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井烹香
她指导林俏买了一大堆化妆品,牌子都挑好的,“化妆品效果和价格其实没太大关联性,但既然你对自己的消费有定位,我们就在质量过关的产品里都买贵的,反正化妆品再贵也贵不到哪去,你不缺这点钱。”
染头发时会在性价比和消费档次之中犹豫,因为是一笔的消费,化妆品每样都买高端品牌,总计花费和染发比相差无几,但林俏却一点不觉得肉痛,反而觉得金曼曼的建议很贴心,她确实不缺这点钱,也很享受金钱带来的这一点小小的满足感。她夸奖金曼曼,“曼曼,花给你的顾问费每一分都是有价值的,你确实让我感觉很好。感觉我不给你点奖金都不好意思了。”
她很乐于为情绪价值付费,或许也因为金曼曼是林俏交往的第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朋友,她们的关系含有雇佣成分,林俏会更自信得多。而且两人的差距实在过大,也给她带来很强的安全感。
林俏平时朋友并不多,大多都是吴昱这样的泛泛之交,她知道在她们的讨好背后藏着另一张评判和算计的面孔,反倒更喜欢和金曼曼这样单纯的关系,“用钱买点陪伴不为过吧,两三万,我觉得很便宜。”
金曼曼平时还有几个兼职在做,空闲时间不是陪林俏出街就是和单修谨一起看房子,单修谨已经定好租屋,在学校附近,两室一厅,房子不算新但装修还体面,因为在新校区附近,距离市中心较远,一个月四千多的房租,在S市已经算是很实惠的价格。
——这当然也是金曼曼帮着挑的,林俏也夸她很会花钱,因为路程、时间规划的关系,林俏去上形体课之前常常和他们一起看房子,“说不定你的天赋就是会花钱,曼曼,只要是花钱,你就没有不精通的。”
单修谨对此大表赞成,他和林俏也熟起来,“林同学说得有道理,你简直可以开班授课,教人花钱——说不定还能靠这个发家呢。”
金曼曼笑着说,“上什么课,上网课吗?那不等着被盗版?实体开班谁来付房租啊。”
她不否认自己想过这条路,只要是能赚钱的路子金曼曼都琢磨过,“我倒是想过开收费微信群,但这也要有前置的营销,否则很难找到客户群体——前期投入也要钱呀,没有钱的人想掘第一桶金就是这么难,失败不起。”
单修谨半开玩笑地问,“我投资你怎么样?”
金曼曼明显没当真,“再说吧,目前还是更想做工作室创业,不过要看有没有合适机会了。”
他们聊家常,林俏不是次次参与,站在一边若有所思,金曼曼看在眼里,示意单修谨别再说了。她承认自己觊觎林俏身后的资源,但有些事做得太过也不好,要把握住其中的分寸。即使是利用、攀附,也要留点人情味。
金曼曼想开工作室,和专业关联性最强的自然是服装设计工作室,这就要求有本钱——还不是一般二般的本钱,她能做设计,实力也还算不俗,但服装设计行业没有绝世天才,光靠才华就能出位,背后都少不了贵人在捧。甚至这贵人和金主连林俏都胜任不了,必须得是大佬才行。
她对现实有充分认识,知道自己仓促间能找到最好、最不求出格回报的资源也就是林俏,服装设计工作室暂且是开不了,但创业的心思仍是坚定,不管走哪一条路,她要赚钱,只有创业才能赚到满足她物欲的金钱。
金曼曼有时也会想,金钱是否就是她的一切,但这时间很少,她喜欢钱,她想要赚钱,赚许多钱,她已经通过各种兼职累积了一点点微薄的资本,足够一次冒险,工作室非开不可,她正在跑注册,经营范围可以再想,但她知道给人打工一辈子也发不了财。
和她认识的许多男人比,林俏现在是没什么资源,但金曼曼也没想着她立刻把林家的人脉全砸过来,只要忽悠得她一起合伙,至少能获得一定的金援,金曼曼也可以帮林俏在家族企业里站稳脚跟,适当的时机再推一把,借由林俏获得更多机会。计划正在慢慢明确,机会是有的,不过现在主动权在林俏。
林俏会上钩吗?她不是非常肯定,但也有一定把握,林俏自信心不足,对社会殊乏认识,金曼曼带她脱胎换骨也带她重新认识世界,她会有一点雏鸟情节,她愿意为情绪价值付费,而且她身边还有单修谨——小单对林俏是个很强的诱惑源,他们都好像没看出林俏的暗恋,暗地里却把这份绵绵情意作为筹码推动着她。
金曼曼从不否认自己充满了算计,她愿意独自承担所有道德指责,但单修谨倒没有故作糊涂撇清自己的意思,这天看完房,单修谨送她们去上形体课,他们坐在外面等林俏时,单修谨告诉她,“熟悉起来以后,我有点点罪恶感。”
他的话里多少有些不赞成的味道,似乎在为林俏抱不平,单修谨是有良心的。金曼曼便望着他说,“欢迎你随时揭穿我的丑恶面目,顺带收获白富美女友一枚。”
她看起来是很真心的样子,单修谨凝望着她,试图要从金曼曼出众的外表中看出蛇蝎美人四个字来,但最终还是悲惨地失败,他看到许多复杂的东西,或许是她的错觉,他看到的并不是金曼曼的心机,而是她的真诚和底线。她似乎也很能接受这样的结局——这样的金曼曼似乎也还有着她自己的底线。
底线是有的,否则金曼曼现在不会坐在这里,为工作室的启动资金发愁,她很可能在租赁来的昂贵豪宅中审视自己的银行账户,划算着金主这个月会来临幸几次。单修谨想到这里,便觉得为了让金曼曼不至于绝望到最终堕落成那般模样,稍微操纵一下富二代的情感似乎也不算什么,便又获得了一点安心。他凝视着金曼曼,忽然间很想狠狠地拥抱她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
“算了吧。”最后他勉强地说,“我的道德感或许也不是很强,可以轻易地被别的情感征服。”
这表白不算太隐晦,金曼曼凝视着他,双眼波光闪闪,她的手轻轻地在单修谨手上搭了一下,温软凉腻,但还没过一秒就飞快地抽回去了。
单修谨怅然若失,低声说,“高中时候好像不是这样。”
的确不是,高中时候,金曼曼的手并不好看,常年在冷水里洗衣洗碗,她的手是泛红的,指尖粗糙,并非今天这若葱似玉的样子,金曼曼低头自己审视了一番,轻声说,“是的,上大学以后,我有钱用护手霜了。”
单修谨感到强烈的失落和疼痛,他后悔自己高中时候怎么没有意识到金曼曼极度的贫穷,仿佛因此也要为她今天强烈的物欲和野心负上一些责任,他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捏住手机,抑制住自己给金曼曼转账的冲动。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小金库都转给她,哪怕能填补一丝沟壑也好,但单修谨知道金曼曼不会收的。
他对女生一向都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但金曼曼能感觉到,这次对话后,单修谨对林俏更好了——并不是刻意照顾讨好,只是他们仿佛更聊得来,有了更多的共同话题,林俏的笑声也变多了,偶尔甚至会主动问一问金曼曼对工作室的规划。
林俏在考虑投资入股,当然了,她有钱,入股的资金投入对她来说,不过是几个包包,她喜欢金曼曼的教导和单修谨的陪伴,需要一个理由和他们常来常往,甚至如果她不愿金曼曼毕业后和单修谨合租的话,参股工作室,也是很好的介入理由,她可以为金曼曼寻一个Soho做住处兼工作室。
金曼曼知道她私下一定在想这些,甚至也许还问了亲友的意见,因为这一天她和林俏一道出门去买衣服时,林俏对她说,“今晚我哥哥叫我一起吃饭,他知道我今天要买衣服,就派个朋友来给我们当司机顺便买单,曼曼你不介意多个人吧?”
金曼曼当然不介意,她知道今晚是个关卡,林哥哥要为妹妹把把关了,他日理万机,不会有太多时间花在妹妹的朋友身上,便派个心腹先来摸摸金曼曼的底。
这个人叫刘豫,林俏和他也很熟悉,是林阳的学弟,大学时便跟着师兄做事,如今也在林氏供职,按林俏的说法,‘长得好,能力强,性格也挺好的’,很看好他的将来,但金曼曼刚坐进车里就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
“汤老师,”她又开始在心底给汤老师写信:“我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刘豫和我是同一种人。”
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大家久等了,曼曼在道德上并不是完美无瑕的,但我觉得她也不算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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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坏朋友
林俏叫刘豫‘刘经理’,语气略带戏谑,看得出两人颇熟络友善,但算不上朋友,关系并未近到能引起林哥哥警惕的程度。金曼曼推断刘豫也不是简单角色,同一种人之间可以相互识别,刘豫的分寸感显然很强,虽然在林氏上班,但他知道并不是每个林家人都适合拉拢。
以她半专业的眼光来看,刘豫底子蛮好,换个发型,修饰下细节,再换上一身更合体的西服,商业精英范儿会更浓,说他是什么企二代或许也不违和,但目前呈现出的卖相只能说是一般过得去,他本人似乎对人类外形也不怎么在意上心,金曼曼已经习惯了男人见到自己的反应——不论最终他们采取什么策略,但第一眼那本能的惊艳都很难完全遮掩。而之后不论是重视还是忽视,有意无意,其实也都在吸引她的注意力,只是有些人急切,有些人隐蔽,有些人未能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表现而已。
刘豫是有些不同的,他是金曼曼见过最社会化的男人,男性本能似乎被社畜的理性完全压下,他投向金曼曼的眼神很温和,但温和后又藏了一层评估,金曼曼看得出来,她觉得刘豫也知道她看出来了。
“真是大姑娘了。”一路上他和林俏聊天,语气闲闲,“也知道打扮自己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还读高中,学习之外,满脑子只有小说和漫画。”
林俏对刘豫也没什么架子,反而殷勤地推销金曼曼,“我比较笨,没什么眼光,逃避了四年,无法可想了,只好请曼曼帮我,还好曼曼靠谱,我这么笨的学生都能教得好。”
“好闺蜜啊。”刘豫从后视镜里看看金曼曼,“你们是同宿舍了四年吗?林俏不爱发朋友圈,都没怎么看到你们的合照。”
“我们宿舍好像都没拍照的习惯。”金曼曼礼貌地回答,她对陌生人一向是这个态度,绝不会倨傲清高,她没有这样的资本,但礼貌中也划有界限,尤其对刘豫,她颇为警惕。
刘豫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提防,笑了笑没再刺探下去,只是和林俏聊着闲篇,等两个女孩到了商场,他先去停车,林俏和金曼曼去挑衣服,林俏过了一会看手机,“他问我们在哪家店,过来找我们。”
她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发了楼层和店名,金曼曼说,“刘经理够殷勤的,我还以为他会找个店喝咖啡呢,女孩子试衣服有什么好陪的?”
林俏显然也是如此想的,尤其她对自己的外表心里有数,知道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也不会有无形掌声伴随。但她犹豫一下还是没改主意,“没关系,让他帮我们拿包也好,顺便见识下你的审美能力——刘经理自己衣品也不怎么样,要是一会有时间,你还能帮他改造一下。”
金曼曼想刘豫未必有这个兴趣,不过林俏应该是在争取刘经理这票,她不便打消她的积极性,便微笑着说,“还是要以你为主,周日就去你爸爸那里了,今晚和你哥吃饭刚好彩排下。”
林总平时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别墅,距离S市车程也有一两小时,林俏上次见父亲还是数月之前,她虽然家境极度优裕,但日子的确过得乱七八糟,林阳从小被父亲带着出入商业饭局,如鱼得水,还在读大学期间便进公司做事,林俏却从未被带去这种场合,被扔在学校自生自灭,私房钱倒是丰厚,但也不懂理财,多数由哥哥顺手为她打理,反正她消费极低,根本用不了太多——至于这次置装打扮等等,几万十几万的花费对林家来说只能算是零钱,
她什么都不懂,连餐桌礼仪都没人培训,更不说着装标准,金曼曼教她已经有段时间了,衣服其实只是最后一步而已,而且更不是越贵越好。“着装要先阅读场合——”
“服装是我们选择的策略,我们传递的态度。”林俏帮她一起说完,“那我应该多选黑色?黑色是保险又谦卑的颜色,永远都不会出错。”
“如果你进职场之后,以职务身份出席饭局,黑色的确是最适合新人的颜色,而且非常易于保养。”金曼曼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她很注意提供给林俏正反馈,“但做为林总女儿出席一些场所的时候,也要多准备一些浅色系衣物,浅色系是昂贵的颜色,因为浅色系和复杂的染色都很容易区分出衣服本身的档次。二线品牌的浅色就不会有一线品牌那么正那么轻柔,马卡龙色是对抗抄袭的一大利器——而且你头发是染的浅棕色,更适合搭配浅色系。所以我们先从大牌的浅色系挑起,最好选一些无Logo的低调款式,我已经帮你看好款了。”
她先和林俏一起去某家品牌店找她的SA朋友,一口气试穿了三四套,林俏看着镜子中呈现的效果,都颇满意,她觉得自己俨然脱胎换骨,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勉强只能说是清秀,但锻炼得来的挺拔体态、轻盈的发色,都滋养着她逐渐新生的自信,她似乎不再那样本能地回避对视了,坦然地在镜子中寻找着金曼曼和SA小姐姐,探寻着她们的评价。
“我觉得蛮好的,都挺得体,现在有点大小姐的样子了。”金曼曼的评价发自真心,“再瘦一些,再小一个码子可能效果更好,但现在这样也蛮不错的,很大方。”
她朋友说,“再小的码子就很难抢了,我们这里M码和L码相对是走得慢的,S和XS、XXS,走得最快,刚到店还没展示,微信里老客户就走掉了,留不到试穿的。”
有钱人实在是多,多到林俏都产生抢购般的紧迫感,几套衣服全要了不说,还自己物色了几件当季新款,一看就知道是大客户,SA小姐姐笑靥如花,逐渐接过主导权,金曼曼看刘豫出现在店门口,扬手招呼,乘机退开一点,不妨碍小姐妹发挥。
刘豫其实还是买了咖啡的,他递给金曼曼一杯,“林俏说你从来不喝加糖饮料,她也在戒糖,我就买了两杯拿铁。”
“谢谢。”金曼曼接过咖啡,和刘豫并肩站在一起,眺望远处还在不断玩真人换装的林俏。刘豫说,“她最近变了蛮多的,她哥哥要是见到,应该也会吓一跳。”
“是好的变化吗?”金曼曼直接地问他。
刘豫看了她一眼,含笑说,“就我来看,是好事。阳哥怎么认为,那就不知道了。”
他眼底的研判仍在,似乎对金曼曼有些出于公务的兴趣,还未能给她定性,金曼曼想,刘豫或许会以为她以林俏为跳板,其实是想要靠近林阳——因为她长得漂亮,漂亮的女孩天生就会承担一定的偏见。
她当然无意得罪素未谋面的林公子,但也要阐明自己的立场,“对我来说,拿钱办事,只要客户有好的变化,别人的看法终究是次要的。”
“拿钱办事?她付你钱吗?”
金曼曼意识到林俏并未和哥哥提到两人的交易,难怪刘豫会产生误会,在他看来,她或许是大学四年间想要讨好林俏的无数个同学之一,只是别人都没有成功,她达阵了而已。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紧张和亢奋,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我办了个工作室,做整体服装造型的,俏俏支持我生意,算是我第一个客户。”
刘豫‘啊’了一声,“这样,难怪——好奇问下,费用多少。”
“两万。”金曼曼坦白地说。
刘豫呣了一声,金曼曼看他一眼,“你觉得贵还是觉得便宜?”
“对我来说贵,对他们来说便宜。”刘豫讲,他盯着金曼曼,眼神中兴趣渐浓,举起咖啡喝了一口,“就你我之间,私下说句——你拿到的好处应该不止这两万吧?”
这是代表林阳来刺探,还是两个‘傍友’之间在通行情?金曼曼笑了,“你是说吃回扣吗?刘先生,在这种店吃回扣?”
“回扣不至于,人情往来,带来的利益难道就不是好处了吗?”刘豫笑着说,“我想这至少能为你换来一个稀缺包款的购买权吧?”
如果金曼曼能随便买得起这里的包就好了,金曼曼笑了,但刘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举起手安抚下她的情绪,“人之常情,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别生气。”
他对她温和地笑笑,仿佛真的没有一点敌意的样子,他的姿态全都在语言之外,“快过去吧,俏俏找你了。”
金曼曼看了他两秒钟,他们间的敌对似乎是丝毫没有必要的,但却又完全无法避免,林家兄妹身边或许只需要一个得宠的傍友——也许挤一挤还能容得下一个金曼曼,当然,前提是她要知道自己该听谁的话。
她突然也对刘豫微微笑笑,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也准备配合地现出她的忠诚,但在刘豫感到得意之前,这笑意又迅速地消逝了,金曼曼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是,我现在要去找我的老板了。”
她明知道林俏的私房钱都在哥哥手里捏着,却还只认林俏一个老板!
这种盲目的忠诚实在有些愚蠢,金曼曼似乎并不是这么一个笨人。刘豫笑了下,他看似从容地任她离去,但眼神不可遏制地跟着金曼曼一路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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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光在C店就买了三十几万,从衣服到包,还有搭配的时装首饰,买High了一发不可收拾,SA也够给力,到后来连珍藏的经典款包都偷偷拿给她看,自然也做足了事前功夫,“本来是要给一个VVIP准备的,但她出差去了,还没来得及看,这款现在全亚洲都断货了,就我们店有一个……”
买到这份上,已经杀红眼收不住了,林俏二话不说,当即拿下,金曼曼赶紧叫停,“好了好了,还要买点别的——有些季节款的衣服别试啦,马上就夏天了,明年又有新款,旧春款很难穿出去的——好啦,俏俏,别买到今天连车子都塞不下了。”
林俏意犹未尽,让刘豫做挑夫拿袋子,走出店门三四十米才冷静下来开始后悔,“啊,是不是买了一些很不实用的衣服,没场合穿的那种?”
她的消费观并不是典型的富家大小姐,相反其实颇注重实用,追求的是性价比基础上的小奢华,不在乎衣服价格,只在乎能否物尽其用,金曼曼设法安慰她,“多少都要交点学费的,还好啦,也大多都是经典款,下次来就晓得了。”
林俏紧紧抓牢金曼曼的手,“不行,我要严格遵照你的指示,你不让我买的我一件也不买,曼曼,以后你就是我的购物大脑。”
她还算做得到,接下来两人又走了几家店,林俏都能忍住SA的迷魂大法,她们在一栋楼里跑上跑下,从头到脚,连袜子都没放过。不得不承认,并未露面的林哥哥深谋远虑,刘豫的存在极有必要,光丝袜金曼曼就一口气帮林俏买了两打,这还不算完,又抽空下到一楼美妆专柜为身体乳补货,“之前你都没有按我吩咐每天抹身体乳,但现在这种5D的丝袜,你要穿之前至少抹三天身体乳,不然可能上脚就撕烂了。”
“一双丝袜要五六百元!”林俏难以接受,连刘豫看了价格都吐下舌头。金曼曼倒很镇定,“上好的天鹅绒丝袜是要这么多钱,如果有些场合你必须要穿丝袜,那这种丝袜最合身份。那些可以穿普通丝袜的场所,多数都可以用裤装打发过去。”
林俏立刻被说服,慨然花销近万元买袜子,刘豫看着金曼曼的眼神越来越感兴趣,如果说他在C店时还以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爱打扮的小狐狸精,靠着林俏吃点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好处,这么多家店跑下来,金曼曼精准的购物思路已让他不断调整认识,他问金曼曼,“你姓金吗,是本市人?你爸爸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好像有认识两个姓金的老板——”
看来他倒还很看得起金曼曼的骨气,并未把她往被老男人包的富贵金丝雀那方向去想,不过想想也是,金丝雀也不会为了赚两万佣金忙这么久,金曼曼坦然说,“你肯定不认识我爸爸,刘经理,我老家外地的,而且爸爸妈妈很早都去世了,我是孤儿。”
她不喜欢把自己的身世当做武器,但有时实话实说也是一种攻击,刘豫显得很吃惊,自然是过意不去的,他看着金曼曼的表情变得很不一样——同情中也不免带了更多的困惑,但不论如何,教养自然要求他要先道歉。
刘豫还来不及说话,林俏就探过头瞪了刘豫一眼,她挽着金曼曼的手亲亲热热地走远了,罕见地没照顾刘豫的情绪,“别理她,曼曼,我们还有什么没买?”
没买的东西太多了,林俏平时洗完头连头发都不吹,一切仪器全要现买,真正是满载而归,最近林俏后妈在园区别墅陪老头子,林阳早已独立,市区大宅就林俏一个人住,没人帮手,往回运东西时刘豫来回跑了三趟才把东西搬完,金曼曼也没闲着,一到家先把两双丝袜送进冰箱,“冻个两天,拿出来化冻晾干再穿,玄学说这样有助于减少勾丝。还有那几件外套赶紧挂起来,我看看你房间有没有合用的衣架,应该是没有。”
答案自然是没有,林俏房间的衣架多数都是简单的黑色塑料大架,金曼曼说,“有时开学后来,会看到你的外套肩膀有点隆起,就知道你衣架都没用对,这些都是男用的大号衣架。不过没关系,我从学校带了几个过来,现在我们开始试妆,你到你父亲那边之后,大场合可以提前约好化妆师从市区过去,但平时有些小的餐叙和会面就需要你自己打理造型。”
林俏并不笨,过去两周已学会化最基本的淡妆,算是有点入门,金曼曼打开她近两周购置的化妆包,“接下来我会教你用什么色来搭配你的每一种造型。然后我们要初步审阅一下你的鸡尾酒裙。”
“但我们今天没买啊。”
“是的,我们没买,”金曼曼的回答看似很随意,她回身去取无数个拎袋中的一个,“这是最难买的裙子,所以我直接给你做了一条。”
重头戏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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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金曼曼难以捉摸