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 第94章

作者:苏他 标签: 强强 三教九流 现代言情

  琮玉不会安慰人,就静静听。

  小妃把该说的都说了,最后晃了下手机:“明早的票,我房子退了,订了车站旁边的旅馆。”说着,提口气:“等你什么时候去我们那儿,我请你吃饭。”说完又笑:“不过我们那儿太穷了,没山也没水,估计吸引不了你。”

  琮玉跟着她走到门口,什么“电话联系”“有缘总会再见”“一定会去你老家做客”之类的客套话,一句都没说。

  出了房门,小妃放开拉杆,伸出手:“要不咱俩整点虚的,抱一下?”

  琮玉刚摊开手,小妃一把搂住了她。

  这个拥抱持续了十来秒,小妃松开琮玉时,还挑眉说:“上次抱你你穿得太多,还是穿少了才能抱出料,可以,比常蔓的大。”

  琮玉浅笑。

  重新攥住拉杆:“走了,姐们回乡当爹去了,不看你们神仙打架了!”

  琮玉也出了门。

  小妃像是早知道似的,头也没回地挥手:“别送我啊,你走的时候我也没去送。”

  琮玉停住。

  小妃上了电梯,走廊的声控灯熄了。

  琮玉站了一会儿,打算换身衣服去接爆破,周林律的房门在这时打开了,他手里端着一份蛋糕:“吃点?”甚至不隐瞒自己偷听了她们的对话。

  琮玉瞥过去:“狗。”

  周林律笑了笑:“我就听到一句,比常蔓的大。所以什么比她大?”

  琮玉没理,回了房间,换完衣服出来,周林律还在门口:“尝尝,他们说这个很好吃,我排了很久队。”

  琮玉越过,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酒店前台急吼吼地冲出来,跑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看着琮玉,手举起至半空,指着她紧张地问:“您是1703的顾客吗?”

  “嗯。”

  “不好意思,您托我们照看的那只马犬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前台很抱歉,重复了一遍“不好意思”:“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酒店不允许带宠物进房间,设置了宠物看护服务。但我们看护师请假了,所以就由行李服务员和安保人员轮流照看,但他们也有他们的工作,所以就……”

  “不允许带宠物进房间,前边那人怎么把它带上来的?”

  “哦,陈先生跟我们酒店是……”

  琮玉不想听了,类似的话她三年前就听过了。总之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可以无视规则,邱良生的地盘里,跟他沾边的都是皇帝。她就想知道:“找了吗?”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

  周林律走过来:“怎么了?”

  琮玉没答他,走进电梯,仍问前台:“监控看了吗?”

  “看了。”

  “没看到吗?”

  “它跑出了旋转门……”

  琮玉又问:“所以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前台支支吾吾。

  “说!”

  前台身子一颤,抬起头,脸憋得通红:“半个小时前……”

  “半小时前就跑了,你现在才告诉我?”

  前台一个劲儿道歉:“不好意思,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您寻找,实在找不到,我们可以赔偿您的损失……”

  周林律这才听懂了:“什么丢了?”

  琮玉没答,电梯出来给陈既打了电话。

  他很久才接通,嗓子哑了:“嗯。”

  嗯什么嗯。

  琮玉说:“爆破丢了,从酒店跑了,它有没有自己喜欢去的地方?”

  “没有。”

  他貌似喝了很多,声音有些发飘,没平常沉稳磁性,倒是像富婆会所里夹着嗓子的小鸭子。

  张婧一好这个,她有幸听到过她跟他们打电话,比周林律还油腻。

  陈既好一点,夹得一般,不算腻。

  “还在状元门?”她问。

  “嗯。”

  “狗你还要不要了?”

  “要。”

  “那出来找。”

  “我喝酒了。”

  琮玉想了一下:“我开车。”

  “你来接我。”

  周林律跟着琮玉出门,她打电话,他只听到她的声音,但也猜到狗丢了,而她就是在给狗主人打电话。

  他看琮玉叫了车,无非是找狗,却还是问:“去哪里?”

  琮玉果然没答。

  他假装不在意,又笑着问:“你把我带过来,但是晾在一边,是不是不太礼貌呢?玉老板。”

  琮玉的车到了,上车前说:“是你非跟着,受不了可以回去,没人留你。”

  “够绝情的,我好歹也算你粉丝,稍微宠粉一点能怎么样?”

  琮玉上车离开,留下周林律傻傻站立。

  为琮玉受尽冷风吹,她也只会吐出句活他妈该,这样的女人,如果爱一个人,他真会怀疑那人从轮回开始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把双手抄进兜里,给这边的朋友打了电话,约在酒吧,准备干一宿酒。

  琮玉打车去了状元门,邱文博的局散了,老伙计们都走了,只剩下一群年轻人三两挨着站在路边,穿着单衣,冻得颤颤巍巍,鹌鹑一样。

  嘴里再叼一根烟,不时往后甩被风吹乱的头发,好像挺酷挺牛逼。

  琮玉从网约车上下来就看到这幕,在现场找了陈既一圈,没看到他人,正想再打电话,他从状元门出来了。

  看起来也不像喝多了。

  不过也是,陈既怎么会让自己醉。

  出家人的自制力可不是吹的。

  她没过去,就站在路边,几个小痞子看着她,小声议论。

  浑身是钩子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嘴里不是什么好东西,形容的词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如果可以睡,脸皮撕碎了当抹布擦桌子都愿意。

  陈既从他们身后走来,路过他们没停,但有随手在一个人的脖颈子掴一巴掌。

  几人像是有心电感应,这一巴掌之后,全都脖子一缩,闭上了嘴。

  陈既走到琮玉跟前,把车钥匙给她。

  琮玉还挺别扭的,这情形怎么那么像她来接她在酒局上喝多的丈夫回家……

  “怎么?”陈既问。

  “没事。”琮玉接过车钥匙。

  陈既在她之后上车,小痞子们接连喊:“既哥跟嫂子路上慢点!”

  琮玉皱眉。

  副驾驶的车窗开着,万年没素质的陈既居然回应了,却没澄清:“别瞎晃悠。”

  琮玉:“?”

  陈既把车窗关上,等琮玉开离会所跟前的马路,靠在靠背,闭上了双眼。

  蓝牙自动连接手机,环绕音响开始播放一首歌——“保留”

  琮玉双眉翕动。

  陈既自然地切了歌,换了一首别的。

  开了五分多钟,车内只有音乐声,琮玉忍不住了问:“爆破丢了你不急?”

  “急。”

  “那你这什么反应?”

  “急也没用。”

  “总得去找找吧?”

  陈既在导航上输入一个目的地:“这里。”

  琮玉不说话了,按导航提示调转车头。

  车里又剩下了音乐声,还有偶尔的消息提醒声。

  陈既现在来消息已经不会被中控台擅自朗读了,估计是设置了。

  在中控台频繁响起微信消息声后,他断了蓝牙。

  琮玉不在意,只是冷不防看向屏幕,一个熟悉的名字让她眉头一颤。

  拐过路口,陈既说:“前边烟酒店停下。”

  琮玉把车停在路边。

  陈既下车买了条烟,一只打火机,在门口拆了烟身上的塑料皮,打开一盒,点了一根,手扶住栏杆,看起来想把一根烟抽完再上车。

  琮玉看着他,拿出自己手机,打给一个人,不等那头说话,直问:“你跟陈既什么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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