得逞啊!”
薛岑:“我的天,威威,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你跟看上陆之瑶了一样?别,千万别啊!我可太讨厌这女的了,脑子缺根筋,心眼少一窍,跟个粗鲁的木头人似的,你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啊!不然我跟你是真没法玩。每回出来聚,你要是带上这女的,能把我给直接气厥过去!”
沈岁进马上为陆之瑶正名:“其实小陆也没那么差。顶多她说话做事直了点,但人不坏。相处时间久点,知道她的性格,就好了。”
薛岑爱答不理地说:“我可没那闲工夫和她处,什么人呐!才见第一回 ,就专盯着游一鸣看。”
掐掐沈岁进的大腿,提醒她:“你忘了,那天在酒吧,她后来还一直盯着单总瞧呢!一直绞尽脑汁地想跟单总搭话,把你都晾在了一边。你那天不是还挺生气吃醋的吗?”
沈岁进马上红了脸,给薛岑瞪眼:单星回在这呢,你在瞎说什么啊?
单星回听见了,耳朵都立了起来,笑的很是得意,“是吗?那天沈岁进就吃醋了啊?”
嘿嘿,看来沈小姐也很早就对他动心了啊。
沈岁进涨红着脖子说:“单星回,不知道你腿毛扎人啊?别乱动!”
陆威赶紧撇清关系:“我看上她?我没疯!土妞还扎俩□□花辫儿,穿那种假丝不透气的连衣裙,还是我最讨厌的荧光橙色。她不知道她黑吗!荧光橙简直把她衬的跟非洲难民一样。还有,她穿凉鞋还穿到脚踝的白丝袜,他妈土死了。我要是瞧上她,你们记得直接把我送精神病院哈!”
陆威吊儿郎当地说着,众人却觉得画风隐隐不妙。
哪个男的,会对一个女的穿衣打扮细节,那么上心啊?连人家穿什么颜色、什么材质的裙子,什么颜色丝袜,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女的不是入了他的眼,是什么?
为了一个不在场的人,众人还能聊的热火朝天,一群人简直闲的蛋疼。
出租车司机一到目的地,就赶紧赶他们下车。这群年轻人就像嘈杂的乌鸦一样,可真能聊,这一路,车里就没消停的时候。
九点半,渔具店还开着,但是附近一排不少的商店都打烊了。
晚上海岛的蚊子多,渔具店的玻璃大门紧闭着,老板差不多也准备开始收拾柜台打烊了,几个年轻人进门的说笑声,让老板从柜台后面钻了出来。
老板眼尖,一看沈岁进就觉得面熟,问她说:“老沈是不是你什么人啊?”
沈岁进点头,笑着说:“他是我爷爷。”
老板面上的法令纹笑得凹陷了进去:“我眼力真好。你和你爷爷的鼻子,还有上唇的形状,真是一模一样。老沈最近没来,他上哪儿去了啊?本来基本上天天来我这报道。”
钓鱼的人都瘾,无论刮风下去,只要不是极端天气,钓鱼这件事永远风雨无阻。
坊间还有传闻,一个男的要是爱上了钓鱼,那么这个男的基本下半身就废了,他再也没心思整床上那些事。钓鱼人的脑子里,每天就是鱼啊鱼,今天风向怎么样,该上哪里打窝钓鱼。
沈岁进趴到柜台上和老板聊天:“我奶奶住院了,我爷爷这十来天在医院陪护呢。老板,你记得我爷爷平时都买些什么饵料吗?”
沈校长可是这里的大客户,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沈老板的喜好啊。一根进口鱼竿三万块,小岛上很少有顾客的消费能力这么强,老板专门替沈校长从德国找了好几把顶尖货,平时沈校长要的钓鱼饵料也是最好的。
老板给沈岁进抓了一把红虫放在保鲜盒里,问她:“明天去钓鱼吗?”
沈岁进:“是啊,准备出海呢。我爷爷他的船就停在这附近的码头,我还得去找一个会开汽艇的老手,帮我们开船。”
老板:“我有电话啊,我给你找找。你临时去码头找,他们不一定有空接单,很多游客都是提前约好的。这会儿国庆长假,游艇的生意好,他们其实不太喜欢接散客的单子,那种一批一批报了团的最好,时间点安排的非常顺,拉完一批,下一批就能接上。”
单星回在渔具店里转了一圈,发现老板还有卖帐篷,问道:“老板,你还卖露营的东西呢?”正好他们打算明天上海岛露营,干脆就在这一起买了。
老板说:“你们是打算露营,还是就打算买个帐篷在沙滩上遮阳啊?露营的话,如果去海上小岛,晚上风大,你们得买好一点的。我外面摆着的,都是卖沙滩游客的,质量没那么好,不扛风。如果就在陆地上露营,闹着玩的这种,我外面摆的帐篷,就够你们用。”
老板人也太实在了,还知道因地制宜,给他们推荐不同档次的帐篷。
沈岁进十分信任地说:“我们准备找个人把我们开去适合露营的小海岛上,那就买质量好一点的吧。我们五个人,一个帐篷睡的下吗?”
陆威可太感激沈岁进了,没把他给撇下。他们两对,一对住一个帐篷,难道让他一个人单独住一个帐篷啊?万一海岛上晚上闹鬼呢?
老板让他们在外面等等,好货他一般收在里头的仓库里。
“别说五个人,八个人睡不成问题。快三米的大帐篷,你们去岛上搭,可真得好好找块空地。记住,千万不能扎海滩上啊,海水涨潮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们要是把帐篷扎沙滩上,没准晚上睡觉鲨鱼都能游到你们身边,把帐篷给一口撕裂掉。”老板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吓唬他们。
真应了那句好货不便宜,老板从里面拿出来的帐篷,一个要两千块。沈岁进大概没物价观,毕竟一个冲浪板都六千八了,还觉得很划算呢,掏钱就特痛快。反正回去还可以找沈老师报销。
老板说:“本来还想送你们几个睡袋,但是这会儿天气还热,你们应该用不上,我就多送你们一张防潮垫,晚上睡觉能踏实点。”
又在玻璃柜台里面翻出一个红皮笔记本,在夹页里抽出了一小打名片,认真找了两下,干脆就用自己的座机给名片上的人打电话。
老板帮他们联系好了船长,问他们明天想几点出海。
沈岁进和他们商量了下,觉得既然都露营了,那看日出可以安排到后天早上,明天早上就不用早起了。
“十二点吧?今天有点晚,我们还得去收拾收拾,午饭我们早点在岸上吃了,顺便去趟超市买点露营的食物和水。”
老板和船长约好了时间,还特地嘱咐他们:“商量好了是两百的来往费,你们到时候再买一包烟给船长备着,这样船长能高兴点。在海上,不会开船的人,生死可全由船长说了算。船长白天把你们送去岛上,把汽艇开回来,第二天上午再去把你们接回来。他带你们去的岛,其实也不是无人岛,岛上住了个鳏夫,你们别瞧他邋遢,其实是个好人。那人是我们同宗族的远房亲戚,因为年轻的时候经历了些事情,心死如尘,就一个人跑去那个岛上了。他住在岛上的石房子里,你们要是在岛上真碰上什么事儿了,就去找他,他会帮你们的。”
说的岛上那个人好神秘,沈岁进他们都有点迫不及待想去海岛上,会一会那个寡居的海岛主人了。
说主人不过分吧?反正那海岛,也就住了他一个人。
住这附近的人,几乎人人都知道那座遥远的海岛上,住着那么一个心如死灰的人。他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被孤岛的海风吹了几十年,吹成了一个蓄起长髯的邋遢大叔。
*****
第二天,果真像天气预报说的那样,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船长嘴里叼着烟,头上戴着一顶有点朋克味道的大草帽,早早就在码头的小汽艇上等沈岁进他们。
这艘汽艇,当初他可是亲眼见证沈校长,从当地一个做海上旅游开发的团队手里买下的。那个团队资金实力不太雄厚,海上的项目开发了一半,后续资金没有持续跟上,整个团队就黄了。
沈校长那会正好爱上钓鱼,就低价买下了这艘几乎全新的汽艇,时时出海去钓鱼。船长当时也馋呢,可惜家里经济账一直是老婆在管,就不让他买。
没想到两年后,他还是开上了这艘船。哈哈,船长特别稀罕这艘汽艇,觉得和它真是特别有缘分,所以开船的时候也特别用心。
一连在海上行驶了一个半小时,沈岁进他们不知道,原来坐汽艇是会全身被海水打湿的,每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薛岑出发前,还特别用心地花了一个多小时化了个美美的妆,没想到这会儿全白瞎了。
比成为落汤鸡更难受的是,每一个人经受了一个多小时的海上颠簸,胃里几乎都有点翻江倒海。
连酷爱户外运动,长骑半个月公路赛车的单星回都有点顶不住了。
一下船,沈岁进和薛岑就互相勾肩搭背地找了个岩石壁,在那儿痛痛快快地吐。
一边吐,一边呕说:“我们脑子是被驴踢了吧?好好的沙滩不玩,跑这来遭罪?”
岩石后面传来当当的凿壁声音,吓得她俩一时连吐都忘了,惊惶地大叫:“单星回、游一鸣——”
两人真是跑的比海里的飞鱼都快。
第75章
沈岁进和薛岑跑的连鞋都快掉了,气喘吁吁地停在他们几个男的面前。
单星回正从汽艇上卸行李,见沈岁进跑的面红耳赤,问:“怎么了你们?”
薛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妈啊,吓死我了。我们俩在那块大岩石那里吐,那岩石背后长了鬼啊?跟嫌弃我们吐在它身上似的,一直铛铛铛的发出凿壁似的抗议声响,把我们俩吓的够呛。”
船长单脚踩在船头,从汽艇上拣行李递给陆地上的单星回,嘴里叼着的烟快燃尽了,随意弹在了沙滩上。
船长笑得面上风吹日晒的褶子都泛起了涟漪:“那是老许在凿生蚝,不是岩石上长鬼了。”
“老许?”众人面面厮觑。
“就是老许啊。这岛上除了他,还能有谁?”船长拉开嗓子朝着巨岩那个方向喊:“老许,出来,我给你送了几个孩子过来。”
名叫老许的男人,早就听见他们一行人在岸边说话了,悠闲地从岩石背后露出了半张脸。
老许冲船长扬了扬手里撬生蚝的螺丝刀,并没有开口说话。
沈岁进躲在单星回身后,悄悄地跟他嘀咕:“这人看着是真有点邋遢。他穿的是白背心吧?几百年没洗似的,都黑成了这样。还有,他怎么不剃胡子呢?居然还给胡子在下巴下面绑了一个小辫儿。他是不是这么多年没剪过头发啊?”
沈岁进从来没见过一个男的把头发留的比女的还长,那长度都快到腰了吧?
船长重新掏出了一包新烟,是他们刚刚上汽艇的时候塞给他的。
船长说:“你们把这烟送给老许,让他晚上照顾着你们一点。”
沈岁进:“不行,这烟是给您买的,您得收。”
其实肚子里想起的是渔具店老板的那句:在海上,不会开船的人,生死可全由船长说了算。
船长不要烟哪儿成呢?这包烟,就是他们五个人的生命保险。
船长让她别客气:“老沈平时对我们都挺客气的,有时候钓的鱼吃不完,他还在码头给我们分了。他钓的鲷鱼总是特别大,不卖给酒店,就兴送我们这些码头上找活儿的闲人。”
沈岁进听了,这才放心地把烟收回来,还甜甜地说了句:“您明天来接我,我们要是钓上大鲷鱼,我们也送您!”
那个老许看着不太好接近的样子,沈岁进捅了捅单星回的腰窝,给他使了使眼色,低声说:“你去送给那个许叔叔吧,我有点怵他的模样。”
刚刚他可是把薛岑和她吓得不轻,到现在脚底都有些发虚。
船长笑得前仰后翻,撑腰说:“你们还得感谢老许,你瞧瞧,没他这一出,你们还吐的云里雾里呢!这会儿是不是不吐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
沈岁进和薛岑互看一眼,发现此时胃里居然太平极了。
船长帮忙把他们的行李全部卸了下来,稍稍嘱咐了几句,就开着汽艇返程了。
单星回拿着一包烟,换回来小半铁桶的生蚝。
薛岑伸脖子往铁桶里看了一眼,说:“就是这玩意儿刚刚吓的我们啊?老许送我们这个,我们也不会做啊,生蚝该怎么吃?”
沈岁进伸手捏起铁桶里的一片生蚝肉,啧啧说:“真大真肥,快赶上我在法国吃的生蚝了!法国人吃生蚝,在上头挤点柠檬汁,一口一个。”
薛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上上下下地摩挲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这玩意生吃,不会闹肚子吧?我妈从来不让我吃生的海鲜,说是有寄生虫。有一年我和我爸妈去潮汕旅游,当地人有一道菜是鱼生,就是淡水鱼切薄片蘸酱料生吃,可把我们仨吓得够呛。”
陆威:“这世界还有广东人不敢吃的东西吗?不过生蚝我也不敢吃,一吃我就闹肚子,保准拉个两天两夜没跑。”
他们都有点拒绝吃生蚝,沈岁进把目光抛向单星回,“你拎回来的,你得吃啊!”
单星回:“你们这群怂货,就不能烤着吃吗?香港很多烧烤摊和酒吧里都有烤蒜蓉生蚝这道菜,卖的特别俏。香港人太喜欢吃生蚝了,配啤酒,一次能吃一打的生蚝。要是有点名气的烧烤摊,稍微去晚点,都吃不上生蚝,早就卖光了。”
沈岁进:“荒郊野岛,哪儿来的蒜蓉啊?”
单星回指了指远处依旧在岩石缝里撬生蚝的老许:“一会我去问问他。不过咱们还是得快点选个地方扎营,要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再去老许那儿借点淡水。”
薛岑觉得自己脸上的妆这会儿一定糊的特别狼狈,自告奋勇地要去跟老许借大蒜,“我去吧,我跟着去老许家,顺便去他那儿洗把脸。脸上妆跟油画似的,热化了,一点儿不透气。”
游一鸣自然跟在薛大小姐后面做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薛岑踩着尖锐的岩石块蹦来蹦去,别看老许站的地方不太远,要想在乱石中间穿行,还真得注意点脚下的功夫。
薛岑和游一鸣费了老大的劲,才到了老许的身边。
老许依旧自顾自地砸生蚝,眼睛突然落在薛岑的脚边,喊她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