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许
时姜懵了一瞬,凝眸瞪着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祁见浔俯身拂开了她脸上的碎发。
时姜不解,不知道他在矜持个什么劲儿,“你这都不上?”
很明显祁见浔在绷着,他神情隐忍且痛苦,指腹揉了揉时姜的眼尾,哑声说:“乖,别闹。”
随后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祁见浔!”时姜出声喊他,显然是被落了面子气急了,直接脱口,“你是不是不行!”
祁见浔只脚步微顿,但没停。
客厅里要亮堂的多,大片清透月光洒进来,祁见浔倚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颓废状态。
他觉得自己很矛盾,时姜也很矛盾。
他心里矛盾的快要精神分裂了,也嫉妒死那个被时姜喜欢的男人了。
更做不到心安理得、毫无顾忌的和时姜暧.昧。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响,祁见浔拿出手机。
喻朗:【见浔,出来喝酒?】
【定位地点】
祁见浔斟酌片刻,打字:【来了】
…
时姜自己在床上躺了好半天,这口气都没咽下去。
最后她脱下那身破衣服,随便团了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祁见浔真的是把她的面子往地上踩,还顺便捻两脚。
她甚至觉得这次的屈辱比祁见浔硬逼着她喊老公那次还要大。
这件事已经一马当先的排在了她记仇本子的第一!
时姜真的不痛快,身心都不痛快。
所以她打电话跟祁开扬吐槽这件事时,这个没良心的发小都在笑话她。
时姜简直是火冒三丈,这辈子受的气加起来都没这次的多!
自己还偏偏和祁开扬讲理,“你看看我这腿,我自己看了都硬,祁见浔居然都没反应?!他还是男人吗?!”
“这让我很没面子!”
“我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他了!”
“噗…”谁知,祁开扬还在那边说着风凉话,“你硬一个我看看。”
“……”
时姜咬了咬后槽牙,阴恻恻道:“你是不是想死?”
“我错了错了…”祁开扬立马求饶,求饶还不正经,“小婶婶我真的错了。”
平时没喊过小婶婶,现在喊,时姜觉得祁开扬就是成心气她的!
之所以现在还没被气死过去,可能是想要有机会咬死祁见浔,两人同归于尽!
祁见浔到酒吧包厢的时候,丁封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抱着个酒瓶子说着胡话。
他在抬了抬下巴,问喻朗,“他什么情况?”
“失恋了,”喻朗拍了拍他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随口问:“你怎么了,瞧着脸色也不好?”
祁见浔在旁边坐下,随手捻起一酒杯闷了口,哑声说:“我也失恋了…”
“……”
喻朗下意识睁大了眼,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得了的瓜,“你不是都结婚了么,这还失得哪门子恋?”
祁见浔抬高手臂,腕骨倾斜出好看的弧度,手背的青筋浮现,连续灌了两杯酒后,他烦躁的拧着眉,“她有喜欢的人…”
指尖擦着上端的眼镜框按压着眉骨的位置,随后单手把眼镜摘了下来,鼻梁的位置被压出浅浅的红痕。
他恍然想起了时姜高中那会儿有段时间总是和祁开扬小声的嘀嘀咕咕,偶然经过时,不小心听到了几句。
少女时期的时姜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托着腮,和祁开扬诉说着少女心事,“他戴眼镜好好看哦!”
“戴眼镜的男生太有魅力了吧!”
呵…梁程屿是戴眼镜的。
当时说得就是他吧。
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可笑的是,自己从那时开始就戴起了眼镜。
酒味略苦,顺着喉咙进腹,五脏六腑都是苦的了。
心尖泛着苦意,又蔓出一片酸楚。
喻朗拍了拍祁见浔的肩膀,问:“现在还联系吗?”
祁见浔闷闷点头。
“他们两人都有那意思吗?”喻朗又问。
祁见浔愣住。
仔细回忆着自己所看的时姜和梁程屿接触的细枝末节,似乎双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闷闷不乐的吃着干醋…
时姜高中时喜欢过梁程屿,是不是仅仅是在高中时。
那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了?
喻朗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了什么,像个过来者的身份开解着祁见浔,“你看看,你看看…”
“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她呗,不想让他们接触就说呗,你是她合法丈夫,做什么都合情合理,我觉得时姜也不是什么特别不讲理的人啊。”
喻朗跟祁见浔碰了个杯,给祁见浔传授着当个五四好老公的经验,“就以我跟我老婆的经验为例哈,我这么几年也琢磨出了一些个和媳妇儿的相处之道。”
“什么?”
“就拿吵架为例,横竖都是你的错,就算是她错了也是你错,那就认错呗,一大老爷们耍什么小性子,是吧。”
“还有,别跟女人讲理,有时候她们也知道是自己错了,但拉不下面子来道歉,有时候吵架后跟你说个话啊或是什么的,那意思是在跟你和解,人给了你台阶就赶紧下,别给脸不要脸。”
喻朗说到了兴头上,嘴没停,“我觉得吧,有时候还是跟老婆哭一场的好,哭一场比什么都好使!立马原谅你!”
祁见浔忍不住捏着眉心。
想到时姜接连几次主动,都被自己拒绝了,
他长叹一口气,“那给了好几次台阶都没下怎么办?”
“……”
喻朗咋咋舌,一脸无语样,“带不动带不动。”
而后又提议道:“要不你哭吧。”
已经醉得稀里糊涂的丁封都忍不住朝祁见浔看过去,一脸麻木,“……”
祁见浔:“……”
这晚,祁见浔没在酒吧待到很晚,也没喝太多酒。
叫了个代驾,就回了俪江别墅。
他觉得喻朗的某些话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当然不包括他提议的‘哭一把’。
别墅里静悄悄的,卧室的房间也黑湫湫的。
显然时姜应该是睡下了。
被喻朗开解了一番,心情没那么烦闷,他想着,也的确是该和时姜谈一谈。
祁见浔没开灯,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
掌心按压在卧室的门把手上,用力,门没开?
祁见浔眉心稍拧,再用力,门确实没开。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时姜把门反锁上了…
第34章 咬三十四口
时姜昨晚上气的胸口疼, 无处发泄,憋的心口难受,和祁开扬聊完后, 感觉他们叔侄俩这辈子就是来报复她的。
被祁见浔拒绝一次不够,还接连两次拒绝, 她可能是疯了才会觉得两人之间情.趣不够上赶着被拒绝第二次。
面子里子全都栽到了祁见浔身上。
不是不愿意回房间睡?
时姜也是气急了,直接把房门锁上,想进来没门!
她昨晚睡得极早, 躺下一闭眼便是祁见浔拒绝自己的画面, 跟过电影似的一帧一帧的慢节奏的播放着, 折磨着时姜这颗被反复‘践踏’的心脏。她两只耳朵都塞上耳机,播放音乐,把声音放到听不到外界任何动静的程度,试图驱散脑子里‘屈辱’的画面。
就这样, 还辗转到了半夜才睡得着,一晚上睡得也不踏实,早上自然醒得也就晚了。
手机和蓝牙耳机因为放了一晚上的音乐而没电自动关了机。
时姜给手机充上电, 开机,一边等待着一边醒神。
由于她昨晚的主观排斥,也根本没听到卧室以外的任何动静,自然不清楚现在祁见浔是死是活,是在家还是去公司了。
不过她猜测这个时间跟昨天一样,他已经去公司了。
一开机, 微信里果然进了好多消息。
有经纪人的,有助理乔圆的, 有简黎的, 有祁开扬的, 还有各种群消息,唯独没有祁见浔的。
哪怕一句简单的“去公司了”都没有。
此刻,时姜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