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根号桑
紧接着一行的数字,很常规的,是陆闯的出生年月日。
至于最底下……几乎是贴着卷边的、最小的一行字——【归属人:乔圈圈】
昨晚刚拿到手,她打开看成品时,觉得挺正常的,现在由陆闯拿在手里跟着他一起盯着,乔以笙怎么都不自在。
她拂落陆闯的手:“不喜欢是不是?”
陆闯如梦初醒般从雕塑的状态中回神,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乔以笙……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指的就是最后那一小行字。
乔以笙耸耸肩:“字面的意思。”
陆闯:“我语文成绩不好,阅读理解能力也差,不懂字面是什么意思。”
乔以笙:“……”
陆闯追问:“乔以笙,讲清楚,字面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乔以笙便说:“狗牌是我做的,所以狗牌属于我。”
陆闯:“……”
乔以笙转身要去洗手,被陆闯一把拽回去,困在他的身前:“乔以笙,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他黑漆漆的双眸一瞬不眨地凝注她,瞳仁深处饱含期待,而他的神情又疑似泄露出他的紧张与不安。
乔以笙没回答,从他手里将狗牌取到她手里。
虽然狗牌是金子打造的,但因为细节上的设计,比起金属版并不土气,只是钻孔上搭配的链子乔以笙稍加纠结过。
吊坠是金子,链子如果再用金子,那真成大土豪的金项链了,可用金属链又和金子打造的狗牌吊坠很违和。
最后她选择了最普通的黑色皮绳。
踮起脚,她将狗牌项链从他脑袋上方套进他的脖子里,掂着狗牌的正面,平平整整地贴在他的胸口。
满意地欣赏一会儿,她的双手搭住他的双肩,轻轻啄了啄他的嘴唇,骄矜地扬起下颌,微微眯眼:“陆闯,你是我的。”
车窗外照进来的晨光在陆闯轮廓分明的脸上形成光影的变化,他嘴角的弧度宛若方才海边缓缓涨上沙滩的潮水一点点地漾起来。
“嗯,乔以笙,我是你的。只是你的。你的独家专属。”陆闯眼底的光很亮,好像把刚刚初升的太阳装进了他的眸子里。
乔以笙的两片唇瓣迅速被他撬开,很久没能再闭上,他的手臂一个横扫,夜里残留在桌上的积木全掉到地上,差点把圈圈给砸了,惹得圈圈边躲边叫唤。
乔以笙往后倒在桌面上,腾空的两条腿分别箍在陆闯的腰侧:“你……”
陆闯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将她的话全部吞掉:“我没答应你收了那份礼物就不收你这份礼物。”
“乔以笙,你是我最大的生日礼物……”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用最强势的语气讲出最温柔的情话。
乔以笙的心头好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打着激灵发着颤攥紧他坚硬似铁的腕骨,被他撕掳的力量拢在他的天地间。
……一度快死过去时,她后悔,不该主动提起他的生日,不该给他送生日礼物。
在浴室里洗干净后囫囵趴进床上的枕头,稍稍缓过来劲的乔以笙发脾气:“你就是这样回报给你过生日的人?”
陆闯支着脑袋侧身躺在她旁边,捉着她的手指在他唇边还在细细地吻:“这样为你做牛做马的回报,难道不是最有诚意的?”
乔以笙当场表演翻脸——将她的脸由面朝陆闯,改为用后脑勺对着陆闯。
陆闯不安分的手在她光果的后背来回摩挲:“乔以笙,你就是嫌我回报得还不够多。”
乔以笙:“……”
仗着床宽敞,陆闯越过她的身体上方,翻到她的另一侧,迫使她重新面朝他。
他捏着挂在胸口的狗牌反倒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很没好气:“我都没问你,凭什么我的生日要和狗子的生日礼物差不多样?”
乔以笙轻飘飘地冷呵:“这不是都抬举你了?”
“……”陆闯何止是脸发黑,印堂更黑,“怎么我的地位就不如它了?它天天除了吃喝拉撒能干什么?”
被堵在门外的圈圈:“汪汪!”
乔以笙袒护圈圈:“它会十八般才艺,你会?”
陆闯:“……”
没噎几秒,陆闯低垂的脑袋就凑近她,一阵犯欠的坏笑:“我不会它的十八般才艺又怎样?我只要懂得某一门才艺,就够了。”
乔以笙:“……”她并不想秒懂他所指为何。
挂在他脖间的狗牌晃动在他胸膛的精肉上,也晃动在她的眼前。
想到早前她叼过她颈间的这条黑钻石链子,她手一伸,抓住他的狗牌,也将狗牌塞到他的嘴里,让他用牙齿叼着。
陆闯并未吐掉,斜斜挑眉,意味深长的眸光静默幽黑地跟随她的手指而逡巡——她的指尖戳在他胸膛硬朗的精肉,徐徐抚摸。
顷刻,乔以笙的手指停留在他腹部附近。
以前他身上鞭伤之类的陈年旧痕,一方面因为痕迹淡,一方面他肤色的缘故,并不容易从肉眼上能瞧出来,往往是乔以笙通过手上的触感察觉的。
现在他身上的新痕亦如此。
他近段时间在陆家是又废又疯的形象,陆家晟不至于又打他吧?新痕便不难猜测,是陆闯在“车祸”中留下的。他的将计就计逼真到连伤都真实地造出来……
猜到她在想什么,陆闯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伤痕附近挪开,挪到他的腹肌和人鱼线上面。
乔以笙:“……”
她掀眼皮。
还在叼着狗牌的陆闯似乎在期待什么。
乔以笙也耐不住心底的痒痒,撩了撩头发,坐起来,指尖稍一用力,将他往后推倒。
第360章 催
早饭直接忽略。
乔以笙睡到中午才醒来。
陆闯已经不在她身边。
乔以笙简直腰酸背痛腿抽筋。
摸出她的手机,她看到聂季朗上午给她回消息了:【嗯,莫立风是我前妻的弟弟。但我和他不联系】
乔以笙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并非刻意隐瞒,而是认为莫立风与他的关系,和聂家、陆家均无关,他之前没必要专门告诉她。
乔以笙可以理解。
聂季朗后面还又说,他以前也没见过莫立风几面,而最后一次和莫立风见面时,莫立风还是个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么从聂季朗的话间接证明,莫立风没对她撒谎。她可以不用防备莫立风……?
乔以笙需要排查的是:【婧溪妹妹或者宋妈妈,认识莫立风吗?】
聂季朗直接打电话过来:“在我的认知里,他们相互之间应该是不认识。你对立风有怀疑?”
“不是,就是正常的背调,之前的背调不够仔细。”乔以笙解释。
“应该的。”聂季朗认同,“你和立风走得很近。”
乔以笙斟酌问:“莫立风是不是不喜欢聂家?”
虽然莫立风表现得不明显,但彼时她还是隐约感觉到了。
“我不知道。”聂季朗说,“不过他确实有可能不喜欢我,连带不喜欢聂家。我自认为当年和他姐姐是和平分手,但他姐姐不一定这样认为。”
乔以笙心里大概有数。既然离婚,说明婚姻并不愉快,换成她出于莫立风的位置,对自己姐姐前一段婚姻的家庭多少会有疙瘩。
“你让阿苓查的‘谭赢’,我知道。”聂季朗告知,“他家里和聂家也有点渊源。谭赢在你们建筑圈有一定地位,你如果想认识,随时可以。也可以把你推荐给其他更有话语权的老师那里。”
“谢谢小叔叔。谭赢就算了,其他人,要是以后我有需求,会让你帮忙的。”乔以笙又问,“可是谭赢和莫立风的谈话中为什么会涉及聂家?谭赢知道莫立风和你的关系?”
聂季朗说:“我和谭赢也不熟。他们的谈话为什么涉及聂家,我能想到的原因是,以前我的前妻借聂家的资源引荐过她的弟弟。”
乔以笙恍然。
聂季朗还是说:“我知道的就这些。等阿苓调查出更详细的资料,你再看看。”
“嗯嗯,好的小叔叔。”乔以笙又一次道谢,“谢谢小叔叔。周末愉快。”
聂季朗:“你也愉快。”
“……”乔以笙有种聂季朗知道她这两天和陆闯呆一块但因为她不说所以他也不戳破的感觉。
聂季朗的下一句话则是:“陆家在跟聂家催婚了。”
-
套上衣服,乔以笙走出房间,迎接她的是在扒拉车门的圈圈。
圈圈明显是疯狂地想下车。
见乔以笙出现,它立刻跑来向乔以笙求助。
车上没寻见陆闯,乔以笙便带着圈圈下车。
房车仍旧停在原来的位置。
大中午的,可以清晰的远眺碧海蓝天和波光粼粼。
陆闯就在这房车外面,撑开了房车自带的户外伸缩遮阳棚,支起烧烤炉,正在弄烧烤。
和先前在mia家时一样熟练。
圈圈几乎是在车门打开就试图冲向陆闯。
乔以笙总算明白圈圈为何那般躁动,原来是知道陆闯在烤肉,它想分一杯羹。
乔以笙险些没拽住它,被它扯了个趔趄。
陆闯皱眉上前来,凶巴巴地给圈圈下达指令,圈圈很不情不愿也很委屈地安安分分蹲坐地上,哈着淌口水的舌头眼巴巴盯着烧烤架上面的肉串。
乔以笙看不过眼:“给它吃点。”
“被你说得我好像虐待它。”陆闯其实有专门给它准备一块带骨头的,现在正好扔给它。
圈圈开心极了,两只前爪抓得啃,生怕被人抢走似的,啃的同时尾巴摇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