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鹊鹊啊
不少女生偷看,贺让骁一口气喝了半瓶水,视线转向程尔,“下午有空吗?”
程尔问怎么了,贺让骁笑了下,“昨晚说了赔你汤。”
程尔点头说有空。
林澈搭着贺让骁肩膀离开,林澈故意拖着他慢了一步,神秘兮兮问:“骁哥,你刚喝了程尔的水啊?”
贺让骁淡淡瞥他,眼神分明在问这也管。
“不是吧,你是第一次喝女生送的水啊?”林澈觉着活见鬼了。
贺让骁这人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坦荡张扬的要命,但又什么秘密都藏心里,林澈总觉着看透了又像是没琢磨透。
贺让骁抬头看程尔背影,嗤笑,“很奇怪吗?”
“……”这不奇怪吗?
课前,贺让骁和男生们靠在阳台上聊天,瞥见程尔经过教师楼长廊,匆匆忙忙往回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贺让骁定着看了几秒,没搭理林澈叫他,起身往楼下去。
程尔看了眼时间,还有九分钟打铃。她快步往前,忽然衣领被人拽住,她也被带入一个密闭的拐角。
这是个死角,监控拍不到。
“干什么去了?”贺让骁松开手,头低点,盯着她脸看了下。
程尔手里藏着东西,见是贺让骁默默松了口气,将藏着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退烧药和消炎药。”她把药都塞他手里。
贺让骁顿了下,连他自己都后知后觉发烧了,程尔怎么会知道?
可能是心虚,程尔一直不敢抬头看他眼睛,“回教室吧,要上课了。”
转身间,她的去路被挡住。
高大的身体挡在眼前,狭窄的空间内两个人不可避免挨得很近,不太流通的空气不断被挤压。
程尔双手不知道怎么放,眼神也不知道该落哪里。
她紧张的眼神四处晃荡,可惜这里很窄,隔着薄薄的墙壁的教室里又很吵。
贺让骁的一呼一吸都被无限放大。
侵略感也强。
让她呼吸有点窒息。
程尔眨了眨眼睛,视线缓缓从他黑色冲锋衣移到领口,衣料严实的包裹着锋利喉结,视线在往上。
上课铃响起。
程尔有点急,他们这点地方是老师的必经之路,不出几分钟就会传来脚步声。
贺让骁不疾不徐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
“对我这么好啊。”
程尔紧张地抠着手心,同时分心听着脚步声,又被他的话惹得心跳不止。
这也叫好吗,他也帮她买过药啊。
“医生说吃药不管用的话,要去挂水。”
第二道上课铃打响。
他安静半晌,沙哑声线漫不经心,却又滚烫,直直地烫在她心口上。
“你就不怕我赖上你啊。”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那两位搬民政局的,怎么还没动静?
*
[夏天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在我们的眼里/那些颤动的星星]引用斯洛特诗歌。
第24章
[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 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远远的,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聂鲁达]
桦川高中后门有一条小吃街, 平时中午不回家的学生都在这边吃。
林澈对于贺让骁请吃饭这件事发出诸多质疑。
他总觉着贺让骁不对劲。
至于为什么, 说不上来。
“骁哥,你老怎么突然好心请我吃饭?”林澈说话欠了吧唧。
贺让骁双手插兜走在最外侧,懒懒侧头看他,表示无语。
“林澈你怎么说话呢, 怎么叫请你啊,难道不请我跟尔尔吗?”祁妙说。
贺让骁笑着说:“说得好,你们吃完我结账, 他吃完自己结。”
林澈不满地朝他看去, 无意间发现他眼神有意无意飘向程尔,太明显了,脑子里顿时冒出恐怖的台词: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大草原又到了……
他恍然大悟,贺让骁的思春期到了。
“咦!”林澈狂摇头,他在想什么玩意儿。
“你最近是不是没吃药?”贺让骁开玩笑。
林澈懵了:“什么药?”
贺让骁懒散抽出手, 盖在他头上兜着轻轻晃了下, “感觉你脑子不太行。”
林澈反应过来贺让骁是在损他,他扒拉他的手,哼了一声:“别晃我,长不高找你。”
贺让骁垂眸, 掌心平着从林澈头上移走, 清劲的嗓音欠的很, “是得努力。”
被嘲笑身高简直是奇耻大辱, 林澈气得用脚踹贺让骁,生怕被别人看扁,抬起下巴喊:“你187了不起啊。”
贺让骁理所当然点头,“我现在188.5。”
他前几天量的,又长高了1.5厘米。
林澈不但没反击成功,还被气到了。
嘉城温度一再攀升,近来今天的气温直逼内陆城市,偏又阴沉着天,云层厚重,闷着比大晴天还要热。
夹道种植的梧桐树,绿意盎然的树叶被太阳炙烤得无精打采,微微翻出浅色那一面,洒在地上的树荫变小。
林澈开祁妙玩笑,被祁妙追着打,两人你追我赶一路跑远。
程尔慢吞吞走在贺让骁旁边,两人踩着阴凉地往前,许是课前那件事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影子斜落交叠着。
大概是太过安静,她的心跳过于喧嚣,忍不住开口:“你药都吃了吗?”
“嗯。”
又静了。
没有风的时候,嘉城简直像火炉,仅仅一段路,程尔热得渗出细汗,她将头发拨到耳后,露出汗湿的脖颈。
瓷白的肌肤覆着一层水光,被捂出绯色的肌肤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贺让骁侧过头,垂眸便看见了白而泛粉的脖颈,喉结动了动,“怕热啊?”
程尔小手扇了扇,“有点。”
贺让骁没说话,程尔也找不到话题,两人又恢复了安静。
几秒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包纸递到她面前,程尔茫然抬头,对上他平静浓黑的眼。
“你出汗了。”贺让骁说。
“哦哦!”程尔慢了半秒接过来,“谢谢。”
她心跳有些快,害怕自己露馅,抽了一张纸在额头脸颊蹭蹭,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
她假装擦鼻尖,仔细闻了闻,是纸巾的茶香味。
清苦又解凉。
她以前没觉着这个纸巾好闻。
程尔心不在焉地擦了几下就停了,攥着纸巾擦擦手心。
“程尔。”
贺让骁叫她。
程尔停下看他,“嗯?”
视线里,贺让骁往前靠了一步,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包裹,声音从头上传来,
“别动啊,你脸上有纸巾。”
他抬起手,冲锋衣薄薄布料擦过耳廓,生出细微电流,不轻不重的一下,错开时,消失。
程尔绷直身体不敢动,意识到贺让骁要帮她摘时,心跳窒了一拍,脸和耳朵的温度升高。
细风擦过耳朵,手指在脸上扫过,她睫毛轻颤,心口被羽毛扫过,发痒。
终于按捺不住,程尔闭上眼睛,紧张得嗓子发紧,“弄掉了吗?”
手指离脸很近,她能感受到温度,周遭涌动着热气。
没得到回答她不敢睁眼,嗓口发紧,呼吸变得急促仿佛一下又回到狭窄的死角。
几个骑自行车的少年飞奔而来,按得车铃叮叮作响,车轮碾过减速板,震得一响,留下一串少年的呼喊声。
“程尔,你怎么这么怕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