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之鱼
梁今若想也不想拒绝。
“不让我参加宴会,我会抑郁而亡的。”
周疏行从没听过因为参加不了宴会就抑郁的病症,显然,这是周太太的专属病症。
至死也要做群芳之首。
-
周疏行到公司后,苏特助等在外面。
办公室门快要关闭时,他想起什么,淡然吩咐:“去找副高级又精致亮眼的轮椅。”
“……?”
总裁办的门合上,隔绝一切。
苏特助一脸茫然,看向身旁刚过来的张秘书:“你见过高级、精致、亮眼的轮椅吗?”
张秘书:“你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见过,我只见过我奶奶坐的轮椅。”
他认真:“买的时候说是高级的。”
苏特助怀疑地看过去,“是吗,有图让我看看。”
两个人站在总裁办外不远的走廊上交头接耳,点开了“高级轮椅”的照片。
“这叫高级?”
“卖的人这么说的,不是我说的。”
“……”
苏特助表情一言难尽,张秘书问:“周总要轮椅做什么,难道是老太太走路不太好了?”
“呸呸呸,老太太好着呢。”苏特助被他一问才明白,“可能是给太太用的吧。”
他说着眼睛就亮了。
原来如此,什么高级精致亮眼,都是配合梁今若的,这一下子就思路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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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月澜湾里来了人。
梁今若正在楼上挑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就听楼下门铃声,阿姨很快过去开门。
然后电话告诉她是送东西的。
本来阿姨都是每天过来打扫一下就走,但现在梁今若脚崴了,行动不便,干脆就住这里了照顾她。
月澜湾的构造很特殊,二楼一半是开放式的,玻璃栏杆正好围着客厅挑空区域。
主卧书房等都在未开放区域。
梁今若倚在玻璃上,看着楼下客厅里,两个工人正推着一个巨大的纸箱进来。
“送的什么?”她出声。
工人们寻声望去,见到二楼的梁今若,一身素白长裙,搭了件薄衫,温婉知性。
“周先生要的轮椅。”
正说着,苏特助从外面走进来,手里头还拿着手机,“太太,您看看满意吗?”
他指挥着他们拆了包装。
然后仰着头介绍:“这款轮椅绝对高级又精致,还特别亮眼,电动款,还能爬楼梯!”
梁今若:“?”
“我要爬楼梯功能做什么。”
苏特助一想也是,迅速改口:“这个还能飙车!”
梁今若脸上又浮现出一个问号。
“能快过我的小粉吗?”
“应该不能吧。”
苏特助抹了把头上的汗,他不应该说这个功能的,万一太太真去飙了,他的职业也到头了。
“哦。”梁今若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包装拆掉后,那副轮椅映入她的眼帘,只有两种颜色,白与黑相互交织,很正经的样子。
梁今若还算满意,“就这个吧。”
半天后,她下楼坐上去试了试,自己操作,比她现在一瘸一拐走路舒服多了。
-
圆满完成任务的苏特助快乐地离开了。
他回公司汇报梁今若的反应后,又说了另外一件事:“那位叫张慧的护士长,和丈夫有一个孩子,孩子在上大学,父母都已经去世……”
办公桌后的男人冷声:“说重点。”
苏特助心头一凛:“张慧二十五年前入职第三医院,当时是护士,中间离职过一年,然后十五年前升的护士长。”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苏特助瞄了眼老板的表情,没看到什么神色,但老板手指扣在办公桌上的敲击声节奏明显。
这件事,比自己想象得很重要。
“哪年离的职?”前方响起不冷不热的嗓音。
苏特助迅速回答:“2005年,也就是十六年前。”
“她之前就考过不少次,在升护士长的关键时候离职一年,一年后又重新回来,很快升了护士长。”
“但是没人知道她那年离职做了什么?所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查到。”
“我猜可能是给她儿子治病去了,她儿子江辰是遇见美妆公司里的助理。”
周疏行垂眸思索,眉峰拢起,更显深邃,看不清情绪。
十六年前。
这个时间点不算特殊,那年梁今若六岁多,他随老爷子去国外分公司视察了几个月时间,不在国内。
这一年要说最特殊的事,是才一个月大的梁肆被抱来了梁家。
然后被沈向欢领养。
纵然他记忆力够好,也还年少,似乎不太清楚梁家当年的事情,他只记得梁今若给他打电话时炫耀过。
“我要有弟弟妹妹了,以后不要你当哥哥了。”
沈向欢当年一定在那家医院住过。
周疏行音色一沉:“查一下她离职那年一切相关的事,还有离职原因,事无巨细。”
苏特助低头,应声去办。
-
晚上周疏行回到月澜湾,看到的就是梁今若穿着白裙,不施粉黛地坐在轮椅上到处转。
他停在玄关处,静静看着。
梁今若好半天才发现他回来了,转过来,歪了下头:“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周疏行敛眸,“想事情。”
梁今若没怀疑,而是滑到他身边,仰着素净的一张脸看他,眸光清澈如纯水。
“符合你要的高级吗?”周疏行随口问。
“还行吧,勉强。”梁今若素来骄矜,只有特别喜欢才会说好,否则都是勉强。
她扯了扯周疏行的衬衣衣摆,“周疏行,你回头,看看周太太现在是不是缺了什么?”
男人转过身,端着水杯打量她。
他挑眉,“缺了什么?”
梁今若用手在锁骨边划拉了两下,“有没有看着太单调了,是不是要再多点什么?”
周疏行居高临下,目光下移。
她刚洗完澡没多久,长发发尾微湿,穿的是吊带睡裙,领口处边缘是蕾丝设计,透明的,隐隐若现。
纤白手指在锁骨处比划。
周疏行开了口:“看到里面没穿。”
梁今若:??
她在想,周疏行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他这么正经地提出来,应该没其他意思吧。
自己可是病号。
梁今若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周疏行缓缓放下水杯,忽然蹲了下来,“二十亿是有,但你去参加宴会,和我有什么关系。”
梁今若瞪他,“你之前还跟我说,结婚了能有无数个二十亿,我是周太太哎。”
周疏行低笑一声。
“嗯,说过。”
他伸手捏过她的足,已经不见红肿,恢复往日的白皙精致,脚趾上的胭脂色,与白色形成极致的冲击感。
周疏行指腹按摩了几下她的脚踝。
梁今若搞不清他什么意思,直到他的指尖移到了别处。
她危机感突如其来,“我是病号。”
“你伤的是脚踝。”周疏行抬眼望向她,眸底深邃,“而且,不需要你动腿。”
梁今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狗男人又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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