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鸟
“那我呢?”
男孩声音沙哑,眼睛渐红。
也是,她昨晚才刚帮他庆祝生日,现在突然提出要走,确实很扫兴。
“陪你一个星期再走。”
男生摇头,情绪没有得到安抚。
古琦深吸一口气,几步走过来,拉开凳子坐在他身旁,伸手触摸他俊逸的脸。
“我一定会走,这是早晚的事,你是知道的。”
骆天易看着古琦的眼睛,伸手贴上她的手,恳求道:“能不能等我高考结束,我跟你一起走。”
距离高考还有半年呢,太久了。
“不能。”古琦说。
即刻,他变得偏执,目光阴沉,充满愤怒。
“我不准你走,不准!”
古琦愕然,明明刚才那么乖,怎么一下子凶了起来?
古琦站起来,他也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忽而像一张摸不透风的网,他挡住她的去路,缠住她的手臂。
“你把我当什么了?高兴就逗一下,不高兴就消失,你把我当成什么?”
他不乖了,也不讨喜了,俊脸黝黑着,一幅别人欠他钱的样子。
“你是喜欢我的吧?姐姐。”
古琦挑眉:“然后呢?”
“就不能对我负责?我对你很好不是吗?”
“我要求你对我好了?”
四目相对,安安静静。
男孩的目光湿红,愤怒、失望、哀伤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的脸都仿佛陷入一片阴霾之中。
最终,古琦于心不忍,上前抱了抱他。
“行了,你才十八岁,时间还很长,我们会见面的。”
他环抱她的腰,很紧很紧,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他不说话,一直很安静。
“骆天易?”
安静。
古琦轻吸气。
她不该这么早告诉他,明明这几天相处很融洽。
抱着他的脖子,古琦哄着他:“等你高考结束,带你去旅行好吗?”
古琦觉得,她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给了骆天易,她从来没有哄过谁,可在这一个月里,她哄他的次数,多到让自己都吃惊。
男孩从古琦身上起来,扬起高傲的头颅,目光看向别处。
古琦比他矮许多,只能看到他完美流畅,又骄傲冷漠的下颚骨。
他眼睛很红,闪亮一层水光,可他很克制,没有让情绪爆发出来。
“喂?”
他不说话,似乎在跟她冷战?
“骆天易?”
“听见没?”
依旧安静。
古琦觉得好笑,在心里笑骂了一声,将弟弟推至身后的白墙,右手勾他脖子迫使他低头,然后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只亲一下,效果一秒见效。
骆天易愣住了,他低头看她,傻里吧唧的。
“等你念完高中再来找我也不迟嗯?我可以试着跟你恋爱。”
他仍旧看她,正确的说,他在看她的唇。
古琦:“现在听到了?”
某弟弟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相思(7)
乌水城这几天连续阴雨, 整座小城都笼罩在一团烟雾之中,阴阴沉沉。
杨芸望向窗外,院中的绿植在雨中绿油油的, 一棵矮小的荔枝树, 叶子散落了一地。
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呢?阳台上的衣服一直未干都快臭了,杨芸心想。
一场持续的秋雨, 为整座城市降温,原先舒适宜人的温度,持续降下七八度, 压箱底的毛衣这时派上用场。
杨芸回到房间, 翻找去年的毛衣, 看看哪些还能穿, 哪些衣服需要提前购置。
骆昭年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正系腰间的绑带, 看到妻子又在屋子里忙里忙外, 他早已经习惯, 他坐到沙发上, 拿起桌子上的iPad,开始浏览邮件。
身为医院院长,每天都会收到各式各样的邮件,有来自省医药管理局的文件,有来自乌水市政府的通知,有来自下属的医院绩效考核工作汇报, 有来自医院部门主任的申请报告......
“老公,你怎么又不吹干头发?最近降温了, 你这样会生病的。”
杨芸放下手中的工作, 撑膝站起来, 一边埋怨一边走向浴室,从里面拿来了吹风筒。
拉来一个插排,杨芸站在丈夫的身后,主动帮他吹干头发。
杨芸很爱自己的丈夫,也很爱这个家。
骆老爷子虽然脾气古怪,却从来不亏待她这个儿媳妇,骆老太太虽然六十多岁,仍然爱掌管家里的一切事务,但对她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亲和。
丈夫虽然工作很忙,可他给足了她安全感,他为她撑起了一个家。
而她的儿子聪明帅气,一直是学校里的特尖生,未来前途无量。
“老公,我明天去一趟商城,给家里老小购置一些入秋的新衣,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哦对了,你的那条棕色牛皮皮带坏了,我再给你买一条吧。”
杨芸一边给丈夫吹头发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骆昭年应声:“好。”
骆昭年工资卡在杨芸这里,妻子如何花钱,他从不过问。
好在妻子是一个擅于持家的女人,她能把整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吹完头发,杨芸放下吹风筒,从身后抱住丈夫的脖颈,笑道:“老公,我们好久没做了。”
骆昭年回头看妻子,妻子一脸娇羞,不禁笑了笑。
他放下iPad,解开妻子的手臂,牵着她走向大床。
一个小时后。
杨芸从丈夫怀里起来,她掀开被子下床,穿鞋走向浴室。
深夜11点08分,夜深人静,一家子应该睡下了吧。
洗完澡后,杨芸出门去看一下儿子,看看他有没有睡觉。
骆天易一般晚上11点睡觉 ,有时候作业太多,会晚一点。
其实,骆天易的性子随骆昭年,心细沉稳,聪明懂事,在学习上他从没让她操过心。
杨芸走到骆天易房门口,房门下的缝隙亮着光,他还没有睡......
“小天,今天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学校。”杨芸叮嘱。
安静,房里无人回应。
杨芸敲了敲房门,依旧安静,于是她按下门把手,打开骆天易的房门。
骆天易房间不大,整体是灰色系的,灰色床单,灰色被褥,灰色窗帘,书架上全是他看过的书籍。
他不在房间。
杨芸诧异,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
正疑惑,杨芸闻到楼下淡淡的中药味,她寻着气味走下楼,见厨房还亮着灯。
这个时候江阿姨多半睡下了,也不可能是骆老太太,老太太一般晚上十点睡,骆老爷子从不进厨房,所以只能是骆天易。
走进厨房,果然是他。
骆天易站在炉灶前,正用陶瓷砂锅熬制中药,厨房里充满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为掩饰这股味道,他还打开厨房的排烟机,排烟机功率调至最大,此时正嗡嗡响个不停。
“小天,你给谁熬中药?”杨芸出声。
骆天易似被惊了一下,杏眼看向杨芸,没有说话。
杨芸走过来,又问道:“谁生病了?”
摸了摸后颈,骆天易:“我有点不舒服,给自己熬的。”
杨芸打量儿子的俊脸,气色极好,不像是生病,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
“生病了怎么不早说?自己大半夜熬什么中药,明天还要去上学,耽误了学习怎么办?”
骆天易不说话,用手拿起湿毛巾,掀开砂锅的盖子,观察草药熬制的状况。
“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拿一些药来。”杨芸关切问。
家里都是医生,身体什么样的小毛病都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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