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井烹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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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金曼曼存款50w了!
“给, Lady X家的伯爵红茶千层。”
一个小袋子放到金曼曼面前,把她从连续不断的打字中惊醒,“我去泡咖啡,你来切蛋糕——切三份, 小单已经在路上了。”
林俏最近被调回市区分部工作, 公司恰好就在附近,她溜出来茶歇的次数也因此变多——林阳让她负责外联, 出勤的机会是很多的, 从客户公司那里拜访回来, 顺便到金曼曼这里坐坐,消磨到快下班再回去打卡, 林俏正快速掌握社畜的摸鱼技能。
她来拜访, 对金曼曼来说就是多个小孩要哄, 不过也并非全无好处, 林俏常过来之后, 对软装就有自己的贡献了, 她最近因为作息较上学时规律, 必须早起出勤, 便迷上喝咖啡,嫌工作室原本的胶囊机没品味, 咖啡油脂不够丰厚,便从家里倒腾了一台咖啡机来。
还不是商用, 只是家用机, 便要一万多了,金曼曼嫌麻烦还不愿意去操作, 林俏每次来都乐此不疲, 翻出她从海外代购来的单品咖啡豆, 折腾出两杯咖啡,搭配的牛奶都买了五六种,反正全都她自掏腰包,还能增加工作室的逼格,金曼曼也没什么意见。
倒是林俏上次一算,刚迷上喝咖啡,又往里扔了大几万,她买到工作室的咖啡机,用着觉得好,又在家里买了一台,就这三四万就不见了,看到什么豆子都想买,而且要一式几份,还有各种各样的咖啡壶什么的,看着都不贵,算下来钱是成万成万地花出去的。
“恭喜你啊,找到了金钱的正确打开方式。”金曼曼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习惯,她也跟着林俏学咖啡的品味,“要没有你们这种消费习惯,我们这行赚什么?”
“但并没觉得买来什么开心,感觉只是消除了喝不到好咖啡的痛苦。”林俏倒不怕花钱,但她怕花得不值,因为她对于咖啡的好坏,只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知,这台咖啡机的出品大概是比胶囊的好了一些,但林俏也不知道和便宜的千元款有什么不同。
金曼曼让她佩服的地方在于这里,她的学习能力很强,算来还是林俏带她入这个小圈子的,但现在已能说得头头是道,“咖啡机其实区别不是太大,口味的好坏是豆子决定的,豆子好,手冲的味道也不错,不过好的家用咖啡机,出品会比较稳定,维护也省心一点,不会动不动奶管堵了,水又不够热了什么的。只要你用他家自己出品的耗材,它几乎永远都不会坏。”
“……那其实对我来说,多花的钱一点意义没有,就我们这咖啡机,只有我来才开,就算买便宜的维护频率也肯定很低。”
林俏有点郁闷,“那还不如玩手冲呢,搞个磨豆器在这里,反正只是为了玩儿么,手冲的香味更浓。”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金曼曼切了蛋糕,摆在林俏拿来的骨瓷盘子里,端到茶几上放好,但没有先吃,而是找角度、调滤镜,等咖啡端来之后,拍了几张照片,还让林俏坐过去充当人肉背景,“衣摆撩一下,那个G家的腰带扣给它露出来。”
这样的照片,人物只是剪影,但可以认得出来是谁,拍了身份认证照之后,再下来则是露细节搭配的甜品照,腰带扣、执杯手上的装饰性珠宝,腕表、宝石戒指都是常见的演员,手指甲倒是不做的,金曼曼拍完了再调调滤镜,发回给林俏,“发你的朋友圈吧。”
新晋小名媛林俏美滋滋地查看照片,“曼曼你拍得真好看!”很难说她经常自带网红下午茶过来探班,是为了和金曼曼联系感情,还是贪图金曼曼的拍照技巧。
甜品蛋糕,两个女孩其实都是不吃的,金曼曼不吃任何对维系身材有害的东西,而林俏现在正在扭转人设,也艰难学着向她看齐,她们俩有点卷,林俏刚修行没多久,她还是想吃的,但她若吃了,便很希望金曼曼也吃,就会一直殷勤地劝她。
金曼曼明知林俏的心理,并且对此有些轻微的烦躁,但念在她是大股东的份上,并不能表现出来,还好今天小单会来,有人来打扫垃圾。
“你最近还有蹲直播吗?”
在单修谨到达之前,她分散林俏的注意力和食欲,先和她聊林俏在几个社交媒体上的账号,又说起张总的Case,其实最近她们每天都还蛮忙的,一方面,奢品代购那边,进展得比较顺利,服务了几次之后,金曼曼的人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确认她并没有一包多卖、真假混卖,于是姐妹介绍姐妹,生意做得越来越大。
金曼曼三不五时就要跑专柜去抱货,有些客户还会跟着到工作室来坐坐,认认门——可惜她们多数都不懂得欣赏林俏那昂贵的咖啡豆。有时候她忙不过来,林俏也会帮手,过来帮着包货发拼单买配货的快递,她也蹭了金曼曼的累积额度,拼着买了个稀有皮的包,算下来的确是合算了不少。
还有陪玩那里,张总只是最高调,最出风头的那个,实际上好几个老头子都有类似需求,只是没有张总这么沉迷,只是闲下来打两把而已。小陪玩出名之后,也收到他们的追捧,下播时也会陪这些人打两把,拿丰厚红包,却惹来原本那几个陪玩的妒忌。
金曼曼还要调停他们之间的矛盾,一群老伯和小孩之间的人际关系,复杂如《金枝欲孽》,‘这个老板是我的’!关系到真金白银,血雨腥风的程度比宫斗是一点不差,之前还有人说自己搞到小陪玩的地址,要过去收拾他,吓得小陪玩向金曼曼哭诉,金曼曼还要安抚、警告、弹压,她觉得自己的钱也很不好赚。
还好,陪玩们之间闹得再厉害,也还记得金曼曼的严厉警告,所有矛盾不能上升到客户,否则全网拉黑,连工作室都不会再用他们。所以客户体验没有太大差距,有些猜到一二的客户,对金曼曼的服务很满意,又额外发给她两三万的红包,也有客户,不但喜欢打打杀杀,也喜欢统一团队思想,给小弟灌鸡汤,主动牵扯进去,和小陪玩们大谈特谈人生经验什么的,金曼曼也不去干涉他们。
倒是林俏,她是有时间看直播的,出门外联,在路上时刚好可以看看打发时间,“风仔的人气越来越高,他那个时段,他已经是一哥了,我不是还加了他的粉丝群吗,隐隐约约有听说,他好像还谈起恋爱了,他有告诉你吗?”
这个金曼曼就不知道了,风仔现在很忙,他们的联系比他刚火起来最忐忑的那一段少得多,林俏又说,“不过,他们也快上到百一,不知道后面张伯是还和他打,还是要去奋斗国一。”
上到百一之后,是有了打匿名单排模式的资格,在那个模式下,战力会加得很快,当然也可以继续打排位,让自己段位后的星星加得更多,两种模式是不冲突的,不过张伯若是要打国一,那风仔就没法一起了,当然,他可以再认一个爷爷,现在愿意找他上分的金主应当不少。但就不知道,张总是不是更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金曼曼在手机上做了个标记,顺便发微信提醒风仔,上百一之后要和她说一声,方便她做后续的对接沟通。风仔正在直播倒是不会回复的,她见林俏的眼神往千层上落去,连忙开启新话题,“对了,之前发给你的账本,你看过了吗?”
因为工作室有两个股东,她还是会做账的,当然不是银行的公账,有些私对私的转账,直接微信就转过来了,所以还要做个股东之间的收支账本,现在算是已经进入盈利期,把今年的房租和软装的钱都赚回来了。虽然林俏不太要看这个,但金曼曼还是让她看一下,“公账上的钱可以分红了,还有私账的也有一些要分给你,你垫付的软装都要转回给你啊。”
“当时协议上是不是说好要折抵股份的?”林俏不太记得了。
“那只是第一年的房租和第一笔软装,软装后续又投入了一些,也是你垫付的,这个要先还给你再算分红。”
“好吧,”林俏只好看账,不过她在钱上的确很大方。“哦,这个张总给的红包什么的就不要算了,你是全职员工,他给你个人的小费,不能算在我们一起的收入里。我们公账就只收合同上写定的服务费呗。”
这样金曼曼落手里的就多了,别的不说,就这帮总玩得开心了,给的小小心意,加在一起就快够二十万,还有Ceci的服务费,那帮小姐妹的代购抽成,毕业没半年,金曼曼的小金库急剧膨胀,扣掉租房开销,还有一些必要的置装费,如果把公账的分红算清楚,那她银行卡里的余额将历史性地突破五十万。
赚到钱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如果赚不到钱,倒不需要犹豫什么,虽然林俏一直夸她有做这行的天份,但对金曼曼来说,这份工作是因为收入丰厚才有吸引力,如果拿不到比其余职业更高的收入,投资在其中并不合算。它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强,而且现在的业务越来越背离她们的预期。
金曼曼原本以为,她会顺着造型这条路一直往下做,越来越精,越来越专,但现实很骨干,在时尚这块,她没有遇到更好的机会,而林阳那边介绍来的业务,和时尚背道而驰不说,领域也是杂乱得要命。
但不论如何,有钱是好的,她的钱越来越多了,这让金曼曼感到由衷的安全和幸福,还不够——但是已经有一些了,所有一切的辛苦都有了意义,她想林俏等人是永远也不会理解她的,但金曼曼就是这样,俗气而又专一,连自己都感到无奈,一往无前地爱着金钱。
“对了,我哥有联系你吗?”
林俏终于忍不住开始吃蛋糕了,并且虎视眈眈地望着金曼曼,金曼曼迫于无奈,只能切下一个小角送进嘴里,她无声地叹口气:很好吃,她也不是什么圣人,一直不吃也就不想了,但吃一口便不能再吃,折磨是加倍的。
“没欸,他是又有新业务了吗?我以为现在是楚经理负责联系我。”
“楚君只管打通OA,现在那帮老头子有别的需求,肯定是直接交给你做了,她的事会少很多,”林俏在公司里混了几个月,对人事关系也有一定的了解,又吐槽说,“不过她未必会高兴就是了,还有刘豫,你懂的。”
金曼曼可太懂了,所以刘豫和她关系一开始就微妙,当然,他在Ceci这件事上是卖了个人情的,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后悔自己的善良。金曼曼想或许是有的,有些人脉,你认识了,他就少了点机会,这种竞争关系是没办法的事。
目前来说,金曼曼还只能做刘豫和楚君忙不过来,又或者做不好的项目,比如找陪玩,两个老大哥大姐估计太现充,空余时间都在酒局茶局里,被金曼曼捡了便宜,而林阳这边介绍来的新Case,金曼曼就不知道是为什么直接给工作室做了。
“别墅装修服务……”
单修谨进门的时候她恰好在看林阳刚发来的需求文案,应该还是楚君做的,很熟悉的风格。金曼曼困惑地读出声,“不是……这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做不了装修设计吧?”
“这是别墅重装业务。”林俏对人头还是熟悉的,“业主原装修住了两年,非常不满意,打算所有装修全都敲掉,再来一次——我哥的朋友,倒不是说要我们做设计啦,这个业主自己有想法,他是需要有人给他盯进度,做汇总。等到软装阶段,基本就不用太操心采购安装什么的了,这个他家老人能跟着帮把手。”
看金曼曼表情保守,有些抗拒,林俏努努嘴,叫她往下看预算,“三个月的工期,监工费保底都有两百万,客户满意的话,奖金也不会少的哦。”
两百万,分到手也有个大几十万的,金曼曼眼底似乎出现了金钱的符号,她傻乎乎看着单修谨,“小单,你来得正好,快来给我泼盆冷水,告诉我这个单子不能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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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太热了!
第30章 荀总会开玩笑
“刘哥, 又想请你吃饭了,能不能请你拨冗开示一下,说下这个荀先生的性格和诉求啊,不然这一单真不知道该不该接。”
“连张总都搞得定, 荀总我看应该也是不在话下的。”
单修谨似乎是天生就要和金曼曼作对的, 金曼曼高兴的时候他泼冷水,犹豫的时候他反而来鼓劲, 小单认为这一单是可以接的, 而且优先度应该排在奢包代购之前, 要好好做。理由很简单,“你觉得代购的技术含量和门槛高吗?”
要说很低, 金曼曼是不服气的, 但她也承认, 可以做这门生意的人其实很多, 比如她的客户, 大家都在一个群里, 也都通过每次去接包, 认识了店员, 如果有心想抢生意的话,要另起炉灶其实很容易。这生意, 入门难,难在要进入这个圈子, 对圈子里的人来说, 需要付出的则只是单纯的劳力,统计需求, 拍图发群里, 每天汇总, 接下来就是一些没营养打屁瞎聊的客服功夫了。
她现在之所以还做得风生水起,只是因为客户群的小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只需要服侍好金主即可,尚且看不上这点小钱(也是她们估计数字不敏感,不知道金曼曼能赚多少),但凡有一个小姐妹情海生波,金曼曼说不准就有竞争者了,这和微商的朋友圈最后都是微商,其实道理是差不多的。
但别墅装修就不同了,能把一栋别墅完完整整从清水房跟到成品,预算还充裕,这是多宝贵的体验?单修谨分析,“这个荀总不会是个例吧,有钱人对自己的住处要求肯定比百姓更高,不可能说个个都满足于开发商所谓的精装房,如果你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以后在这一块,很难有人轻易取代你的,能和你一样,完整从装修设计图就开始跟进的总包有多少呢?”
的确有道理,但这个Case和金曼曼的初衷就实在是背离得太远了,连遮羞布都没了,金曼曼还是很犹豫,单修谨则不以为然,“你现在做的这几单……”
也不见得是在为将来蓄力就对了。
金曼曼也知道自己很双标,单修谨劝她时,她勃然大怒,现在单修谨似乎接受了金曼曼只是为了赚钱,没有梦想的人设,开始为她出谋划策了,金曼曼又觉得他好像看低了自己。她知道自己是把部分复杂的情绪迁怒到单修谨身上了。
但她又的确很喜欢钱,金曼曼到现在为止,在世上是没有固定资产的,她想要买房,不管户口政策能不能满足,还是只能买在周边——首先她要能攒下一笔几百万的钱,至少在攒够买房款之前,金曼曼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追梦的资本。她知道,林俏知道,单修谨也知道,她纠结过后大概还是会接下这个案子的。
既然如此,她只能快进掉纠结的部分,把握机会,乘刘豫来接林俏去赴饭局的机会请教下前辈,“荀总具体是怎样的诉求,为什么要把原本的别墅都敲掉重做啊?他为什么不找专业公司合作呢?”
“这件事说来有些复杂。”
金曼曼之前有拜托林俏,让她故意拖下时间,给她机会打探消息,所以林俏这会儿还在办公室做最后整妆,刘豫走不了,又在金曼曼的地盘,他多少是要吐露点干货的。不过,说话时刘经理有些悻然,金曼曼揣测他大概对这个荀总也感兴趣,这机会最后落到金曼曼身上,他是有点酸的。
这个荀总,和林阳年纪相当,两人从小相识,算是半个发小,他也是名门子弟,不过家族立足点在外岛,从小接受西式教育,而且荀家已经富了几代,在很多事上有自己的坚持,并不信任国内的一些服务质量,他被家族派驻在S市,当然也需要一个落脚点,目前是在市区的大公寓里住,但周末还是喜欢去郊区别墅亲近自然。
于是两三年前起,他就着手翻修家里早几年买的别墅,几乎是完全拆除重建的水平,只保留了一个框架,从岛上请了和他们家多年合作的设计事务所,装修就砸了大约千多万进去,认为设计效果还是超越了内陆同行不少。
这或许是真的,但荀总忽略一个问题,再好的设计,也要好的施工队来落实,刚装好没有问题,看着非常大气,入住之后,问题来了,他不得不再聘一个管家,专门在别墅里,每天负责报修。
“周一说下水堵了——又堵了,家里四个洗手间,每次周末过去如抽奖。”
荀总和金曼曼见面时,一落座就抱怨,“抽到哪个能用就用哪个,你知道唯一一个永远不堵的卫生间是哪个吗?”
金曼曼做好奇状,“是哪个?”
“是第五个——保姆房那个,那个倒是从来没堵过。”
荀总双手一摊,无奈地笑起来,金曼曼也是真被逗笑了。“这个可能是施工队太坏了,工人故意往水管里投杂物。”
“是啊!阳仔也说,往水管里扔水泥块的都有,这个要修只能整个地板撬掉,水管全换。”荀总叹口气,开了包巧克力来吃,冲金曼曼让了一下,“无蔗糖的,来一片?”
听说三代以上,就很注重穿衣吃饭了,金曼曼目前没有觐见海外一些老贵族的幸运,但从荀总这里来看,他的仪态、礼仪的确都无可挑剔,让人如沐春风却又不乏距离感,穿着也比林阳要讲究,金曼曼每次见林阳,他永远是衬衫配西裤,是得体的,但也显示出审美的贫乏,说明这种技能尚且不是他的本能。
荀总就不一样了,他的身材明显有锻炼痕迹,留学的特征是掩饰不住的,Polo衫穿在这样高个子,肤色均匀细腻,发型经过打理和适当修剪,连体毛都管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身上,你才会觉得不算是委屈了这件贵价的衣服。而且他刚才的确是在打室内高尔夫,这穿着并不显得突兀。
想是这样的男人,无须很英俊,只要有个人形,便可以用什么钻石王老五来修饰了,而荀总长得也的确不错,金曼曼知道他的名字后有去搜索过新闻,在外岛媒体中,他是很受追捧的。不过行事很低调,待人也很谦和。
金曼曼吃他给的木糖醇巧克力负担感不大,她看了眼牌子,准备一会儿去搜索下,看看是不是什么一斤几十万的天价品牌——也不是出于刺探,只是要了解客户的消费习惯。
“下水是下水的问题,漏水是漏水的问题,之前开的天窗,也是整个要全部换掉,天台的防水也没做好,之前梅雨季,顶楼书房整个鼓包,叫人来修,戳开来水流似小河。”
荀总做总结,“事务所设计图OK,但跨地区来做项目,对本地施工队的管理一点不OK,光是漏水、积水,毁了我家具至少上百万,还不算被溅水的钢琴,现在送去修了,回来还要给它找地方放。”
这些事似乎和荀总这样的身份是格格不入的,像他这样的贵族子弟,加班宵夜吃个泡面,感觉都得吃个两头鲍汁煲泡面的,但事实是,荀总也会被无良施工队坑,更可恨的是被坑了以后还没什么办法,因为他是和事务所签的合约,现在要打官司也只能在外岛打,而且为了固定证据,可能在官司有眉目之前都无法重装别墅。
就算是赢了官司,赔偿上也很难让人满意,这期间别墅空置的费用,以及对荀总心情上产生的影响,荀总认为比赔偿款可能的数目要高得多。这就如同他认为找人来帮他管这么一摊事,省去他的烦心,付两百万也很值得一样。金曼曼等人觉得瞠目结舌,给得太多了的钱,实际上在荀先生看来可能还很便宜呢。
金曼曼要做的事,实际上就是找人在工地监工,尤其是做防水、铺设下水道的时候,要仔细看着,不要再让无良施工队搞猫腻就行了,荀总的要求,按他自己所说,也并没高到吹毛求疵的地步,而且这件事她可以不必自己全程来做,只要有人做就行了。
和荀总坐下来聊了半小时,又告罪去了个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搜了好几个牌子之后,金曼曼的信心足了,她觉得这单Case或许可以接——荀总应该是在戒烟,所以靠吃巧克力来抵烟瘾,他吃的也不过是五百多一斤的巧克力,这就还好啦,算是亲民的。真正要事情的贵公子,可能连戒烟巧克力都要定制,非得请欧洲某国的巧克力大师手制口味特调的代糖巧克力不可。
甚至于他的衣服,也只是普通的高街牌子,单价居然没有破千,可见荀总也不是什么都买贵的,他只是在舒适与时间上最舍得花钱,只要能满足他这两点,装修好之后就算居住体验略有瑕疵,售后做得好,应该也不至于被扣钱。
她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金曼曼在做这一行上似乎的确如林俏所说的一样有天份,主要是她善于评估客户的心理,而且也不太会兴起过多的情绪。她接触过太多有钱人,已经足够知道别人的钱,和她没有太多关系,钱是有钱人的壁垒,他们希望金钱垒成的砖块让他们显得高高在上,但平民大可不必自惭形秽,在砖块下顶礼膜拜,拜得再起劲,钱也不会飞来一点儿。
有钱人往往也很矛盾,他们不断地用金钱把自己和世界隔离开来,但却又对那些拒绝膜拜金钱,自行其是的平民另眼相看。金曼曼和荀总阐述完了自己的思路,荀总没太大意见,她准备合同的时候,却感到荀总时不时打量她,眼神中流露清晰的兴趣。
像是他这样的贵公子,各种明星模特应该是司空见惯了,金曼曼绝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就比她们好看。她今天来也选的是专业套装(还忍痛投资了万元巨款),荀先生的眼神里更多的还是好奇,金曼曼也猜不出他在好奇什么。
过了一会,他问,“金小姐看起来真的很年轻,才毕业没多久吧?”
噢,是在怀疑履历,刚才她是试着解释下自己的工作经历的,毕竟是几百万的单子,不过被荀先生制止了,他也明说,是阳仔介绍来的自己人,就当给个机会,让她勇于放手去做,这种把钱不当钱的王霸之气也的确很惹人好感,对金曼曼来说也就意味着她的压力更大了,如果没办好,得罪的是两边的老板,基本等于从这行退出。
“我是今年才毕业,不过很早就有勤工俭学了,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是不少的。”
话也得斟酌着说,既不能说谎,也不能让荀总觉得林阳给他介绍了个什么也不懂的不靠谱应届生。
“噢噢。”荀总显得兴味盎然,这是开始在盘底子了,“在校期间就涉足装修吗?”
“不是,那时候主要做奢侈品二手生意,我是学设计的,要说和装修的共同点,就是都有对美感的领悟。还有就是比较心细,能注意到一些细节。但装修本身的技术我不了解,签下合同后还要回去再学习。”
问到这么仔细,那就瞒不了了,不过金曼曼回答得还是很平静,她觉得自己还算是能胜任工作内容的。
荀总也欣赏她的自信,笑着说,“说得对,其实我就是需要有人来替我学习,这里很多东西我也不懂——我发现在大陆,如果你不是真的懂,那就很容易被‘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