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躁喵
冷雨打在玻璃窗上,薛思婉咬着下唇,知道他们在用乔衡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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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周小檬的微/信消息时,薛思婉看到外面雨开始淅沥。
看到街道上的积水漩涡眼一般奔涌进下水道,被浸成深灰色的板油马路,还有试探着出门的市民。
周小檬跟着岚姐应邀去了节目组那边,听说是沟通接下来的事宜。
节目开始之前就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沟通,薛思婉想不出现在叫她的团队过去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或许他们觉得她实在太无趣,这个节目不适合她,准备商量赔一笔违约金让她卷铺盖滚蛋。
直到周小檬的微信消息映入眼帘。
【思婉姐!!大状况,我跟岚姐一过来这边对方就在试探我们的态度,你知道他们刚刚说什么吗?!!】
【思婉姐你在吗!!赶快出来啊!】
【算了我忍不住要说了!节目组他们竟然拿出个合同要让你跟辞哥炒CP啊,后来又掏出个空白剧本,说他们星娱有几十号编剧,剧本随便写包你满意!】
【最要命的是什么,辞哥他团队的人是不是疯了,他们一点儿异议都没有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看岚姐都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
薛思婉一打开就看到周小檬的消息轰炸。
她一口气儿卡着上不来下不去,手上打了字又删,最后问了一个:【你们在哪儿?】
言简意赅,听上去就是现在要过去的意思。
对方很快回复。
【在苏总的别墅,思婉姐你要过来吗,雨还下着,我跟赵师傅去接你吧?】
薛思婉回了个【不用】,跟周小檬要了个苏瑞家的地址,又叮嘱她拉着岚姐,别让岚姐这么快就把事情给敲定了。
雨天很难打到车。
薛思婉费了好大力气打了辆出租,上车的时候身上的薄衫都被雨沾溅得半湿,鸭舌帽的帽檐往下滴水,颇有几分狼狈。
她在下午六点半左右到了苏瑞家。
混沌的连雨天,世界阴阴沉沉。进门的时候看到苏瑞家客厅里坐了满满一屋子工作人员,有节目组的,有岚姐周小檬跟她工作室的另外两位同事,林穆跟他身边的几个人应该是梁亦辞工作室的人。
房间里没开灯。
影影绰绰着众人。
宽敞的客厅洇透进来窗外天地间仅存的,深湛蓝的光。
初夏时分,却像被膨胀臃肿的冷空气包裹。
节目录制了将近三天。
大家多少有了些相熟,薛思婉被张岚跟周小檬拉到侧边的沙发上,她跟拍摄像也在,笑着问她这么急匆匆赶过来是不是为了跟梁亦辞炒CP的事。
她直言不讳答是。
不动声色地缓慢扫过视线范围的大半个客厅。
环形沙发,满是人。
沙发的背后,落地玻璃暗色身影。
她才发觉那里也坐着人,在抽烟,深色衣帽快跟影子合而为一。
看不清晰,只是周围那么多的人,她还是觉得冷,零下三十八度半的那一种冷。
她刚刚的话音落地。
很快又有其他人不嫌事大问:“看来你不反对炒CP,怎么样,是不是跟辞哥炒CP特别激动。”
薛思婉被拉回思绪,默了默。
须臾开口:“我不反对炒CP,和谁都行,只有梁亦辞,绝对不可以。”
温和,却坚定。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不知为何下意识就看了眼窗边。
不知谁手机的光晃了一晃,恰好对上隐匿在窗边暗影下,男人那双淡漠而又偏执的眼。
气氛一度陷入恼人的静谧。
沉默的第三秒,薛思婉在心里暗自数。
梁亦辞突然就掐灭烟越过人群,像少年时代一样的,疯狂的,不计后果的拉着她就出门。
她记得他按着她上了他那辆红色超跑,记得他的眼睛比车漆色更红。
下巴被钳住,男人的声音几乎流于齿缝。
他在问她:“薛思婉,跟我一起就让你那么难受么。”
咬牙切齿的。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三合一没写完,先更个二合一
明天再来双更补
ps.浅过渡一下,下章真的开始,进入相爱相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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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送思婉到家就来”
“跟我在一起就让你那么难受么。”
他声音沉得发窒, 在薛思婉脑海中一遍遍重复播放,单线循环。
刚刚当着满一屋子的人,相熟的不熟的, 身边团队的同事, 未来节目组朝夕相处的工作人员。
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拉着她越过客厅,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洗礼出门来。
手腕被包裹的余温尚未褪尽,下巴被人钳住, 有种透过皮肤透过脂肪, 骨骼相接的碰撞感。
她被迫抬眼,被迫无限制地靠近,半湿的鸭舌帽檐无声地撞上对方的帽檐, 本就深暗的光线被两顶交叠的帽檐几乎遮盖尽净。
两个人在这临时搭建的窄小空间下,呼吸不可控地辗转交/合。
一寸寸, 渗透进对方身体里。
薛思婉脸上的墨镜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随手摘去,丢在车上哪一个不知名角落。
他们就在这昏暗的, 逼仄的, 狭小的车厢里。
模糊地相视。
薛思婉触及对方沾染着淡烟草味的气息,无意识地屏息。
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
在小屋的最后一晚夺掉她的烟,讲那样的话。
她已经决定好要再一意孤行一回,他又走了。
杳无音信地走。
他总是这样。
来来去去自由无拘,也反反复复地将她摁进暗无天日的深沼里一而再地碾落成泥。
薛思婉圆睁着眼看梁亦辞, 隔着不足十公分的距离, 觉得眼睛酸涩肿胀,快要到了极点。
半晌的沉默。
驾驶座上男人须臾开口。
“不说话?”
她模糊地从那双眼睛里读出怨怼, 读出恼怒, 他的怒火快要将这个阴湿的冷雨夜烧掉。
薛思婉感觉得到。
可是她不明白, 到底他在怨什么恼什么。
明明不告而别的人是他, 态度翻覆的还是他。
明明该怨的该恨的该委屈的都是她,他从始至终居高临下牢牢掌控,到底在怨什么。
窗外蝉鸣怨念声声。
她哽着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看他。
男人放开钳制她下颌的手。
“薛思婉,说话。”
“嘶——”
薛思婉身体比大脑先行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重重咬上对方右手的虎口,温热印上唇瓣,感官意外敏感。
她感觉到他动作停顿,听得到那声轻嘶。
这些之后,他却没有下一步任何动作。
没讲话,也没躲开。
薛思婉钝钝地掀眼,没收回动作。
四目相撞的一刻,梁亦辞也在看她。淡垂着眼,眼尾不咸不淡地乜她,平静无澜眼波里,却无言藏着一缕不宜觉察的疯狂。
他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